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人傻福-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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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脸色更沉:“我们都不合适去照顾他,难道你就合适了吗?你是不是忘记了,男女有别这话了!?”。
丝惗再次怔住,她睁大眼盯着徐氏,像是明白了徐氏的意思,可是却又不想相信。
徐氏被她看得心里愈发不是滋味,当下猛地伸手,拿过丝惗手里的药包:“这药,一会我给童潼去煎,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我……”。
“以后别总粘着你大嫂!”徐氏训斥:“不管怎么说,你一个小姑娘,该避嫌的时候也得避嫌!”。
说完,徐氏完全不等丝惗开口,便转身自己走了。
顾恩第不知这里的事,他带着童潼回了房间之后,便哄着童潼,想要给童潼头上擦药,童潼显然是被痛怕了,不管顾恩第怎么说,就是不给他碰自己的头,于是两人就只能围着一张桌子,像是在玩抓小鸡似的,来来回回的打转。
眼看着童潼倔强着就是不肯上药,顾恩第略微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童潼看他不动了,眼珠子一转就想要朝外头逃去,结果……
“想去哪?”顾恩第手臂一伸,直接在门边抓住了童潼的衣领,像拧小鸡一样将人给拧到身边坐着!
童潼眼看逃不掉了,当下急得眼眶开始发红:“言之言之,我现在不痛了,我们不擦药了好不好,不擦药了,好不好?好不好?”。
“不好”顾恩第蹙眉看他:“你头上的包块肿成这样,怎么可能不擦药,而且你之前不是也说了吗?晚上跟早上的时候是最疼的,你听话好好擦药,擦药之后就会不疼了”。
童潼抿死了唇,红着眼眶,睁大眼盯着他看。
顾恩第暗暗吸了口气,耐着性子,拿过膏药,挑了一小块,就要给童潼头上擦去,可童潼浑身一紧,下意识的躲开了头,顾恩第见他还不配合,当即脸色沉了几分:“童潼!”。
顾恩第话音一重,童潼整个人都下意识的抖了一下,脸色白着,既惊又怕的盯着顾恩第看,生怕顾恩第会动手打自己一样。
顾恩第依旧脸色阴沉,话音也重了几分:“不准再躲!”。
“我……我……”童潼嗫嚅着双唇,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想说话却又不敢吭声。
顾恩第撩起他额前的碎发,将那膏药,小心翼翼的朝着童潼头上抹去……
“呜!”童潼闷哼着,浑身猛然绷着,膝盖上,他的双手瞬间死死抓着桌子,额边都疼得都冒出了冷汗。
顾恩第抿紧了唇,蹙紧了眉,他看着童潼这幅样子,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不应该凶他的,可是……他头上的伤,却也不能一直放着不管。
好不容易擦完了药,童潼的头上却已经布满了冷汗,显然擦药的时候,那种碰触的疼痛,让他忍得浑身难受,顾恩第低低轻叹,将膏药收好:“药擦完了,你在这里歇会,我去厨房给你煎药”。
童潼只把自己缩起来,没有理他,也没吭声。
顾恩第看了一眼,略显迟疑,才转身出去。
他一走,童潼的眼眶里,就有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的直往下掉。
丝惗过来的时候,看着童潼坐在桌边无声的擦着眼泪,她明显一慌,将之前徐氏警告自己的话全都忘在了脑后。
“大嫂,你怎么了?你怎么坐在这里哭呢?谁欺负你了?大哥呢?他没在这里吗?”丝惗急忙进去,想要安抚童潼。
童潼依旧擦着眼泪,他看着丝惗,脸上更加委屈:“坏了,坏了,他又坏了”。
“大嫂……什么坏了?你在说谁?”丝惗不懂他的意思。
童潼嗓子沙哑着,委屈得很:“言之,言之坏了,言之好凶,好凶,他坏了”。
“你……”丝惗怔了一怔,试探着问:“是不是大哥……吼你了?”。
“嗯,他好凶,我好痛”。
“大嫂,你别哭,大哥一定不会有心吼你,大哥对你这么好,怎么会舍得吼你呢?肯定是有什么事你误会了,他应该是在吼别人”。
“坏的,都是坏的,我都不喜欢,都不要喜欢”。
“你不要喜欢我大哥吗?那你要喜欢谁啊?”丝惗想着法的逗他。
童潼听着,也认真的想了想,他甚至还像个孩子一样,掰着自己的手指数:“我要喜欢姨娘,喜欢丝惗,喜欢红刺檬,不喜欢坏的”。
丝惗又问:“大嫂,你喜欢的有这么多啊,那坏的,有多少啊?”。
“嗯?多少?”童潼懵了一下,他睁着双眼迷糊的盯着丝惗。
顾恩第去而复返的时候,便在门边看到童潼如此模样,眼眶通红,睫毛湿透,显然一副才刚哭过的样子,只不过此刻的他,那双黑如珍珠的大眼睛里,却水水润润的,仿佛是藏了漫天的星辰一般。
“我不喜欢夫人,不喜欢管家,不喜欢王妈妈,不喜欢狗狗,不喜欢顾恩第,也不喜欢言之了!”他童声童气,像个赌气的孩子一般,掰着手指,将不喜欢的全说了出来。
丝惗听得失笑:“大嫂,为什么不喜欢顾恩第还不喜欢言之啊?”。
童潼眨眨眼,很认真的说:“顾恩第是坏的,是大坏蛋!言之现在也坏了,所以我也不要喜欢他了”。
丝惗狐疑。
门外的顾恩第却听得浑身猛然一震。
顾恩第是……大坏蛋?
