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白月光重生了-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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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泽也跑了起来,跟在白檀轻的身后。他其实轻而易举就能追上白檀轻,但他没有这么做。他好像从与白檀轻相遇开始,就一直追逐着白檀轻。比起他追上白檀轻,他更希望白檀轻能停下来,看看他。
白檀轻只要一个眼神,他能为白檀轻赴汤蹈火。
白檀轻停了下来,但他没有看楚云泽,而是看着天空中的风筝。他脸上笑容微敛,喃喃道:“风筝不管飞得多高,总有线牵着。”
楚云泽看着白檀轻说:“你就是我的线。”
他的眼睛里盛满了情意,语调也温柔如水。任何看到他的人,都会吃惊,这还是那个恐怖的暴君吗?
白檀轻终于看楚云泽了,但他只看了楚云泽一眼,就又看向了风筝。
忽然,他“哎呀”一声。
楚云泽向天上看去,原来是风筝的线断了,风筝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
白檀轻看着断了的线,满脸失落。
楚云泽安慰道:“你想要风筝的话,我还可以给你做。”
白檀轻摇了摇头,“不用了,你做的风筝,哪怕一模一样,也不是原来的那个风筝了。”
楚云泽不知如何继续安慰白檀轻,只能沉默。他做风筝本来是为了让白檀轻开心,没想到反而让白檀轻不开心了。
白檀轻强笑了一下,“我们回去吧。”
楚云泽点头道:“好。”
两人肩并肩,回去了。
第29章
接下来, 楚军又收复了几座城池。
楚云泽在攻城的时候,中了一箭。
哪怕有绝世武功,可以是一人敌, 十人敌, 甚至是百人敌,也敌不过千人万人。
楚云泽本不想让这件事被白檀轻知道, 然而还是有那多嘴多舌的人,把这件事告诉了白檀轻——做下人的,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他们知道把这件事告诉白檀轻, 也不会受到楚王的惩罚。
当白檀轻走进房间的时候,正看到庄翰墨为楚云泽拔箭。
庄翰墨先把箭杆削断了, 然后割开伤口附近的皮肉,把箭头拔出。
这种痛楚, 足以使许多人痛到在地上打滚。而庄翰墨作为大夫, 见过许许多多的人因为疼痛产生的丑态, 但楚云泽只是皱着眉, 紧抿着嘴唇。
之前庄翰墨劝过楚云泽服下麻沸散, 可是被他拒绝了。
楚云泽信任庄翰墨,也不信任庄翰墨。
白檀轻看到庄翰墨手中动作, 就偏过了头。他看不得这样血肉模糊的场景, 特别是这样的场景出现在他亲近的人身上。
楚云泽问:“你怎么来了?”
白檀轻低声道:“你受伤了, 也不告诉我。”
楚云泽温声道:“我不告诉你,是不想你担心。”
“你不告诉我, 我知道了,只会更担心。”白檀轻认真地说。
庄翰墨替楚云泽包扎好了伤口,提着药箱出去了。
白檀轻在床边坐下,关切地问:“你的伤口是不是很疼?”
楚云泽犹豫了一下, 微笑道:“是啊,好疼。”
白檀轻想起楚云泽上次对他说,他握住楚云泽的手,楚云泽就不疼了。虽然知道并没有用,但他还是握住了楚云泽的手,那只手上布满了茧子,和他自己柔嫩的手截然不同。
楚云泽看着白檀轻,漆黑的眼眸中蕴含着无限的深情。
得到了一点,就想得到更多。
楚云泽问:“我能靠着你吗?”
“可以。”白檀轻点头道。
楚云泽将头靠在了白檀轻的肩膀上,他不敢太用力,只是将头轻轻贴在白檀轻的肩膀。隔着薄薄的衣衫,他能感受到白檀轻身上的温度。
他全身都放松了下来,长久以来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松弛。
白檀轻看着这样的楚云泽,心中生出淡淡的怜惜,“很累吗?”
“很累。”楚云泽低声道。
一国之重,压在他的肩头,怎能不累。
可是他又庆幸,他的身边有白檀轻。如果没有白檀轻,他不知道这条路要如何走下去。
白檀轻伸出手,又犹豫了片刻,最终他还是摸了几下楚云泽的头发,动作很轻柔。
楚云泽双目微闭,蹭了蹭白檀轻的肩膀。
这时,白残阳走了进来,痛心疾首道:“我们习武之人,就是要坐如钟,站如松,你看你像什么样子!”
楚云泽心道,又来了又来了。虽然内心不满,但他还是坐直了。
白檀轻对白残阳说:“二哥,他这是受了伤。”
“他就算被人砍了十刀八刀,都能奔袭百里,现在只是中了一箭,你不要被他骗了。”白残阳对着楚云泽怒目而视,嘴上的话却是对白檀轻说的。
楚云泽问:“你来找我,就没什么正事吗?”
