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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部分

冲喜[重生]-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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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啧了一声,换了身常服,自去贺宅寻人。
  刚收拾出来的旧宅未经修缮,还透着股陈旧的暮气,但四周的野草已经除尽,尘埃拂净,挂上崭新的匾额,又多了几分蓬勃的朝气来。
  宅子里还没有添置下人,等李凤岐走进了前院,才有下人迎上来。
  贺兰鸢正在院中喝茶,瞧见下人引着李凤岐过来,就笑了:“陛下真是一刻也等不得。”
  李凤岐笑了笑,竟是默认了。在她对面坐下,左右张望了一圈,问道:“云亭呢?”
  “在后头的院子里,看书看入了迷。”
  贺兰鸢本来以为他会去寻人,却没想到他思索了一瞬后道:“那倒是正好,我正好有桩事想同太后商讨。”
  他这么说,便是刻意避开叶云亭了。
  贺兰鸢挑了挑眉头,敛起了微微的笑意:“陛下想说何事,但说无妨。”


第144章 冲喜第144天 何为国?
  李凤岐思索了一瞬; 方才开口,却是先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太后觉得,何为国?”
  他问的不明不白; 贺兰鸢却知道他绝不会无的放矢,沉吟一番后道:“国者,邦也。若单从字面来看; ‘国’可拆解为‘口’与‘或’。‘口’意为四方国土;而‘或’者,从口从戈。其中‘口’为人口、百姓; ‘戈’为武器。是以‘国’亦可解为:以兵器之戈,外守国土,内护百姓。”
  “以兵器之戈,外守国土,内护百姓。” 李凤岐将这句话细细咂摸了一遍; 以手指沾茶水; 在桌上写了两个“口”字:“那国土又凭何来划分?”
  他依次点点两个“口”:“此为北昭; 此为南越。”说着,又画了一个更大的“口”,将两者包含其中:“可在数百年前; 它们也都自倾覆的大梁朝分裂而来。”
  他继续画“口”:“就连东夷与西煌,在更早之前; 也属于一国。”
  “因帝王之争; 才有了国土之争; 才有了后来的国人之分。我们如今分为北昭人、南越人、东夷人、西煌人,可焉知更早之前,我的祖先不是同一国人?”
  茶水的痕迹很快消弭,只剩下模糊的水渍残留,李凤岐指着那几个因为水渍蔓延而连成一体的“口”字:“太后看; 如今它们也合而为一了。”
  他说的如此浅显,贺兰鸢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亦惊讶于他的大胆:“此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难。非我一人之力可为。”
  两国合而为一,那必有一主一从。如今北昭势大,必定自认为主;可南越亦逐渐强盛,不会自甘为从。
  况且从者,从某些方面来说,无异于亡国。便是她肯答应,南越的将士与百姓也不会答应。
  这与换一个王上的意义全然不同。
  李凤岐却是摇头道:“事在人为。”又道:“太后可曾想过,云亭不愿继承王位,日后南越势必要重新挑选继承人。届时有云亭这个背靠北昭,更加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在前,新王心中岂会无刺?若是太后尚在还能压制一二,可若太后百年之后呢?新王若是赫连静之流,南越与北昭,迟早要有一战。此战不论胜负,云亭必定会被推至极其尴尬的境地。”
  这是他反复设想过的情形,古往今来,无数宠妃为家国倾覆背负了骂名。而叶云亭身为男子,只会更为敏感。一旦两国因他兴起战争,造成了伤亡,届时必定会有骂声涌现。即便他已经给了他比肩帝王的权势与荣耀,却无法为他挡住那些难堪的流言蜚语,也无法抹消日后史书上可能背负的骂名。
  “再次挑选继承人,我必定会慎之又慎。”他的一番话到底触动了贺兰鸢心底的担忧,但她还蹙眉道:“你这只是最坏的设想。”
  “但也不无可能。”李凤岐断然道:“我今日来寻太后,为的便是将这最微乎其微的一点可能也尽数抹除。”
  贺兰鸢蹙眉不语,显然因他的话陷入两难。
  李凤岐见状,索性便添上了最后一把柴,让这火烧得更旺些:“太后觉得,如今北昭与南越,实力如何?”
