重生窈窕庶女-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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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兴的人非叶志浩莫属,之前他想着云重紫就算有好的药丸,但还没宣告自己是左良子的徒弟,如此一来,她就是不开铺子,以她的名声就足以让所有人疯狂追捧。
安宁堂以后的路会更宽更广!
叶志浩喜形于色,走向云重紫,“三娘子恭喜你了。”
“同喜。”云重紫笑着拱手。
叶志浩正要说下去,两个人的身边悄然无息地走过来一个人,冷冷的笑看着他们,“为何是同喜?”
云重紫偏过头看到慕君睿清冷的眼神,没由来地缩了缩脖子,她可没请慕君睿来,应该是慕知秋的主意,真是来搅局的。
她张了张嘴想回答,就被叶志浩插嘴道:“抱歉了郡王,这可是我和三娘之间的秘密。”
“秘密?”慕君睿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云重紫,“这个秘密真让人耐人寻味啊。”
云重紫觉得这大喜的日子还是不要生气为好,她想偷偷地溜走,身后的人却盯着她不放,紧走了两步跟上前,低声道:“安心进国子监吧。记住,只要你一回头……我就在你身后。”
一回头……我就在你身后。
云重紫一回头,在半步后,慕君睿就站在那里,也许一直都在,也许会永远都在。
她冲着慕君睿倏然笑起来,“谢谢你,慕君睿。”
※※※
中元节后,国子监秋学开课。
国子监只收贵族子弟,分东西两院,东院只收男子,而西院男女皆收,设琴、书、棋、画、骑射以及新增的医学六科,称六艺,六艺将西院分成了六所,分别教授着各艺。
凡是进入国子监的学生可根据喜好和强项选择两到三科修习,也有选一门的资质平庸者,只是被人瞧不起罢了,自认为能力超群之人也有选四到五科修习,然而极少有人做到。
六艺的开课时间都是固定的,各科开课时间相互错开,井然有序。
云重紫拜师学医后,闹得满城风雨,云致远知道后更是命人让她搬回家住,他把她叫到书房臭骂了一个时辰后,嗓子都哑了才歇了口气,云重紫就淡淡地来了句,“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
云致远更是气得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
云重紫不理,也自拜师之后,她的脾气秉性不似从前那般乖顺,说话也没了许多顾及,她都成了匠人还整那么多虚头巴脑的事做什么。
这一日,国子监秋学正式开课,云裳和甘娜、云秀荷三人一齐站在侯府门口等马车,见到云重紫推着云锦鹏姗姗来迟,云秀荷没好气道:“你怎么来那么晚,等下去得晚了,教授可是要骂人的!”
不等云重紫说话,云锦鹏先是不乐意起来,“急什么急,又不是赶着去投胎!”
云重紫听这话觉得耳熟,心想这不是自己前几日才说过的话,怎么让鹏哥儿学了去,就冲着云秀荷皮笑肉不笑地咧咧嘴,她看到面前就停了一辆,露出不满,责问向一旁的管家,“我们五个人就一辆马车,亏待了我就算了,难道让公主也跟着咱们一起受罪?”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是公主另有专用马车在前面等着,这一辆是咱们府上的。”云清明也查出云重紫的脾气变坏了,说话也点头哈腰的。
“这小姐和少爷怎么能同做一辆马车!”云重紫嘀咕了一句,忽然对轮椅上的云锦鹏道:“那鹏哥儿你骑马吧。”
“哈!”云秀荷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让鹏哥儿骑马?你是想害死他啊,你明知道……”
“我知道什么?”云重紫冷厉地看向她,“你要是敢把那话说出来,作为长姐,就敢一巴掌把你拍死在这,你信不信?”
云秀荷见云重紫当着众人的怒骂自己,不信邪地梗着脖子道:“你敢!”