“大嫂,顾恩第就是大哥啊,怎么你却说的,他们……好像是两个一样啊?”。
“嗯?”童潼脸色一呆:“你说什么?”。
“我说,大哥的名字,就叫顾恩第啊”丝惗狐疑:“怎么?你不知道吗?”。
听清楚了丝惗的话,童潼的脸色却……猛然惨白。
作者有话要说: =…=
☆、魔障
丝惗不懂,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可为什么对于童潼来,却会变成了两个人,而且在对于童潼来说,还是有着如此的天差地别,甚至是能让童潼露出这样的反应。
顾恩第在童潼的心里,是个大坏蛋,是个比魏芩比王妈妈被管家还要坏的大坏蛋,而言之对于他而言却只是一个才刚刚变坏的人而已,可是……当顾恩第变成言之以后,童潼却只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顷刻间,全都轰然倒塌了……
“大……大嫂?”丝惗小心翼翼的喊他,看着他瞬间惨白到了脸色,丝惗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说错了话,才会让他有这样的反应。
童潼一直僵硬着,他没动,整个人就像是呆了一般,还是丝惗伸手去抓他的手臂时,童潼才猛然回神,他戒备而警惕的盯着丝惗,那眼眶里的童真童趣都瞬间减去了大半。
“顾恩第……是……是……?”童潼似乎无法接受。
丝惗虽然不明情况,却也瞬间明白过来自己是那句话惹到了童潼,故而此刻,她也不敢随意答话了,然而她的不答,却让童潼心里更慌,慌得一把抓住丝惗的手臂将她拉了起来:“丝惗,你告诉我,顾恩第怎么会是言之!他怎么会是言之啊!你告诉我!”。
“大嫂……大嫂你冷静一点……”丝惗有些被吓住了,急忙说道:“言之是大哥的字,大哥的名字其实就是顾恩第,你……你怎么都不知道呢?”。
“丝惗!”顾恩第在门外喝了一声。
童潼面色一呆,他怔愣愣的扭头朝顾恩第看去,那双睁大的眼,此刻里头蓄满了水雾,他盯着踏步进来的顾恩第,眼眶里的神色,反反复复的变了好几次。
“童潼……”顾恩第不知童潼此刻是如何想的,他也怕自己会再冲动之下,吓到童潼,可是……童潼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当即大叫起来……
“啊……!”叫喊着,童潼像是突然癫狂了般,整个人都猛的退来,深怕会碰到他们一样。
“大嫂?你……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丝惗心慌不已,完全不知道童潼这是怎么回事。
可顾恩第却隐约觉得,自己好像猜到了,可是……却也因为猜到了,心里反而更加的痛。
“骗子……大骗子!”童潼狰狞着,他双眼如同看着仇人一般,死死的盯着顾恩第:“你是个大骗子!你骗我!”。
“童潼!”。
“别过来!”童潼怒吼着,浑身的戒备,像是遇到危险的猫,将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原来……原来你不是变坏了,你……你原本……原本就是大坏蛋……你跟他们一起欺负我!你跟他们一起欺负我!”。
“童潼!我没有!”顾恩第想要解释:“我怎么会欺负你,我只是……”。
“你有!你有!”童潼往门边一躲,眼眶里,豆大的泪珠,瞬间全都啪嗒啪嗒的全往下掉:“顾恩第是大坏蛋!顾恩第欺负我!你是顾恩第!就是你欺负了我!我……我要走,我不要留在这里,我要走……!”想到这,童潼当真是转身就朝门外跑。
“大嫂!”丝惗急得喊他。
顾恩第心里一急,几乎也是在同时,连忙伸手朝童潼抓去,童潼才刚跑下阶梯的身体被他拉得猛然一个趔趄,险些要朝地上栽去。
顾恩第惊了一把,猛然上前去扶他。童潼却在这个时候,趁机用力推了顾恩第一把,转身就朝外头跑去。
“童潼!”顾恩第往后跌了一步,勉强稳住身子,可抬头时,童潼却已经从跑出了大门。
顾恩第脸色极其难看,心里也拧得厉害,他都管不上两人这么闹会在家里惹起怎样的事来,只在刹那就追着童潼的身影跑了出去。
房间里,瞬间只留下丝惗一人,怔愣愣,的完全弄不明白,为什么童潼听到顾恩第的名字,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怎么可能没有?
