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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梦中身-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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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轻霎时分不清眼前是梦境还是现实。
  天日是重见到了,可惜却是远在云端,可望而不可及。
  那个疯子还在鬼哭狼嚎,声音自四面八方奔涌而来,完全辨不出具体方位。
  “这下又是听天由命了,”凌涯子感慨万分,“看来只能往回走了。”
  叶轻被这眼前景象震得不轻,“怎么会——这是什么狗屁运气?!”
  “嗬,什么运气?”凌涯子笑道,“同生共死的运气。”
  叶轻突然就心平气和了。
  铁链声仍在作响,意外的是竟然随着疯子的嘶叫声竟然慢慢远去了,声音在山洞中久久回荡。
  叶轻不解:“?”
  怎么回事?怎么又走了?
  “那疯子是想自我们来时的那条路上堵住我们,想必不多时就能赶上我们,”凌涯子道,“看来他很熟悉这里的地形,知道我们已是走投无路了。”
  “那怎么办?”叶轻问,“我们联手打得过吗?”
  凌涯子道:“难说。”
  “是个人可能还有一战之力,但是,我们的对手是一个疯子,还是一个极其厉害、只会强逞蛮力的疯子——任何高超的招式,任何默契十足的合招,在这种人面前,都是毫无用武之地。”
  “他会凭着强悍的内力活生生把我们给拖死。”
  叶轻顿觉心烦意乱,他在这短短一日中已经历过数次大起大落的心里历程了。
  “其实好处也还是有的。”凌涯子又突然笑了。
  叶轻又是疑惑:“?”
  凌涯子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至少不会被渴死了。”
  叶轻还在负隅顽抗:“或许水潭下面有出口也不一定呢,我们泅水出去。”
  “记得为师怎么教你的,嗯?”凌涯子道,“不管遭遇何处险境都需做好最坏打算,切莫心存侥幸,现下既已是走投无路,更该迎难而上,杀他个措手不及。”
  叶轻点头:“我都听师父的。”
  “待会儿我把他引过来,你躲在角落,伺机下手,可以?”凌涯子解下那件破旧残败的道袍,双手扯着衣角一转,兜头一挥,把衣袍连带着里面的花枝层层裹成一团布条,既不过分宽松,又不至于伤害其里娇嫩的花瓣——那朵花倒也是个稀罕物儿,缺水多时仍保持着娇艳欲滴的花色。
  “可以,不过你要小心点。”叶轻会意,将递过来的卷着福禄花的布条小心收进自己怀里。
  凌涯子此时身上只剩下一套纯白内衫,肉身线条被勾勒得若隐若现,叶轻有些移不开眼。
  “嗯,我去了。”凌涯子深深看了叶轻一眼,踩着余音一路扎进了来时路——那条越走越暗、甚至还存在着极为难缠对手的山道。
  铁链声沉寂片刻之后又逐渐回响在山洞中,朝着他们奔来,“哐啷——哐啷——”带着勾魂夜叉般的嘶厉吼叫。
  那疯子已经追了过来,不多时慌乱的奔走声在不远处响起,叶轻紧紧握在怀中剑柄上,他知道,那两人已经对上了。
  紧接着是沉闷的拳脚相接之声,凌涯子大喝一声,被疯子不明所以的尖声厉叫遮盖过去。叶轻只能听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猛烈的对打声传来,心中焦灼难言。铁链声被带得铿铿作响,却完全分辨不出是谁出手,是谁回击。
  “唔——”凌涯子闷哼一声。
  叶轻心下焦急,“师父!”
  “无碍。”
  原来那疯子的身手竟然如此可怕,叶轻暗暗担心。
  “阿雪,注意!”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凌涯子猛然出声,声音带着微喘,与不易察觉的虚弱。
  纷乱的脚步声逼近,他们快来了。
  叶轻泠然出剑,雪白剑身乍然出鞘,在阒黑山洞中划出一泓明艳水光。
  来了,来了,更近了。
  叶轻按捺心神,接着一个带着锈迹脚链的人陡然闯入叶轻视野中。
  来者一路跑来,大吼大叫,显然尚未见到身藏转弯处的叶轻,叶轻却已经将这人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
  “师父呢?”怎么师父突然间没了动静?
