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你有了!-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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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女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来求您出个主意的,现在他们从早到晚都黏在一起,外人看了都会说闲话,传出去怪不好听的!”她耷拉着脑袋,故意叹气,知道面子对姑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说你笨不过分!”对于载钺的事,她原本不想多管的,可是这事关他们全家的颜面,她又不能不插手。
蓉荟点头:“您说的是!”她知道自己不聪明,如果能学到姑姑的两成,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但是太狠辣的事还是不要做的好。
“那个太监有没有什么弱点?”云佳问侄女,但这孩子显然没明白过来。
“弱点?您说的弱点是?”她有些迷糊。
“我的意思是,他最在意什么,最珍爱的是什么,这就是弱点,每个人都有弱点,找到了弱点,就能顺利的拔除对方。”云佳道,她要好好的教导这孩子,否则早晚被莲蕊取而代之,最后让人家鸠占鹊巢。
蓉荟想了想,试探着答道:“他平时倒是没有什么爱好,一心一意的伺候着,他大哥在府里做门房,妹妹在大哥那儿帮忙。”
“这都把一家子带过来了,真是不知羞耻!居然还把人塞到载沅那儿去了,岂有此理!他那个看门儿的大哥是怎样的人,你细细说来!”云佳端着茶碗喝茶,仔细的听侄女讲话,慢慢的,心里就有了主意。
晚上,从郡王府里出来,蓉荟的心理可是七上八下的,姑姑给自己出的主意确实好,但她就是怕执行的途中出了纰漏,心理还是很不踏实,而且姑姑还再三叮嘱这件事不能和莲蕊讲,只能让她和萨仁知道,说莲蕊的心机很重,要时时处处的防备着。
蓉荟刚走没一会儿,载沅就骑着马过来了,他刚从颐和园回来,顺路来额娘这里看看,已经有一个月没过来了。
来到偏厅的时候,母亲正靠在罗汉床上闭目养神。
“额娘,我过来了,您这些日子可好?”载沅向母亲问候,就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丫鬟马上过来上茶。
“我还算硬朗,你们还好吧?”她坐直了身体,望着已经而立之年的孩子,觉得很安慰,载沅是她辛苦抚养教育成人的,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成果,唯有对儿子的付出她才是无怨无悔的。
“都挺好的,一切照旧!”载沅喝着参茶,觉得精神恢复了一些,最近因为公事繁忙,他睡得很少,是该请两天假歇歇了。(关于沐休,清朝末期才有固定的休息日,一般而言,官员是没有休息日的,但也不是绝对)
“刚才蓉荟来过了,说了些家里的事……对了,你府上是不是有个丫头叫春花的,是载钺身边那个太监的妹妹。”她觉得不踏实,非得让儿子把那个丫头打发走不可,搞不好对方也是个狐狸精,她最不乐意的就是让儿子弄个汉人的妾了!
这是第二次提到“春花”了,载沅点头:“有这么个人,在厨房打杂,您问她做什么?”对方只是个瘦弱的小姑娘,好像不大爱说话!
“你赶紧把她打发走了,别让她在你府里,用个汉人干嘛,又不是没有包衣!”她径自说着,和儿子讲话不用过多的解释。
载沅连忙嘴上答应:“好,我知道了。”但心里却觉得反感,他已经这么大人了,这点儿小事儿都还要听额娘的,他当然不乐意,更何况他也并不认为旗人,汉人有多大的区别。仔细一想,定是额娘又在琢磨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了,主要是这么多年来,弟弟和额娘的关系一直很紧张,见面的时候没几句话讲,讲多了就会拌嘴!
“我这有些参茸补品,你带回去吃,我看你气色有些不好,是不是公务繁忙,没有时间歇着?”她问儿子,载沅和载钺不同,从小就不喜欢舞刀弄枪,因此身子有些孱弱,所以在这方面她都格外的注意,后来儿子出府单过了,她就仔细的叮嘱了两个儿媳,让她们好好的伺候,对一日三餐都要特别的在意,补品从来没有断过。
“家里还有很多,您留着自己吃吧,这些东西吃多了,容易上火!”载沅道,上次母亲送来的补品,他吃了燥得慌,连着和夫人们睡了三晚还是没缓解!
云佳知道儿子说的是上次的“壮阳药”,她笑了笑:“你们应当多生几个还在才是,三个孩子还是显得太单薄了。”两个儿媳已经四年没有生育了,她这个做婆婆的当然着急!
“此事不能急于一时!”载沅只得应付,其实是平日里太繁忙,他才没有心思顾及那些事。
“不行,你就再纳个妾吧,额娘帮你物色合适的姑娘!”年轻姑娘总能点燃男人的欲望,她都五十岁的人了自然是知道的,或许儿子对媳妇们已经没了热情,她当年不就是这么熬过来的么,但如今她是母亲就要为儿子考虑。
他慌忙摇头:“儿已经够忙的了,哪里还有时间风花雪月,您别跟着操心了!”从小到大看多了家里的变故,他怎么还敢走阿玛的老路,如今是额娘年纪大了,才和两个妾不再计较,当年,载钺的生母,那可是……
劝说了半天,儿子也不肯纳妾,云佳只得作罢,打算再找机会去和儿媳们商量一下,总不生养也不是个办法!
