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京城当首富[穿越] 完结+番外-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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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那摇曳的烛光映照下,屋内还有一个人影。
当沈辞端着鸡汤来到清宁居前时,便看见墙角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走上前叫了声。
“惊禹,你在这鬼鬼祟祟干嘛?”
那人明显也是一惊,看到来人后更加惊恐,仿佛做了什么坏事被发现。
惊禹心道,不可能坦白了说就是在等你吧?!
他嘴上干巴巴地回答:“我守夜,不行吗?”
沈辞感觉这王府的人都很奇怪,譬如宋行舟是王爷,但他们都不叫王爷,而叫他主子。譬如这位惊禹在他主子前,仿佛一直都是以“我”自称。
沈辞没思考这么多,便听惊禹的惊呼。
“好香,你带了什么?”惊禹这才站起了身子,鼻子稍稍凑近了一点闻了闻沈辞手中端着的东西。
沈辞后退一步,将鸡汤护地好好的,“厨房还有,要去自己拿。”
惊禹翻了个白眼,这小气鬼,他当然知道厨房还有鸡汤了,他早就发现了好吗!!
他瘪了瘪嘴,随便说了句“好啊”,就打算离开清宁居。
但走之前,他还是有些犹豫,屋子内可能有些混乱,但主子都没说啥,他能管啥吗。
沈辞看着惊禹要离开,在那人刚刚转身后,她发现了哪里不对劲,于是叫住了那人,“惊禹,你今天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惊禹步子一顿,整个人愣住了。完了完了,要被发现了吗?他真不是故意待在这里暗中观察的!真不是!!
沈辞走上前一步,目光盯着惊禹的胳膊,刚才是夜太黑了,这时透过微弱的月光,她便也看了出来。
惊禹的胳膊处用一条绷带简单包扎着,那里还渗出了血迹,白花花的绷带上沾满了点点鲜血。
风轻轻吹过,吹散了鸡汤的醇厚香气,沈辞也闻到了空气中的淡淡血腥味。
“你受伤了。”沈辞目光有几分凝滞,这时候她不知道该以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面对这个场景。
惊禹受伤了。
他们今天出了府,去了栖禅寺。那是一个遥远的路程。
惊禹叹了口气,还是被沈姑娘看到了啊。今日他与主子去栖禅寺祈福,半路遭遇了杀手,好在他们身边也有暗卫出手,这才扳回了一局。
这问题其实是很常见的。那些高手武艺高超、身手巧妙,同时人数众多、装备精良,他们只是落了下风而已。
这真的是很常见的,这种杀手,几乎每个月都要遇见几次。时间久了、次数多了,他们也就没放在心上。
他们自然知道人是谁派来的,也知道那人并不打算下杀手,只是要他们过得不顺一点,让他们每个月都难熬一点,添点伤而已。
只是这次,他挂了彩,主子也挂了彩。
惊禹心中叹气,他胳膊中了一剑,主子因为分神救他导致手背上被划了一道口子,这份恩情没齿难忘啊,他一定要回报主子!今生做牛做马也值得!
在这夜里,他也看不清楚沈姑娘的眸光,只觉得那人的眸光极其平静,随后他便转身离开了。
沈辞见着惊禹离开的背影,眼中这才起了波澜,喃喃道了一句:“这就是这个世界吗……”
她连忙端着鸡汤走到了那间亮着灯光的屋子,抬起一只手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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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只燃了一支烛火,银白的面具被搁在桌子上,桌上还有一碗冒着腾腾热气的药汤,旁边站着一位蓝衫男子,那男子的脸有些僵。
这时房门被敲了敲,屋内的人都听见了这声响。
床上本来半躺着一个男子,此刻听见声响后他便起了身子。帘幕没有拉下去,男子着装也是整齐规整,看起来一尘不染,其实是之前有换过衣裳。
“你要干什么。”那面色僵硬的男子见宋行舟起身,语气有些不善。
宋行舟穿上了鞋子,起身的那一瞬间身形轻微地摇晃了一下,烛火映照出他绝色的容颜以及那狰狞的疤痕,他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一双薄唇紧抿。
明显是膝骨疼痛,像是有上百个虫子在啃食,酥酥麻麻地刺骨疼痛传遍了他全身,伴随着冰冷和寒意。
他的额头上冒出了些细细的蒙蒙汗珠,“麻烦梁兄开一下门。”
“我可不见她。”指不定还要叫他祖先,在搞什么哦,看起来脑子就不太正常。
那蓝衫男子便是秋明先生,只是这张脸不是他的,明显是换上了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只是有些僵硬罢了。他转身便准备从窗户逃离。
不,他是光明正大离开。
“记得喝药,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了,防着点,你就是不上心。这下好了吧?”