  他正自疑惑间,一股熟悉的气味不由分说袭上鼻端,叶轻心跳乍然停止。
  空气中传来的,那是——
  浓重的血腥味。

  ☆、第 27 章

  那显然不能被称为人。
  毛发披散,衣衫褴褛,眼神狂乱,全身散发着癫狂的气息——俨然比野兽还像只野兽。
  叶轻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可惜来者五官皆被厚重毛发掩盖住,只露出一双嗜血杀意的眼睛。
  ……
  他很快发现了叶轻的踪迹,神色狂乱,挟着无与伦比的磅礴杀意,吼着冲上来。
  叶轻担心凌涯子的伤势,不及多思,提剑迎了上去,以剑法拆解对方铺天盖地的拳法。
  来者实力实在霸道强悍得可怕,以赤手空拳一力对应,且一招一式毫无章法,叶轻毕竟年弱识浅,很快便被打得招架不住。疯子身形高大,看着十分有威压感。叶轻出剑意图攻击来者空门,对方竟是不躲不闪,强横凶暴的一拳当面袭来。叶轻只好被迫放弃剑式,在拳风之下躲得左支右绌。
  纵是再为精妙高深的剑法,也要被这化有招为无招的拳脚搅得难以使出。
  竟是毫无用武之地。
  况且对方真元磅礴无穷无尽,似是永不知疲惫一般。
  江湖上拥有这样强悍实力的人寥寥可数,这人绝不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
  叶轻心生一计,干脆放弃正面对战的打法,运出身法飞速游走在四周,引开对方注意力,他的身法虽然比不上凌涯子绝妙飘逸,但对付一个失去神智的疯子还是有些门道的。
  以柔克刚,忽隐忽现。
  “啊啊啊——”疯子又朝着叶轻大喊大叫,显然是受够了这样形同戏耍的对战。
  叶轻见对方已然自乱阵脚,“铛”一声,脚下步伐不停,手中剑光乍起。
  疯子发出震怒十足的吼叫,也开始随着叶轻身法迈开步伐,渐渐对上叶轻身法节奏与频率,他的双脚虽然被铁链牢牢拷住,但是两脚之间的链长足以支撑着在这半大斗室中奔走。
  叶轻大骇,这个人竟能识破他的身法秘诀!这人到底什么来历?
  ……
  对手缠得叶轻毫无招架之力,他有些无力支撑了,只是剩着一股不愿坐以待毙的意志仍在坚持。
  疯子抓准了时机,趁机挥出来势汹汹的一拳,往叶轻面门攻去,这一拳要是打实了,叶轻非得去掉半条命不可。
  叶轻眼见躲无可躲,电光石火之间急中生智,决定将计就计,假意受伤,以松懈对方的警惕性。
  但他显然高估了对手的神智——甭管之前是个如何惊才绝艳的人物,那疯子现在只是一个浑浑噩噩的杀人武器。
  拳风转眼逼近,吹动叶轻胸前一缕长发。
  只是这一拳,却没有落到叶轻身上。
  “徒儿,快!”凌涯子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叶轻心领神会,向后轻轻一跃,手中剑瞬时挥出,格开疯子手腕处,借势错开距离,剑柄脱手而出,投向疯子脖颈三寸。那疯子完全不知躲闪,打算直接上手抓住剑刃,可惜反应慢了一步,剑身直直越过他,飞向凌涯子。
  说时迟那时快,凌涯子长剑在手,不待迟疑,直接砍向疯子,疯子猛地一回头,拳风又出,与凌涯子纠缠在一起。
  叶轻配合,前后包抄,齐齐向疯子攻去。
  情势很快逆转。
  疯子在对战过程中被凌涯子割伤左臂,鲜血瞬间汩汩流动,身上霎时肌肉暴涨,睁着铜铃大眼,目眦尽裂,又激荡起更为恐怖的漫天杀意!
  叶轻趁着大战空隙飞快瞥了他师父一眼,发现凌涯子身上内衫前襟处被鲜血浸染成一片血红,身上却不见任何伤口,他情急之下喊出声:“你没事吧?”
  “不要分心!我没事!”凌涯子与疯子打得难分难解,剑尖在空中快得只见残影,他喘着大气对叶轻吩咐道:“我们将他引至水潭附近!”
  “好!”叶轻应道,在缠斗过程中发现眼前这疯子已然失去神智,他二人也不怕被疯子听懂些什么,当场就喊了出来。
  “撕啦”的利刃破空声在山洞中不断回荡,叶轻脚底踩着锁住疯子脚踝的铁链,就地低下身去,原地手足并用转了一圈,将铁链牢牢抓在手里,急速带往水潭的方向,与凌涯子打得正酣的疯子一个不慎,措不及防之下猛然被拉得几欲站立不住。
  凌涯子:“……”好吧,他怎么没想到这老疯子是个手脚不方便的……
  疯子勃然大怒,被叶轻拉得往后趔趄了几步,然而毕竟实力悬殊,叶轻对他的牵动之力只是蚍蜉撼树,很快便重新站稳脚跟。
  饶是如此,他也被激得火冒三尺,甚至放下斗得正热的凌涯子,打算先出手解决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只是他尚未迈开步伐,脚下便被另一股渊渟岳峙的力量死死压制住。
  回头,正是凌涯子那张嘴角沾着血迹的苍白俊脸,手如虎爪,牢牢收拢拷住另一只脚的铁链。
  疯子吼叫得更厉害了。
  凌涯子却不给他反抗的机会,与叶轻对望一眼,二人随即持着铁链,往相反方向掠去,惊鸿掠影般身形交错,围着疯子转动,几个回合之后,又长又粗的铁链把不断挣扎嘶吼的疯子紧紧绑住,凌涯子又蹲步运力,五指拉动,铁链缠得越加死紧。
  一切不过转瞬之间。
  那铁链除了两脚之间那条短的,另有两条长逾十尺的部分分别挂在两个脚踝上,刚好用来困住他。铁链另一端显然是穿在山壁上,也不知道疯子到底是在什么角落里把铁链震断,逃了出来。
  凌涯子终于大松一口气。
  那疯子全身糟污,睁着又癫狂又嗜杀的血红双眼,犹在“啊啊啊”叫喊挣扎个不停,那铁链也不知是何材质所制,在疯子悍然强劲的内力催化下竟是纹丝不动。
  凌涯子紧紧抓住两根铁链,叶轻飞快跑过来查看他的伤势。
  “我说了,我真的没事……”凌涯子一脸苦口婆心。
  叶轻被吓得不行,坚持着要扒开凌涯子衣服查看伤势,“不行!你一定要让我看看!”
