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相府真千金-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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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疏桐一看谢初静脸色不善,心说回头他万一要收拾姓孙的,我这个尾款银子的事儿不就更难办了吗。
凡是去财政部门办过事儿的都知道,只要换个领导,你就得把账的来龙去脉重新理一遍,签字重新签一遍。
古代的办事效率肯定更低,到时候三年五载拿不到钱,这么多银子被押着不能动,谁受得了啊。
她连忙圆场道:“殿下,你别这样说孙尚书啊,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办这么大的事,他也很不容易的。他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都是为了殿下好啊,殿下出征,他肯定想做万全准备的,您就多理解一下、多包容一点。”
她三言两语,他的怒气就消散无踪,唇角含笑道:“你这个人,话虽然多了点,倒是明事理。”
宋疏桐不以为然道:“那当然了,爱说的人一般不钻牛角尖,有什么烦心事我自己就把自己劝好了。”
饭吃完了,谢初静下床,宋疏桐知道他左手不方便,就和妙菱一起帮他穿外衣。
妙菱趁机小声问了一句:“太子殿下,你回去能把刘小姐救回来吗?”
宋疏桐一拍脑袋,觉得自己心也太大了,因为她确定延苍峻不会伤害刘溪诗,所以完全不担心,结果把刘溪诗被抓的事忘到爪哇国去了。
“对对对,拜托殿下了,一定要快些营救她。”
你再拖下去,万一延苍峻攻势猛烈些,你媳妇就跟他跑了。
谢初静想到被抓走的刘溪诗,第一反应是担忧宋疏桐的安危,他嘱咐她道:“刘溪诗的事情我会处置的,你赶紧收拾收拾,这两天就回京城去吧,两国一旦正式交战,这城里日子也不太平了,年轻姑娘更是尤为危险。”
*
此次出征,原本太子谢初静为元帅,英武侯邵洪峰爵爷是副统帅,但是邵爵爷突发急病,情况报到朝廷,敏德皇帝便让世子邵浩广临危受命,接替了他爹做副统帅辅佐太子。
邵浩广此刻胡子拉碴,眼睛里布满血丝。 *
他带兵在山里找了两天,没有找到谢初静,只在一处山崖下找到了太子摔死的战马。
他带人顺着血迹的方向追了过去,追着追到了一处草丛有被人压过的痕迹,又在附近找到了谢初静的铠甲,地上还有许多杂乱的马蹄脚印,很显然沙塔人到过这里。
谢初静虽然去向不明,但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大约是被沙塔国人俘虏了。
邵浩广握拳砸在沙盘上的塔辽山上:“太子生死未卜,本帅在山里寻了两天都不见踪迹,恐怕太子已经落入贼人之手。现在,本将决定,清点兵马出站,必要把沙塔国军队全部剿灭,不惜一切代价把太子殿下抢回来。”
他咬牙切齿地说完,众将官立刻起立,齐声道:“末将听令!”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凝重,大家心里都清楚,此次太子御驾亲征,他们这些人与其说是来打仗的,不如说是来保护太子的,反正冬天大雪一下,对面的混球们不退也得退。
退一万步说,仗打输了不要紧,最多回去被皇上责骂几句,可若是太子阵亡了,那他们这些人的前途算是完蛋了,到时候敏德皇帝悲痛之下,把他们全杀了陪葬都有可能。
邵浩广环顾了一眼厅内群情激奋的众人,悲愤道:“那我们现在就来议定一下作战方略,邵将军,你是此地守将,最为熟悉地形,你先来说说。”
众将官的目光立刻聚焦到白白胖胖的邵洪海身上。
邵洪海的眼神发直,正在脑子里设想着,谢初静被人大卸八块之后丢在野外,又被野兽吃得尸骨全无。
真是解气!
