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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第19部分

小说: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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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逸夫子过奖了。”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意,云舒歌早已习惯了这些潮水般的恭维和赞誉,随意敷衍了一句谦让之词,便重新步入正题,“难不成姬怀瑾之死竟与此蛊物有关?”
  “殿下所料不差,此蛊物正是老夫从怀瑾殿下的体内逼迫出来的。凡是中了此蛊,毒发之时便如癫症发作,而且绝无生还的可能。”
  “那夫子可知姬怀瑾是何时中的蛊毒?”
  “尺蠖九蛰之所以被称为蛊中之王,不仅仅是因为它的毒性猛烈,还因为此蛊可潜藏于宿主体内数年之久,下蛊之人可随意操控毒发之时,所以老夫也无从知晓怀瑾殿下是何时被下的蛊毒。不过……”
  一个不过潜藏了太多的含义,声音却也由此戛然而止。
  “不过姬怀瑾生前与魏宣仪吵了一架,两人的言辞还颇为激烈,而且魏宣仪为人骄横霸道,任意一个明眼人看去,这位西牛国的太子都无疑会成为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云舒歌接着逸清尘的话继续说道,一颗夜明珠又放回了怀中。
  裘天机轻叹一声道:“但是宣仪太子身份尊贵,姑且不问他是不是那个下蛊之人,如果冒然拿他审问,必定会引起西牛国的不满。一个东胜国就已经够麻烦的了,若再加上一个西牛国,岂不是雪上加霜,火上浇油。”
  “所以两位夫子可有什么高见?”
  此时发生的若单单只是一条命案,倒也容易解决。可是一旦牵涉到政治上的纷繁复杂,云舒歌一时也没了主意。
  逸清尘道:“此事关系实在太大,依老夫之愚见,殿下不如与老夫一同先回昊京面见陛下,请陛下和诸位大臣们商议后再做行动。”
  “那姬怀瑾呢?”
  “当然是一同带回昊京。不过请殿下放心,我已将金玉露放入怀瑾殿下的元鼎之中,可保其遗体三个月内不腐不败。”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夫子准备何时动身?”
  “事不宜迟,我已命人备好马车,现在便可动身。”
  “好,那便依夫子所言,即刻动身。”
  ……
  此时馆医帐外已经备好了马车恭候多时,云舒歌和逸清尘出了营帐,又命人将姬怀瑾的遗体安置在马车上,带着十几名馆卫,简车轻骑便要策马扬鞭。
  突然,云舒歌好似想起了什么,找来一个侍从交待道:“替我传话给南瞻国的曳白殿下,就说我这几日不能陪他射猎了,请他务必照顾好墨团,切莫让别人看了去。” 
  虽说是几日,可是云舒歌心里清楚,他们这一别,怕是要等上很久才能再见了。
  侍从领命后便匆然离开。
  云舒歌这才长喝一声,一行人轻车熟路,绝尘而去……
  

  ☆、送棺

  东方的天际已经泛起几抹叠山般的彩晕。金钩如玉,晨星如钻,透过单薄的云纱依旧挂在晕墨的西空,久久不愿离去。
  昊京王宫,长留殿上,灯火通明。
  八九个紫衣朱袍的王公大臣面色凝重,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好似在商讨着什么,却又迟迟得不出令人满意的答案,只能用几声长长的太息勉强纾缓此时内心的焦灼。
  国王云鸿坐在大殿之上,面色阴郁,眉头紧锁。
  他的面前铺展着一张用姜岐纸书写的简短书信,这是中扈国的谍报机构千里轻骑在一个时辰前从大荒泽送过来的。
  姜岐纸上的字迹需要经过特殊的处理方能显影可见,很明显,这封信已经经过特殊处理了。
  “启禀陛下,大殿下和逸清尘道长此时正在殿外等候传召。”一个小郎官匆匆走了进来,躬身说道。
  云鸿紧蹙的眉头这才有了些许舒展,疾声道:“快快请进来!”
