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的我误拿万人迷剧本-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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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宁:“?”
他微怔,似乎意识到什么,稍微敛去笑意,正色几分。
“你先回去吧,记得我叮嘱你的话。”
柯松脸依旧红红的,点了点头,飞快跑了。
看他走远,秦宁摸了下自己的脸,继而放下手,什么也没说,回了卧室。
汪海暗中咬牙,这到底跟不跟季少汇报哪?
柯松红着脸钻进电梯,跟一张清光映雪的俊脸对上。
他愣然着跨进电梯,按了一楼数字键。
电梯缓慢下行,柯松脸颊温度渐褪。
他透过干净的梯厢墙壁,回视身侧的高挑青年。
对方穿着蓝白条纹病服,手持细长的盲人拐杖,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某一点,没有完全聚焦。
是跟秦先生完全不同的俊逸清朗。
单从轮廓来看,这人隐约与秦先生有几分相似。
同样眉眼疏淡,容貌清隽,但这人更清冷一些,望着他那双眼睛时,无端有股令人发抖的寒气,像一尊毫无感情的冰雕。
柯松心说,嗯,还是秦先生更好看。
叮——
电梯缓慢打开。
柯松提了下背包,在门完全展开后,提脚率先出去。
秦宁点开微信,翻至最下面。
沈见溪前段时间给他发了微信,邀请他一起吃晚餐,同时提到他的老师会同行。
秦宁离开医院行动有些不便,本想拒绝,但看见沈见溪老师的名字,又迟疑了。
沈见溪的老师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科研员,并且是国内首个提出异种生物瓣膜材料开发的人。
原着书中的医学背景,与现实有差距,秦宁查过,早期心脏瓣膜疾病多用无活性的机械瓣、同种瓣进行瓣膜置换手术来治疗。
但机械瓣或同种生物瓣均有局限性,机械瓣有感染、栓塞和终生抗凝相关的出血等并发症,生物瓣则耐用性有限。
沈见溪的老师作为知名优秀科研员,利用组织工程学原理和技术进行了组织工程心脏瓣膜的研制。
他和他的研究团队,改变了整个心脏瓣膜疾病的治疗模式。
秦宁很想跟对方见一面。
再三考虑,他同意与沈见溪一起跟他老师吃晚餐。
沈见溪最近找了多家餐厅,会不定时给秦宁推荐,让他挑选。
秦宁对餐饮不怎么挑,交给沈见溪负责。
约定见面的时间是元旦前一天。
距离现在有一段时间。
秦宁用微信跟老钱沟通目前实验进度。
老钱目前在做同种与异种心脏瓣膜的生物力学及免疫反应的比较。
他想通过检测同种及异种瓣膜生物力学、瓣膜组织hc…2分子表达及钙盐沉积程度等免疫学指标,比较同种与异种心脏瓣膜之间的生物力学以及免疫排斥反应。
本身书中世界对异种瓣膜生物材料文献匮乏,有关研发资料也少之又少,老钱他们做起来,有很大的难度,创新性太强。
但老钱对其乐此不彼,他是个科研狂魔,一段时间的接触,秦宁很清楚。
他叮嘱老钱注意休息,就结束短暂的视频会议。
会议结束后,秦宁关闭电脑,出去休息片刻。
汪海给他倒了杯水,秦宁没喝几口,门外传来敲门声。
汪海打开门。
外面站着的是李威。
李威抬了抬手,笑着说:“秦先生,我给你送东西。”
他拎着一个方盒,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
汪海回头看秦宁,请示他该怎么做。
秦宁说:“让他进来吧。”
李威笑嘻嘻的走进门,把盒子规规整整放下茶几。
他说:“秦先生,这是老板特意为你点的午餐。”
李威朝方盒努努嘴,又补充道:“肯定很合你口味。”
秦宁:“?”
李威神神秘秘的留下这话,就告辞离开。
汪海看看茶几上的方盒,又看看秦宁,没说话。
秦宁迟疑了片刻,终究没有让汪海打开。
他不明白贺凌寒频繁示好有什么意图,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需要谨慎。
汪海见秦宁准备回卧室,问:“秦先生,中午吃小米粥和素菜可以么?”
秦宁点头,“好。”
李威顺利把东西交给秦宁,返回停车场,钻进一辆林肯的副驾驶。
车后座的人看他一眼,冷声开口。
“给他了?”
李威点头,“给了。”
他家老板:“他喜欢?”
李威转过头,说:“老板,你就相信我吧,我亲眼看汪海拎着那家酒店的包装袋进后厨,也特地调查过酒店最近外送订单,没错的,秦先生肯定喜欢。”
贺凌寒没说话,眼神凉凉地看他一眼。
“你关注他?”
