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美人师尊[穿书] 完结+番外-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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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看到面前三人,紧紧闭上眼,适应了一下冲入脑海的回忆,霎时睁开双眼:“阿烙呢?”
邢烙此刻的状况不太好,肖云水一时说不出口。
慕容昊天毫不顾及,立刻道:“大师兄被捅了好几剑,血都快流干了,现在关押在天问殿后的训诫堂中,被六根捆灵索绑着。”
寒青筠猝然起身,几日没活动的腿顿时麻了,险些摔倒,稳住身子便要往外冲。
“你等等。”戚霞把他拽回来,按着肩膀让他坐好。
“别拦着我!”寒青筠挥开戚霞的手。
戚霞给了肖云水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一人一边扣着寒青筠双手,把他制住。
“我看你也被戾气侵蚀了。”戚霞没好气地说,“你先听我把我说完。我可以放你去救邢烙,但你要想清楚,此去便再无回头路,你也将同他一样,成为整个修真界的敌人。”
“我知道。但我不能放弃他。”寒青筠郑重道。
戚霞从乾坤袋里摸出一堆瓶瓶罐罐,塞进寒青筠乾坤袋里:“这里有伤药、解毒药、止痛药、伤寒药……总之你想得到的药都有。你叛变修真界,我不阻止,但我们还得混下去。若被发现是我们放走了你,大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把你的怀冰召出来。”
寒青筠不明所以地召出怀冰。
戚霞把眼一闭,拧眉道:“刺我们一剑。你是打伤同门自己逃跑的,与我们无关。”
寒青筠怎么下得去手,眼里蓄满感动的泪:“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邢烙并未行恶,我早就看不惯他们以出生定善恶的论调,要不是我修为不够高,得仰仗宗门获得灵药,我早出门四处行医去了。”戚霞道,“你快点下手,等得我越想越疼。”
见寒青筠仍未抬起剑,肖云水忽然闪身到他身侧,握着他的手,将怀冰刺在了肩上。
“云水,你……”寒青筠眼中的泪滑落,拔剑便要给肖云水上药。
“师尊,这伤不重。”肖云水制止他,按着伤口道,“云水儿时受人诬陷,说我盗窃钱财,被拖到大街上虐打,是您游历路过,呵斥拿不出证据的众人,救下了我,把我带回天问宗。”
肖云水微笑道:“师尊,您相信我,我也相信您。您认为大师兄不会作恶,那他就一定不会作恶。”
慕容昊天也冲到剑前,盯着剑尖半晌,没能刺下去:“大师兄虽然踹过我,但他不是恶人,我是秘境妖灵,这一点还是能感觉到的!”
“唉!算了,你这心也太软了。”戚霞嫌弃地挥手赶寒青筠,打开乾坤袋,把里头的东西天女散花似的倒了个底朝天,翻出仅剩的一瓶迷药,往慕容昊天脸上抹了一把,又凑到自己鼻尖用力闻了闻。
戚霞晃晃悠悠地倒下,闭上眼前还不忘说:“把迷药带……走……”
“我怎么没事?”慕容昊天好端端地站在原地,和寒青筠大眼瞪小眼,忽然福至心灵地一歪头,跑向梁柱,壮烈地一头撞上去,滑倒在地,四脚朝天一躺,不省人事了。
“师尊,快走吧,带邢烙走得越远越好。”肖云水轻拍弟子令牌,“若需相助,弟子随时都在。”
寒青筠来这个世界前,除了孩童时的眼泪,只在父母过世时哭过一次。
他从前看不起男人哭,现在才明白,除了死别,仍有很多时候,唯有眼泪能才能抒发过于激烈的情感,比如眼睁睁看着爱人受伤受苦的无力,再比如现在溢出心头的愧疚和感激。
视线模糊中,他重重抹了把眼泪,咬着下唇,毅然离开了明昭峰。
…
黎明未至,凌晨中的山峦如同黑漆漆的巨兽,蛰伏在大地之上。
寒青筠御剑来到训诫堂,打开方才那瓶迷药,轻松迷倒几名守卫弟子,推门进入。
他握着迷药,时刻准备迷人,却发现堂中并无人值守。邢烙戾气太重,无人敢与他共处一室。
邢烙被绑在训诫堂正中央,四肢各被一条捆灵索缚住,系在他身后的粗柱上,脖颈处缠了两条捆灵索,绳索另一头系着顶梁垂下的铁锁链,使他不得不高昂着头。
他双眼紧闭,浑身上下都是干涸的血污,只有胸膛微弱的起伏,和萦绕在周身的黑色戾气,证明他还活着。
寒青筠解开他脖颈上的捆灵索,心疼地揉着被勒出的紫色瘀痕:“阿烙,醒醒,我带你走。”
