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听令-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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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他……程千述呢?”花锦双问。
花明然不太痛快地道:“没消息,但是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寇家和将军府都没有什么骚乱,他应该还在暗中探查什么。”
花锦双默然不语。
花洛文道:“我更担心庆州,师兄,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将军府的人出动了,不管真相如何,只要追上他们必然会知道一切,再探查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程千述要找得是他想要的证据,而花锦双,现在只想知道花家到底有没有背叛程家。
“钟应也跟着走了。”花洛文道,“我看不如回去,还能帮上锦夜师兄的忙。”
程千述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花锦双只得道:“收拾一下,准备……”
话音未落,程千述从外面回来了。
程千述看了花锦双一眼,见他拆了纱布,走到近前挥了挥手:“眼睛怎么样?”
花锦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脑子一抽,将计就计地茫然转开了视线:“师兄?你回来了?”
花明然:“……”
花洛文:“……”
魏小五撑着脸,打了个酒嗝笑起来。
第45章 对不起
程千述愣了一下皱眉急道:“怎么回事?不是说拆了纱布就能看见了吗?”
花明然:“……”
花洛文:“……”
“我再去找大夫!”程千述转身就走,还好魏小五反应快,立即道,“不用担心,我们已经请过大夫了。”
花洛文微微挑眉,看向魏小五。
魏小五晕乎乎地,举起手说:“嗝,大夫说了,过两天就好了。”
程千述指着花锦双:“还要再过两天?眼睛的事非同小可!我得找他说个清楚!”
花锦双忙道:“我现在已经能看到一点了!”
程千述疑惑地看他:“当真?”
花锦双点头,笑嘻嘻地:“能看见一点光了,大夫没事骗我们做什么?无冤无仇的。”
程千述犹豫一下,这才走了回来,蹲在花锦双身边看他的眼睛:“能看见多少?”
“有光线,”花锦双慢慢地转头,朝向程千述说话的方向,笑着道,“有影子在动。”
花明然:“……”
程千述这才稍微放下了心,轻轻捏了捏花锦双的手指。
花锦双一愣,意识到程千述是怕自己内心不安,在给他鼓劲呢。
程千述平日甚少和他有肢体接触,因为他现在看不见,程千述要表达什么就得碰他。原本前两天的事发生后,花锦双还怕程千述会躲着自己,可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花锦双用余光瞄着程千述,男人脸上还带着担忧,深邃的眉眼朝他望来,带着和平日不同的神色——似乎是恢复了以前的温柔,但又有点不一样。
花锦双差点就演不下去了,只觉得心脏快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忍耐着慢慢呼吸,平复激动的情绪。
程千述这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花洛文心里叹气,也懒得再跟程千述针锋相对,抱着手臂道:“带回什么消息了?我们打算回庆州去。”
“我也去。”程千述点头,“我知道那把钥匙是做什么的了。”
花明然皱眉,他一眼就看出来程千述这次回来神态和气质都有了变化,只是摸不准他到底打听到了什么消息:“做什么的?”
“这钥匙属于程家,”程千述道,“应该有一只配套的箱子,在程家出事前就被送去了花家。”
程千述说着,下意识看了花锦双一眼。
花锦双忙一脸茫然地看着前方,努力让自己眼神涣散一些:“什么箱子?我没见过。”
“有一个送信人,”程千述说,“他应该先送信去了花家,之后箱子被送进庆州,由那个送信人接收了。”
花锦双蹙眉:“你怎么知道?”
“我抓到一个内鬼,”程千述道,“新将军临行前,去寇家吃了家宴,参加家宴的人里其中一个我认识,他叫马韦,是负责押运粮草的人。”
花洛文打了个响指:“是小五打听来的那个人!他吃寇家的回扣,帮着寇家同一个鹘国商人做交易!”
程千述点头,有些意外地看了眼魏小五:“你居然打听到了?厉害。”
魏小五摆了个好说的手势。
程千述道:“我抓了他,他正在跟一个小厮交换货物,是两箱从战场上收回来的兵器。”
花明然一下反应过来了:“私自贩卖我们的武器?!他好大的胆子!”
“真正大胆的是寇家。”花锦双道,“也许还有钟应的份。”
程千述点头:“若是我爹还在,绝不可能有这种事发生。”
“缴刀令,”花锦双摸了摸下巴,喃喃,“程家,寇家,贩卖兵器,钟应……”
花锦双渐渐理清了整个脉络,抬头的瞬间想起自己“看不见”,于是错开视线盯着程千述身后某一个点,道:“这不仅仅是江湖事,也许还牵扯了一些别的阴谋。如果真是这样,光我们几个可对付不了。”
程千述道:“马韦我藏进了一家酒窖里,他按了手印的供词我也拿到了。”
程千述从袖口里摸出一份卷起来的文书:“他交代了很多东西,包括寇家暗地里和钟应的交易,还有那位新上任的将军,对方其实早就是钟应的人了。”
花明然虎目一瞪,拍了大腿一下:“寇家被利用了!”
