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白月光重生了-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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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敏达小心翼翼地说:“您昨晚遇刺,三少爷担心您,就过来看您了。”
楚云泽沉下了脸,“檀轻见到孤了吗?”
他不愿白檀轻见到他发疯的样子,那样恐怖,那样丑陋。虽然白檀轻已经见过最狼狈最卑微的他,但他还是希望给白檀轻留那么一点好印象。
傅敏达战战兢兢道:“奴才那时不在,底下人又不懂事,把三少爷放进去了,奴才已经责罚过了。”
见到了,白檀轻已经见到了。
楚云泽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这世上没有一个人会喜欢一个疯子。白檀轻也会像其他人一样,害怕他,畏惧他。
傅敏达感受到楚云泽身上的杀气,身体抖得如同筛糠。
这时,白檀轻和太医庄翰墨走了进来。
庄翰墨行礼道:“参见陛下。”
楚云泽淡淡道:“免礼。”
他面对庄翰墨的时候,十分冷淡,但当他的视线转向白檀轻,眼神就变得灼热起来。
白檀轻走到了床边,“我看庄太医站在外面,不敢进来,就带他进来了。”
他神情自然,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楚云泽看到白檀轻这个样子,心中松了口气。
傅敏达连忙搬来一张椅子,放在白檀轻的身后,“您请坐。”
幸好白檀轻来的及时,否则他怀疑下一刻楚云泽就会拔剑杀了他。他见过无数次楚云泽杀人,就像砍瓜切菜那么容易。
白檀轻坐了下来,“劳烦了。”
另一名太监搬来了椅子,让庄翰墨坐下。
庄翰墨放下药箱,对楚云泽说:“请陛下伸出手。”
楚云泽看了庄翰墨一眼,伸出了手。若是平时,他估计就叫这个太医滚出去了,可在白檀轻面前,他只能装成一个听话的病人。
白檀轻问:“庄太医,他这是得了什么病?”
庄翰墨收回了手,“陛下这是心病,药石无用,只能陛下自己看开。”
白檀轻想了想,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告诉了庄翰墨。
楚云泽也在一边听,他听到自己用剑指着白檀轻的时候,手握成了拳头。虽然这一次他没有伤到白檀轻,可下一次呢?
庄翰墨听了白檀轻的话,沉思了一会儿,说:“陛下是心病,或者白公子就是陛下的心药。”
楚云泽摆手道:“既然你没法治孤的病,那你就下去。”
庄翰墨拿起药箱,退下了。
赤凤宫中的其他人也退了出去,留白檀轻和楚云泽两个人独处。
楚云泽沉默良久,才开口道:“我昨晚……是不是吓到你了?”
白檀轻摇了摇头,“没有。”
楚云泽又是一阵沉默,说:“我……有疯病,我怕你知道会害怕我,所以没有告诉你。你要是看到我发病,不要靠近我,我有可能会伤害你。”
“我不怕你。”白檀轻低声道。
楚云泽凝视着白檀轻,“你真的不怕我吗?”
他期待着白檀轻的回答,又害怕着白檀轻的回答,因为白檀轻的一句话,能送他上云端,也能让他坠入地狱。
白檀轻和楚云泽对视,“因为我知道你哪怕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我。”
楚云泽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不幸的人,他丑陋的容貌,糟糕的童年,厌恶他的父母,践踏他的兄弟,欺凌他的仆人。可此刻,他又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人,因为他遇到了白檀轻。
只要能遇到白檀轻,哪怕他再遭遇十倍百倍的不幸,他都愿意。
他问:“你能再抱一下我吗?”
刚才白檀轻对庄翰墨说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楚云泽知道了白檀轻昨晚抱了他,可他一点都不记得了。他想白檀轻再抱他一下,让他能够记住白檀轻抱他时的感觉。他要把这份感觉,永远刻在心中。
白檀轻笑了一下,抱住了楚云泽。
楚云泽在白檀轻的怀中,闻着白檀轻身上的淡淡香气,感觉心里充满着一种柔软又陌生的情绪。他想要回抱住白檀轻,又不敢碰白檀轻,只能用手虚搂着。
这世间有千万人,都比不过他怀中的这一个。
第20章
经过那晚之后,楚云泽和白檀轻的关系更加亲密了一些。
不过,楚云泽并没有高兴太久,就收到了一个坏消息。
他看着手中的奏报,面沉如水。下一刻,他将奏报一扔,怒道:“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宫女太监们全都跪在了地上,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傅敏达大着胆子将茶杯放在楚云泽的手边,小心翼翼地说:“陛下,您喝口茶,消消气。”
“这叫孤怎么消气!楚国边境的城池破了,说不定秦兵就要打到丹阳来了。”楚云泽将茶杯一推,茶杯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傅敏达心中的吃惊压过了恐惧,“什么,李将军不是守在那里吗!”