白残阳正色道:“我这里确实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楚云泽又问:“什么事?”
白残阳答:“你好不容易攻下的宛城,又被叛军夺走了。”
“什么!”楚云泽皱起了眉,“宛城是如何被夺走的?”
白残阳叹了口气,说:“一队叛军假扮成战败的楚军,进了城,然后偷偷打开城门,让其他叛军进入,宛城就这么失守了。”
他们辛辛苦苦夺回的宛城,就因为这么一个计谋,又丢了。
“废物。”楚云泽冷冷道。
白残阳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呢?”
“当然是夺回宛城。”楚云泽眼中闪过厉芒,“把人都叫来,商议此事。”
“我可不是你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白残阳嘴上这么说,脚却走出了房门,叫人去了。
白檀轻站了起来,“你既然有事,我就不打扰你了。”
楚云泽也站了起来,靠近白檀轻,两人的面颊几乎要相贴,“想要与你多待一会,却总是有这种俗事扰人。”
白檀轻心跳得有些快,后退了一步,“我走了。”
说完,他就出了房间。
……
白檀轻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有一个陌生的下人正等着他。他问:“你有什么事吗?”
下人说:“有两个人自称是您的旧仆,前来投奔您,其中一个叫做青苹。”
白檀轻喜道:“青苹来了,快让她来见我。”
下人说:“是。”
他离开了一会,然后带着两个人回来了,接着又出去了。
白檀轻与青苹久别重逢,抱在了一起。
青苹流下了眼泪,打湿了白檀轻肩头的衣服,“少爷。”
白檀轻与青苹分开,掏出手帕递给了她,“当初把你留在丹阳,是怕你遇到危险,没想到江陵王竟然会叛乱。现在见你安然无恙,我终于放心了。”
他看向青苹身后的一名男子——这人头戴斗笠,看不清容貌。
青苹擦了擦眼泪,说:“这位是我逃出城之后遇到的好汉,若不是一路有他相助,我就见不到少爷了。”
白檀轻拱手道:“多谢这位兄台,不过兄台为何遮遮掩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男子故意压低了声音说:“因为我怕你看到我的脸,会叫人把我抓起来。”
“难道兄台是什么作奸犯科之辈,不过即使你是,我也不认识。”白檀轻淡淡一笑。
“希望你看到我,不要惊讶。”男子摘下了斗笠,露出了与白檀轻相似的容颜,正是沈玉瘦。
青苹看到沈玉瘦,低呼一声。她一路上都没有看到恩公的脸,没想到他竟然长得和她家少爷这么像。
白檀轻眉头微皱,“是你!”
沈玉瘦苦笑道:“是我,好久不见,白三公子。”
白檀轻看了看沈玉瘦,又看了看青苹。他冰雪聪明,马上猜出了其中的深意,“你相助青苹,恐怕是存了挟恩图报之意吧。”
“是。”沈玉瘦大大方方承认了,“我知道白三公子心性纯善,一定不会恩将仇报。”
白檀轻沉下了脸,“你对楚云泽下毒在先,出卖楚军行军路线在后,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因为一点小恩小惠放过你?”
“我虽然对楚王下毒,但是也给了楚王解药,楚王只是受了一些皮肉之苦,并无性命之危。而出卖楚军的行军路线,也没有让楚军折损太多兵卒。”沈玉瘦顿了顿,“我只是想和白三公子说几句话,下次相见,哪怕白三公子想杀我,我绝无怨言。”
白檀轻看了沈玉瘦一会,说:“可以。”
沈玉瘦被白檀轻看得背上冷汗都出来了,等白檀轻说了可以,他才松了口气。
白檀轻淡淡地说:“你想说什么,说吧。”
“我想做楚后。”沈玉瘦语出惊人。
青苹吃惊不已,睁大了眼睛看着沈玉瘦。
白檀轻沉默片刻,说:“你一个男子,居然想做楚后。”
沈玉瘦眼神灼灼,“谁说男子不能做楚后,先代楚王之中,就有一人娶了男后。我虽然想做楚后,但我和楚王可以……并不圆房。我想要的,只是楚后的名头。”
“你为什么想要楚后的名头?”白檀轻心中其实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沈玉瘦只是想要完成任务,回到原来的世界。
沈玉瘦胡扯道:“楚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天下女子,谁不想做楚后。我虽是男子,但也羡慕楚后权柄风光。”
白檀轻问:“你若羡慕权柄风光,为何不做楚王的臣子?”
沈玉瘦耸耸肩,“我文不成,武不就,哪怕做了楚王的臣子,恐怕头发都白了,也没有出头之日。”
白檀轻又问:“你既然想做楚后,为何要问我?”