“嘿,我看你我敢不敢。”云重紫当真掳起袖子扬起手。
云秀荷立即变成了怂人,捂着脸躲到一旁,“我还没说呢,你可不许打我。”
云重紫撇了撇嘴,心道做恶人的感觉确实很爽,她才懒得理会这群小丫头,冲着目瞪口呆的管家吩咐,“去找一匹马来,让鹏哥儿骑马去,你派个小厮在旁边跟着就行,摔倒了就把他扶起来继续骑。”
云清明眨了眨眼睛,张大了嘴巴看向云锦鹏,“二少爷,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大姑娘吩咐你做什么就去做。”云锦鹏也觉得没什么不妥,虽然云重紫事先没和自己商量过此事,但他心里却明白这么做的道理,他又不是真瘸,早晚有一日要站起来,骑马摔跤不可笑,可是坐着轮椅去必然会被耻笑。
“可是老夫人那……”云清明还是有些踟蹰。
“祖母不会反对的,我堂堂男子汉跌倒了再爬起来就是!大姐姐这是为我好,快去!”云锦鹏发怒,管家擦了擦冷汗,只管照着去做了。
云重紫欣慰地打了个哈欠,“那鹏哥儿就在等会,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说完,她踩着上马石第一个钻进马车里,她昨日研究新药睡的晚了,才起来没多久正闹脾气,看谁都觉得不顺眼。
怪不得人家说学医的人脾气都会怪,云重紫这下子才明白过来,这都是被折磨得,哪有一日好觉睡。
云裳也听说云重紫拜师学医就像变了个人,之前还不信,如今见到大为吃惊,但还是不肯忘了规矩,请甘娜公主去自己的豪华私人马车,没想到甘娜却哼了一声,“我和你们挤一挤就是了。”
她紧跟着云重紫上侯府的马车,云裳心中诧异,却也让过云秀荷,自己最后一个坐到角落里。
就听到云秀荷还不肯放过云重紫,继续呛声道:“云重紫,你明明没参加医考,如今又堕落成匠人了,你还敢这么嚣张,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居然让你这种人进国子监学习。真是丢了国子监的脸。”
云重紫正抱着臂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听到云秀荷挑衅,懒懒地把眼睛掀开一条缝,若有似无地瞟了一眼云裳,似笑非笑地朝她拱了拱手,“我也纳闷呢,不如就请二妹妹上皇上那请旨,让我别去国子监了,我在这先谢谢你了!”
甘娜冷艳高贵地睨了一眼云重紫,那日的事她还记恨在心,根本不想搭理她,可是又忍不住想和她坐在一起,听听她到底耍什么花样。
她知道眼前的云重紫才是正常的,身上带着一点天不怕地不怕的痞气,一直的忍耐只不过是装模作样,惹毛了她可是会咬人的。
甘娜不由看向对面云重紫的脖子,她的伤口连个疤痕都没有,可是她的却还健在,那个痛自己是不会忘的!
云裳听到云秀荷提起那日医考的事,害怕云重紫责问自己,主动把话题转移到别处,“公主,听说国子监六艺你都选修了,之前可没有几个人能做到,你可真厉害!”
“算不得什么,若不是东院那边女子去不得,我就是男子要学的也想试一试,在我们金国,女子并不以琴棋书画为荣,而是骑马箭术赢得赞誉的。”甘娜说这话时,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她见云裳和云秀荷都一脸崇拜,心里更是骄傲,不过云重紫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她就忍不住磨牙,终于没忍住喝了一声,“云重紫,听说你选了棋艺。”
“我也不想的。”云重紫摊了摊手。
云秀荷嗤笑,“那你还选,该不会是想只学医科,其他不学怕别人笑话你吧?”
云重紫突然睁开眼,看向云秀荷,眼睛里透着冰冷的寒意,“二妹妹真是我心中的朱砂痣,怎么一猜就猜透了我的心!”
“呵,想你也是怕丢人……”
“不过。”云重紫打断云秀荷的话,“我觉得我和二妹妹也是半斤八两而已,谁也别笑谁,不然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云秀荷习惯了云重紫虚以尾蛇,但见她今天一而再再而三地撕破脸皮露出凶狠的样子,她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这……真的是那个小心翼翼忍气吞声的云重紫?
她满心不惑,怀疑地看向眼前的人,像是要从她身上找出什么破绽,到底她是为了什么而改变的呢?
还是说之前见到的忍气吞声的那个人,根本只是个假象。
云裳自始至终都不敢轻易挑衅这样的云重紫,之前她吃准了云重紫的心思,才会处处暗算,可是如今的云重紫和以往太过不同,不怕丢人,不怕说错话,不怕得罪人……什么都不怕,没有后顾之忧。
她眼皮猛地一跳,难道说……云重紫成为匠人,就是要摒弃所有的顾虑吗?
这样没有后顾之忧的云重紫,无赖的让人捉摸不透,让人敬畏起来。
云重紫见她们一个个都不再说话,也觉得无趣继续闭眼想事情,琴棋书画都不是她的强项,她也没什么兴趣,但她除了医科外,还是选了棋艺这科,也实在是被逼无奈下才选的,因着今年秋学教授棋艺之人多了一个外国博士。
想到那人,云重紫就觉得头皮发麻,怎么躲也躲不掉的关大爷,到底是闹哪样?