花洛文还没明白过来,一脸茫然。
花明然道:“寇家自以为举荐将军是帮他铺了路,以后自然是大功臣,好处少不了他们的。如今他们这么狂妄,等武林大会的事解决之后,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他们!钟应真是好一手一箭双雕!”
花洛文依然没跟上思路:“什么?怎么就一箭双雕了?怎么又跟武林大会有关系了?”
花明然嗨了一声:“你想啊,那将军若真是去庆州,是去做什么的?你想想缴刀令?”
花洛文迟疑地道:“武林大会,所有武林人士和世家都会聚集,他们是打算去……一锅端了?”
“原本缴刀令这事就让很多武林人士不满,”花锦双提醒道,“我爹若跟朝廷是一伙的……将军府的人就是去配合我爹的,到时候武林大会上的人一个都跑不掉,之后缴刀令就能顺利颁布,彻底改变如今的武林格局。”
花明然道:“等缴刀令正式颁布了,这新将军有了军功也能在边关立足了。寇家如今作恶多端,先前我们就在半路截获过一个差点被追杀的老爷子,他想去告御状,一定也有其他人想去,寇家这么高调必然是活不久的,不如拿来……”
花明然挑眉,做了个以刀割喉的动作:“寇家自以为有了出头日,实际上是给人养肥了拿来杀的。届时那大将军灭了寇家,罗列出罪状,他既白领功劳赢得民心,彻底代替了程家,又有寇家送美人为他牵来的资源,两全其美。”
“卸磨杀驴。”花锦双简洁总结,“他同钟应私底下继续做贩卖武器的勾当,谁也不会知道。”
花洛文懂了,啧啧两声:“这些人一天到晚算计来去,累不累?”
“同人斗,其乐无穷。”花锦双冷笑。
程千述道:“正是如此,寇家命不长了,但他们显然不这么想。”
花锦双明白了程千述的意思:“你打算去诈寇家,拿到证据?”
“这是最好的办法。”程千述在他身边蹲下,看着他的脸,放缓了声音道,“等此事了结,我会离开这里,也再不会去庆州。双儿……”
程千述迟疑了一下,道:“你跟我走,好吗?”
花锦双微微睁大了眼睛,他竭力控制着不去看程千述,手指颤抖着握紧了。
“什……你什么意思?”
程千述却没再多说,只眷恋地摸摸了他的脸,站起来道:“你们先走,我拿到口供随后就到。”
花明然没说话,沉默地看着他。
程千述一笑:“明然兄,对不住了。”
两人没有将话说明,其余人却听出了其中意思,魏小五看了眼花锦双,花洛文抱着手臂很是不痛快。
花明然一眨不眨地瞪着程千述,片刻后才道:“我信不过你。”
程千述点头:“我知道。”
他转身走出了院子,留下的四人沉默不语。
花锦双颤抖着站起来,往前追了两步又停住了,茫然道:“他刚说什么……他什么意思?”
魏小五道:“恭喜你啦,看来你的师兄还是离不开你。”
花锦双脸颊通红,眼眶如有泉水涌动,波光盈盈,灿烂无比。
他笑了起来,又抬手遮住了嘴角,片刻后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
花洛文摇头:“那蠢男人到底哪里好?连自己真正想要什么都搞不清楚。”
花明然沉默不语,片刻后转头问:“双儿,你不后悔吗?”
花锦双笑着摇头,想了想又说:“不行,哪儿有那么容易?非得让他求着我不可!”
花洛文唯恐天下不乱,赞同道:“这个好!得折腾他!”
当天夜里,四人离开了边关,大军行进速度不快,留下了很多痕迹,他们便不近不远地跟在后头。
“要我说,”花洛文坐在高高的树干上,遥遥看着远处的篝火,“直接杀进去,砍掉那个将军的脑袋,什么事都解决了!”
“杀了这个,总还有下一个。”花锦双道。
花洛文眼珠子一转:“不如我们潜进去,逼问那将军事情的来龙去脉!”
“然后呢?”花明然道,“你若是杀了他,总还有下一个,你若是不杀他,这就是打草惊蛇。”
花洛文啧了一声,烦躁地躺在树干上,随手扯了片叶子:“怎么这么麻烦!”
“你这样迟早出事。”花明然指了指他,“说多少回了遇事多想想,要冷静,别由着性子来!”
