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把渣攻当替身 完结+番外-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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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洲上次去医院是什么时候?”女主持人随口搭讪。
“上次是。”许净洲思索几秒,眼底空荡一瞬。
他很快笑起来,闪躲视线,“我也记不清了,很久之前的事。”
“啊,”女主持人语噎一瞬,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她低头去看弹幕,想要找一条跟节目有关的,好引话题。
结果弹幕上全是刷这位和魏总包养的事。
女主持人瞪着眼找了好久,才找到一条,“小洲,我看到有个网友的留言。”
许净洲:“嗯?”
“他说自己的亲人前段时间刚去世,很难过,很想把自己的故事告诉你,问你能不能表演这段,”女主持人说:“是他爷爷。”
许净洲眨眼,“可以的。”
后来女主持人又讲了什么,他没太听清。
当年附中正逢毕业季,
学校组织了毕业典礼,组织全校参加活动。他达成哥哥的要求,在上次考试里拿了第一,也如愿参加了舞台剧表演。
这还是他头次上台表演。
“爷爷怎么还没来。”阳光太烈,他就躲在树荫底下,巴巴探着头往街边看,“我今早的时候右眼皮就一直跳,总觉得不太好。”
“小洲,你也迷信啊。”对方在他身侧轻声笑。
“不是,”他小声反驳:“有的时候很准,我上次右眼皮跳,结果就,”
“许净洲!”
拥挤不堪的校门口冲进来一个男人,身上还兜着围裙。男人急着要进来,被校门口的保安大叔拦住,只能扯着嗓子喊。
他听到动静,立马从楼梯上跳下去,飞跑过去。
“怎么了李叔?”他跑得太急,心脏都要跳到喉咙眼。
“你快回去看看,”李叔眼睛红的,双手慌张无措的擦紧衣服,面粉蹭了一身,“我正包饺子,结果出去买醋的功夫,回来就看见你爷爷倒在地上。”
他带着哭腔,“我把人送医院,结果就,医生说,”
话没说完,
少年一声不吭冲出校门口,撞到好几个人,拦车时还被绊倒,重重摔一跤。
“小洲?你在想什么?”李青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到地方了。”
许净洲猛地回神,“嗯?”
李青回头看一眼,发现摄像和主持人都先一步下车,便赶紧趁这个时间跟他解释:“我是看到网上的舆论才赶过来,魏总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
“那些舆论啊,”许净洲眨眼看他,“魏总打的什么招呼?”
“他说会公开向你求婚,这样舆论就会不攻自破,包养能包养到结婚的地步吗?”李青拍他肩膀,试图让他安定下来,“放心,只要魏总作出这一步,你就一点事都不会有,安心拍戏。”
本以为这些话是定心丸。
但李青总觉得不对,
面前人的眸底神情迅速变换,身上气质也在默不作声中磨出锋利棱角,先前的温和和柔软荡然无存,只剩冰冷抗拒。
许净洲说:“不用了,”
他面无表情下车,没作任何别的解释。
·
为了不影响医院正常工作,跟拍只留下一个摄像,主持人也没有跟进,
再加上他们走的是另一条通道,人很少,许净洲一路还算顺利,一边走一边思考该怎么入手,体现刚才弹幕里所说的故事。
“得先找个老人家配合我,”这人还在开玩笑:“现场认一个长辈吧,爷爷或者奶奶都可以,我问一下人家的意见,”
他往前走,视线扫过前台。
拐角处恰巧推过来一位老人。
许净洲想要走近去看,却在几步远的地方顿住脚步,整个人僵住。
魏老爷子躺在病床上,旁边簇拥着好几位医护人员。
时空仿佛在脑海交错,
他站在原地,愣愣听着耳边轱辘车轮声碾过,脑海里却跳出爷爷挂着吊瓶躺在病房里的画面。医生正在交代病情,劝告他们放弃希望。
他们。
许净洲仿佛抓到什么关键点。
“来了来了,许老师进状态了!”主持人不在,摄像只能勉为其难担任起这个责任,偶尔会来两句解说:“他进状态真的特别,”
“快”那个字还没蹦出来。
许净洲突然扭头往旁边跑去,发了疯似的按电梯!
仿佛只要按下就得开门一样,他等了区区几秒就没再有耐心,直接转身往楼梯间跑去!一步跨三阶,飞似的往楼上冲去。
摄像只能把嘴闭上,豁出老命跟拍。
“你好!”许净洲跑到住院区,脖颈连着脸侧都蔓上血红,他似是憋泪憋得辛苦,喉咙眼都灌满酸涩似的,“刚才有没有送来一位老人?大概七十岁左右,他,我是他孙子,他现在在哪间病房?”
“啊,”护士被他盯得心疼,大脑飞速运转,“好像是有一位,但没送病房,送手术室了,”她耐心道:“您先在手术室外等候?”
