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请睁眼[快穿]-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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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隐晦的、独属于天道的偏爱。
也正是因为这烙印和龙猫,他沉睡的灵魂,才会一次又一次在青年所在的世界降落苏醒。
“……沈裴。”
意念稍动便从无垠宇宙回到了红烛未灭的喜房,男人模样未变,一双黑眸却像蕴藏了万千星辰般深邃。
指尖拂过青年散落脸侧的发丝,他沉沉唤了声对方的名字。
大红喜服胡乱披在身上,黑发青年含糊应了声,明明被折腾得疲累极了,却偏还猫似的,往那“罪魁祸首”的怀里凑了凑。
纵然拥有漫长到看不到尽头的生命,可在玄逸看来,他与青年之间发生的种种,反而要比那些以万年为单位的记忆更深刻鲜明。
从未想到对方神魂里的烙印会成为彻底唤醒自己的契机、更未想过自己和对方会变成如今的关系,玄逸收拢手臂,将怀里的青年拥得更紧了些。
虐渣也好、悔意值也罢,包括那些乱七八糟的和谐守则,都是他在沉睡前匆匆立下的规矩。
除了帮0049收集足够支撑穿越的能量,他还想给青年一个正常活下去的动力。
所幸,无论中间过程如何曲折,最后的结果总是好的。
兜兜转转,那个曾经被自己所关注的青年,终于得到了本该拥有的一切。
想起自己曾在散魂阵前发出的感慨,玄逸忽地扬唇:“看来我们确实很有缘分……”
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
第217章
久违地; 沈裴梦到了以前。
在一世一世的穿越重生中,他早已不会再像最开始那样,整夜整夜被过往纠缠。
对自己即将被散魂阵“处决”的场面异常熟悉; 沈裴听着周围似幻似真的嘈杂指责; 内心毫无波动; 甚至还想赶紧走完过场早点清醒。
可奇怪的是; 今夜的梦竟格外真实,仿佛每一帧画面、每一处细节都被放慢放大,包括那肆虐的北风; 都能让人感到刺骨的寒意。
——大喜的日子; 梦到这个是不是有点晦气。
脑海里飞快闪过一句吐槽; 沈裴正想尝试做些改变挣脱梦境,一个时常被他当做幻觉的男人便又雷打不动地; 沉默挡在了他的面前。
玄衣黑发,只有一个背影,完全看不清脸。
似是碍于主人突然增强的意志,这短短一瞬间的画面不仅没有像以往那样飞速消散,反而还像按下了暂停键般,定格了整个梦境。
越看越觉得对方眼熟; 沈裴无意识喃喃:【这……该不会是玄逸吧?】
毕竟是他睡前才亲手丈量过的身材; 哪怕隔着一层层的衣物; 飙车多年的沈浪浪也很难会把自家道侣认错。
但是话说回来,上辈子的自己和玄逸根本没有任何交集,对方又怎么会及时出现在这里将他救下?
总觉得还有几块重要的拼图没有找到,迟迟没等到0049回应的沈裴这才想起,他此刻还在梦里,而某只龙猫; 大概率是被留在了外面。
风平浪静,作为整片冰海唯一能自由行动的活物,沈裴轻易挣脱了束缚自己的锁链,游魂似的,慢吞吞“飘”到了那玄衣男人的身边。
修眉俊目,眸若寒星……单论容貌和骨相,确实都是他所熟悉的模样。
然而对比长春峰上常着青衫、看似风光霁月的“玄逸”,此刻站在沈裴面前的男人明显要深沉许多,像最难揣摩的星空,引人探索的同时,又带着种隐隐的孤高。
“哗啦。”
仿若触动了什么特定的条件或禁忌,在沈裴看清对方长相的一瞬,周遭景象忽然发出破冰般的声响,如春寒乍暖的溪水,再次恢复了流动。
紧接着,他便看到那道散魂阵发出的白光,直直打在了男人身上。
明明嘴角已有鲜血溢出,他却还是第一时间回头望向冰海里的青年,挥袖剥离出对方伤痕累累的神魂。
同一时间,天旋地转,幽灵状的沈裴也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光球,躺在了男人掌心。
令随意动,缩地成寸,轻易将一旁震惊的修士和攻略者甩开千里,男人像是赶时间似的,刚刚站定,便抬起右手,凭空勾勒出一道道古朴玄奥的法决。
再然后,视角绝佳的沈裴,就亲眼目睹了0049“出生”的过程。
“……重新来过或许会很痛苦,”并指在青年神魂中留下一道浅浅的烙印,男人将那小小的光球放在龙猫头顶,“但这一次,天与人的运数尽由你去争,想必便没有那么难过。”
无声撕开一道通往过去的裂缝,他缓缓松手,将龙猫与光球向内一送:“走吧。”
“若你能活到本座苏醒,可要记得还这个人情。”
等等……
本想张口问清对方为什么要救自己,下一秒,沈裴便伴随着熟悉的、跳转世界的坠落感,猛地睁开了眼睛。
暖融融的被窝里,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做噩梦了?”