  大殿之上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纷纷侧首朝着殿门外看去。
  云舒歌和逸清尘一路上快马加鞭,来到昊京城后,先是将姬怀瑾的遗体进行了妥善安置,然后便径直赶往王宫。
  此时踏进长留殿上,距离他们离开大荒泽仅仅才过了四个时辰。
  待二人步入殿内,云鸿已经走下陛阶,几个箭步迎了上去,道:“霜寒露重,逸夫子一路辛苦,身体可还安适?”
  逸清尘微微躬身,缓声说道:“形体之累,最是误人。此事关系社稷江山,老朽便是一身枯骨也万不敢有丝毫懈怠,又怎敢露出半点倦容呢?”
  这话若是出自旁人之口,理所当然地会被当做谨严自谦之词,一笑置之,可是逸清尘的脸上却着实看不出丝毫疲惫之色,让人惊叹之余不由得钦佩羡慕。 
  虽是如此,云鸿还是让人搬来了一把圈椅,请逸清尘入座。
  逸清尘却坚决辞谢道:“陛下真是折煞老朽了,大殿下和诸位王公皆无座位,哪有老朽独坐之理。”
  大臣中一个声音说道:“逸夫子乃是得道高人,又岂是我等能够齐首比肩的,陛下英明,给夫子赐座自是有理,夫子就莫要再推辞了。”
  云舒歌在一旁等得焦急,附和道:“逸夫子还是坐下吧,您若是一直站着,我父王也断然不会去坐下的。”
  云鸿哈哈笑道:“还是祝儿最懂寡人的心思,逸夫子您就莫要推辞了,咱们可还有要事需要商谈,莫不是让寡人一直这么站着吧。”
  云鸿一边说着一边示意逸清尘赶紧坐下,毕竟他们可不是来讨论这坐与不坐的问题的。
  逸清尘无奈,只得深鞠一躬勉强坐下。
  云鸿见逸清尘入座,这才重新回到陛阶之上,重新坐了下来。
  云鸿道:“逸夫子送来的信,寡人已经看过了。姬怀瑾的遗体可有安置妥当?”
  云舒歌道:“父王放心,姬怀瑾的遗体已被儿臣暂时安放在大理寺,儿臣也已经吩咐下去严守此事,定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
  云鸿颔首道:“祝儿做事寡人自是放心的。那蛊毒又是如何处置的?”
  逸清尘微微欠身,道:“启禀陛下,尺蠖虫在被制成九蛰蛊虫时曾被藏于九丈冰潭之下九九八十一日,故其蛊虫乃是绝寒之体,如果想将其彻底根除,就必须置于纯阳之火中熔炼亦满九九八十一日。待老朽回到博学鸿词馆后,便会着手炼蛊之事。”
  云鸿道:“原来如此,那就有劳逸夫子多多费心了。姬怀瑾之死事发突然,又无前车可鉴,诸位爱卿可有什么良策?”
  言归正题,各位大臣又犯起了难。
  刑部尚书丁成说道:“启禀陛下,依臣愚见,这姬怀瑾向来颇得东胜国王姬札的宠爱,如今突然横死在我中扈国,无论死因如何,东胜国势必都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们只能将姬怀瑾的遗体送回东胜国,先如实相告,再静观其变。”
  “丁大人此言差矣。姬怀瑾可是死于蛊毒,而且除此之外我们一无所知,若是如实相告,东胜国必然要求我们揪出下蛊之人。到时,丁大人莫不是想将那一百一十九名博学鸿词馆的学生挨个抓到你们刑部审讯吗?丁大人可别忘了,咱们的大殿下可是也在这些学生之列呢!”说话的正是温如玉的父亲关留侯温景。
  “这……”丁成被驳斥地面红耳赤,顿时无言以对。
  丞相李印眉头微蹙,道:“正如关留侯所言,莫说是那些外国的皇亲贵胄,便是那最有嫌疑的西牛国太子,我们也不能将他如何。所以,那所谓的实情只能让它石沉大海,永不得见天日。”
  云鸿道:“丞相的意思是……”
  “启禀殿下,依老臣所见,为今之计,我们只能一口咬定姬怀瑾是死于癫症突发,蛊毒之事决不能有半点泄露,否则只会节上生枝,乱中添乱,使局势变得更加复杂。”
  云鸿微微颔首道:“丞相之意与寡人不谋而合,实情固然不可说,人却还是要送回去的。至于这送棺之人,诸位爱卿可有合适的人选?”