面前人忙不迭点头:“好!谢谢!”
他又扭头跑向手术室。
跑到半道上时,速度突然慢下来,像是后知后觉又记起什么,
“哥哥呢,”青年茫然抬头,视线掠过四周,“爷爷生病了,哥哥怎么可能不在。他之前一直都在。爷爷住院,他一定会在。”
摄像还在对着直播吹彩虹屁,
这边一扭头,发现许净洲又开始挨个找病房,这才觉出不对劲。
“许老师?许先生?小洲?”他跟在后面跑,喘不上气,“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咱们节目组拍戏尽量不打扰别人。”
许净洲疯跑的步子总算停下。
他停在了电梯口。
那里,男人身穿工作时惯穿的纯黑精致西装,没有扣纽扣,望过来的桃花眼深邃不见底,眸里是揣摩不透的漆黑。
他手里拎本画册,边角破绽,显然已经被人翻过,甚至摔过。
魏准盯着他,眼底通红,
他几步过来,走近,把手里画册摔到他
面前,冷笑。
“找谁呢?”他声线颤得厉害,“许净洲。”
面前人抬起视线,望向他的干净眸底总算透出几分属于他的情绪。最真实、最无可欺瞒,仿佛袒露尖刺的荆棘,径直扎入他心口,
“在找我男朋友。”许净洲盯向他,平静道:“魏总跟他长得太像,所以我认错了。”他唇角翘起,疏离又恰到好处的笑起来,“抱歉。”
第48章 两清
许净洲走过来,像是想捡起画册。
魏准将画册挡在身后。
他呼吸急促,胸腔里像是摆了擂鼓重鸣,一声声敲在耳膜上。
半小时前,他刚拿到这本画册。
“您忘了吗?下暴雨那天,许先生也不打伞,穿睡衣翻 | 墙进魏家,急匆匆的找魏老爷子,就是为了这本画册!”照顾魏老爷子的保姆也已经中年,大老远跑过来,累得直喘气,还笑眯眯的恭喜:“许先生可真爱您。”
他挑起眉,嘴角噙出一抹笑。
“说来,许先生几次来找魏老爷子,都是因为您。”保姆说:“第一次在魏家和老爷子聊天,也是一直在说您。”
说着,就从包里掏出画册,递给他。
“我听说了,您已经打算和许先生结婚,是不是?”保姆挤眉弄眼,“恭喜啊!我就不奢望去两位的婚礼了,能给几个喜糖就行。”
魏准接过画册,闻言怔愣一瞬,
“结婚?”他问:“许净洲告诉你的?”
“是啊,就送画册来的那天,许先生给老爷子说,你们快结婚了,希望能得到老爷子的祝福,老爷子才翻箱倒柜的找出钢笔,给你们规规整整的用正楷写了祝福。”保姆有些不解:“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魏准有些分神,“不过我是准备求婚了,到时候会请您和老爷子来,”说到这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给助理发消息,让他帮忙准备求婚戒指。
他不清楚许净洲什么时候做的这本画册,大概花不少钱。
不论做功材料还是细节,都明显用心。魏准想起那人先前在微博提过,是要送个什么礼物给他,期间又是犯病又是吵架,拖了不短时间。
魏准翻开第一页,看到黑白素描勾勒出的男人画像,
同自己十成相像的眉眼栩栩如生,桃花眼笑得弯起,双眼皮延伸至眼尾被细细勾开,显出几分鲜活的温柔和宠溺。
男人脖颈后依稀画了个字母。
魏准动作停顿。
“魏老爷子写的时候,我在旁边看两眼,许先生真是花了不少心血。据说这里面的每一幅画、每一篇文章,都是许先生自己构思,动笔写下的。”保姆还在羡慕,“我家老头子要是有许先生的一分用心,我怎么也不至于天天吵他!”
保姆的这些话,魏准没听清。
他隐约觉出不对,好像这画上的人不像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像。
这种感觉在他翻开后续几幅画的场景后愈发强烈,
“我都还不知道,魏先生跟许先生是小时候就认识啊?”保姆正在收拾东西,“我看这画上,有不少都是你跟许先生小时候的画。”
十几岁的少年眉眼明媚,仿佛满眼满心都只装得下一个人。
魏准蹙眉,“没有,我以前不认识许净洲。”
“啊?”保姆一愣,“那可能是插画什么的?”
魏准没说话,
这几幅画看下来,仿佛在看许净洲和另一个男人的故事,他说不上来,但觉出心脏勒紧似的酸胀,
最后一幅画看完,接下来是文字。
大片大片的字被用小刀雕刻,再用金片镶嵌。一面密密麻麻大致有两千字。
“后面的文章我没看,老爷子也觉得看你俩的悄悄话不好,就直接翻过去了。”保姆不好意思笑笑,“不过我还是很好奇,讲的什么啊?”
