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心三寸-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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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笑一直是热心肠的姑娘,不用我开口,她就主动帮我解释了。“才不是呢,小久怎么会因为这件事辞职……”她又突然瞄过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偷偷告诉我们,是不是要结婚了?上次那个等你的冷帅哥?”
“你想哪儿去了。”
她口中的冷帅哥是萧泽。那天萧泽并没有回去,反而在我下班的时候到公司门口接我来了,也正巧被莫笑看到。
据萧泽讲,他那天真的是到N市谈公事的,然后顺便来了我这儿,然后又顺便生了病。他讲这话的时候,眼神轻飘飘的,仿佛在讲一件不关己的事情,其实我多么希望那些真的是顺便发生的。
“哦对了……”莫笑拉近我,又朝对面的林若招了招手,“最近有人偷拍到Doriy晚上偷偷去医院的照片!”
林若切了声,“你以为她是神人都不生病的吗?”
莫笑反驳:“那她手上还拎着水果花篮呢,有人生病给医生送水果的吗?还有,她连经纪人都没带,就自己一个人去的,还不是私交的人?”
“人家都不能有私生活了吗?笑笑你可以去当娱乐记者了……”
“哪家医院?”搅着杯子里的浅青色果汁,我低声问道。
“啊?”她们惊讶了声,接着莫笑就迷糊着回答,“就是那家靠着我们N大的医院啊,好像叫……”
喝了口果汁,我打断她,“嗯,我知道了。”
“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啊?难不成你要去偷偷观察她?”莫笑说着还叹气地拍拍我的肩,“做粉丝的真辛苦!”
我抬头朝她笑,也不反驳,赞同地点头,“嗯,真的挺辛苦的。”
莫笑中间接了个电话,就急冲冲地告别离开了,剩下林若和我两人干瞪着眼。
少了莫笑,周围一下子变得安静许多。我撑起下巴回望着林若,笑着问:“说吧,你有什么问题要问我?”
她坐直身子,斜睨我一眼,“你和Doriy是旧识吧,这次辞职是不是因为她?”
果然是瞒不住林若的,她看人脸色主持节目这么多年,我又怎么可能骗过她呢?
“嗯,我们是认识,但我辞职不是因为她。”
“哦?”林若倾身过来,一副兴趣满满的样子看我。
看着手中的搅动着的液体,勺子往哪走,液体也随着它的方向转圈。“林若,你有的时候会不会觉得跟着别人的步伐,很累?”
她握住我摆动的手,我抬眼看过去,林若的眸子安静不泛波澜。“若是你愿意的人,你不该怨天尤人,因为这是你自己选择的,也许结果并不如你想象中那么美好,但这个过程中你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不尽人意的事情,偶然可以坚持自己的想法了,肯定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我回握她的手,笑着说:“好吧我告诉你,Doriy其实是我妈的好友,我的阿姨。”
她立马嫌弃般推开我的手,不屑地撇撇嘴:“得了吧你,谁相信呢!”
有的时候,说出来的真话别人也是不会相信的。
****
接舒辰安出院的那天,舒爷爷和小歌也来了。舒爷爷一如既往地大排场,而小歌,却是满脸不乐意,再加上她一面对舒爷爷,就杵着黑脸,看来周均是没通过爷爷的测试了。
过了一个月的时间,舒辰安的腿伤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但暂时还只能慢慢行走。
扶着他缓慢走向车子这个过程中,小歌一直在旁边咋呼,责怪舒辰安没替周均讲好话。而身边的人却一脸茫然地说不知道要怎么说,气得小歌直跺脚。
她见舒辰安不想搭话的样子,又转过来拉我,“小久姐姐,你帮帮我……”
手上扶着他,也不去看小歌着急的样子,我自然地就问了句:“周均呢,他有没有来找你想办法?”
耳边突然就安静了,走了几步,才发现没了她的影子,我有意无意瞥了舒辰安,而他正安然地挑了下眉。果然,舒公子出手了。
“小歌?”我转过去叫她,看着她疑惑的样子,心里一阵惘然。这个可爱的姑娘,最终也还是没能逃脱现实的束缚。
稳了稳手边的人,继续唤她:“我们回家了。”
舒辰安、小歌和我一辆车,而舒爷爷说还有事就让我们先回去。
估计是看了后车厢里的行李,舒辰安一上车就问我:“什么时候辞职的?”
将他的腿轻放好后才回答他的话:“前几天。郭阿姨来看过你了?”