“被宋沉昭那玩意儿知道你身患寒疾,这不就搞了那劳什子药草逼得你犯病吗!”
“你这身子自己不爱惜,还有谁爱惜,快把药喝了,我已和你的侍从说了,每日都要煎来给你喝。”
梁秋明絮絮叨叨说了好多,最后终于不耐烦自己,离开了这里。
宋行舟端过桌面上晾的差不多的药碗一饮而尽。
可是屋内还是有苦涩的药味蔓延。
然后他打开了门,看见了那人端着鸡汤,眼中灿若星辰。
“我来给你送鸡汤了!”
第14章
今夜望舒高悬,星坠银河,却不如她眼中的光芒千重。
沈辞却在那人打开门口惊呆了,站在原地久久不动,仿佛双脚被定住了。
她看见了他的容貌,再一次看见。
让她再次用青山初雪形容一下。
他就像整个冬天,冬天是静谧的、沉默的,大地是一片冰雪,一片冷清,而这冬日落了点点初雪,点缀了单调的大地。又像是忽然到了春天,银装素裹的大地上冒出几根新芽,代表着初春的到来。
他整个人是如此,他的容貌也是如此。
若不是左脸处狰狞的疤痕,若不是苍白如纸的面颊,若不是那毫无血色的薄唇。沈辞想,或许那薄唇应该如樱桃般晶莹,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装点这大地。
装点一场白茫茫大雪后的初春。
一点樱桃红,让人沉醉。
宋行舟倒没觉得有什么该发呆的,他端过了她手里盛着鸡汤的碗,放到了屋内的桌子上,夜寒露重,夜晚冷清,出口的话却多了丝暖意。
“多谢。”他淡淡开口。
沈辞却闻到了屋内浓厚的药味,她虽不懂医药,但毕竟祖上是医药世家,所以对这些味道十分敏感。
她有些紧张,在进来后便抓住了宋行舟的袖子,认真又有些难过地问:“你也受伤了?”
“也”字一出,宋行舟便知道沈辞之前见过惊禹了。也是,惊禹那厮可能也是在屋外守着,寸步不离。
宋行舟就站在沈辞面前,昏黄的灯光映照着他苍白的容颜,此刻他的膝盖隐隐刺痛,但他却强忍着站立在了那里。
他把右手抬了抬,轻声说了句,“只是手背受了些伤,不碍事。”
这一句话轻飘飘,如同一片树叶落入平静无波的湖面,也没漾起太大的波澜。
沈辞目光定在了宋行舟那裹着纱布的右手,随后又抬头,目光有些难过,“嗯,好好养伤。”
怎么可能呢。
手背受伤只用外敷药物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喝药汤呢?
沈辞见宋行舟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将目光投向桌子还冒着热气的鸡汤上面,说了声:“这是李师傅精心做的鸡汤,你可以喝一点,对身子有好处。”
宋行舟终于坐下了,坐在了桌旁的凳子上,这时他仿佛才轻松了一些,他点了点头,眸光有些淡。
明明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但今夜似乎格外的冷,仿佛一夜之间就入了秋。今日他被摆一道,那药草的引发了他的旧疾,又恰巧夜中寒冷,便倍感膝盖骨痛。
他端起盛着鸡汤的碗,细细喝了一口。他想起了多年前,那时候披荆斩棘,流血也无悔。
十五岁那年,他被封了宁王,但父皇忌惮他的迅猛势头,便将他扔进边关军营练了两年,磨磨他身上的这股锐利之气。
那年大楚来犯,兵力之盛,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在那场战役中,大宋胜了,从此大楚仍记得那次的惨败,再不敢来犯,而是休养生息,与大宋交好。
他因那战更负盛名,却也在那次战场中受了重伤。
敌军首领将长剑直直地刺入了他的膝盖,那日是一个寒冬,因宋沉昭的人马阻挠算计,他没得到良好的医治。
拖了一个月终于回到了京城,这时秋明先生来为他治病时,却发现已经晚了,从此便留下了旧疾。若是用特定的药来做引,加之天气转凉,他的膝盖都会刺痛无比,仿佛曾经那一幕又重现。
如今大楚不敢再犯,却依旧虎视眈眈,他们盯着大宋,看着大宋奢侈繁华,等着大宋有朝一日落空繁华,再次进攻。
而当今京城如此繁荣奢靡,京城外百姓却民不聊生,强盗土匪盛行,百姓吃不饱、穿不暖。今年春旱严重,到前几日才下了一场大雨,如今又要入秋,依旧是雨水很少。再如此,庄稼的长势又该怎么办?
宋沉昭登基前,大宋已成衰落之势,他登基后的两年间大宋是风生水起,但这忧患还并未根除。他也如所有的帝王一样,在一两年的整顿之后便开始坐享繁荣、美人入怀,开始追求极尽奢靡的生活,两耳不闻京城外的民间疾苦。
若是再这么下去,大宋又该如何?
