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明天见[穿书]-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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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焦灼积聚到了顶点。
很快,伤员陆续被安置妥当,待命医生也都回到了医院,许衡年走进来的时候,姜鸾正在给一个腿部受伤的中年女人清创后的包扎,额角的碎发被汗水打湿,黏在侧脸上,口罩遮盖了大半张脸,大眼睛却依旧明亮,她蹲在地上,抬头对中年女人叮嘱着:“好了,注意不要沾水,避免感染,现在重伤员太多了,我初步检查了一下你其他地方并没有大碍,可以先让家属把你接回去,如果不放心,等明天再来医院挂号做个全身体检。”
女人大概是被吓坏了,整张脸都处在一种紧绷的劫后余生里,这场车祸,死伤惨重,她腿上的这点伤,已经是上天眷顾。
她踉跄着站起身,朝姜鸾点了点头,由护士搀着,一瘸一拐的走出治疗室。
许衡年这时出声,“姜鸾,跟我进手术室。”
姜鸾没有半分犹豫,起身巴拉了两下头发,就快步跟在了许衡年身后。
手术室外,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傅遇朝许衡年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紧跟在他身后的姜鸾。
姜鸾一愣,下意识的问:“你是病人家属?受伤的是………?”
傅遇摇头,缓声道:“不是,伤者是陈子昂的表妹夫。”
听到这个答案,姜鸾当下没觉的有什么问题,只点了点头,照例边走边说:“放心,我们会尽力。”
说完,走进手术室,沉重的白色铁门在身后缓缓关闭,最终阻隔了那到目光得凝视。
姜鸾换好无菌服,刷过手后举手跟在许衡年身后走进手术室,里面的护士焦躁的挂断电话,抬头刚好看到接连走进来的两人:“许主任,现在有个棘手的问题,病人是Rh阴性O型血,脾脏破裂,出血过多。”
Rh阴性血是很罕见的血型,整个帝都恐怕也寥寥无几,更别说现在这个人急等血救命了。
许衡年吩咐护士:“去,跟血库联系,紧急调用,再让血库联系备案的阴性O型血人员献血。”
“我马上去。”小护士说完就冲了出去。
姜鸾心中一沉,垂眸看着躺在手术床上的男人,他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唇瓣干枯皲裂,白色的衬衫大片都被血染了色,鲜红扎眼,很是惊心。
车祸造成他脾脏破裂,需要进行摘除手术,一旦手术出现问题,造成大出血,那后果不堪设想,退一万步讲,即使手术顺利,血液供给也一定要充足。
当下,她必须马上决定。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天衣无缝,两个空间,平行存在的所有人里,有一个只有姜鸾和原主才共同知道得秘密。
姜鸾是RH阴性O型血,而原主不是。
从她知道自己不仅仅是魂穿的那一刻起,从她意识到同时在两个时空交换的还有她们彼此的身体的那刻起,就有一个身为医生,一定无可避免要遭遇的问题存在。
血型。
眼下,此时此刻。
“老师,我来吧,我是RH阴性O型血。”
…………
手术台旁,姜鸾静静地躺着,白皙瘦削的手臂上,鲜红色的血液随着透明胶管流淌,她还是第一次仔细看,手术室的天花板,那块匿在骤光背后的阴暗面,是什么模样。
防护镜下,许衡年看了一眼姜鸾,问:“我开始了,你可以吗?”
姜鸾笑笑,弯弯的眉眼明亮好看,声音轻快:“没问题。”
无影灯亮起,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胡思乱想着的后知后觉,旁边手术的病人,是傅遇助手的表妹的老公?