载沅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戊时三刻了。
镇国公府在西四附近的胡同内,占地不算很大,两进的院子,有花园和一个小池塘,影壁后的一排正房是两层楼,二楼则是书房,藏书较为丰富,收藏书籍也是载沅的一大爱好。
载沅让仆人牵了马回马厩,就顺着花园的小路来到了后院,他和弟弟一样,平日里不跟夫人们住一起,单独住在北面的厢房内,平日里的饮食起居都是乳母马佳氏负责。
绕过走廊之后,就是厨房了,原本他是要直接往前走的,但是今日他却停了下来,因为这么晚了,厨房门口的水井边还有人在干活。
载沅往水井边看了一眼,就瞧见一个清瘦的身影坐在小马扎儿上刷洗着瓶瓶罐罐,那些刷干净的瓶罐儿则被放在大木盆里,堆得满满的。本来,这些事他从不关心,可是,他似乎听到那个干活的人正小声抽噎,于是便决定过去看看。
载沅走到水井边,定睛观望,才认出干活的人就是母亲刚才提到的春花,小圆子的妹妹。
小姑娘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一边用刷子洗着罐子,一边擦着眼泪!身上的衣衫略显单薄,已经是秋天了,夜里天气凉,两层粗布单衣显然不够保暖。
“你怎么了?”他低声问,四下里无人,定是这孩子被仆人妇和其他丫鬟们欺负了。
春花连忙抬起头,匆匆的擦了泪水,有些呆滞的望着他,过了一会儿方才起身行礼:“爷~奴婢给您请安了!”
他扶起她,又问:“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这么晚了不睡觉?”
春花摇头:“没有……没人欺负奴婢,只是我想早早的做完了,明日能轻松些!”她说的当然是谎话,这些活儿都是厨房里的婆子们硬塞给自己的,她初来乍到,没有靠山,只能忍着,慢慢的干,做不完,晚上就歇不了,因为明日又有一大堆的菜要摘洗干净。
“别做了,睡觉去!”载沅望着她瘦到可怜的样子,不禁有些动容,这姑娘初来京城,应该是想念自己的亲人了。
春花有些踌躇,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她只得说:“谢谢爷……可是奴婢若是今日做不完,就要留到明日了,只会越积越多!”然而她心中却很感激主人,此前她都不敢离近了请安,只能站得远远的行礼,今天是爷头一次和自己讲话,她真的很开心!
回房之后,乳母马佳氏打来了热水给他洗漱,他才对乳母道:“嫫嫫,明日您能帮忙买三件厚衣服吗?”
乳母是个温和的妇人,年轻时就跟在自己身边,话不多,只喜欢闷头做事,对额娘也是多有隐忍,可以说乳母对自己的疼爱,绝对超过了对亲生儿女的疼爱!
“您要置办衣裳?”她有些纳闷,镇国公平日里就不关心这种琐事,这些东西都是夫人们准备的。
“我方才在水井旁边看见个丫鬟在干活,她身上的衣服很单薄,想给她添置几件,这孩子是小圆子的妹妹,就是之前在佶嫔身边伺候的那个太监,如今跟了载钺的。”他洗完脸,就脱了外袍,坐在椅子上等着乳母帮自己洗脚。
“是不是叫春花?”马佳氏问,她记得这孩子,因为是新来的,恐怕被其他人欺负了。
“是,家里的事我不便插手,烦劳您过去说说,这孩子半夜三更还在做事,也太过分了!”载沅道,他原以为府邸里家风端正,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不管是家里和外面都差不多,全是些欺软怕硬的东西!