  这回贺兰鸢却是毫不迟疑:“北昭地大物博,但连年遭受天灾,又几番征战,已是人困马乏,亟待休养生息;南越虽小,但海外贸易繁荣,十分富饶,这些年来养精蓄锐,不说比人困马乏的北昭强,但也相差无几。”
  这是贺兰鸢的自信。
  这些年来,南越海外贸易越发繁荣,国库富裕,军队精良。但无奈版图狭小,人口不丰。若不是叶云亭在北昭,她或许当真会联合东夷,挥师北上,占了北昭的版图。
  “太后有一点却是说错了,”李凤岐闻言却是挑眉一笑,伸出一根手指,神色傲然道:“单看这些外物,南越与北昭确实相差不大。可若是加上我,只需一年,北昭军便能踏平南越。”顿了顿,觉得这到底是叶云亭的母亲,总要顾忌几分情面,又补上一句:“当然,这是太后坐镇南越的情形。若是南越没有太后,我至多只需半年。”
  这话实在是嚣张至极。
  可贺兰鸢细想一番,他先平西煌,后灭东夷,若真想灭了南越,也不是没有能力。
  不过是与她一样,也顾忌着叶云亭罢了。
  贺兰鸢笑笑,轻叹一口气:“人老了,磨没了锐气,做起事来顾虑也就多了。你说的事,我会重新考虑。”
  见她松口,李凤岐颔首承诺道:“若此事能成,南越合入北昭版图,但仍保留现状,云亭为南越王。与我并治。”
  “这些日后再说不迟。”贺兰鸢现在瞧着他糟心的很,摆了摆手,下了逐客令:“陛下若是无事,便先请回吧。此事我还需好好斟酌。”
  谁知李凤岐起了身,却不往外,而是往里走:“这几日朝中无事,我陪云亭在这里小住几日。母亲若是分不出心神来,可将老宅的修缮事宜交于我,我遣工部的工匠来修缮。”
  贺兰鸢:……
  达成了目的,母亲倒是叫的倒是顺口。
  *
  李凤岐被下人引着,去了叶云亭的院子。
  贺氏旧宅极大,如今又只有两个主人,叶云亭的院子几乎占了整栋宅子十之三四,抵得上外头一栋三进三出的宅子了。就是如今刚刚拾掇出来,大是大,却空旷荒凉了些。伺候的下人不多,满府加起来不超过二十个,显得冷清。
  不过下人少也有好处,就是安静。倒是正好叫叶云亭躲了清净,窝在水榭里专心看书。
  贺兰鸢那一箱子的游记都搬了回来,他心里好奇,便翻出来慢慢看。试着从字里行间去了解从未谋面的父亲。
  结果这一看就入了迷,废寝忘食连晚饭也没吃。
  等李凤岐寻来时,就见他斜斜倚在靠枕上,手中拿著书,头已经一点一点了,却还挣扎着想要睁大眼,继续看。
  李凤岐看的好笑,挥退了下人,放轻了脚步走过去抽走他手中的书。
  手中一空,叶云亭的瞌睡虫也惊跑了一些,努力睁起了眼,不甚清醒地抬头去看,看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一张嘴却先打了个困倦的哈欠:“你怎么来了?”
  “不来还不知道你准备就在水榭里过夜。”
  这水榭建在湖心,四面是镂空雕花的圆门。傍晚的微风轻柔穿过,最是催人欲睡。要是李凤岐这会儿没来,叶云亭多半就在水榭里睡着了。
  “我在看书。”叶云亭反驳,一张口却又是一个哈欠,眼尾都泛起了困倦的红。
  李凤岐无奈:“这是看了多久?困了就回屋去睡。”再看看伺候的下人,不满摇头:“这些下人也不知道给你添件衣裳,改日我跟母亲说一声,得采买几个妥帖周到的下人才行。”
  “不想动。”叶云亭困得脑子都转不动了,还撑着跟他说话,不知不觉间带上了绵软的腔调。
  “我抱你回去。”李凤岐好笑又好气,索性将人打横抱起来,命下人引路,稳稳当当将人抱回了屋里。
  屋里按照叶云亭的喜好,布置的十分清雅。内间还摆放了一张工艺十分精细的拔步床。诸如这般的拔步床一般是成婚后才会用到的“婚床”,如今摆在叶云亭的屋子里,亦代表了贺兰鸢的态度。
  李凤岐笑了笑,将人放在床榻内侧,替他宽了衣裳除了鞋袜,掖好被子之后,方才去了外间,命人回宫一趟,从御膳房内拿些点心过来温着,防着叶云亭睡醒了肚子饿。顺便再将没处理完的奏折也一并搬来处理了。
  ……
  等叶云亭一觉睡醒,已然是月上中天时分。
  屋子里燃着暖黄的烛火,而李凤岐就在床边垂首批阅奏折,神情十分不愉,沾了朱砂的毛笔在奏折上毫不留情的打了个红叉,由此可见其心情之差。
  叶云亭目光转到那一堆状似批好的奏折上,一下就清醒了,心中涌上不妙的感觉:“折子都批完了?”
  李凤岐这才发现他醒了,侧脸道:“醒了?要不要吃些东西?”问完才皱眉回答:“批完了,但这些官员也太不中用了些,这折子上一堆堆全是问题,却没有解决之法,全来问你,那养他们何用?”
  他素来没耐心批阅奏折,这些折子大部分都是叶云亭在批,批完之后捡着重要的同他再说一遍。他倒是第一回 知道,这些官员只会提问题,却不思如何解决问题。
  难怪叶云亭每日里总有处理不完的事!
  叶云亭好笑道:“眼下无人可用,只能慢慢培养了。刚开始多少会辛苦些。”
  官员大换血之后,倒也不至于同李凤岐说的这般无能。只是这些官员要么是刚顶了缺,要么刚升上来,行事作风难免谨慎,不论大事小事都要先行请示定夺。等日后他们摸透了情况,放开了手脚,诸多小事便能自行处置了。
  “那也不必惯着他们。”李凤岐指着那一堆被自己画满了红叉的折子,道:“明日早朝,全都打回去重写!”