听见邵浩广叫到自己,邵洪海明显愣神了一下,抬头发现这么多人都看着他,他顿时有些紧张,帐篷里并不热,他的额头竟然冒出一层汗珠。
邵洪海结结巴巴道:“这个地形嘛,其实我来这地方也没几个月,地形也不算特别熟悉。”
他说自己不熟悉,倒是大实话。
他在京城过惯了纸醉金迷快活日子,一到沙北郡就叫苦不迭,这破地方出去说句话都能灌半嘴沙子,所以到任半年来,他几乎没去军营看过,巡查边境之类的军务更是懒得做。
每天除了喝酒作乐,就是在痛恨敏德皇帝把他踢到这鬼地方来。
邵洪海来沙北郡的时候是夏天,对这座北疆小城来说,是一年中最美好的气候,他尚且觉得是到处都是穷山恶水,等秋天到来的时候,邵洪海实在是受不了了,他的怨气越来越大,他不敢给皇帝上奏折,就悄悄地给皇后写了许多信件吐苦水。
小邵皇后见时机成熟了,就给邵洪海画了个大饼,说要是谢谦正当上皇帝,就封他做天下兵马大元帅,尊他为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两人一拍即合,密谋了很久,这才有了后来沙塔国宣战的这场大戏。
邵浩广锁着眉头看了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叔叔一眼,没再纠结地形的问题 * ,反正军队里有向导,他又问:“那邵将军这半年来同他们交手数次,可否说说沙塔军队常用的战术,他们的战力如何,好教我军知己知彼。”
“这个么,这个……”
邵洪海张口结舌,他根本答不上来,他都没去过军营几次,更不用说对阵杀敌了。
不过他跟沙塔国可汗倒是通了不少书信,两人相当谈得来,说起女人和美酒都头头是道,大有知己相见恨晚之感。
在邵浩广严厉的目光下,邵洪海心虚地擦了擦汗,又气又恨,这邵浩广是他亲侄子,居然当着这么多手下的面让他下不来台,真该死,就该跟谢初静那个小畜生一样去死。
想到这里,邵洪海忽然有了个主意,大不了就像上次一样,再跟沙塔人通好消息,让他们伏击邵浩广,宰了这小兔崽子算了。
于是他故作轻松道:“据我所知,这个沙塔国可汗有很多儿子,他军队的指挥官几乎都是自己的儿子,因为任人唯亲,所以军队一盘散沙毫无战斗力可言。你尽管带兵去攻打,肯定能轻松取胜,我在后方做好保障,等着你带兵凯旋。”
邵浩广瞪着邵洪海看了一眼,可是邵洪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要是别的将官也这样狗屁不通,他肯定要让人拖出去打军棍的。
可再怎么窝囊,他也毕竟是自己的亲叔叔,邵浩广只好忍着气道:“行了,知道了,你坐下吧。”
邵洪海无所谓地坐下了,他想好对策之后,反而镇定下来,不再忌惮邵浩广了。
他斜眼打量着这个年轻的副统帅,心想反正太子已经死了,大皇子就要做皇帝了,到时候我权势熏天,看你还能耀武扬威到几时。
邵浩广招手让众将官都聚集到桌上的沙盘边上来:“塔辽山的地形非常复杂,我们……”
他话没说完,外头突然响起一阵骚乱,接着就是传令兵嘹亮地叫声:“太子殿下平安回营!太子殿下平安回营!”
那声音越来越近,想必传令兵正朝着议事帐狂奔来报告。
邵浩广瞬间脸色大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欣喜若狂地大步冲出帐篷。
第85章 85
魏朝的大营瞬间沸腾了; 众位将官也紧紧跟在邵浩广身后出去迎接太子殿下,狂喜的情绪感染着每一个人。
帐篷里只剩下邵洪海,他先是震惊地站起来,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巴; 但随着外面的欢呼声越来越大; 他又无力地摔坐在椅子上; 喃喃道:“这不可能。”
太子殿下不仅回来了; 而且毫发无损; 看起来干干净净神清气爽,甚至还是自己策马回来的。
对情绪低迷的魏朝士兵们而言,只要太子能回来; 哪怕回来的是一具狼狈的尸体; 也比现在这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状态好交待。
现在谢初静以这种出人意料的姿态出现; 无异于给士兵们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兵士们都激动地嗷嗷叫 * ,每个人都清楚; 只要太子没死,他们就不会被皇帝怪罪了。
谢初静在他的中军帅旗下站定,所有人都跪地大呼:“太子殿下英明; 殿下千岁千千岁。”
邵浩广迎出来; 远远看见傲然站立的谢初静,他热泪盈眶,几步奔到跟前; 扑通跪下哽咽道:“殿下; 末将救驾来迟,末将有罪。”
众将官连同跌跌撞撞追过来的邵洪海一起都跪下了。
“邵副帅请起,各位都快快起来吧。”谢初静左肩有伤; 只伸出右手向上虚扶了一下。
邵浩广站起来,看见谢初静真真切切地站在他面前,心中激动不已,他们是穿开裆裤就玩在一起的交情,忍不住一拳捶过去:“你小子,可担心死我了。”
邵浩广这一拳虽然不重,可正好打在谢初静左肩上,他脸色一白,身体晃了几晃差点没晕过去。
邵浩广这才意识到谢初静可能有伤在身,他连忙道:“殿下恕罪,末将太激动了,僭越了。”
谢初静笑了一下,也拍了拍他的肩膀:“无碍的,好兄弟,听说你在山里不眠不休找了孤几天,累得够呛吧。想不到你在体力耗尽之时还能有这等臂力,我大魏有你这样的年少虎将,何愁无人保家卫国。孤很欣慰。”
众人簇拥着谢初静回到中军大帐,谢初静在中间那把交椅上坐下后,大家都喜悦地向他请安,谢初静一一回应了。
邵洪海也走上前,哭丧着胖脸道:“这几天,殿下生死不明,我这做舅舅的,心里可难受死了。”
谢初静和蔼道:“让邵将军担心,是孤这做外甥的不对了。”
邵洪海眼神闪烁道:“哪里哪里,殿下言重了。”
这时,外面又有传令兵叫道:“斥候来报。”
邵浩广朝外道:“报。”
一名探子进来跪下:“禀告元帅,副统帅,塔辽河对面,三王子延苍峻的大营挂了免战牌。”
“啊?这是何故?”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这个三王子骁勇善战,很是难缠,一直都主动出击,怎么会突然高挂免战牌。
邵浩广略一沉吟,觉得延苍峻不想出战正好,太子眼下正需要休息,便道:“他定是知道殿下平安归来,怕了。”
他担心谢初静的身体,便让众人都先行退下,无召不得入内,又命人把军医们全都叫来。
军医们来看过了,诊断的结果同昨天岑子昂请的郎中一样,肩膀上的伤是皮肉伤,没伤到骨头和经脉,而且因为伤口处理及时,已有愈合的迹象,情况良好。
现在谢初静主要就是失血导致的气血两虚,需要进补和静养。
邵浩广听见军医们这样说,一颗不上不下悬了半天的心才总算放进了肚子里,毕竟谢初静看起来精神很好,有可能是强撑着装场面,现在军医们说他无碍了,才做得数。
谢初静听完了军医官们的汇报,点点头:“我在山里被一条小蛇咬了,不知这蛇是否有毒?”