国子监坐落在西郊城外的骊山脚下,骊山之上则是皇家国寺,因此去骊山的人除了国子监的学子外,还有去骊山之上拜佛的皇亲贵族。
老百姓戏称这条官道为“姻缘路”,因去寺庙烧香拜佛的都是贵族之家,不是上了年岁的一家之母,就是陪着老夫人进香的贵族子弟,而那去国子监上学的又是侯门贵女,这两方人马总会在初一十五赶到一处去,在这条所谓的“姻缘路”上发生不少趣事,也撮合了不少姻缘,本不叫此名的官道,也有了这个雅称。
中元节刚过,去国寺的马车不多,又并非初一十五,早上官道的马车都齐齐去了国子监门口,所有的马车聚到一处,很是壮观。
威信候府来的晚,已经找不到位置停放,远远的就听有人高声道:“这是威信候府的马车吧,停到我那边吧,我可是专门为几位妹妹留的。”
停到车外的声音,云秀荷立即兴奋地跳起来,一把掀开车帘看向外面,笑道:“表哥,你今日来的可真早。”
“不早些来,怎么给妹妹寻到停放马车的地方。”
云秀荷跳下马车,她身后的人也鱼贯而出,云重紫就见到面前站着沈哲楠,他与云秀荷旁若无人的眉来眼去,心中忍不住冷笑,这两人当真旁人都是瞎子不成。
沈哲楠这才在近处看到那所谓的三娘子,原来竟是这般出水芙蓉,论相貌虽比不上云秀荷明媚,但身上那股清新淡雅,让他心中不由多了几分悸动。
只是看向云重紫那双淡漠的双眼,又觉得她生的绝色脱俗,果然如传闻那般不易亲近,那几分悸动也就淡去,再看向一旁,直接越过碍眼的云裳,看向那闻名于世间的第一大美人,那悸动的心立即复苏起来。
果然是美啊,哪怕只是露出一双眼,却依旧遮盖不住她身上的艳丽,尤其是那勾人魂魄的小眼神,让人看到简直是如痴如醉。
真是……
“表哥!”云秀荷气得掐了一把沈哲楠,“你怎么可以那么看公主。”
沈哲楠伸长的脖子缩回来,吃痛地抹了抹嘴,“那个,我只是第一次见到公主,才乱了分寸,还请公主……”
甘娜向来自愈清高,她才懒得和这般凡夫俗子说话,冷冷一哼,转身就走。
云裳急急追过去,云重紫也不想看见沈哲楠和云秀荷,正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先补一觉,就听到远处有人叫她的名字,“三娘,你怎么才来!。”
她吃惊谁会这么亲昵的叫自己,朝着四周看了一圈,满眼全是人,就见远处飞扑过来一个粉嫩的身影,云重紫这才恍然地笑起来,“安然,原来是你。”
“不然又会是谁?”
唐安然,鲁国公的孙女,也是当今皇后的亲侄女。
云重紫之前和她见过几面,虽然不相熟,但看得出这个女子有正义感,性情淡泊,并不是逢高踩低之人。
“之前就听皇姑姑说特赦你进国子监学习,我听后好几晚都睡不好呢,我早就想和三娘结识,就是苦于没有机会。”
唐安然说话淡淡的,不过却透着活泼,可惜……云重紫拉着她的手腕摸了摸脉象,一如之前,她的身子脾虚,需要静心调养才是。
唐安然见云重紫皱眉,淡然的笑道:“怎么见到我不开心?还是说三娘不想结识我这个朋友?”
云重紫展眉一笑,“只要你不嫌弃我这个匠人就好。”
唐安然忽然严肃起来,“匠人又怎么了,若没匠人这雕龙画栋的皇宫是谁盖的,生病谁来诊治,我们吃的穿的用的谁来供给,谁敢笑话匠人才是无知!”
云重紫知道唐安然不同于别的女子,只是听到她的这番话,油然生出一种找到知己的感觉,握着她的手拍了拍,“我的好妹妹,我这人朋友少,能和你结交是我三娘的福气。”
唐安然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你如何见得比我大!”
云重紫也不点破其中的玄机,笑道:“那你我之间就不要那些虚礼,直呼其名如何?”
“好!”唐安然也是干脆之人,直呼其名道:“三娘,你为我们大元女子做了表率,拜师学艺,入匠人学医术造福百姓,让人心生敬佩。以后你我不是亲姐妹,但更似姐妹。”
两个人握着手相视笑了好一阵,见所有人都进了国子监,就边走边叙话,云重紫忍不住问道:“安然,有句话虽然唐突,但我还是想问,你平日里吃的什么药?”
“三娘都看出来了?”唐安然也不瞒她,“我自小就体弱多病,方子换了许多,什么都试过了,但还是体虚。”
云重紫点点头,“我到是摸出来你的脉象有点乱,老太君只让我给太子爷看病,怎么却把你落下了,就算是老太君放心你,你表哥也该提的。”
唐安然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之前我还纳罕为何没听说你参加医考,却在前几日听表哥提起你拜了神医为师,心中敬佩不已,又遗憾你我又失之交臂不能成为国子监同窗,没想到皇上就特别恩准你免考,想来你我之间有缘,就算没有她们介绍也是会相识的。”
云重紫笑了笑,何止有缘啊,先是叶老太君的厚爱,又给太子爷看病,如今还和叶老太君的外孙成了合作伙伴,与她的亲孙女成了朋友……
这因缘际会中又透着那么点点……出人意料的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