  送棺之人,顾名思义就是将姬怀瑾的遗体送回东胜国的人。
  棺材里躺着的是东胜国的三殿下,而且又是去给人家赔礼道歉的,这送棺的人自然是不能下于九卿之列。
  可是这又着实是一件上刀山下火海的苦差事,一不小心还有可能丢了脑袋。此时毛遂自荐自然令人钦佩,可若是有谁公然从自己的口中吐出别人的名字,那真真不是新仇必是旧恨,整个长留殿上一片雅雀无声。
  然而不过片刻的沉默之后,一个声音铿然响起:“臣虽不才,愿做这送棺之人。”
  众人闻言一惊,耷拉着的脑袋纷纷抬起望去,说话的竟是那位因为今日当值而守卫于陛阶之旁的禁军统领——风裕。
  云鸿对风裕的主动请缨也是颇为意外,道:“风统领作为禁军统帅,身系整个昊京城的治乱安危,如何能够冒然离开?送棺之事万万不可。”
  云舒歌自从进了大殿之后就只说了一句话,其他的时间一直都在侧耳倾听,此时觉得自己听得也差不多了,轻咳了一声,赶紧赶在他的师父开口答辩前说道:“父王所言极是,此事何劳风大统领亲自出马,我云舒歌一介闲人,难道不是更适合做这送棺之人吗?”
  云舒歌此话一出,众人更是愕然。
  风裕还未来得及开口,王公大臣之中已经有人按捺不住,紧接着说道:“大殿下身份何其尊贵,送棺之行又何其凶险,以极尊之身行极险之事岂非太过儿戏?还望大殿下慎言。”
  云舒歌焕然笑道:“丞相此言差矣。试想若是我云舒歌无端猝死在他们东胜国,各位大人又会作何反应?难道会仅凭对方的一句突发癫症、心猝而亡便会息事宁人,不再追究吗?”
  李印道:“殿下的比喻虽然失当,老臣却也不妨一答。若是他们东胜国胆敢对大殿下妄行不轨,我中扈国的金车铁骑誓必将他们东胜国的洗云裳夷为焦土平地,老夫便是做个马前小卒,也要亲赴战场,为大殿下报仇雪恨。”
  云舒歌躬身作揖道:“丞相的厚爱实在让舒歌深为感动。正如丞相所言,我云舒歌的身后乃是中扈国的百万雄师,东胜国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拿那他们的国祚做赌注,所以丞相大可不必为我的生命安危感到忧虑。然而我们既要隐瞒事情的真相,又要让对方感受到我们的诚意,试问还有谁比我这个中扈国的大殿下更适合前往的吗?”
  李印道:“可是即便殿下不会有性命之忧,东胜国也必定不愿善罢甘休,若是故意刁难殿下又该如何是好?”
  云舒歌长叹一声道:“唉,无论如何,人家毕竟殁了一个三殿下,莫说是故意刁难,就是将我云舒歌拘禁在他们洗云裳三年五载,又有何妨?”
  一个爽朗的笑声在大殿上兀然响起,“哈哈哈……这才是我中扈王室应该有的气度和魄力。祝儿,你能有如此担当,父王甚是欣慰。寡人决定了,这送棺之人便由你来担任。不过为防万一,寡人会让龙虎军乔装成护棺队伍和商旅陪你一同前往,你想要多少人?”