花锦双心不在焉,他们跟着大军,不敢点篝火怕被发现。
此时他便裹着厚厚的大衣,避在一棵树后挡风,说:“若花家真的背叛了武林,以后花家……要如何立足?”
“用不着你操心。”花明然道,“还有我们,还有锦夜,锦斐,他们脑瓜子都聪明,总有办法的。”
“那个送信人。”花锦双想了起来,皱眉道,“我之前以为他可能死了,现在觉得未必。既然箱子的钥匙在寇家藏着,拿到箱子的人没有钥匙,他不会轻易被杀掉。可能是被藏起来了。”
“那箱子里,会是什么呢?”魏小五问。
花锦双摇头,他有很多猜测但可能性太多,不说也罢。
天快亮时,花锦双感觉有人坐到了自己身边。
熟悉的气味和温度传来,他知道是他的师兄回来了。
花锦双睁开眼,灰蒙蒙的天空下,花明然和魏小五靠在一起睡着,花洛文则趴在树干上闭着眼。
四周很安静,清晨的鸟儿唱出了婉转的音符,预示着崭新一天的到来。
“嘘,是我。”程千述小声说。
花锦双点头,克制着自己不笑出声来,道:“寇家招了?”
“那姓寇的仗着养得打手多,平日无法无天惯了,”程千述坐下来,伸手裹了裹花锦双的衣服,生怕他冻着了,“我虽然伤没好,也不至于对付不了那些小喽啰。没有将军府的人撑腰,那父子俩很快就被我诈出来了。”
听说了钟应早就和将军认识,寇老爷立刻明白过来了。他只有一个条件,不想死。
“若是落到钟应手里,他只有死路一条。”程千述道,“跟我还能讨价还价。”
程千述想到寇家供出来的那些内鬼和当时程溱的死因,一股邪火就直往头顶窜。他闭了闭眼,低头看见花锦双正茫然地望着自己的方向,忍不住伸手轻轻拂开了他脸侧的发丝。
手指碰过那柔软的肌肤,那夜二人缠绵亲吻的画面瞬时浮现在眼前。
程千述一时呼吸粗重,忍不住别开了视线,花锦双恶向胆边生,刻意朝他凑近了些,抬着脸,无辜道:“师兄?你怎么了?你气息不对。”
程千述忙道:“没事。”
“别为那些人动气,对你的内伤不好。”
程千述喉咙动了动,花锦双几乎趴到他胸前,他正想礼貌地推开,花锦双打了个喷嚏。
程千述立刻将人搂了过来:“冻着了吗?这夜里很冷,怎么不多带点衣服?”
花锦双道:“带着我就是拖累了,再多带些行李,怎么追得上人?”
“慢点也无妨,”程千述道,“今天累了吗?”
花锦双懒在师兄怀里,不经意地撒娇:“看不见还要赶路,累。”
程千述心疼地搂着怀里的人,忍不住在他额间尝试着亲了亲,见花锦双没有拒绝自己,心里松了口气,又立时充满了自责和愧疚。
直到闻听母亲死讯那一刻,他才陡然发现,这世上除了花锦双,再无他可眷恋的东西。
这几天他陆陆续续查到了许多细节,可看得越多,内心便越是绝望。那些肮脏的纷争,踏着血肉建立的丰功伟绩,所谓的名声和权利,不过都是别人手心里把玩的棋子。
你自以为胜券在握,却总有人站在你背后,等着将你吞吃殆尽。
他累了,愤怒和仇恨让他精疲力尽,他甚至想过干脆同寇家、钟家同归于尽。可这件事仅仅只是这么几家人之间的事吗?
其后纠缠的权利阴谋,无数人难言的心思,他到底该去向谁喊冤,向谁复仇呢?
这样的复仇,到底又有什么意义?
此后去了九泉之下,又要如何面对父亲和母亲?
程千述叹息着在花锦双耳边道:“对不起,是师兄错了。”
花锦双眼眶蓦然通红,手指抓紧了程千述胸口的衣服,他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到底忍耐不住,声音沙哑几乎哽咽。别人不心疼,可他心疼他的师兄啊。
“不,你没有做错任何事。”花锦双喃喃。
第46章 花
虽然花锦双能理解程千述,但不代表不能小小的罚他一下。
花锦双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此时得意起来,故意道:“师兄没有任何错,我也没有任何错,但既然这跟我们两家有关,你我总归脱不了关系。”
程千述:“……”
花锦双唉声叹气:“我尊重师兄的意愿,从今以后,不会再打扰你。”
程千述:“……”
程千述有些慌:“对不起,我……我先前不知道该怎么办,迁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