  凌涯子无法子,只能三言两语解释来龙去脉:“血是我自己弄的,为了让老疯子放松警惕……”
  叶轻手忙脚乱帮他擦拭血迹,“可是流了这么多……”
  “没事,为师我自有主意,这些血量死不了人的,”凌涯子舔了一下嘴角,“嘶”了一声,又补充道,“就是可惜做戏做过头了,老疯子根本不上当。”说完,自己莫名其妙笑了起来。
  叶轻本来细心地帮他擦去嘴边血迹,见状也跟着扬起嘴角,仰起下巴,又快又重在凌涯子嘴唇上“啾”了一下,又飞快收了回去。
  凌涯子:“……”娘的,以后不能随便笑了。
  叶轻见他呆住,又忍不住凑近来吻他,甚至还伸出舌尖,在他嘴角沾血的地方轻轻舔了一下。
  凌涯子脑袋“轰”的一下霎时一片空白,嘴唇传来过于真实的触感,那被叶轻舔过的地方一阵酥麻。
  “师父,该回神啦。”叶轻含笑看着他。
  “咳咳咳——”凌涯子假意咳了几下,“你这孩子,真是……”
  他收敛神色,正眼看着叶轻,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忽而又换上一幅戏谑神色,“我说,你要是再敢色胆包天非礼为师,我可不敢保证我还会如从前那般无动于衷。”
  叶轻表情呆愣:“?”
  这下被呆住的换成了叶轻,他怔了片刻,方呆呆开口,“师,师父你,你方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凌涯子斜觑着他,状似无辜摇了摇头,“唉,关键时候又犯傻,孺子不可教也。”说完不待叶轻反应,径自走到疯子面前。
  “我不知你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看到你出现在这里我很意外,”他对着怒目而视的疯子道,“我本想杀了你以绝后患,后来又想,你变成这样,兴许也是身不由己,算了吧……”
  那疯子充耳不闻,只知道一味嘶叫挣扎。
  叶轻见他言行似乎是与疯子有旧,心下感到微微诧异,“师父,你认识他?”
  师父人生阅历比他多得多,认识的人也比他多得多,认识这个疯子也无甚奇怪,但是这过于熟稔的语气……
  “嗯,”凌涯子点头,将疯子带往水潭边,那里靠着一块巨石,刚好有机会将人锁在巨石上,他又接着道,“其实这人你也认识,只不过现在的他跟从前可大不一样了。”
  “我也认识的?”叶轻这下更诧异了,怪不得他第一眼看到疯子便觉得有一种异样的熟悉感,原来也是故人之一。
  只是,他到底是谁?
  疯子挣扎了半天,发现仍是徒劳无力,挣扎幅度渐渐小了下去,似死尸一般低低垂着头,毛发直垂到地面上。
  凌涯子口干舌燥,在水潭边俯下身,想要盛一点水喝,伸到水面上的双手突然一顿,又眼疾手快收了回去。
  “我出去后再跟你说吧,这人的真正身份,以及,我当年离开太玄宗的一切经过。”
  叶轻怔了一下,应了一声好,也随着俯下身,掬起一捧水,便要往嘴边送去。
  凌涯子伸手制止了他。
  叶轻道:“嗯?”
  “我只是突然想起,”凌涯子一脸凝重,“那疯子既然能在山洞中来去自如,想必这一处早来过了,说不定这潭水被他糟蹋过,不太干净了……”
  叶轻失望地“哦”了一下,把手中捧着的水洒了。
  凌涯子还在絮絮叨叨,“这水看着不是很干净,不是活水,都不知几百年没换过了,里面肯定泡着很多小虫子的尸体,还有,说不定老疯子天天在这里洗腚呢,你看他身上那么脏,腿脚却那么干净……”
  叶轻终于受不了了:“师父你够了!”
  ……
  凌涯子默然片刻,拉过叶轻坐在水潭边,拿起叶轻的手细细摩挲。
  他忽而又笑了,他从前也爱笑,只是物是人非,昔年那“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疏狂豪放早已被峥嵘岁月磨砺成如今沉静温和,如山海一般深重的无奈。
  彼时笑得多无忧,如今便笑得多寂寥。
  这次他决意不再逃避,对叶轻许下了承诺。
  那一日,叶轻听到了他此生最为期待的话,犹如天籁之音,那是一种,过去十三年来,叶轻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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