李威立刻表忠心,“我是直男,有老婆。”
贺凌寒面无表情看他。
李威讪讪一笑,擦了下鼻子,老实坐回去。
良久,后排传来一声“走”。
司机发动引擎,驱车从医院停车场离开。
直到入夜,茶几上的方盒也没动过。
汪海盯着看了很久,秦宁也察觉到了。
“如果你想吃,就吃吧。”
汪海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想吃。”
他就是在想,季少给秦先生匿名送餐,很奇怪,现在贺执行长也来掺一脚,就……
说不上来的怪。
这很难不让人怀疑,这二位是不是在追秦先生。
汪海是个24k纯直男,母胎单身至今,看不透这些弯弯绕绕的感情问题。
他想不明白,也就暂时抛之脑后。
秦宁沉思了几息,忽然说:“拆开吧,不浪费粮食。”
汪海惶恐说:“秦先生,我真的不吃。”
秦宁一笑,“没关系,我可以吃。”
既然这么说,汪海就拆开盒盖,准备给秦宁热一热。
打开盒盖,横在盒中的几样菜品映入眼帘。
是那么那么那么的熟悉。
汪海:“……”
秦宁:“……”
汪海现在想把盒盖塞回,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秦宁愣然几秒,诧异道:“那些菜不是你在厨房单独点的么?”
汪海再硬的头皮,也顶不住秦宁清润的眸光。
他额头冒汗,“呃……”
【瞒不住了。】
刘助理大半夜突然收到这四个字的短信,一脸懵逼。
他戴上眼镜,定睛细看。
短信发起人,是远在医院的汪海。
疑惑了一小会儿,他拿手机打电话过去,接听那人却不是汪海。
青年温润的嗓音隔空传来。
“你好,刘助理。”
刘助理立即坐直身。
弄清最近这段时间吃的小米粥来历,秦宁心情略复杂。
贺凌寒送东西,有借故气季应闲的嫌疑,但季应闲又是为什么,难不成是愧疚?
仔细一想,这种可能性最大。
两人既然已解除婚约,那这份愧疚倒也不必,况且季应闲真正该愧疚人的原主,早就不在了。
秦宁看了眼站在墙角不敢吱声的汪海,说:“我没有生气,你不用紧张,真的。”
汪海高大魁梧的身躯堵在墙角,莫名有几分可怜巴巴。
汪海道:“秦先生,季少没恶意,你那段时间生病胃口不好,瘦了很多,医生也提醒这样下去不行,季少才让酒店一直送餐。”
秦宁自然知道季应闲没恶意。
他说:“嗯,以后我自己定吧,不用麻烦季先生了。”
汪海:“?”
他怎么觉得解释了个寂寞。
秦宁揉了揉眉心,洗漱休息,临睡前,他用微信给季应闲转了钱。
六楼。
季应闲正在忙工作的事,身边的手机“叮”响一声。
他拿起手机划锁解开,切入消息,看见发信息那栏的名字备注,手微微一滞。
是秦宁发来的微信。
季应闲扬了下眉,心头莫名一跳。
秦宁怎么突然给他发消息,会给他发了什么?
他心跳不断加快。
扑通扑通……
撞击着胸腔,像要冲破束缚。
季应闲按耐住躁动的心脏,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点开。
然后……
他收到了八千元的转账。
季总:“???”
第二天清晨。
秦宁照常在楼下运动,上楼接受林护士的日常检查。
林护士看了看数据,说:“秦先生,看来你的运动有效果,心率和血压的数据稳定很多了。”
秦宁同意道:“我也察觉身体好了很多。”
林护士笑了笑,“是哪,脸色也比刚住院那会儿红润了些。”
她说着,低头整理东西。
秦宁睇了眼她脸侧,淤青褪去许多。
他迟疑一瞬,问:“李展最近有来找你么?”
林护士摇头,扯出一抹笑。
她说:“没有了。”
秦宁放心道:“那就好。”
寒暄几句,林护士很快离开,汪海正要关上门,又有人来了。
他顿住关门的手,喊道:“温先生。”
温辞微微颔首,朝着室内方向转动眼睛,轻飘飘落在某一个方向。
“阿宁,你在么?”
秦宁正在捋袖口,刚才测过血压。
闻言,秦宁抬头,见温辞安静站在门外,正目视自己这个方向,他眉眼清隽,像寒风中一株雪松。
温辞身形高挑,比汪海高出几分,秦宁一眼瞧见他。
秦宁说:“我在。”
汪海让开路,温辞却没进去,端直站在门边。
温辞问:“有时间么?想邀请你一起做点心。”
他探手碰了下自己的眼睛,清淡地笑着。
“护工阿姨不在,我有些不便。”
那抹笑容中,没有苦涩,倒有几分无奈。
大多数人不会理解,一个盲人为什么会执意做盲人无法做的事。
秦宁却能理解他,从天之骄子变成盲人,从万众瞩目再到万人垂怜,这其中的落差,常人很难适应。
温辞现在做什么,都不奇怪。
他只是,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废人。
秦宁懂他。
秦宁笑了笑,“嗯,我有时间。”
六楼。
季应闲第十次看秦宁的转账,仍旧不解其意。
为什么给他转账?