“不是噩梦,”埋在对方颈间的小脑袋慢慢晃了晃,沈裴伸手,将男人抱得更紧了些,“玄逸。”
“嗯?”
“梦里面,我好像欠过你一个人情。”
早就猜到对方也会在合籍双修后和自己一样想起些什么,玄逸听到这话,不仅没有紧张,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安心。
虚虚在青年头顶屈指一抓,男人勾唇,手里立刻多了只圆滚滚的龙猫:“喏,你说的是它吗?”
突然被放出小黑屋的0049:……
抬眼就对上一张龙猫脸的沈裴:……
好嘛,这下子他完全可以确定,刚刚那场梦境并非幻觉。
“主人,”讨好似的在男人掌心蹭了一蹭,0049躺平任rua,再没了往常和沈裴斗嘴的调皮,“太好了!您终于彻底醒过来啦!”
对0049这种半吊子的演技哭笑不得,没等玄逸说话,沈裴就伸手戳了戳对方翻开的肚皮:“行啊四九,居然瞒了我这么长时间。”
非常清楚自己和宿主在尊上心里的分量差距,关了一夜小黑屋的银白龙猫当即委屈巴巴地解释:“冤枉啊冤枉,我已经偷偷暗示好多次了。”
每每提到天道,它都有很努力很努力地替主人说好话。
而且在最开始的几个世界,它确实也无法肯定,宿主爱上的灵魂,就是创造出自己的那位。
“看来你们相处得不错,”顺手将0049扔在锦被上,被忽略的道尊黑眸微眯,“嗯?”
脊背陡然一凉的0049:……不是吧?
居然连这种奇怪的飞醋也要吃,它真的好想大声嚎一句不至于。
“所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接收到0049不断向自己飞来的求救眼色,沈裴忍笑,倚在玄逸胸口,熟练地转移话题,“讲讲讲讲,我们之前有什么渊源?”
明知对方是在帮那只鬼灵精的龙猫“对付”自己,但望进青年笑盈盈的凤眼,玄逸还是心软败下阵来,仔细把最初的种种讲了一遍。
九世枉死换来的天道一瞥、临时起意留在神魂中的气息烙印……饶是沈裴素来不信命,此时也得承认,他与玄逸的相识相遇,确实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机缘巧合,只要有一个环节出错,就未必是如今这个结局。
“所以我很庆幸,”一下下顺着青年散落身后的发丝,玄逸垂眸吻了吻对方眉心,“庆幸你每一世都愿意来找我这个失忆的人。”
“也庆幸、我每一世都能成功留住你。”
“知道就好。”尽量装出一副没有害羞的模样,青年低低哼了声,却不知通红的耳尖早已暴露了自己。
学着男人平时的习惯,他张开嘴,不轻不重地用犬齿咬了咬对方喉结:“看在你失去记忆也会爱我的份儿上,这次就原谅你。”
一世一世在穿越途中寻找同一个灵魂相知相恋,本就是源于他内心爱欲的选择,在做出这个决定的瞬间,沈裴便明白,往后很可能只有自己会记得一切。
但那又如何?失去过往记忆的玄逸,仍旧能一世又一世地重新与他相恋,这般无意识的执着,其实并没有比他差到哪去。
更何况沈裴原本就是个洒脱随心的性子,他懒得斤斤计较许多,更不想在这大喜的日子里,让男人觉得愧疚。
沿着那微微凸起的喉结一路向上,他仰起头,认真在男人唇上印下一吻:“我爱你。”
所以无需道歉或感谢;
所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尽欢喜。
脑中警报疯狂作响,0049眼前一片马赛克:……这真的是它能看的画面吗?
再继续下去,它可又要进小黑屋了啊喂!
“……那个,”硬着头皮叫停眼前这辆随时可能上高速的车车,0049弱弱滚到两人中间,“还有孩子在呢。”
知道得找个倒霉蛋替自己背锅,它眼珠一转,忙不迭地补充:“攻略者和主神,你们不会都忘了吧?”