“因为只要你活着一天,就不会有除你之外的人能做楚后,所以我希望你能劝楚王立我为后。”沈玉瘦觉得楚云泽那边走不通,他要是出现在楚云泽面前,说不定一句话都没说完,就被楚云泽杀了,于是打算在白檀轻身上下功夫。
白檀轻接着问道:“我为什么要劝楚王立你为后?”
“这是一个交易,你有什么心愿,我可以替你达成,而代价就是楚后之位。比如说,你想要一个健康的身体,我可以让你拥有。”沈玉瘦用一种充满诱惑力的语气说。
白檀轻沉默了更长的一段时间,说:“我确实想要一个健康的身体,但是,我不能答应。”
沈玉瘦诧异道:“为什么?我知道你并不想做楚后,因为你看上去温柔和顺,骨子里却有一股傲气。既然你不想做楚后,把这个位子给我也没什么吧。”
白檀轻眸光冰冷,“如果你与楚云泽是真心相爱,楚云泽想立你为后,我绝无异议。但是,你太傲慢了。楚云泽不是交易的筹码,他是个活生生的人。”
“看来这次只能不欢而散了,你若改变了主意,可以随时告诉我。”沈玉瘦面对白檀轻的拒绝,并不感到意外。他没有觉得自己一次就能成功,白檀轻总有要求到他头上的时候。
白檀轻冷淡地说:“请你离开吧。”
沈玉瘦笑了一下,戴上斗笠,走了。
第30章
沈玉瘦走后, 青苹歉意地说:“对不起,少爷,我以为他帮我是古道热肠, 没想到他竟是这样居心叵测的人。我还把这样的人, 带到你面前来了。”
要是这人更坏一些,想要她家少爷的性命, 那她岂不是害了她家少爷。她越想越是沮丧,低下了头。
“不关你的事,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白檀轻安慰道。
“这人居然想做楚后, 真是异想天开。”青苹有些看不起沈玉瘦,她觉得一个男子有手有脚, 明明可以建功立业,却偏偏要依附他人。
白檀轻淡笑一下, 揭过了这个话题, “我父亲和大哥还好吗?”
青苹强笑道:“老爷和大少爷不愿效忠江陵王, 被软禁在了家中, 不过并无性命之忧, 少爷不要担心。”
白檀轻松了口气,说:“没有性命之忧就好。”
不过白鸿尽和白重露都是性情耿直之辈, 他还是有些怕两人会触怒江陵王。
“少爷你呢?你一定吃了很多苦, 我看你都瘦了。”青苹看着白檀轻, 眼里又有了泪光。
白檀轻温声道:“有楚王和二哥护着我,我没事。”
青苹嘟起了嘴, “那些下人笨手笨脚,肯定没有我伺候得好,少爷才会瘦了。”
“是,都不如青苹。”白檀轻失笑道。
青苹琢磨了一会, 说:“不知道厨房在哪里,我想去厨房给少爷做些点心。”
白檀轻劝道:“你千里迢迢来找我,还是好好休息,做点心不急的。”
青苹没有坚持,“嗯”了一声。
白檀轻叫来下人,让下人收拾出一间房给青苹住。
青苹跟着那个下人下去了。
……
宛城之战,轰轰烈烈地打响了。
楚军将云梯架在城墙上,然后顺着云梯往上爬。
在城墙上的叛军往下面射箭,还有的几人手持一个大铁锅,往下倒滚油。
前面的楚军倒下,后面的又涌了上来。
远处是楚国的投石车,将巨石投到城墙上,巨石落地之处,死伤一大片。
在战场上,人命是最不值钱的玩意。
就在楚军进攻宛城北门的同时,南门来了一队残兵。
一人高声道:“我们是江陵王的部下,楚军已经攻下了丹阳,我们好不容易逃到了宛城,快开城门让我们进去。”
守城的士兵不信,“你们说你们是江陵王的部下,有何证据?”
“江陵王在此。”
几个人把一个受伤的蟒袍男子扶到前面,看容貌,居然真的是江陵王楚云深。
士兵见了楚云深,连忙将城门打开。
然而这一队人马进了宛城之后,那奄奄一息的“楚云深”竟然拔出了腰间佩剑,砍死了身边的一个叛军。
其他进城的人,也同叛军打了起来。
守城士兵见“楚云深”几剑就杀死了数名叛军,无人是他一合之敌,吃惊道:“你不是江陵王,你是何人?”
“楚云深”并不回答,他将城门附近的叛军都杀死之后,开了城门。
藏在城外的楚军出现,进入了城中。
楚军与叛军,在城中每一处厮杀。到处是火焰、尸体、哀嚎和哭叫,这是人造的地狱。
战争从来不美,它是人命和鲜血书就。
等城中叛军死的死、降的降之后,“楚云深”才把身上的蟒袍脱了下来,顺便在水边洗了把脸。洗完脸之后,他放下手,露出楚云泽的面容。
他与楚云深本就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长相相似,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