邢烙没有动静,寒青筠又解放他的四肢,翻找出补气血的药丸,给他喂下,用灵力帮助他吸收药物。
灵力将药效送入全身经络,邢烙终于睁开双眼,眼中却是赤艳的红。
仿佛看到欲得已久的猎物般,邢烙瞳孔骤缩,忽然深处双手,牢牢扣住寒青筠,一口咬在他颈动脉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的营养液:毛毛雨 3瓶;彼岸浮灯de 1瓶
(づ ̄3 ̄)づ
第47章
炙热的血液涌出颈项,却一滴未流下。寒青筠扬着脖颈,清晰地感受到血液被邢烙吞噬。他咬得那么深,戾气凝出的尖牙,几乎要刺穿骨髓。
“阿烙,醒醒。”寒青筠拥着邢烙,一手轻抚他后心,一手像往常一样抚摸他的头。
戾气渐渐消减,利牙恢复平整。邢烙已极慢地速度褪离伤口,血从牙与皮肉的接壤处渗出几滴,待邢烙完全松口后,伤口流出最后几缕血,迅速凝血愈合。
“师尊……”邢烙终于恢复清醒,失血过多使他浑身脱力,只能靠在寒青筠身上,轻触伤愈后的嫩红牙印,“我又伤了你。”
“你又治好了我。”寒青筠背着邢烙往外走。
邢烙流了太多血,伤口又未被医治,呼出的气息中带着浓重血气,才说了这几个字,嘴角血便流了下来。
他需要立刻被医治,但天问宗绝不是适合逗留的地方。寒青筠不敢耽搁,加快脚步往外走。
刚走出训诫堂,踏上飞剑,便有一人御剑极快地飞了过来,挡在寒青筠面前。
“把人放下!”左珏明低喝,将剑气指向寒青筠。
寒青筠并未停留,摇摇晃晃御剑侧身避过,往左珏明脸上洒了一把迷药。
左珏明早有准备,闭气同时抬袖一挡,没受半点影响,剑气直指邢烙后心。
寒青筠感到背后杀气,立刻急转避过,怀冰出鞘,划出两道冰霜击在左珏明胸口,当即将他从空中击落。
“抱紧我。”寒青筠拢了拢邢烙有些松的手,继续飞向山门。
他御剑技术没长进多少,一人时都飞不快,更何况此刻身后还伏着人高马大的邢烙,摇摇晃晃到山门时,追击而来的弟子们也来了。
为首的还是左珏明,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执剑一指,命令弟子们结阵,并按着玉牌,向全宗门通报寒青筠与邢烙所在。
飞行速度快的弟子们很快抢至寒青筠身前,十数名弟子结成圆阵,将寒青筠两人牢牢围在中间。
“凭你们的修为,也想拦我?”寒青筠怀冰分裂成数道剑气,指着众人。
左珏明方才就对弟子们交代过,师尊念及师徒之情,绝不会下杀手,弟子们也相信这一点,便都没有退缩。
“职责所在,万死不辞。”左珏明庄重道,“望师尊回头是岸!”
“职责所在,万死不辞!望师尊回头是岸!”弟子们齐声道。
话音回荡在山林间,颇有气势,寒青筠心中却只有不屑。
何处是岸?送邢烙赴死,便是岸么?
左珏明猜对了,寒青筠虽有不甘,却也终不忍对这帮弟子下杀手。
怀冰剑气顿时化作霜雾,扑向众人面门,弟子们在冲击下被打落,寒青筠觑机破阵,飞出山门。
身后左珏明剑气再次袭来,呈扇形围向邢烙,寒青筠御剑猝然转身,挥出剑气。
左珏明杀气颇重,显然要将邢烙置之死地。生死关头,寒青筠不再留情,白色冰刃如摧枯拉朽般,削断袭击而来的剑气,随后涌向左珏明。
左珏明及时施放护咒,然而只挡了数息,冰刃便突破护咒,刺入他周身各处。
寒青筠终是不愿下杀手,未伤及他肺腑。
环在腰上的手缓缓松开,背后压下的力量逐渐倾斜,寒青筠还未稳住飞剑,身后晕厥的邢烙便坠了下去。
“阿烙!”寒青筠一踏飞剑,以闪电般的速度俯冲而下,抱住邢烙,却再也无法保持平衡,两人双双坠下山道。
落地前,寒青筠及时施展护咒,护住两人,饶是如此,仍被落地时的冲击力震得晕头转向。
山上遥遥传来嘈杂声,是天问宗弟子又追下来了。
寒青筠抱起邢烙,正要再度出发,道旁林中,猝然窜出一条拇指粗的“蛇”,乘寒青筠不注意,缠住两人。
“蛇”往来处一缩,拽着两人摔入了灌木从中。
…
平裕镇外,一处极其偏僻的林中,三道人影穿枝拂叶,不声不响地前行着。
邢烙已彻底陷入昏迷,寒青筠背着他,不断调整身形,不让他滑落。
“你修为这么高,怎么能让少主伤成这样?”花若柳憋了一路,忍不住出声抱怨。若不是她一路尾随邢烙,守在天问宗外,及时带着两人隐藏,此刻他们早就被带回宗门了。
寒青筠无暇回答,也不想辩解什么,背后与邢烙胸口相贴处,能感受到温热的湿意——邢烙的伤口裂开了,必须立刻找个安全的地方替他疗伤。
“有飞舟吗?”寒青筠问,“不能再颠簸下去了,阿烙伤得太重了。”
“你若是御剑快些,都能到生死海了,现在,”花若柳嗤笑一声,“你们宗门弟子为了找人,早就漫天飞了,你上去当靶子呢?”