  要真让他把折子当朝退回去,那群朝臣必定又要吓得战战兢兢,叶云亭忍笑提了个折中的法子:“叫周蓟送回去便是,何必生气。”
  政务这么多,要是桩桩件件都去生气,恐怕得把自己气病了。
  李凤岐摇头,却也没再坚持,只不满地嘀咕道:“那些人也就是瞧着你脾气好。”
  若是换成他,免不了挨个踹一脚,再罚回去重写。


第145章 冲喜第145天 正文完
  翌日回宫之后; 李凤岐果然遣了工部的工匠去修缮贺家旧宅。数名精通建造的工匠带着人住进了贺府,整日里写写画画,商议着这偌大宅邸要如何翻新; 又谴助手去丈量长宽等,冷清的宅邸倒是添了几分热闹气。
  贺兰鸢对李凤岐的知情识趣还算满意,前些日子憋着的一口郁气也散了。她在贺府小住期间; 每日除了游览上京风景,便是同叶云亭闲话旧事; 母子两个相处起来,比先前要亲昵许多。偶尔李凤岐也会强行凑进来,贺兰鸢虽觉得他过于腻乎,但一想这说明了两人感情深厚,便也随他去了。
  如此一晃便是半月过去。
  进入七月之后; 南越与北昭的通商之策已经商议着定下了大致章程; 余下的细节只等着通商口岸正式开放之后; 再具体修订调整。而放松了许久的贺兰鸢,亦在此时提出辞行。
  辞行的突然,叶云亭愣了愣; 方才遗憾道:“竟然这么快。”
  这些日子母子两人相处的十分愉快,从生疏客气到熟悉亲昵; 贺兰鸢就像这天底下的母亲一样; 会与他同读一本书; 会为他缝制新衣,也会为他下厨做一碟糕点。
  这是叶云亭第一次体会到母亲的爱护,是以骤然听闻她要离开时,难免有些失落。
  “这一次出来的够久了,南越国内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贺兰鸢目光温和地看着他:“待我将事情处理完; 还会有机会再见。”
  两国合并之事不一定能成,是以她与李凤岐都没有告知叶云亭,免得他空欢喜一场。
  叶云亭自然理解她的忙碌,收起不舍的情绪,又道:“舅父那边传来消息,说叶知礼想见你,母亲临走前要去见一见么?”
  “不见了。”提起这位旧仇,贺兰鸢眼里已经没了波澜,神色淡淡道:“他已经得了他应得的下场,再见无益。”
  更何况叶知礼主动要见他,贺兰鸢想也知道他会说些什么。那些陈年旧事她倒是没放在心里,但若是从叶知礼口中再翻出来,难免膈应。
  如此,倒不如不见。
  “也好。”叶云亭道:“那就不见吧。”
  *
  七月上旬,南越使团带着交换的国书启程折返。
  而王且得了叶云亭的回复,又去见了叶知礼。他手中还拿了一封圣旨,是叶云亭一并给他的。
  刑狱最深处,烛火森森,叶知礼听见脚步声,挣扎着起身,脸贴在铁栅栏缝隙间往外看不,眼睛睁的大大的。
  脚步声由远及近,却只有王且一人。
  “她呢?”叶知礼嘶哑出声。
  王且眼神漠然,嘴角带了点讥讽:“贺太后一行,今日已经启程返回南越了。”
  叶知礼不信:“你没告诉她?还是她连见我都不敢了?”说着扯开嘴唇,想做个嘲讽的表情,却因为太久没笑过,僵硬而扭曲。
  这些日子王且见多了这样扭曲的神情,叶知礼越痛苦,他心中积攒的戾气才能得以宣泄。
  不过最近,他也有些意兴阑珊了。
  “你还没明白吗?”王且轻嗤,戳破了他自欺欺人的解释:“对贺太后来说,你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阶下囚罢了。堂堂太后之尊,为何要踏足这肮脏的刑狱?”
  他垂眸俯视,瞧着叶知礼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崩裂:“也就是我,还把你当个东西罢了。”
  说着展开手中的圣旨:“正巧今日你的处置已定,且听着吧。”
  叶知礼目光呆滞,茫茫的声音自耳边划过,他却听不清晰。只看着王且嘴唇蠕动,读完了圣旨。
  “从今往后,便没有齐国公府了。”王且收起圣旨,道:“陛下与王爷开恩,准许晴娘休夫,我会将晴娘的牌位接回来。往后不论生死荣辱,她与你叶家都没有半点干系。”
  呆愣如木偶的叶知礼这才动起来:“国公府,叶家……这不可能,你叫叶云亭和贺兰鸢来见我!我不信!”
  王且冷眼看他发疯,摇了摇头,心中戾气逐渐消散。
  这样一个自欺欺人的疯子废人,已经不值得他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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