这是什么神奇得关系,能劳动这位大少爷的尊驾,在半夜一两点钟,跑到医院里来………
*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结束后,护士先将伤者推出了手术室,姜鸾被许衡年扶着坐在无菌区外的走廊里,“你休息一会,待会出去,我找人带你去吃饭,吃完饭回家睡觉。”
姜鸾揉了揉太阳穴,清浅的吸了口气,仰头靠在墙壁上:“我没事老师,您不用管我,您也累了一晚上了,外面还那么多人受伤,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好在马上就上班了,您也趁着没情况,去休息吧,我自己可以的。”
“我一会儿就去休息室躺会,你在这缓一缓,我让人在手术室外面等你,你缓过劲儿来出去就能看到。”说完,许衡年弯腰拍了拍姜鸾的肩膀,没等她拒绝,就撸掉自己的无菌帽,转身拐出了走廊。
姜鸾又困又累,输血后的虚亏让她没力气再阻拦,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但满脑子得浆糊让她只想睡一觉,眼皮沉重的打架,终于妥协,耸了耸肩,把推至腕肘的衣服撸下来,扯开脖子后面的无菌服绳头。
门外,陈子昂跟傅遇打了招呼,已经跟着表妹随病床去了病房,傅遇一个人靠在拥挤的走廊里。
人来人往,他目光不移。
整个傅氏集团的人都觉得,这几天老板的心情好像骤然多云转晴,莫名的好了起来。
尤其是他手上无缘无故的受伤后。
这两天傅遇每天都很忙,谈不完的合同开不完的会,却始终没发过火,晋城的魏氏集团还往傅氏塞了个人,听说是魏家的小女儿,刚留学回来,前一阵子就非要闹着进傅氏实习,魏氏老板没办法,只能仗着自己跟傅遇有合作关系,开口讨人情。
傅遇最开始不太愿意,拒绝了,可事情拖到这两天他心情莫名愉快,魏氏老板再提,他就出人意料的同意了。
小姑娘进公司就总想跟傅遇套近乎,却次次都以尴尬收场。
要是放在从前,别说是的千金小姐,就是M国总统的女儿,也早就让他给踹出去了,但这几天,却总是让人大跌眼镜,都快让人觉得,老板是不是看上魏氏的这个小女儿了。
受伤了还这么愉快的,傅遇大概是头一个了。
第32章 chapter 32
车祸发生前; 傅遇还在陈子昂的酒吧里。
他每天扒着手机日历数日子,第一次觉得七天时间居然这么漫长。
陈子昂接到电话的时候,他刚想走; 脚下的步子稍一顿,就听到了附属医院四个字,几乎是没有半点犹豫; 他就直接做主替陈子昂的表妹夫联系了许衡年,自己也跟着去了医院。
等到现在,天都已经大亮; 许衡年出来都已经过去了十分钟,那个唯一让他像根木头一样杵在这里的原因; 却还没出现。
姜鸾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反应有些慢; 盯着廊灯发呆,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在脑子里面乱窜。
护士长收拾完从无菌区里走出来; 看到姜鸾,掺着她站起来; “小姜,走,我扶你出去; 你献了这么多血,有没有人来接你,没有的话; 正好我侄子早上来医院看朋友,我让他走的时把你送回去。”
姜鸾摇头,想拒绝护士长的好意,谁知道她动作极其迅速的架着人就往外头走; 边走边打电话通知她的宝贝侄子。
手术室的大门打开,姜鸾半推半就的走出去,她太乏了,只想好好睡一觉,现在整个人感觉快要累虚脱了,脚下像是踩了棉花,发软。
门外,傅遇看到姜鸾的时候,眉头一皱。
小姑娘不像是治病救人的白衣天使,倒像是自己从手术台上走下来的一样。
手术室外的走廊里突然走过一家人,推着担架床带病人去做检查,傅遇被挤的后退一步,靠在栏杆上。
袖子被他挽上,露出结实修长的小臂。手指白皙修长,青筋山峦起伏。
两个人的视线隔着人群撞在一起,如水墨画,瞬间无声。
姜鸾瘦小的身子包裹在手术服里,墨绿色衬托的整个人越发的白,脸上失了血色,更显得漆黑的瞳仁深不见底,朝阳透过傅遇背后的落地窗照进来,晕出了一片彩,暖色调,在她乌亮的眼睛里一点点晕染过细碎的光。
傅遇刚想开口叫她,旁边护士长先出了声,招呼从另一头走过来的男人。
“临希,这边。”
男人闻声寻找到护士长,笑着走过来,穿着有些浮夸,宽肩窄腰,五官也是出众的。
“姑姑。”何临希走过来,本来兴致不高,却在看到姜鸾的时候,眼前一亮,喉结滚了一遭,嗓音低缓:“刚刚看完朋友,这位是。。。。?”
护士长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笑着说:“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姜医生。”
又对姜鸾说:“我跟你说过的,我侄子,刚从国外回来,何临希。”
何临希忙说:“你好。”
姜鸾本就难受,这回更是懒得应付,只淡淡的回了一句:“你好。”
傅遇嗤笑,瞥了男人一眼,当下明白过来,这就是许一言说的那位要挖墙脚的什么狗屁护士长的侄子。
在不太熟悉的陌生人面前,姜鸾会下意识的保护自己,她惜字如金,能嗯啊哦就嗯啊哦,尽量用同样的单字和不重复的充沛语境,将天聊得风生水起。
例如眼前这位长相不俗,但浑身上下充分把“俗”字彰显但淋漓尽致的男人。
他连珠炮一样的发问:
“姜医生,听说你才二十岁啊?”
老娘十九……
“姜医生,我姑姑说你不太舒服,还献了血,听说你是熊猫血?”
知道我不舒服,可不可以少说两句?
“这就厉害了,可以加个微信吗,我还没有熊猫血的朋友呢。”
………
姜鸾有气无力,失血加之疲劳已经让她开始有耳鸣的状况出现,如今这人半点容她说话的缝隙都不给,而且大清早来医院看病人,身上的香水味居然比她身上的消毒水味儿都浓。
不知怎么,莫名就有点怀念傅遇身上的冷香,清新干洌。
傅遇啊………
他怎么还没走?难道老师说的她出门就能看到的人是他?!