马佳氏点头:“嗯,您不需操心,我会办妥的,衣裳我看着置办!”载沅是她一手带大的,他品行端正,心地善良,和太福晋一点儿不像。
☆、兄妹相见份外亲
1856年10月8日,广州发生亚罗号事件。广东水师在广州海珠炮台附近码头检查装有走私货物的“亚罗”号船,并逮捕了船上十二名有海盗嫌疑的中国船员。英领事巴夏礼称“亚罗号”曾在香港登记,要求释放全部被捕水手,为水师官员所拒。巴夏礼向公使包令报告中国水师在该船捕人时,曾扯落船上的英国国旗,有损英国的权利和荣誉,要求广州当局赔礼道歉、释放人犯。“亚罗”号是中国人苏亚成于1854年8月建造。苏亚成非法弄到一张港英执照,并雇用了一名叫亚罗的外国人在船上工作,便称“亚罗”船。1855年6月,该船转卖给另一中国商人方亚明。方又领取了一张自当年9月27日起有效期为一年的港英执照,并雇用一个英国人为船长。该船雇用的水手中隐藏着海盗,凭借港英执照作掩护,从事鸦片走私和抢劫等活动。广东水师上船搜捕时,该船执照已经过期。但根据1856年5月29日香港颁布的《船舶注册条例》第十条,船舶在途未返回母港前注册执照过期并不会影响其所受到的保护,因此在法理上该船仍为港英籍船舶。而两广总督叶名琛则认为逮捕船上海盗,纯属中国内政,英国无权干涉,因此拒绝了巴夏礼的要求。叶名琛谓:“亚罗”船为华人所有,船上并未张英旗,此后中国官兵决不无故捕人,英人亦不得售予华船执照。10月10日,即事件发生的两天后,叶名琛允放水手9人,但巴夏礼拒收。10月16日,包令照会叶名琛:“如不速为弥补,自饬本国水师,将和约缺陷补足。”包令再命巴夏礼抗议,限二十四小时承认其全部条件,否则武力从事。叶名琛对英态度强硬,拒绝承认扯落英国国旗、不赔偿、不道歉,只答应放人。此举令英国方面极为不满,复以英国企图修改《南京条约》亦遭清朝拒绝。10月23日,英国海军上将(迈可尔·西摩尔)率军舰三艘、划艇十余只、海军陆战队约二千人,向虎门口开进,揭开了第二次鸦片战争的序幕。
这天中午,载钺和小圆子坐着马车颠簸了一路终于来到了西郊的鹫峰(秀峰),祖坟就在附近,庄子里也有看坟的包衣,他们就把马车停在了山下的村里,吃过午饭就步行上山了。
从村口到王爷坟也得一个时辰,因此平日里很少长途跋涉的耿圆有些跟不上,累得香汗淋漓。
载钺见他跟着吃力,就主动停下来歇息,两人坐在岩石上喝水,眺望着满眼的秋色,心情也都变得好了起来。
终于来到了王爷坟,看坟的老人连忙出来迎接,在祖坟附近有两间砖瓦房,就是老人的家,老人还有一个儿子,在村里种地维生,晚上的时候会回来过夜。
祖坟在半山腰,四周种了很多松树,说是为了让风水更好,一个个坟头鳞次栉比的安置着,彼此之间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按礼数王爷得和嫡福晋葬在一起,别管她们生前如何受宠爱,那些妾们只能孤零零的守在一旁!
“辅国公,您来了,奴才给您泡茶去!”老人道。
“您别忙了,我上柱香就走!”载钺客气的说,一年四季,无论寒暑,人家一家人都尽职尽责的守在这里,他理应尊敬些!
准备了香烛贡品的他们,来到了一个看起来最新的坟冢前,墓碑上刻着“第一侧福晋希林之墓”着几个字,附近也没有其他坟冢了,因为她走得太早!
坟墓相较其他侧福晋的规格来看,并不寒酸,反而还要更好些,坟冢的占地规模甚至可以比肩嫡福晋的,足见郡王对她的宠爱!
“额娘,很久没过来看您了,您给儿的玉佩,我给了小圆子……。”载钺像是在自言自语,实则却是在和母亲讲述最近发生的事,包括小圆子被冤枉挨了十五板子。
边上伺候的耿圆摆上了贡品,香烛,待主子的香烧完之后,他也烧了三支香,心里却在默默的念着:感谢您给了我这么好的主子,我定会好好的伺候主子一辈子的!
“你刚才对我额娘说了什么?”载钺温和的问。
耿圆轻声答道:“我感谢太福晋,给了我这么好的主子!”
“是给了你这么好的爷们儿!”辅国公很豁达的说着,毫不忌讳。
小圆子脸红的低下了头,这等于是承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尽管只是在过世的太福晋坟前,那他也觉得很甜蜜,很满足!
载钺给母亲烧完了香,就又给爷爷也烧了三支,他们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载钺没有见过祖母,因为祖母走得很早,而他的爷爷却是陪伴着他长到十岁的时候才过世的,比起大哥而言,爷爷更加疼爱自己,骑马,射箭几乎都是他老人家手把手教的。
载钺静静地在祖坟逛了一圈儿,就带着小圆子下山了,在路上他聊了很多儿时的往事。
回到庄子里的厢房,吃过了晚饭,两人就坐在床头低声聊天,兴致来了的辅国公拿出三弦,边弹边唱,兑现了此前的诺言。
他唱的是“子弟书”(子弟书也叫清音子弟书,是清代的一种曲艺形式,曾盛行于北京,沈阳等地。《露泪缘》这部作品现在以京韵大鼓形式保存下来)
中的一段《露泪缘》,故事则出自《石头记》黛玉因得知宝玉要与宝钗完婚而悲痛欲绝的情节:
孟春岁转艳阳天,
甘雨和风大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