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明天见[穿书]-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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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醺醺的姜培林把手中的空酒瓶朝着母女的方向狠狠的扔了出去,恶狠狠的咒骂:“哭,还有脸哭,不是个带把儿的,老子从此绝后了。”
酒瓶撞在吧台上,在母女俩面前四分五裂,飞溅而出的碎玻璃碴割在皮肤上,殷红的血顺着胳膊缓缓流下。
罗雯怀姜鸾的第三个月,姜培林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车祸,车祸外伤造成了他不育,因而姜鸾出生后,将会是他唯一的孩子。
当时,姜老爷子还活着,但病的很重,姜家三兄弟分家,老爷子的遗嘱是将遗产托管给信托机构,姜家三代男丁兴盛,不能断了香火,因而第四代三家每生出一个男孩,就可以分得遗产的相对比例,直到分完为止。
由此,姜鸾的性别,就成了姜培林全部的希望。
姜鸾的降生,打碎了姜培林的遗产梦,他眼睁睁的看着其他两兄弟的儿子接连降生,以及每每碰面,他们不经意间对他流露出的鄙夷和嘲笑,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最终全部归咎在了罗雯和姜鸾身上。
开始的时候,姜培林和罗雯整天都会因为这个打架,罗雯也会抱着自己襁褓中的可怜孩子失声哭泣,可打的多了,骂的多了,生活的折磨最终让她的心态也变了。
也许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的影响,她逐渐倾向于和姜培林站在同一阵营里,同仇敌忾的愤恨着这个唯一的。。。。。。。女儿。
后来,姜鸾一天天的长大了,姜培林不再说任何关于生男生女的问题,似乎每提一次,都像是在宣告着自己缺陷和难以启齿的痛。
这种被埋藏下来的恼恨,变成对这个唯一女儿的极尽利用。
既然你不能以一个男孩的身份为我带来利益,那就用女孩的身份,来为我换取同等的利益吧,他们不再伤害她,像正常父母那样培养她,妥善关注着她的外表,不断增加着可以换取最大利益的砝码。
十九年来,这就是他们心底里,对于姜鸾,最真实的想法。
*
姜鸾始终平静的听完了罗雯的全部叙述,原来从始至终,这家人深刻在骨子里的,只有’金钱’两个字。
人心凉薄,浅淡冷漠,亲骨肉又如何。
罗雯已然落泪,右手一直紧紧的攥着,安静片刻后道:“对不起。”
声音很小,像是从胸腔里被硬生生挤出来的,姜鸾胸口一滞。
但她脸色没变,语气更为平静:“为人父,姜培林没有尽到责任,为人母,你不配做个母亲,原本以为,哪怕今天来,你们告诉我,当初我是被捡回来的孤儿,都比现在得答案更让人容易接受。”
她缓吐了口气:“作为孩子,父母是她在这世界上最不设防的人了,可偏偏是你们,朝自己的亲骨肉,使了暗刀。”
这句话瞬间击溃了罗雯的心理防线,她倏然激动起来,今天来之前,她不怕姜鸾痛哭叫骂,甚至如果她愿意,扇几巴掌都可以,反而最怕姜鸾在她面前现在表现出的心灰意冷。
冷掉的心,没有感情。
罗雯晃动着手铐,想起身去拉姜鸾的手,被民警死死的按在座位上,她挣扎着,嘴角颤抖:“我、我不是故意的,鸾鸾,妈妈不是故意的,你救救妈妈,救救妈妈吧,妈妈不想在这里。”
原来如此。
这才是她想见自己的真实目的。
姜鸾有点疲惫,紧紧闭上眼睛,再睁开,恢复清明。
她起身站定,冷冷的盯着被乱发糊了半脸的罗雯,缓缓开口,一字一句皆如诅咒。
“从今天起,我跟姜家,跟你和姜培林,再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两个,都不要再来打扰我,就在法律公正的制裁下,慢慢反省吧。”
话落,长久郁结在胸口的浊气顷刻消散,姜鸾没回头,抿了抿唇角,径直走了出去。
*
看到姜鸾出来,傅遇起身迎了上去。
刚刚他一直靠在一辆警车的前头,裤管沾了点灰尘,被他随意的拍掉。
“接下来,去哪?”
对于刚刚她们的谈话内容,没有半点关心,这让姜鸾松了一口气。
“回宿舍,对了,你的外套在客房沙发上,对不起,又毁了你一件衣服,我现在还不起,不过你放心,我会一点点还给你的。”
傅遇轻笑,不置可否,又问:“送你回去?”