楚云泽阴恻恻地说:“他已经死了。”
“死了……”傅敏达喃喃道。
这位李将军在先王还在世的时候,就是楚国的名将,在楚国之中声誉颇佳,还同楚云泽一起上过战场。没想到,就这么死了。
战场就是这么的无情,人命不比草芥更重。
楚云泽哼了一声,说:“幸好他已经死了,倒落个干净痛快。否则他办事如此不利,孤要将他五马分尸。”
傅敏达不敢说话,深深地低下了头。
楚云泽的手指敲了敲桌面,自言自语道:“他虽然应变不足,但守成有余。能够打败他,秦军的将领,恐怕不是易与之辈。”
楚国的将领,大多是平庸之人,谁能抵挡秦军的攻势呢?若让一个庸人率领楚军,不过是平白送了楚国儿郎的性命。
“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了。”楚云泽目光灼灼。
傅敏达心中好奇是什么办法,却不敢问,眼巴巴地看着楚云泽。
楚云泽看向了墙上挂着的楚国疆域图,这一大片的疆域,都是他的领土,一寸他都不会给别人。他沉声道:“孤要御驾亲征。”
自从成为楚王之后,他已经许久没有上过战场了。不过他鞘中的剑,还是锋利如往昔。这把曾经震惊七国的名剑,即将再次现世。
就让他会一会,秦军的将领吧。
御驾亲征的决定,遭到了许多大臣的反对。不过以楚云泽的性格,这些大臣反对也没有用,若是太过强硬,惹怒了楚云泽,还可能掉脑袋。
这个消息,很快也被白檀轻知道了。
……
楚云泽在书房看奏折,傅敏达走了进来。
傅敏达低着头说:“陛下,白三少爷来了。”
楚云泽本来满脸阴郁,听到傅敏达的话,顿时乌云散去,“快让他进来。”
傅敏达走了出去,领着白檀轻进来,自己又退出去了。
楚云泽看着白檀轻走进来,感觉室内都好像明亮了许多。他胡乱思想道,这莫非就是光彩照人。
白檀轻开门见山道:“我听说,你要御驾亲征。”
“是。”楚云泽已经下令让众人瞒着白檀轻此事,不知是谁让白檀轻知道了,他脸色又不好看起来了。
白檀轻劝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身为楚王,何必要亲自犯险。”
类似的话,楚云泽听了太多,若是其他人,他可以命人拖下去,可现在他面前的人是白檀轻。他沉默片刻,说:“若是有选择,我也不会做此决定,而是我别无选择。我身为楚王,守卫楚国的疆土,是我的责任。”
白檀轻想起了楚云泽的疯病,担忧地说:“可是你的病又发作怎么办?”
楚云泽若无其事道:“我这病不严重,忍忍就过去了。”
白檀轻脑海中浮现了太医庄翰墨的话——“陛下是心病,或者白公子就是陛下的心药。”他肃容道:“那我要同你一起去边关。”
“不行!”楚云泽断然道。
白檀轻神情倔强,“为什么不行,你能去的地方,我不能去吗?”
楚云泽皱着眉说:“那是战场,你知道那里有多危险吗?哪怕是我,也可能在战场上丢了性命。”
白檀轻问:“难道我的性命,比你的性命更重要吗?”
楚云泽不假思索地说:“是。”
室内一时沉默,一种古怪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流淌。
白檀轻偏过了头,说:“反正你要去边关,我就一定要跟着你去。”
“胡闹!”楚云泽顿了顿,“就算是我允许,你的父亲和哥哥们也不会允许的。”
白檀轻固执地说:“父亲和兄长那里,我会说服。”
“只要你说服你的父亲和兄长,我就允许。”楚云泽觉得白檀轻的父亲和兄长绝不会答应,于是把这件事推到了他们身上。
“好,你记住你说的话。”说完,白檀轻转身就走。
楚云泽看着白檀轻的背影,叹了口气。他感觉自己的头隐隐作痛,于是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
希望白鸿尽他们,能够打消白檀轻的念头。
……
白檀轻出了楚宫,回了白府。
白府的一事一物,还是他离开时的模样,没有改变分毫。
他的父亲兄长见到他,都很高兴。
白鸿尽仔细端详了白檀轻一会,他的幼子还是那般殊丽,不过好像有哪里变了,他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有改变。良久,他才开口道:“瘦了。”
“哪里瘦了,是父亲看错了。”白檀轻笑道。
他不仅没瘦,而且和入宫之前相比,还稍稍丰腴了一些,更好看了。以前他美则美矣,却太过消瘦,像是病梅。
白残阳插嘴道:“我看就是瘦了,在宫里,哪有家里舒服。”
白檀轻正色道:“我有一件事,想同父亲和兄长们商量。”
白鸿尽问:“什么事?”