结果 * 军医官摇摇头:“殿下,您体内没有中毒的迹象,只要注意保护伤口,多多休息,很快便可像往日一般英雄盖世了。”
邵浩广惊道:“是什么蛇,长得什么样子?我叫人拿纸笔来,你画出来给他们看。”
“不用了。”谢初静笑着摇摇头:“不过是条菜蛇,孤不过随口一问。”
他没有被蛇咬,只是当初射他的那一箭上明明有毒,可昨天的郎中号脉后压根没提他中毒的事情,今天的军医们也完全没提,所以谢初静纳闷。
蛇没有,他身体里倒有一只春蛊,果然很厉害,能延年益寿。谢初静已经感觉到体内的毒素被渐渐消除了,只不过想再确认一下罢了。
邵浩广舒了一口气,让军医们下去研究药方煎药去了。
谢初静说自己想安静休息片刻,又让中军大帐里的其他仆人也退了出去。
帐篷里只剩下他跟邵浩广两个人了,谢初静道:“我有一件事,你派些人手去清点军需的货物,传令给皇商们,只要确认货物没有问题,他们便可自行离开。”
邵浩广颇为意外:“为什么突然要干这个,你怎么关心起这些商人的事了。”
谢初静的眸子墨黑,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军队里带这么多商人,人多口杂的,消息容易走漏。”
邵浩广一惊:“你是怀疑……”
“没错,我怀疑我上次遇袭的事情并不简单。”
谢初静恢复了他平日的镇定自若:“你去拿张舆图来,再将我率队出发前后那几日所有的往来文书都拿来,我们捋一捋,看看到底哪个环节可能出问题,要悄悄办,不要打草惊蛇。”
“好,趁着盘货事情杂乱,我来查一查此事。”
邵浩广立刻派人去给皇商们传令,让他们协助官员清点自家的货物,盖章验收后,凭文书去户部领尾款。
又不用跟着打仗,又能回家拿银子,一群商人们感恩戴德,哪有不肯配合的,恨不得上午清点完下午就走。
由于岑子昂供的货比较多,岑记的货物花了两天才验完。
宋疏桐和妙菱早早收拾好行李,又买了不少当地特产放在马车上,第二天更是一起床就退了客栈驾车等在城门边上,只等岑子昂拿到验货文书就出城回京城结尾款去了。
结果两个人一直等到傍晚,岑子昂都没来。
宋疏桐觉得奇怪:“他不是说货昨天已经清点完毕,今天去拿个凭据就可以走的么,为什么耽搁到现在,难道是出了什么问题?”
妙菱咬着嘴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小姐,我这心里不知咋回事,跳得厉害,心慌慌的。”
宋疏桐想了想对妙菱道:“再拖下去城门都快关了,你在这儿等我,我骑马过去看看。”
宋疏桐会骑马,这是她开启古代富婆生涯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她觉得既然这个时代的代步工具是马,她那一定要学会,就跟在现代自己会开车一样,想去 * 哪儿就去哪儿,多自在啊。
妙菱六神无主地点点头:“小姐,那你一定早点回来。”
宋疏桐便从马车里跳下来,解下一匹拉车的马,她往马背上系马鞍,妙菱忽然道:“小姐你不用去了,那不是岑哥吗?”
宋疏桐抬头一看,岑子昂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脚步虚浮,似乎随时要摔倒。
“你这是怎么了,路上摔跤了吗?”宋疏桐连忙跑过去扶他,靠近才发现岑子昂脸色惨白。
两人一起把岑子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