姜鸾摇了摇头,缓声道:“这么长时间,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你,傅遇,你是的好人,至少不是冷漠无情的人,你这么讨厌我,还能在我需要时出手帮忙,我应该好好谢谢你。不用再麻烦你了,我可以自己回去,我不是温室里的鸢尾花,没那么脆弱,你放心,不过,还想请你如果方便得话,把薇薇送回家。”
看着姜鸾远去得背影,傅遇没阻拦,他没有身份、没有立场,他和姜家人没什么两样,在她眼里,都是自私的。
他们为了一己私欲背弃她,而他,为了私心,戏耍她。
第一次,傅遇有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这张好人卡,他只能认命收下。
*
姜鸾回到宿舍,外头的天空一半阴霾一半灿烂。
如她的内心。
阴暗总是让人透不过气,她走出来了,却无处可去。
本以为一个人时思绪会更歇斯底里,然而到此刻却是平静了,这个异度空间里,她终是孤家寡人了。
没太多伤感,可她想家,想自己的家,想那个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去的世界。
她站在阳台上,平静到放空脑子也不会有乱糟糟的想法出来。
好似一切只是一场梦。
仿佛这就是她。
第29章 chapter 29
第二天; 姜鸾一直睡到中午十二点,关掉手机,彻底掐断了和外界的联系; 再睁眼,她觉得自己血槽都像是被充满了。
起床后,她难得给自己开火做了顿饭; 最简单的番茄炒蛋烩米饭,等真正吃上的那一刻,她深刻的意识到了; 当初自己给傅遇做的那顿早餐,也许根本不能算作答谢; 像在直白的侮。辱人。
可能傅家的狗吃的东西; 都要比她做出来的饭好上那么一点点。
吃完饭; 她给自己泡了红茶捧在手心里,坐在阳台上发呆; 秋高云阔,今儿是个好天气。
她想做三件事。
第一; 去派出所申请把户口迁走。
第二,回姜家别墅,把原主放在那儿的相关证件、专业书籍和随身衣物都带回来。
至于第三……
姜鸾拿过手机; 开机,查询了一下这段时间攒下的钱,泄了气。
第三是; 暂时先把欠傅遇的。。。。。。。。。。领带还上。
收拾完出门,意外的,在小区门口遇见了卓燃。
那天晚上之后,他们还没见过。
卓燃靠在车边抽烟; 脚边的烟头堆了一地,不知道在这呆了多久。
附属医院的宿舍小区除了遭遇紧急火情才打开的消防门之外,只有这么一个门,他大少爷的车头挡住了门前通道的三分之一,来往总有人朝他按喇叭,他充耳未闻。
见姜鸾走出来,他上上下下把人打量了一圈,问道:“心情好点了吗?”
姜鸾笑:“好多了,那天晚上,谢谢你。”
卓燃踩灭最后一根燃烧的烟头,自嘲的笑了笑:“姜鸾,你突然这么客客气气的说话还真不太像你。”
姜鸾总觉的卓燃不对劲儿,敏锐的察觉到他对自己的态度相较从前发生了很大改变,但这种善意的改变总让她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错觉,本能的想逃。
奈何,人家是她的救命恩人。
于是来往人群,午后的秋阳焦灼晃眼,这两个人突兀的站在小区门口,面面相觑。
突然平和不怼了,姜鸾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话了。
还是卓燃先发声:“要出去做什么?回医院?”
“不是,医院放了我两天假,”姜鸾解释,“我准备回家一趟,找找户口本。”
哦。
“我送你?”卓燃觉得自己这辈子所有的一本正经加起来都没有刚刚的那三句话多,他第一次抓耳挠腮,不知道该拿一个小姑娘怎么办。
要照着以前,换成别人,他救了她哎,可能会吊儿郎当的把人揽住,没正形的说上一句:“报答哥哥啊,以身相许吧。”
可现在不是以前,姜鸾也不是别人。
他凌晨就来了,睡不着,太阳出来以后就给她打电话,害怕接不通,又害怕接通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在,果然没打通。
所以他没走,堵着人家门口等,保安过来撵了他无数次,仗着这些年耍无赖练就的本事,全让他给糊弄了过去,他怕车子挪开,但凡她走出来,会恰好看不到。
姜鸾摇摇头,指了指不远处的公交站牌,“我坐车,很方便,你找我有事?”
男人闻言没出声,脸色却晦暗不明。
盯着她的视线让人发毛。
那双眼睛里的怨气显而易见。
姜鸾想,原主认识的卓燃什么样子来着?永远浪荡,逍遥人间,对每一个围绕在身边的美女说情话信手拈来,但眼神里却像是毫无感情的视觉机器,看不见半点真心。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样的眼神,关键人家并没有明确表示出任何超出友谊的暗示,唐突的直白拒绝,会伤了面子。
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她就只能那么沉默着。
只是脑袋越来越低。
最终,卓燃妥协。
他叹了一口气,有些受伤的嘟囔了一句:“为什么不能依赖我呢?”