逐渐后悔把某只蠢龙猫放出来的玄逸:……
“无需在意,”不愿让怀中青年担心,他耐着性子解释,“先前一战,主神那老东西本就丢了大半条命,加之0049又吞噬了许多沾染主神气息的攻略系统,想定位他的所在,绝非什么难题。”
“乖,”看出青年神色间仍有犹疑,玄逸抬手揉揉对方紧蹙的眉心,安抚笑开,“每个小世界的时间流速各不相同,现在,我只想陪你好好走完这一生。”
有亲朋有挚爱、最为圆满的一生。
日光微熹,喜房内烧了整晚的红烛也渐渐燃尽,伴随着床榻间隐隐约约的说笑声,二者遥相呼应,仿佛预示着过去与未来的一次交接。
与此同时,留宿缥缈峰早起待客的齐九朝,忽然五官扭曲,在一众弟子的注视下,狠狠跌倒,汗津津地蜷成一只虾米。
痛。
好痛。
像是被人从身体中硬生生剥离了那些本不该属于他的天赋,齐九朝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清楚听到了自己识海中系统碎裂的声音。
元婴、金丹、筑基……依靠作弊得来的境界如一碰即散的空中楼阁般飞速下跌,短短几息之间,齐九朝、缥缈宗主的关门弟子,就在众目睽睽下变成了一个堪堪引气入体的“陌生人”。
“二、二师兄,你的脸……”
恍惚间听得离朱一声难掩慌张的询问,感到身上衣物宽大许多的齐九朝,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自己的改变。
平凡、瘦弱、阴沉,他眼带惊恐,狼狈不堪地倒在地上,失去了交换来的一切,重新变回了成为攻略者前的样子。
“执法长老呢?快去叫执法长老!这个齐师兄好像是假的!”
“别慌别慌,先把他绑起来再说。”
“长春峰那边先别去通报,莫扰了沈师兄刚合籍的喜气……”
变故突生,几个时辰前才结束合籍夜宴的缥缈道宗一派兵荒马乱,唯有藏着“始作俑者”的长春峰,依然安宁祥和,仅有三两声清脆悦耳的鸟鸣。
“如何?”亲手将青年的发丝拢进玉冠以青簪固定,玄逸轻轻扶住沈裴肩膀,满意看向铜镜中的爱人。
一梳梳到尾,白发又齐眉。
无意想起这句曾在第七世里听过的话,沈裴转头按住男人的手,忽地笑盈盈眨眼:“我知道要怎么还那个人情了。”
“我也知道,”配合地弯下腰去,玄逸反握住青年指尖,低声将答案藏在亲昵厮磨的唇齿间——
“以身相许。”
用一场重伤沉睡换一个灵魂伴侣,三千世界,大概再没有能比这更值当的人情。
第218章
玄元小世界; 缥缈道宗,长春峰。
重重往摆在树荫下的石凳上一坐,离朱抬手倒了杯酒咕咚咚喝了几口; 漂亮的眉眼耷拉着,看上去颇有几分丧气。
日常坐在池塘边逗鸟喂鱼; 沈裴老大爷似的陷进铺着软垫的摇椅里,懒懒偏头瞧了对方一眼:“怎么了这是?嘴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
“都什么时候了,师兄你还拿我打趣; ”知道长春峰这位素来没个正经; 离朱摆摆手,犹豫两秒,低低叹了口气; “二师兄他……好像真的骗了我们。”
目光紧紧黏在那做工精致的玉杯上,他像是想再来一杯、又像是给自己壮胆,竹筒倒豆子般,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今天执法堂那边传出消息了,前几个月在缥缈峰闹出乱子的陌生男人,确实和二师兄留下的魂灯气息一致。”
“但怎么会呢?容貌、嗓音、骨相,明明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他们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现在门内的弟子都说,他是魔修那边派来的奸细; 所以才会用那等邪术,瞒天过海; 投机成了宗主的徒弟。”
整个长春峰从人到鹤都是一等一的八卦; 沈裴对齐九朝身上发生的变化,确实也早有耳闻。
容颜还原本真、境界天赋尽失,如此超出常理的“惩戒”; 一看就是出自他家那位的手笔。
只是由于对方魂魄里还留着主神所设的保密烙印,难窥探得紧,饶是执法堂兢兢业业地审了几个月,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
老话常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如今齐九朝忽然和自身魂灯有了联系,恐怕是主神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那你怎么想呢?”心知这些年确实是攻略者常常伴在离朱身边,沈裴没有急着发表意见,而是耐心地张口询问,“抛开其他人的评论不提,在你心里,齐九朝是个什么样的人?”
“二师兄吗……”约莫是没想到青年会突然抛给自己这样一个问题,离朱沉吟了许久,才给出了一个难分好坏的评价,“他、大概是个神秘的人。”
没错,神秘。
虽然从刚破壳起就时常和齐九朝玩在一块儿,可很多时候,离朱都觉得对方心事重重,仿佛一直有个难以言说的秘密压在肩头。
动物对各种情绪的感知往往比人类更加敏锐,长年累月地相处下来,他其实已经有所察觉,二师兄并没有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温和无害。
尤其是当沈师兄在场,对方眉宇间的负面情绪,就总会更明显些。
最开始的时候,离朱只觉得这是少年人私下里的嫉妒心,毕竟大多数生物都喜欢争强好胜,而雄性、往往会表现得更明显些。
可是后来,当他慢慢察觉到二师兄同样对自己日渐冷淡,离朱却发现,对方偶尔望向他的视线中,蕴藏的竟然并非“嫉妒”,而是一种类似“恨铁不成钢”的情绪。
正因如此,完全不知主神和攻略者的离朱才会觉得满头雾水,永远也猜不透对方的心思。
“……他这些年连我也疏远回避,或许真的……”没头没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