他难得见白檀轻神色如此郑重,不知是什么重要的事。
白檀轻答:“我想同陛下一起去边关。”
白鸿尽、白重露和白残阳三人异口同声道:“不行!”
白檀轻问:“为什么不行?”
白重露反问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白檀轻没有回答白重露的问题,因为楚云泽的疯病,不便向人透露。他说:“楚国的男儿,为了守卫边疆,能抛头颅,洒热血。我也是楚国人,为什么不能去边关呢?”
“你不一样。”白重露声音低沉。
白檀轻问道:“我哪里不一样?”
白重露将手放在了白檀轻的肩膀上,那样纤弱的肩膀,仿佛稍稍用力就能折断,“你体弱多病,首先就受不了舟车劳顿之苦。”
“我的病已经好多了。”白檀轻自从不再服用灵虚丸,以及吃高鹤轩新开的药,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了许多。
“你若是受了伤,甚至是丢了性命,你让你父亲怎么办呢?”白鸿尽光想想那个场景,就觉得痛不欲生。他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妻子,不想再失去自己的孩子。
白鸿尽这么说,白檀轻犹豫了,“父亲……”
从他出生起,白鸿尽就把他捧在掌心。只要是他想要的,白鸿尽就会给他;只要是他的要求,白鸿尽都会答应。他真的要为了楚云泽,让他的父亲伤心吗?
白残阳看着白檀轻说:“你要去,也不是不可以。”
他说出这话,让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
白檀轻看向了白残阳,“二哥。”
“不过,我也要去。有我护着小弟,你们放心。”白残阳拍了拍胸口。
白重露不语,但脸上的表情还是透露着不赞同。
白残阳扫视众人,说:“你们也知道小弟向来固执,你们不许他去,说不定他偷偷溜出去,还不如我护着他去。放心,我一定把小弟全须全尾带回来,带不回来,我就提着自己的头回来。”
白鸿尽叹了口气,说:“就如此吧。”
白重露忍不住说:“你的头要是离开你的脖子,你就死了,哪能提着自己的头回来。”
“大哥就是太正经了,一点玩笑都开不得。”白残阳笑了几声。
白鸿尽握住了白檀轻的手,嘱咐道:“你一定要保重自己,若遇到了什么事,千万不要逞强,以保住性命为上。活着,才有以后,没了性命,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知道了,父亲。”白檀轻将头靠在了白鸿尽的肩膀上,父亲的肩膀,一直都是他坚实的依靠。
白鸿尽抱着自己最心爱的小儿子,心中无奈。他想要将雏鸟永远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可雏鸟却自己想飞。但是这只雏鸟,真的能经历狂风暴雨吗?
他想起要与白檀轻一起去边关的楚云泽,心中不安。白檀轻对楚云泽,未免太好了一些。而楚云泽看白檀轻的眼神,总是令他心里发寒。
那个男人,是一头披着人皮的野兽。
第21章
楚云泽没想到,白檀轻的父亲和哥哥们竟然答应了让白檀轻去边关。他更没想到的是,白残阳还要一起去。
哪怕他千不愿万不愿,也不能对白檀轻食言,只能一起前往边关。
浩浩荡荡的队伍,向着边关行去,卷起地上烟尘。
白檀轻坐在马车上,对面是白残阳。
这辆宽大的马车中,各种事物应有尽有,好似把一个奢华的房间搬到了马车上。
白残阳双手抱在胸前,怀里是一把剑,正在闭目养神。
白檀轻在马车中闷得无聊,掀开了帘子,向外望去。
朱红色的旗帜下,是甲胄鲜明的军队,一眼望不到头。
那名穿着黑色铠甲、身披赤色披风的人,最为突出。当白檀轻看向他时,他也察觉到了白檀轻的目光,望向了白檀轻。
虽然两人隔得挺远,白檀轻看不清楚,但白檀轻感觉楚云泽对他笑了一下。
他说不出自己此刻心中是什么滋味,放下了帘子,遮断了楚云泽的视线。他转过头,发现白残阳正看着他,“怎么了?二哥。”
刚才两人的互动,白残阳都看在了眼中。他神情微妙,问:“你是不是为了楚云泽才去边关?”
“是。”白檀轻在白残阳的注视中低下了头。
白残阳问:“你到底是怎么看楚云泽的?”
白檀轻低声道:“他是我的朋友。”
白残阳又问:“只是朋友吗?”
“当然只是朋友,二哥难道觉得我和楚云泽之间,除了朋友之外,还能是什么关系?”白檀轻抬起头,与白残阳对视,眼眸中一片清澈。
白残阳看了白檀轻一会,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