每副画对应的场景被某人用文字一点不差的记录描写出,字句间流露出无比强烈的思念和依赖。从儿时到少年,从互诉心扉的亲人到相濡以沫的爱人。
故事中的主人公终于被写明身份,
韩昼。
窗外响起阵救护车的警铃声,闹得人心口发慌。
不知道是那个可怜人得知噩耗,撕心裂肺的哭声硬是刺破医院的寂静,每声哭都要背过气似的,让人觉出深深的绝望和无力。
保姆觉得气氛尴尬,笑着想扯个话题,
面前人突然合上画册,猛地丢向手边的水泥墙!四四方方的规整画册瞬间被砸弯一个角,四零八碎摔落在地,
魏准眼底红的可怕,又过去把画册拾起来,上万块的东西就这么被他随随便便拎着,边角被蛮力扯得裂开。
他二话不说转身离开,急得连手机都忘记拿,
“魏总去哪里?这是怎么了,”保姆急匆匆抓起手机跟上去,刚出门走了没两步,就撞见这人在电梯口遇上了眼眶泛红的青年。
数日前乖顺漂亮的孩子,此时此刻却仿佛竖起浑身的刺,陌生的让人怀疑是不是从未见过,也不像上次那样亲昵跑过来喊她李姨。
许净洲蹙眉起身,“能不能先把东西还给我?”
男人拎起画册,没理他,先上前几步走向他身后。
跟拍的摄像刚千辛万苦爬上楼,连口气都还没喘匀,镜头前直接怼上一身凶戾气的男人,面无表情推翻他的机器。
“不许拍,”魏准说:“许净洲有事,录制暂停。”
说完也不等跟拍什么反应,他转身一把攥住青年手腕,毫不讲理的把人拉上旁边电梯。电梯里没人,魏准直接按上顶层。
电梯内是镜面设计,
他透过镜面死盯着某人,对方却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他,始终盯着他手里的画册,平静冷淡,仿佛根本不在乎他刚才那番话,
是他妈只在乎那个韩昼是吧!
电梯叮一声,提示到达顶楼。
“魏总,”许净洲自己走出电梯,推开天台门走向空地,回身。他的声音被风淹没些许,“是一定要到这里才能把画册给我?”
对方几步将他整个人怼在墙上!
天台风大,吹得两人发丝凌乱交缠,许净洲被迷得不大能睁眼,在半昏半暗的傍晚里望进面前人几近崩溃的眼底,
“我问你,”魏准声线嘶哑,“画册里的人是谁?”
许净洲如实答:“哥哥。”
对方掐他后腰的手猛地用力!不容他挣扎的反扣他手腕,“你好好答,别讲这些含糊不清的话糊弄我!”
“就是哥哥,”这人被掐疼了,觉得委屈,“我从小到大都只管他叫哥哥。”
魏准凉凉笑声:“只叫过他?”
许净洲点头。
“那我呢?”他咬紧牙,“许净洲,你他妈是在跟我装傻?”
许净洲愣了一瞬,
“什么意思啊?”他眨眼问。
“说包
养陪|睡,你也爽到了,是不是?”魏准冷笑,“毕竟我跟你哥哥长得十分像,我操 | 你跟韩昼操 | 你也没什么大差,是不是??”
青年笑容凝滞,眼神茫然盯向他。
“我问你,”这人疯了似的扯下他裤子,指着他腿根皮肤上的一块烫痕,“这也是韩昼做的?是你哥哥拉你做的时候不小心被开水烫伤的?”
“你哥哥可真绝啊,”魏准一口一句刀子似的剜下,言语间嘴唇抖得厉害,不知道是在折磨对方还是在折磨自己,“你哥哥让你被人睡,不管你,不问你。”
面前人猛地推开他!
“你胡说!”许净洲颤着呼吸反驳:“我怎样不用你管,我跟你什么关系?跟你上来也只是想拿我自己的东西,魏准你不要太过分。”
“你自己的东西?”魏准挡住他去路,脑子里一团浆糊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他对上这人将哭的眼,到喉咙的话瞬时梗住,
又被更浓更深的酸涩冲破,讥嘲:“哦,那你又是要送给哥哥?”
面前人张着嘴,在呼啸冷风里大口喘气。
“是从小到大无不让你的哥哥,”他死死盯着青年的眼,像是要从他眼底得知真相,艰涩难言的话从唇边放出:
“还是拿钱和资源包养你,把你操到浑身是伤的哥哥?”
他看着许净洲一点点清醒,胸口的剧烈起伏渐渐平息。
傍晚时分。
落日残光从天际远远笼过来,将整个世界分割成或明或暗的两部分,风也慢慢停了,天台上可以看到整个城市的忙碌和喧闹。
落日的光落在青年侧脸上,将他眼尾哭出的红和唇上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