森林走到了尽头,不远处是寒青筠初来时除尸傀的村落,房屋早已全部修缮,此刻天蒙蒙亮,村民们还未出门劳作,只传来零星几声犬吠。
“不能再走了,去庙里疗伤。”不等花若柳同意,寒青筠便加快脚步,背着邢烙进了白泽庙,“找些能烧的东西来,烟气越大越好。”
“你找死?不怕人发现异样寻过来。”花若柳抬起白泽像前供香火的桌子,砸到寒青筠面前。
寒青筠施下一道小结界,罩住自己和“燃料”,用燃火符引燃木桌。没多久,黑烟便充斥了结界。
眼泪被熏得直流,寒青筠不断抹下眼泪,擦在邢烙伤口上,把几罐补血气、止疼的药丢给花若柳:“快喂他服下。”
眼泪终归是有限的,邢烙胸口与后背最严重的伤口被治愈后,寒青筠便再挤不出一滴泪了,他只能取出止血药,抹在邢烙侧肋的伤口上。好在戚霞的药效果不错,血被止住了。
寒青筠松了一口气,眯着肿胀的双眼,望着白泽像。
这个世界有人有妖,有魔有灵,他都亲眼所见,唯独没有见过鬼神。若古籍中的传说并非杜撰,神兽白泽身为神祇,还受人供奉,必定不可能彻底消亡。
寒青筠已经想不到任何法子了,并拢双掌,对白泽像祈祷:若您有灵,请一定要救救阿烙。
“师尊。”邢烙请唤。
想不到这神像当真有用。寒青筠大喜,撑着眼皮看向邢烙:“阿烙,感觉好些吗?伤口疼不疼?”
邢烙轻揉寒青筠眼角,被烟熏了许久的双眼,比他饱含戾气时的眼更红:“我的神祇就在眼前,师尊何必求一尊石像。”
“我若真是神便好了。”就不会让邢烙受这些委屈,寒青筠覆上邢烙的手,吃力地眨了眨眼,“可惜灵根再出众,终归只是个凡人。”
花若柳瞧了两人一眼,默默退到神像另一侧,看窗外的风景。
邢烙按着寒青筠的脑袋,让他低下头,轻轻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我不管你是什么,神祇或凡人。我只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会不顾修真界反对,义无反顾站在我这一边,唯一不在意我的出生,全心全意对我好的人。”
寒青筠干涸的眼中,又淌出一滴泪,他赶紧抹下,擦在邢烙侧肋伤口上,苦笑:“大概也是唯一能用眼泪,替你疗伤的人。”
“嘘。”花若柳忽然出声警示,小跑过来,“天问宗来村里搜人了。”
“师尊,我们立刻出发回魔教。”邢烙道。
邢烙虽然醒了,脸色仍苍白如纸,不适合赶路,况且天问宗弟子已入村,他们出去必定会被发现。
“花若柳,你能替我们易容吗?”寒青筠问。
花若柳:“自然可以,这天底下没有我不能塑的容貌,你想易成什么模样。”
“寄居在破庙里的,自然是乞儿。”寒青筠道,“易得越丑越好。”
花若柳已上了手,在邢烙脸上抹起易容用的粉,寒青筠又说:“易得苍老些,咱们扮作一家三口。阿烙,你一会装重病,只管睡着便好。我不会易声,就扮个聋哑人吧。花若柳,你也演个残障者,这样才不会引人怀疑。”
花若柳快速地将邢烙易容成鬓发斑白的老者,翻出三套古旧的衣衫,捡了几个破洞,在地上磨烂。
邢烙拿了裙衫给寒青筠:“师尊,这个给你。花若柳,你易成我们的儿子,这样更不会有破绽。”
三人很快整理好一切,寒青筠顶着张满是皱纹的老妪脸,紧张地窥看窗外。
“眉头别皱那么紧,面皮都被你挤出缝了。”花若柳道。
邢烙随手从地上抓了一把灰,抹在寒青筠脸上:“师尊,你得涂得脏些,不然会被看出来的。”
“怎么可能。”花若柳技术高超,寒青筠方才在剑上照过,他自己都认不出自己。
邢烙笑道:“你那么好看,再易容都掩不住。”
花若柳没眼看地把脸扭到另一边。
寒青筠这才意识到,邢烙在逗他,紧皱的眉舒展开,也给他抹了一脸灰:“那你也一样,太俊了。”
花若柳:“有人来了。”
白泽庙大门吱呀一声被退开,两名天问宗弟子踏入,立刻看到了缩在白泽像后的三人。
“原来是三个乞丐。”一人道。
另一名弟子打量三人,看到双眼紧闭的邢烙,便蹲下身道:“我看他病的不清?医治了吗?”
“让走方郎中看过,倒不是什么重病,只是我们没钱买药,才拖成这副模样。”花若柳伪出毫无破绽地少年音,一瘸一拐地坐下,说道。
寒青筠闭着眼,双嘴微张,点了点头。
“也是可怜人,快去买药吧。”那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