  “无需一人!”云舒歌几乎是脱口而出。
  大殿之上一片哗然,甚至连国王云鸿也不由得一怔。
  云舒歌继续说道:“儿臣既然是去陪罪的,手绑绳索、背负荆条尚且觉得不够,又怎么能带去兵戈呢?当初姬怀瑾既能只身来我昊京博学鸿词馆求学,我云舒歌便也能独身前往他们霄霞落彩云宫请罪。请父王放心,便是不带一人,儿臣也必定不辱使命,全身归来。”
  云鸿觉得云舒歌所言不无道理,便也不再多说,颔首同意。
  其他人见国王都已同意,自然也不再提出异议。
  众人一番商议过后,决定派出千里轻骑先行前往东胜王宫,送去姬怀瑾的死讯,又着令礼部准备大量的金银宝器作为陪棺之物与姬怀瑾的棺椁一同由云舒歌亲自送往洗云裳。
  姬怀瑾的棺椁在两国边境时就已经移交给了东胜国,两国人马一路上护送着棺椁和宝器,行程并不是很快,等他们来到洗云裳时,已经过去了五日有半。
  然而云舒歌却并没能立即见到那位东胜国王,而是被安排进了东胜国皇城脚下的一处非常破陋的官舍。
  直到吃了整整七日参杂着谷糠的冷饭疏食之后,这位中扈国的大殿下才终于被召进了东胜王宫彩云宫。
  彩云宫长风殿上,一群人面无颜色,肃然无声,分立在大殿两旁。
  年过半百却痛失爱子的姬札满目凄怆,神色憔悴。若不是那一身金丝银缕,彩绣龙团,很难让人相信他就是那位高高在上的东胜国王。
  云舒歌在一名侍郎官的引领下缓步走进了长风大殿,这是他第一次来到洗云裳,当然也是第一次踏入这长风殿。
  乍一看去,竟油然升起一种熟识的感觉,若不是雕刻在殿柱之上的太阴幽萤变成了盘旋腾飞的青龙,云舒歌几乎以为自己是站在了自家的长留殿上。
  一百多年前,云舒歌脚下的这片土地曾经发生过一场天火,大火烧了三天三夜,金碧辉煌的琉璃大殿最后只剩下了一片焦土。
  当时的东胜国王在年少时曾经在中扈王宫住过一段时间,对长留殿的恢弘壮阔颇为赞赏,于是便让人仿照长留殿的模样重新建造了长风殿,这才有了现在的模样。
  云舒歌本就是那种心宽似海、遇事不慌的疏朗性格,刚才还因为前几日的营养不继有些心慌目眩,此时却因为这莫名的熟识和亲切感重新满血复活。
  “中扈国云祝拜见陛下。”云舒歌走到大殿中央,十分恭敬地做了一个长揖。
  “舒歌殿下在我东胜国的这几日过得可还安适?”姬札耷拉着眼皮,明知故问。
  “启禀陛下,舒歌与怀瑾兄向来交好,自从怀瑾兄回归仙道以来,舒歌一直食不甘味,寝不安席,食山珍海味如同黄莲糟糠,睡高床软枕如同荆棘针毡,早已不识安适二字。”
  姬札虽然不知道云舒歌的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但是他自己却真真切切如同云舒歌所说的那样,自从痛失爱子以来,身心便再也没有安适过,一时间心下触动,心头不由得又涌上一股悲泉,沙哑的声音说道:“世有六道,仙道最上,若是我儿果真能归入仙道,寡人也能稍稍得些安慰了。可叹我儿不过束发之年,竟无端猝死在异国他乡,贵国作为东道主就是这般无所作为的吗?”
  云舒歌道:“正如我父王在致与陛下的亲笔信函中所说,怀瑾兄是因为突发癫症,心猝而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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