宋行舟喝下了所有的鸡汤,便放下了空荡荡的碗。碗被放回桌子上,发出了一声轻响。
“多谢。”他又说了一遍这两个字,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今夜有些空荡,而他空荡的心中也有些不易察觉的难过。
沈辞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人出神,她也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两个胳膊肘放在桌子上,双手撑脸,“你的脸好苍白。”
你是不是身体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沈辞想这么问,但总觉得有些冒昧。她想,小宋一定会好好治病,毕竟他再破落也是一个王爷,总有点钱买上品的良药吧!
“其实你很好看的,不要自卑,就像现在这样,摘下面具也能很自信。”沈辞又说了一句。
她认为,小宋一直戴面具是因为自卑,只有自卑的人才不敢正视自己受伤过的容貌!真可怜,她越想越觉得这人可怜。于是眼神变得更加怜爱。
若是让宋行舟知道沈辞心中所想,恐怕是要当场冒出三个黑人问号,因为事实并非如此。
“小沈真是与旁人不同。”迎着她疑惑又期待的目光,宋行舟也是解释了这一席话,继续说道。
“别人见了我这容貌都觉得可怖、丑陋,小沈却说好看,让我自信些。”
他语气淡淡,但却在这安静的屋子里更加清晰。
“别人见了我都避如蛇蝎,唯恐与我有所交集,小沈却来我身边陪着我、伴着我,不在乎尘世眼光。”
宋行舟每说一句话,都要停下来顿一会儿,“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还有件事我一直没想明白,小沈又是怎么突然出现在我床上的呢?没有人可以悄无声息地进去,但你做到了。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不等沈辞回答,宋行舟便又将话题绕到了初见那次。
沈辞听完宋行舟的这一番话,心中更加心酸,原来他过得都是这些日子,这些年他孤身一人,别人讨厌他、远离他,他真的好孤单。
看看孩子,多么孤单,都得了被害妄想症,看到什么都要疑惑一下。
沈辞心中长长叹息。
她便对宋行舟说道:“这个世界上就是有很奇怪的事情,我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突然出现,我有这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这都是奇怪的事情,而这些事情也只有你知道。”
“这是我信任你、依赖你的原因,说起来确实很荒谬和冒犯,但事实就是这样。”
沈辞继续说道,只是更加沮丧了,“我知道你心中怀疑我,我甚至猜到了你在我身边安排的人。”
“但我只想告诉你,我没有想害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来到了这里,但我在这里唯一可以信任的人真的就只有你了。所以我想对你好一点。”绝对不是馋你的脸,真不是!
沈辞说到这里赶紧在心里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是馋他?!她这么正经的一个人,她这么正常的一个人!
“我知道。”宋行舟在听完沈辞的这些话后并没有多么惊讶,或许他早就已经猜到了,只是她并未如此详细说出。
如今也算是她承认了,那么他也可以确认他之前那个荒谬的想法。那就是她确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不属于这里,初见时她的装扮,她的东西,她的一言一行,都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以至于她的坦诚、她的善良,都让他有几分不敢相信,甚至是不愿相信。
宋行舟记得今日从栖禅寺回来时,在一道小路上,他遇见了宋沉昭。那人阴沉着一张脸对他笑了笑,并且说,要他的一切东西,包括盛名、荣誉、女人。
哪怕宋沉昭知道和他并无关系,但那个人还是狂妄地说,要这人,要得到他所有的东西,或者是毁掉。
他突然间有些想要做出些什么保护她。宋行舟不愿,不愿眼前这个目光澄澈的女子被这京华的波谲云诡所玷污。
“其实今日我去栖禅寺是有缘由的。”宋行舟将目光落在了沈辞脸上,他看着她的双眸,似乎看见了漫天繁星。
沈辞一脸“你别说了我都知道”的痛心模样,安抚道:“不想说的话就不要强迫自己说出来。”
她可是知道宋行舟去栖禅寺的原因,是为了为他已故的母亲祈福,正因为如此,沈辞才更加觉得宋行舟不能说出来。
男子的心也不是钢铁做的,也是柔软的,他今日去那寺庙,肯定是很伤心,他思念母亲,回来的途中还被暗算。换做谁谁不难过?!谁不绝望?!
所以沈辞闭嘴了,不多问、不好奇。……其实她都知道。
“???”宋行舟心道还没说呢,怎么就知道了呢。
“我去那里是为妹妹祈福,不是母妃。”宋行舟看出了沈辞心中所想,其实是他猜到了,“桃映是对你这样说的吧?”
“我并不挂念已故的母妃。”说完这句便陷入了沉默。
那个女人,在他小时候是如何逼迫他争权夺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