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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部分

炮灰请睁眼[快穿]-第133部分

小说: 炮灰请睁眼[快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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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误以为师尊是要如上辈子一样、吩咐自己把齐九朝带回长春峰照料,沈裴正想寻个理由拒绝,便听得对方清清喉咙道:“裴儿啊,你那长春峰可还有能住人的地方?你师叔云游归来,正巧需要一处舒适的山头落脚……”
  眼中错愕一闪即逝,白衣青年堪堪咽回脱口欲出的拒绝,差点没被一口气憋死。
  师叔?
  天道在上,他什么时候有师叔来着?


第200章 
  抬眼瞧见自家徒儿充满疑惑的小脸; 硬着头皮撒谎的玄清也很为难。
  万万年来,他们缥缈道宗渡劫飞升的前辈数量可观,但其中最出名的那个; 无疑是宗门开山之初,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被称为道尊的玄逸真人。
  按理说; 像这样与天地同寿、和日月争辉的古董级祖宗,应当只存在于修真界的话本传说当中。
  谁成想头发花白的宗主今早一觉醒来,忽心有所感,火急火燎地赶去缥缈峰下最隐蔽的密室查看。
  再然后; 他便瞧见了一个睁开眼的、活生生的道尊。
  ——缥缈峰下仅有历届宗主知晓的禁地,居然藏了个人。
  还是辈分修为高到可以做所有人祖宗的前辈。
  一番短暂的鸡飞狗跳之后,素来讲究随遇而安的玄清宗主; 相当果断地循着那位的指示,把这块烫手山芋推给了自家徒儿。
  思及此处,他清清喉咙:“如何?长春峰可有地方落脚?”
  确信自己上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一号人物; 沈裴眉梢轻挑:“师叔?”
  “是你师祖早年云游历练时捡到的好苗子,”未入道时也曾在街边算命摆过摊,玄清略一思索; 便圆好了前因后果,“他天生道心; 常年在深山苦修; 如今修为臻至大乘; 才想着出世看看。”
  “若说这宗门里哪座山头最有烟火气,除了你的长春峰,为师也想不到旁的选择。”
  ——言辞恳切,有理有据,若非沈裴完整拥有前世的记忆; 说不定还真要被对方骗了过去。
  确信这位不靠谱的师尊前世今生都对自己没有恶意,沈裴颔首,轻声应了下来:“既如此,那便依师尊所言。”
  “甚好,甚好,”挥袖将一块质地上佳的灵玉抛进沈裴怀里,玄清抚须松了口气,“循着这物件上的气息找人便是,他应当在缥缈峰碑前等你。”
  “还有,收收你那贪玩爱闹的性子,好歹也是长辈,若是惹怒了他,为师也救不了你。”
  “知道了知道了,”刻意将尾音拖得老长,白衣青年慢悠悠转身,毫无诚意地挥挥手中的灵玉,“徒儿这就去寻师叔。”
  深知对方平日是何做派,玄清无奈瞧向那抹移速缓慢的背影,眉心紧蹙,实在想不通,那位的机缘怎会和自家徒儿有了牵扯。
  但时值三界气运更迭的要紧时刻,倘若能得对方庇佑,对宗门而言反倒是件天大的喜事。
  天寒地冻,默默在剧本里翻了半天也没找到关于所谓师叔的描写,沈裴干脆放弃了猜测,掏出小手炉,裹紧大氅,直奔灵玉所指的方向而去。
  传承《河洛秘术》,缥缈道宗上下除开沈裴,只要是个能叫出名号的弟子,皆有几分推演天机的本事,玄清作为一宗之主,更是素有“铁口直断”的美誉。
  约莫半柱香后,怀揣灵玉的青年,果然在缥缈峰的石碑旁瞧见了自己要找的人。
  广袖宽袍,飘飘如仙,明明是最简单的月白长衫,却偏叫对方穿出几分出尘。
  藏于宿主识海的0049更是惊讶,因为它竟然在这人身上,嗅到了一点点属于那位真身的气息。
  许是因为对沈裴怀中灵玉有所感应,在青年绕过小径弯道的一瞬,男人便舍了那痕迹古朴的石碑,悠悠转过头去。
  漂亮的瞳仁微微一缩,白衣青年启唇,试探地轻唤:“师叔?”