他可能被我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得蒙住了,一下子没答上来:“……嗯。”
我唔了声便靠在车椅上眯神,昨晚和江沁出去疯了好久,今天又一早起来接他,现在也有了困意。从N市到D市要开上三四个小时,也够补下觉了。
感觉着身上突然一暖,我睁开眼看他,舒辰安正低头帮我披上毯子。“小久,你没猜错,我是kathrio。”
我侧起身子也帮他盖了条毯子,轻声说:“嗯,睡吧,还有好远的路。”
所以那件Tesoro婚纱也是你设计的,它现在正存放在尹思瑗姐姐的cherish婚纱店里。那家店主声明,只有姓谢和郑的女子才能试穿,明明尹思瑗不姓谢也不姓郑,可她为什么可以试穿?
昨晚江沁又去了那家婚纱店,巧的是,我遇到了一个熟人,尹思琪,尹思瑗的姐姐,也就是婚纱店的主人。
那家店员以为我们是去拿照片的,便领着我去取照片。在一堆留念照中,有一张光彩动人的脸让其他所有照片黯然失色。
穿着Tesoro的尹思瑗像个高高在上的公主,高昂着下巴面对镜头,她明艳的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手边挽着的人也如她一般璀璨夺目。舒辰安虽侧着脸,但眼下那颗不明显的泪痣,还是能在照片中找出来。
这才该是他心中的新娘吧,穿着自己设计的婚纱,挽着自己的胳膊,一步一步走进婚姻殿堂。
不知过了多久,前面的小歌低声叫唤了声,我立马睁开眼睛问她怎么了。
她转过来,可怜兮兮的样子。“周均不接我电话。”
我轻手轻脚地拿开身上的毯子,准备坐起来安慰她。可身边的人突然一个翻身搂住了我的腰,明明没醒,但嘴里还在拒绝小歌的打扰,“安小歌你别说话,让不让人睡觉了!”
被舒辰安抡了回去,我只能抱歉地朝小歌笑笑,示意她回家后再谈这件事。毕竟这个时候有舒辰安在,他应该是不希望听到有关周均的事吧,而且那人也是他间接赶走的。
又迷迷糊糊睡了会,终于到了舒家。
扶着舒辰安下车的时候,一声呼唤让我抬了头。
“小久?”沉着气的声音。
我应声望过去,穿着灰色衬衫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门口看我,他脸上被岁月刻下了痕迹,但丝毫不失严肃。男子手边牵着的那个小男孩突然挣脱开他的手,欢快地朝这边跑来,“姐姐!”
面前那个男子,他微拧着眉,看着我的眼睛里仿佛不带一丝情绪。舒辰安突然动了下,平淡似水的声音响起:“爸爸。”我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舒辰安和谢久回家了,我们也要回家了咯~
安小歌和周均的事情确实是不能成了,但是小歌会遇到一个既符合安家标准,又是她爱的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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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1
自从回到舒家,谢其南就一直跟在我后面,“姐姐、姐姐”地叫个不停,看我不搭理他,他又立马去拉舒辰安。
“哥哥,外公说你要和姐姐结婚,是吗?”
听到他这话,我立马走了开去。不是舒辰安要和我结婚,而是舒家要和谢家联姻。
来到舒家后院,远离了众人。
后院里有一棵石榴树,以前舒辰安和我经常在阳台上眼巴巴地盯着它,看着它发芽,看着它开花,等着它结出火红的石榴,可是我们没有一次是共同见到它结果的。
七月份,石榴花已经落得差不多。我坐在树下的椅子上仰头看它,寸寸阳光渗透叶缝照射下来,D市的阳光没有N市那般火辣,这样直射眼眸倒也不觉得刺眼。
微风中飘来一阵轻淡的花香,忽然脸颊发痒,一朵小花正擦过脸庞坠地,悄无声息地,一个生命已然凋逝。
“小久。”轻轻淡淡的称呼,一如多年前他在墓碑面前平淡地唤照片中那个女子,“阿洵”。
我起身微笑看他。上次见面是妈妈忌日的时候,也没隔太长时间,但我却觉得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他,他似乎更加衰老了。
爸爸走到我身边坐下,他身上的香水味勾起熟悉的记忆,那个牌子,是妈妈和我为他选的。
“结婚的事,你想好了?”反问的语气。
我觉得好笑,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而且为什么总要在他们做好决定后再来问我的意愿?
并未回答爸爸的问题,寻了个沉默的最高点,我迅速开口:“我见到郭阿姨了。”
很明显,一提到她,爸爸就会想起妈妈,想起那个他经常唤为“阿洵”的女子。
“妈妈是被冤枉的。”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开口。胸口似有一团烈火熊熊燃烧着,可是一出声,语气却如灭火后一样平静。
“小久,这件事就让它过去,阿洵……你妈妈也不会希望你一直在为这件事纠结。”
冷然勾了下唇,现在,他就是连妈妈的名字都不愿再提了吗?平时在他面前的温柔面孔也被撕破,我恨恨地站起身,大步离开,走了几步停下,背对着他,冷声开口:“我和舒辰安结婚,不是因为你们。而且,我会替妈妈讨回公道!”