为什么不跟他说话?
季应闲脑袋中满是“为什么”。
他换了身衣服,起身下楼,与其猜测,不如直接问。
敲开205号病房门。
季应闲说:“我找秦宁。”
汪海答:“秦先生不在病房。”
季应闲微愣,问:“他去哪儿了?”
汪海面露迟疑。
季应闲皱眉,“说。”
汪海没说,手指了下隔壁204号病房。
季应闲顺势看去。
204……
这病房他去过几次,住的是谁,自然非常清楚。
温辞。
季应闲压直唇角,脸色阴冷,高大身躯充斥着凌人气势。
汪海见他骤然转身走向204号病房,方得一批,突然后悔告诉季少。
204号病房并未关门,半掩着,地面垂落的双人影延伸至门口。
季应闲站在门口,脚下踩着倒影,脸色沉冷地抬手,推门。
室内两人相对而立,稍高的青年双手搭在另一个青年肩膀,微微俯下身,想是要亲吻。
季应闲瞳孔猛地聚拢。
第52章
204号病房。
护工为温辞准备的烘焙工具与材料很齐全; 均是容易操作的器皿与工具,且留有录音机,方便指示。
大抵唯一不便的; 是温辞视线受限。
蛋糕胚是成品; 需要制作的,是奶油与点缀水果。
温辞这次想做抹茶慕斯; 蛋糕胚的作用不大; 得另制。
秦宁根据护工的语音指示,和温辞一起准备材料。
温辞看不见,在录音机边控制着,方便秦宁把材料摆放出来。
两人都是新手,对步骤相当生疏,但性格均属于沉静那类; 倒不显慌张。
秦宁按照说明泡开吉利丁片和抹茶粉; 温辞则在电磁炉边注意热牛奶的温度; 他听力极佳,在牛奶将要沸腾之际; 率先关火。
接着,秦宁将另外两样东西混入牛奶,交给温辞搅拌; 他取出淡奶油倒入容器; 准备用搅拌器打发。
谁知他对这机器不太熟练,一放进去; 淡奶油四处乱溅,洒得他和温辞满身都是。
秦宁:“……”
温辞:“……”
温辞惊了下; 探手在脸颊擦过; 轻轻一嗅。
淡奶油。
他噗嗤一笑。
秦宁赧然低眸; 也笑了笑。
笑了会儿,秦宁从旁边拿纸巾过来,递给温辞几张,自己也擦着脸。
秦宁正对着镜子抹脸颊额角的淡奶油,就听温辞说了句话。
“阿宁,可以帮我么?”
秦宁抬眸,对上温辞那张清隽斯文的俊脸。
他现在的俊脸上,满是星星点点的淡奶油,被他自己胡乱擦过,糊了一脸。
秦宁:“……”
他说:“你过来些。”
温辞慢慢转过身,往前走了半步,两人面对面站着。
秦宁伸手给他擦着眼睛,温辞轻手扶住他肩膀,顺从地往下俯身,凑近些,方便秦宁帮忙。
薄荷清冷的香气逼近,秦宁不适地往后撤了几分。
他仍旧不喜欢跟人靠得太近。
温辞浅淡的琥珀色瞳仁笼着一层薄雾,像在看他,又不像在看他。
温辞说:“阿宁,我要做手术了。”
秦宁一愣,问:“什么手术?”
“角膜手术。”
“医生说有百分之八十的机会恢复视力,不成功,会永久性失明。”
“我不想放弃这次机会。”
秦宁明白他渴望光明的心,更明白迫切想恢复的期望。
秦宁说:“我相信你会恢复视力。”
温辞淡淡笑开,那双没有聚焦的漂亮眼睛落在他身上。
“你知道我恢复视力,最想看到什么么?”
温辞问。
他笑的很温柔。
秦宁一怔,转眸睨着温辞轻轻触碰他肩膀的手。
温辞很矜持知礼,扶住他双肩也没表现得很亲昵,虚拢着。
秦宁隐隐觉察出有一丝怪异。
没等他明白,门口骤然响起一道森冷的质问。
“你们在做什么。”
音量不大。
一字一句,却极尽克制。
两人循声转头。
季应闲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正站在门边,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他眼里如喷着火,咬肌紧绷,整个人犹如蓄势待发的□□,尖锐的利刃正划过一丝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