  毫无心虚地,男人颔首:“嗯。”
  青筋直跳的沈浪浪:……我信你有鬼。
  瞧瞧这身形、瞧瞧这骨相,哪一处不是他亲手摸过的样子?
  可对方转世后的身份不是反派吗?突然成了他的师叔又是什么展开?
  思及此处,沈裴猛地发现一处盲点:【等等……话说回来,这个小世界的反派是谁?】
  【那个在原着里霍乱三界的魔修?】穿越时自动共享宿主前世的记忆,0049咂咂嘴巴感慨,【都怪您老风头太盛,早就把人家的戏份挤没了好吗?】
  上辈子缥缈道宗宗主玄清受贼人暗算、于悟道途中入魔陨落,待查明真相后,其大弟子沈裴提剑“章台柳”,孤身一人,杀进了魔修盘踞的南疆。
  众所周知,“章台柳”是柄软剑,乍看如随风飘摇的嫩枝,毫无杀伤力可言。
  然而,就是这么一把软绵绵的薄刃,竟在十日后,刺穿了那所谓魔尊狼狈逃窜的元神。
  当时沈裴在复仇途中接连突破已是奇闻,后又一剑斩杀魔尊,立即引得三界哗然。
  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往后的日子,便是它家宿主噩梦的开端。
  “沈裴……”发觉青年似是在走神,男人蹙眉,轻轻瞥了眼对方腰间的玉牌,“你是玄清的弟子?”
  思绪回笼,白衣青年点头称是,想行晚辈礼拱手,偏又因那忘了收起的暖炉显出几分娇憨。
  从未在缥缈道宗见过如此脾性的弟子,男人望向周围变化诸多的景色,抬手示意青年上前:“走吧。”
  差点召剑出来的沈裴:……啥?
  缥缈道宗几经修葺占地甚广,您老这么大个人物,居然是要靠腿硬走的吗?
  全然不知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个重游故地的老古董,白衣青年只得挑了条偏僻的小路,尽可能多地减少体力消耗。
  临近深冬,缥缈道宗各个山头都笼罩着一层厚重的积雪,连那浮于空中的吊桥,都挂上了滑溜溜的坚冰。
  唯有沈裴所在的长春峰,年年月月以灵石维系阵法,远远望去,满目苍翠,离得近了,甚至还能嗅到一丝似有若无的浅淡花香。
  而那积雪消融的石阶旁,则龙飞凤舞地写着两个大字——
  长春。
  身为一名在混乱世道里厮杀出来的道尊,男人瞧着身前把自己裹成团子的青年,只觉得那个叫玄清的老头着实对这个徒儿娇惯得过分。
  更令男人费解的是,那丝冥冥中牵动他神魂的机缘,竟真会落在这样一个地界。
  “师叔,”假装没有察觉那道落于自己背后的视线,白衣青年像是想起了什么,蓦地停步转身,“弟子失礼,敢问师叔名讳?”
  名声大到只要说出那两个字便会露馅,男人启唇婉拒:“无妨,只需称我师叔便可。”
  套话失败的沈浪浪:……
  看吧,他就说这人的身份绝对很有问题。
  在大多数情况下都能自得其乐,沈裴虽执掌一峰,却并未像其他长老那样开山收徒,整个长春峰,也只有几名洒扫道童。
  难得见沈师兄带外客回山,两个青衣小童挤挤挨挨地藏在花丛后面,远远望向石阶上并肩而行的两人。
  “不是说去接新弟子吗?沈师兄怎么还拐了个生人回来?”
  “没见过没见过,难道是其他门派的贵客?”