去小歌房间的途中,正好看见抱着谢其南的舒贝露。谢其南一见我看他,就立马甜甜一笑:“姐姐。”
舒贝露应声看过来,扬起笑容正要开口打招呼时,我立马丢下一句话:“我去找小歌。”
刚和爸爸提到妈妈,接着就遇上了她,我不得不说,这世上的巧合很多。
没有舒爷爷的晚饭少了僵硬,也只有舒谢两家人,气氛自然轻松。一晚上小歌都在和谢其南打闹,而下午去找她的时候,她正苦着脸拨打周均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
周均应该是铁了心不想和小歌联系了,真不知道舒辰安用了什么办法,能让一个贴心的男孩子舍得离开自己心爱的姑娘。
劝了小歌好久,她依旧不开心,她不明白为什么周均这么久都不理睬自己。在问到他们之间有没有秘密时,她低头沉默了。随后又开心地笑,说:“明天我就去找他,把我的秘密全都告诉他,这样他就不会走了!”
我点头,陪她一起想如何才能将周均约出来。
可是小歌,若是那个男生有足够的担当,他就不会离开你了。
吃饭的时候,安素阿姨一直给我夹菜,一边询问生活上的情况,一边感叹着我瘦了。
阿姨的眸子和舒辰安的很像,闪闪的发着光。一见到她我低沉的心情就好了起来,笑着夹起碗里的菜。坐在旁边的舒辰安却像是吃醋的孩子,气呼呼地吃掉我筷子上的菜,再将自己的碗推给我,“妈,我才是伤员!”
感觉到有人在扯我的衣摆,我低头看了下,谢其南正端着小碗看我,“姐姐我也要你帮我夹菜。”
我头疼地看他,桌上也顿时鸦雀无声,气氛变得压抑。转头,微笑,如众人所愿地把他碗里装得满满的。转眼间,饭桌上又热闹起来,仿佛他们就在等着我刚刚的动作。
这么热闹的场景我有点不适应,吃完碗里的饭菜,我擦擦嘴低声开口:“明天我想去妈妈那儿看看。”
果不其然,我的话就像是缝合针,一下子就把他们的口给缝上了。我敛下眼眸,咬着牙,手中的餐巾已经被捏成一团。他们觉得“郑洵”两个字难以启齿,连听都听不得了吗?
“我陪谢谢去。”身边的人轻握住我揪着餐巾的手,安抚般拍了两下,随后拉着我起身,朝对面的人开口,“谢谢应该困了,我先送她回去吧。”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安阿姨,“嗯,路上小心。”
“谢谢”,妈妈才会这样叫我。妈妈说,在她心中,谢久是个宝贝,她感谢上苍给了她一个宝贝,所以叫我谢谢。
可当这两个字从舒辰安嘴里出来时,却是演戏的口吻。
我抬头看着这个拉着我的男人,他是我年少时光的依恋,是我深夜辗转反侧时的想念。可是现在,他正将我心中的依恋与想念一一磨损耗尽。
舒辰安的车是意大利的Maserati品牌车,他小时候常想自己攒钱买的一种车。不到五六秒,车子就由静止到全力加速。
车内飘散着淡淡的玫瑰花味,我四处找了找,发现前面夹层里摆放了一个小香包。
“她也喜欢玫瑰花?”和舒辰安认识这么多年,他一直排斥玫瑰花,每次我在他家后院种上玫瑰时,他总是抱怨。他说玫瑰带刺,美丽孤傲得拒人千里。
舒辰安安静地开着车,饭桌上他没沾酒,可空气里却有着醉人的气息。将香包取出,我放在鼻尖嗅了嗅,果然是花香醉人。
我轻描淡写地问他话,用老朋友般的口气:“她知道你要结婚了吗?”
“我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花。”舒辰安回答的,是先前的问题。很显然,他在逃避结婚这个话题。
不管是在过去,还是现在,舒辰安依旧不懂如何去揣测自己身边人的喜好。以前,我满心欢喜地在他一早起来就能看见的地方种上了玫瑰,期盼着花香溢满他的生活,可是,他却将她们连根拔起。如今,他一样不知尹思瑗的喜好。
透过墨色的窗户望向外面,D市的夜晚犹如媚人的女郎,霓灯闪烁,暮霭阴沉,若隐若现的光线充斥眼球,到处弥散着妖娆的气味。
这样的城市是热闹非凡的,就连空气里都扬洒着活力。
车子缓慢驶入谢家大门,门口也早早地有人在等待了。“小姐,姑爷,回来了。”
下了车,朝上前帮忙取行李的管家点了下头,我就径直入内。没想到他们的工作做得挺周到,连称呼都变了。
回了家,自然是先考虑工作的事,而婚礼的事情,肯定是不需要我过问。这场婚礼舒辰安和我应该不是焦点,人们关注的是两个家族的联合。
可是我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