顾恩第这三个字,对于童潼来说,就如同魔障般的存在。
他的婚事,他的仕途,他以后的人生,他所有的打算,全都因为这横空出来的三个字,而瞬间全都化成了乌有,一场毒打,一次自戕,也都是因为这三个字。
顾!恩!第!
这三个字对他来说,不是大坏蛋,不是魔障又是什么?
一个人痴傻了,他或许能忘记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但是他却无法忘记他心底里那道最过不去的坎,那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魔障,也是他无法战胜的梦魇。
离开了顾家,童潼连自己要去哪里都不知道,可他心里有一点却十分清明,他不要跟大坏蛋在一起,他宁愿在外头孤零零的一个人,也不要跟大坏蛋在一起!只要一想到顾恩第三个字,他就总觉得全身都在疼痛,疼得让他连呼吸都变得无能为力了……
“童潼!童潼!你在哪!童潼你快出来!我们谈谈好吗!”树林里,回荡的事顾恩第高昂的声音,只是任凭他如何嘶声的喊,树林里也完全没有半点回应,找不到他,顾恩第只能焦急着又朝别处跑去,在他离开之后,那坡坎下,把自己缩成了一团人的,才有了些微的动静。
那是童潼。
他把自己藏在杂草丛里面,将自己紧紧的缩成一团,红彤彤的眼眶里面,从知道顾恩第就是言之以后,里头的水珠就一直都不曾断过,擦了又有,擦了又有,怎么擦都擦不掉,就像他刚刚成亲的那一天一样,他被坏言之吼了,连声音都不敢出。可是原来……原来言之就是坏言之,不是别人,言之还是最坏的大坏蛋,他是顾恩第……。
狠狠擦了一把脸,却怎能也擦不干净眼睛里掉出的东西,童潼也放任了自己不再去擦,他只等着顾恩第走远之后,又悄悄的钻了出来,只……朝着树林的更深处跑了进去,他要把自己完全的藏起来。
不让他们找到。
作者有话要说: _(:з」∠)_
☆、童家
顾家,童潼走了,而江城童府,童老爷童袁飞却回来了。
童袁飞是童潼的生父,之前因为生意的扩展,一直逗留在外,此番他如此急切的赶了回来,还是因为收到了李姨娘派人传来的消息,可是……等童袁飞回来的时候,终究还是晚了。
童府里,花厅上。
盛怒的童袁飞顾不得满屋都是下人的场合,反手一个耳光,就给魏芩脸上狠狠抽了过去,当即打得魏芩猛然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李姨娘只站在一边,低眉顺目,仿佛什么都不曾看见一眼,魏芩趴在地上,却下意识的抬头朝李姨娘看了过去,她眸中阴寒阴厉,却又满是因动不得李姨娘的憎恨,李姨娘似乎察觉到了魏芩的目光,当下她肩膀缩了一下,只把头给垂得更低。
童袁飞看着这幕,心里更是恼怒,他大步上前一把抓住魏芩的头发,逼迫魏芩仰起头来,满脸盛怒的盯着魏芩:“你好得很!好得很啊!我放心大胆的把这个家交给你打理!你现在打理得把我儿子嫁了出去!你胆子这么大,都敢瞒着我把婚事办了,你是不是真以为我舍不得动你!不敢把你给办了!”。
“老爷……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魏芩心里猛然一震,她企图辩解:“是童潼,是童潼他跟顾恩第早已互有情谊,知道顾恩第跟子琴有婚约后,他还闹起了离家出走,这么大的事,又关乎着童府的颜面,我怎能不怒,可没想到童潼他为了顾恩第,居然一心寻死,这让我怎么忍心,所以我才……才会答应童潼让他跟顾恩第成亲的啊……啊!”尾音未的话,因为童袁飞突然用力的拉扯,而让魏芩痛呼出声。
童袁飞似乎盛怒至极,将魏芩又狠狠砸了出去:“魏芩!我说过不止一次,平日里你怎么打压童潼,只要不闹得太过分,我都不会干涉,但你这次千不该万不该毁了童潼的将来!以童潼的才华,来年科举高中他有很大的机会,可你!你却让他嫁给顾家,让他给人做了男妻断了他的仕途!你让我童府的财路只能扩充到江城以外,连京城的边角都进不去!以后童府还想做大,甚至做到皇商的地步更加难如登天!没有大把的银子撒出去!说白了我童府也不过只是一个区区的江城首富而已!”。
魏芩难受的爬在地上,她发髻散乱,脸上印着个清晰的巴掌印,听童袁飞说到皇商,她明显呆愣了一下。
李姨娘在旁边听着,心里虽然惊讶,可面上依旧不敢显露,她只是安静的站在一边,维持着那个姿势,似胆小如鼠,仿佛被吓着一般只将自己缩了起来。
童袁飞回头的时候,不经意看到李姨娘这幅受了惊吓的模样,他阴厉的眼底这才稍霁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