  “可你看他的道袍底下,还有咱们缥缈宗的绣纹呢!”
  修真之人耳聪目明,神识一扫,更是能将周遭一切尽收脑海,狭长凤眸微眯,白衣青年随手变出几颗灵果,熟练屈指轻弹,当即敲得两个小童“抱头鼠窜”。
  此时他已经收起了那件沉甸甸的鹤氅,仅着一件宽松白袍,笑吟吟的模样,无端叫人心生愉快。
  如同一只到了自家地盘的小兽,白衣青年拾阶而上,肉眼可见地轻松起来。
  茫然睁眼便到了万万年后的下界,男人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突兀现身的理由,原本他还对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毫无实感,但随着青年穿花拂柳,引他走进一个藏着池塘的小院,男人的心忽然就静了下来。
  的确,哪怕是心魔幻境中的缥缈道宗,也不该有如此肥硕的胖头锦鲤,和一堆七倒八歪的青玉酒壶。
  打从改造长春峰起就没想过会在这里招待贵客,白衣青年犹豫两秒,到底还是把自己的主卧让了出来。
  ——口是心非。
  无意欺负一个比自己小了不知多少岁的晚辈,男人正要张口婉拒,便发现有道陌生的神识扫过了长春峰的禁制。
  同一时刻,没敢在男人面前出声的0049疯狂打字:【是齐九朝,他在用攻略系统探你的实力。】
  势要将享乐贪欢的人设进行到底,沈裴干脆随着本性,权当没有察觉到方才的动荡。
  怎料下一秒,他刚一回头,就对上了便宜师叔情绪复杂的眸。
  考虑到对方好歹担了个缥缈首徒的名号,男人耐着性子引导:“刚刚那一瞬,可有察觉到什么?”
  存心装傻,白衣青年无辜眨眼:“……并未。”
  “罢了。”思及对方只是个刚至化神的小辈,男人默默咽下后面要说的话,目不斜视地进了主卧。
  左右他刚刚帮这个便宜师侄打伤了那道暗中窥伺的神识,眼前这卧房便算是报酬,他自可以心安理得地享用。
  无奈天不遂人愿,习惯以修炼消磨时间的男人才刚刚入定,卧房外便荡起一阵静音术法的涟漪。
  修为心境远超此世,哪怕男人并未睁眼,也能清楚瞧见那白衣青年拎着酒壶蹲在池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鱼食,自以为隐蔽地和锦鲤嘟囔:“感觉?什么感觉?”
  “腿疼算吗?”
  “自打入道以来,我还从未走过那么远的路呢。”
  “……睡我的床还嫌我,果然是个难伺候的人。”


第201章 
  难伺候?
  打从玄逸有记忆以来; 还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评价。
  遥想他当年修炼之时,宗门林立,争斗繁多; 别说其他,仅是呆在洞府里安稳修炼,都是一种奢求。
  现如今不过是多走了一段山路,这个叫沈裴的晚辈就嚷嚷着腿疼; 男人睁眼,透过门板“看”到对方揉腿的动作; 实在想不通,此人为何会是缥缈的首徒。
  ——初来此世; 他只掐算了与自己有关的机缘,那些关于沈裴的传言; 玄逸自是一个都没听过。
  但毫无疑问地; 青年内里的骨龄极小; 纵使放在他那个年代; 亦可被称一句天才。
  ……因为年纪轻; 所以才会更骄纵些吗?