姜鸾胡思乱想着,敷衍地嗯了声,既没打算加微信也没打算继续聊下去。
态度冷淡,姿态高冷,十分明确地传达出一条讯息,我对你不感兴趣。
但何临希不屈不挠,护士长也在一旁添油加醋。
傅遇在旁边看着,在明确了姜鸾脸上的厌烦之后,他把玩着手机,眯眼看向依旧喋喋不休的男人。
姜鸾浑身虚浮,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左肩倏然一沉,有人虚揽住她的肩头。
“姜鸾。”
姜鸾闻声看向傅遇,有一瞬间的失神,总觉得他眉头间倏然而起的冷肃是对她的不爽,可平白的她没惹他啊。
傅遇脸上没什么表情,逆光站着,冷淡的扫了一眼其他两位,最终落回到姜鸾身上,“走吧,一晚上了,带你先去吃点东西。”
护士长跟何临希都是一怔,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还跟姜鸾关系亲密的男人。
不是说没有男朋友吗?
“小姜医生,这位是………”
何临希的话还没说完,姜鸾眼前一黑,在护士长的惊叫中整个人倾斜着朝地面上摔去。
幸好傅遇眼疾手快,再加上本来就虚揽着她,瞬间拦腰把姜鸾抱进怀里,膝盖由于惯性重重的磕碰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悄无声息的忍下一股钝痛,抬头问旁边焦急的护士长:“她怎么了?”
护士长忙说:“她给病人输了血,又熬了一整夜,估计是太累了。”
傅遇抱起姜鸾,转身要有,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对傻楞在原地的姑侄两人说:“她的男朋友只可能是我,别再烦她。”
*
姜鸾醒过来的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脑子是空白的,手背上挂着的点滴让她觉得自己仿佛丢掉了一个世纪的记忆。
她是怎么躺在床上的,谁还给她打了针,发生了什么,记忆的锁链脱了节,最后的节点,在手术室外那个喋喋不休的人………
叫………
完全不记得了。
前段时间她的睡眠状态一直不太好,加上献了血,姜鸾觉得这一觉睡得格外舒服,手上的点滴应该是营养针,身体的机能也补充的差不多了,也正因为睡的时间久了,她的脑袋有些沉,大脑转不过来。
一时还有种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的感觉。
躺在床上,姜鸾发了好一会儿的愣。她渐渐回过神,后知后觉,这里是她的宿舍公寓,翻过身去看床头柜上的闹钟,注意到时间已经快五点了。
怪不得,天色黯淡到这种程度。
姜鸾抻了抻筋骨,坐起身,给自己把针头拔掉,被子随着动作滑落。
她顺势往下看,注意到自己身上还套着手术服,一瞬间,关于她晕倒前最后的记忆又拉进了几分。
傅遇。
姜鸾下了床,换掉身上的手术服,随手找了件睡裙穿上,活动了一下,也没觉得身体还有哪里难受,只还有些乏,肚子里头空荡荡的,她得去厨房觅食。
没等她走到门前,房门已经被人从外边推开。
傅遇的手还握在门把上。
注意到突兀的站在地上的姜鸾,他的眉梢微微一挑,视线从上至下,从她身上的每个角落缓慢地略过。最后,又与她重新对视。
视线太过直白,她又穿着睡裙,姜鸾莫名觉得脸热,她怎么都没想到,傅遇居然还没离开。
愣了足有好几秒。
转而,想到了一个问题,他怎么把自己送回宿舍来的?
“醒了?觉得怎么样?”
“你怎么会把我送回宿舍的?”
两个声音,面对面,同时响起。
姜鸾更囧了。
此时甚至连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都不知道。
姜鸾别过眼,瓮声瓮气的说:“傅遇,你这样很奇怪。”
傅遇笑:“许衡年是我姑父。”
姜鸾:“…………”
她呆滞的瞪大了眼睛,几乎是脱口而出:“你就是许一言那个不着调的表哥?!”
傅遇勾唇,人往前走了半步:“不着调?姜鸾,你知道我如果不着调的话,现在应该做什么了吗?嗯?”
姜鸾瞳孔微缩,被倏然靠近的气息吓了一跳。
他抬起手,伸过去的时候她甚至来不及躲,下巴就被轻易的捏在了他的手里。
彼此的呼吸都交织在了一起。
姜鸾心脏跳的飞快,她觉得傅遇肯定被鬼上身了。
“姜鸾,你不会觉得,我最近都在跟你着培养革命友谊呢吧?”他声音浅淡,嘴唇削薄,唇形好看。
可这样的距离,那种属于异性特有的侵略气息无孔不入,萦绕着她,让人心悸。
“你不会迟钝到,感受不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