姜鸾没听清,再问,他只摆摆手,让她在他反悔,强行绑她上车之前,抓紧滚。
秋日。
颜色总是明亮的。
大地万物总是一片金灿灿的黄,人心都跟着亮堂。
姜鸾圆不留丢的滚上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
她歪着脑袋看窗外,身体随着车身摇晃,一下下撞在玻璃上,明艳的阳光像是带着命运的昭示,给她希望,眼皮在摇晃中越发沉重,明明已经睡了足够久,人还是在阳光中越发慵懒起来,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着。
窗户微微敞开,街头的热闹擦肩而过,清凉的风柔和舒软,如同母亲的手轻拂过她的面庞,或许是梦,似乎在窗外的车流中,看到了傅遇。
细碎的光斑闪烁,迷幻了梦境。
睁着眼也能做梦。
*
姜鸾带着一箱行李走出姜家别墅,人去楼空,这里很快就会被拿去拍卖,但这些都不再跟她有关系,她是人,也会恨,饶是这恨将很快被她遗忘掉,却不可能让她选择原谅。
她拒绝向警方出具谅解书,他们没把原主当女儿,而她自己本就不是他们的女儿。
无所牵绊的陌生人,你伤害了我,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拖着笨重箱子,她去派出所办理了户口迁出的手续,过程相对比较顺利,也许是蒋局长提前打过招呼,派出所的民警对她很热情。
走出派出所的时候,整座城市都已经进入了红彤彤的晚霞笼罩中,日落西山到尽头,也许转眼,夜色就会倏然袭下。
但街头早早的亮起了五彩斑斓的霓虹灯,这座城市,向来不缺少热闹,夜晚,不过是新狂欢的开始,灯柱代替太阳,一切都蒸蒸日上。
第三件事,姜鸾找了原主曾经相熟的代购,对方告知需要等,大概半个月。
按灭手机的那一刻。
姜鸾才真实的感受到。
宛若新生。
*
接下来,姜鸾的生活回归到了正轨。
接诊、手术、开会、功课,填满了她绝大多数的时间。
然后在一周之内,附属医院就开始流传出了关于姜鸾的两个江湖传言。
许衡年的小徒弟是个工作狂。以及,许衡年的小徒弟,手工缝合技术过人,闭着眼睛都能上。
姜鸾对此哭笑不得。
这事说来话长,她属于被扭曲了事实的当事人。
姜鸾正式回医院上班的第二周,从周一到周四,当班护士都看到她凌晨从值班室里走出来,睡眼惺忪的去水房洗脸。
可值班表上,这个礼拜她都是白班。
这话辗转多人,就被人传成了小姜大夫是个工作狂,潜心医学,废寝忘食。
但实际上,她中间跟另外一个教授的学生换了班,虽然晚上她确实在医院,可白天其实她压根就没来。
周五上午,许衡年恰好有一场小手术。
照例带她上台观摩。
术前准备中,刷手间里,许衡年打开水龙头,一边拿碘伏刷着手,一边告诉一助陈医生,姜鸾的手工缝合技术是他带过的学生里面最漂亮的,闭着眼睛也能比许多人的缝合线更直,可惜她在国内实习时间不够,还不能考执业资格证,否则一定让她上台缝合,给他们开开眼。
“老师,您这么说我,名声传出去了,等将来真正上台的时候,却掉了链子,您也不怕我丢人。”姜鸾举着刷好的手,声音在口罩里面有些闷,笑音却清晰。
麻醉医生有条不紊的给病人做麻醉,刚把麻醉面罩给病人罩在脸上,麻醉正在进行中。
三个人走进手术室后,凑在屏幕上看片子,身后护士正在为他们系好手术服的带子,同台麻醉师是第一次见姜鸾,他检查了一下仪器数据,才抬头对许衡年说:“许主任,一直听说您带了个学生,一来就成功俘获了一半外科男大夫的芳心啊。”
姜鸾不太擅长回答这样的话,反正对方是问老师的,她只笑了笑,没说话。
许衡年显然对自己的爱徒很满意,夸的起劲儿:“那帮臭小子,可配不上我们小姜。”
陈医生在此时插嘴:“许教授,您不是有个儿子嘛,亲上加亲多好。”
许衡年摆摆手,“那混小子,整天没个正经,就知道跟在他表哥屁股后边瞎胡闹,可不能便宜他了。”
听到这,姜鸾忍不住笑,许一言倒是被他爸形容的很贴切,只是她都不知道,许一言还有个表哥。
能带着这么不着调的人天天混的人,肯定更不着调。
姜鸾想。
旁边护士长突然问:“小姜啊,你有男朋友了吗?”
乍被点名,姜鸾一愣,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不着急。”
护士长咋舌:“咱们医护人员圈子小,都内部消化那以后都不着家,日子还要不要过了,我们家有个侄子,二十多岁,也是刚从国外回来,学设计的,我觉得你们站一块肯定特别般配,改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