  眼见青年自顾自地蹲在池边说了许久的话,男人总算知道,那莲花下的锦鲤为何如此肥硕。
  若是每日都要来上这么一遭; 没被撑死便是它们的造化。
  然而沈裴却觉得自己这锦鲤喂养的极好; 圆圆胖胖; 摆尾抢食时还能多做一点运动。
  循着惯例和鱼儿痛快吐槽一番后; 他心情大好; 饮下壶中最后一口酒,便解了静音术,慢悠悠晃去了客房。
  表情纠结; 识海里的龙猫双爪捂脸,实在不知该如何告诉宿主,对方刚刚那副做派,早已被那位尽收眼中。
  花费了无数心血装饰自己的小窝,哪怕是偏院书房,也被沈裴放了软塌暖玉,布置的极为舒服。
  世人皆知,进入筑基后,修士便摆脱了凡俗的限制,无需进食睡眠,呼吸吐纳、行走坐卧,皆是一种修行。
  可长春峰的这位却怪得很,不仅每日定时定点地安眠,甚至还会赖床闹觉。
  而作为一个需要用灵石供养长春峰阵法的散财大户,沈裴平日里除了修炼,偶尔也会接些宗门发布的任务。
  近来天寒地冻,他懒得出门搜刮秘境,便只在每月月初,去论道峰讲课,赚些最基础的贡献“糊口”。
  书房和主卧的距离有限,纵然男人没有刻意窥探,也能听到隔壁小童敲门喊对方起床的动静。
  和世人对仙家做派的幻想截然相反,长春峰上总是热热闹闹,两个小童叽叽喳喳地说着宗门里最新的八卦,如同枝头跳来蹦去的麻雀,摆明了和青年的关系极好。
  直到睡醒的那一刻才想起自己今天要去论道峰报道打卡,沈裴一甩袖整理好衣衫,正要出院,便听得主卧的房门被人打开。
  “论道峰?可以带本……我去看看吗?”
  言辞恳切,态度平和,男人长身玉立,确是一派君子端方。
  但白衣青年嘴角的笑却因这一句话僵在了脸上。
  论道峰,想想它和长春峰的距离,如果还要用走的,那他这双腿也不用要了。
  于是,没等男人再张口说话,他便主动抛出灵符,招来了两只胖嘟嘟的白鸟:“当然可以,师叔先请。”
  一言难尽地扫了眼那两只更适合送进酒楼的红顶“仙鹤”,男人上前,以指尖抵住青年眉心:“带路。”
  下意识绷紧身体的沈浪浪:……???
  守在门口的青衣小童:……哇哦。
  “闭眼,”知道藏有上丹田的眉心对修士而言有多重要,玄逸尽量放缓语气,“想你要去的地方。”
  缩地成寸。
  下一瞬,沈裴便被论道峰顶的细雪糊了一脸。
  没有鹤氅也没有手炉,他仅着一件单衣站在北风中,深刻怀疑某人是存心捉弄。
  一旁负责维持秩序的年轻执事更是惊讶,快步上前,声音里满含担忧:“沈师兄……?今日怎么来得如此早?”
  莫不是因为昨日宗主收了新徒,对方心里难受或别扭?
  被小心翼翼对待的沈裴顿时很想跳脚:瞧这说的什么话?难道他就不能早来一回吗?
  可想起自己转世重生前的懒散做派,他又觉得此番反驳着实站不住脚,只得憋着气闭了嘴巴。
  掩去身形立于暗处,男人瞥了眼青年那微微鼓起的脸颊,仿佛又瞧见了对方蹲在池边腹诽自己的模样。
  傻乎乎的,确实像个欠教育的小辈。
  尤其是学堂里半大的内门弟子,好像都很喜欢对方,一个个挤挤挨挨地凑近讲台,更把青年衬得像个孩子王。
  腰间挂着亲传弟子的玉牌,成功混进缥缈道宗的齐九朝自然也要来论道峰上课,在外人眼中,他刚刚踏入修真一途,最需要学些理论知识打稳基础。
  拼命催眠自己只是个七岁的稚童,他似模似样地拱手行礼,对沈裴露出个亲近的笑:“师兄。”
  师兄。
  在其余同门只能叫“沈师兄”“沈长老”的时候,这般抹去了姓氏的称呼便显得极为特殊。
  生来就对人类和动物的幼崽充满偏爱,上辈子的沈裴在听到这声软软的师兄时,确实是很欢喜的。
  扪心自问,重生前的他对齐九朝这个小师弟虽称不上宠到极点,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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