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心三寸-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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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m将我的“lady girl”这个系列的服装搬上了他的发布会上,外人都传Cat其实是他暗地里收下的徒弟。其实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我并不是Sam的徒弟,但他却很享受外界的这个说法,既肯定了我的作品,也赞赏了他的眼光。
一场顶尖的服装发布会,当然少不了顶级的设计师,当然,Doriy也出席了,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作者有话要说:
☆、Part 33
郭含穿着一身抹胸银色长裙,银色的光鳞紧紧包裹出她姣好的身材,曳长的裙摆犹如含苞的花朵般半绽。这身礼服完全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她就好比耀眼的明珠,在人群中闪着举目的光芒。年过四十的人还是那么充满魅力,让人一刻也不想移开眼去。
跟在她身后的,首位就是卫慈暖,将自己女儿带到这种大场合来,无非是为了名人效应。
眼神微微略过她们,落在不远处一身黑色西装的男子身上,他的皮肤偏白,有点欧性的白色,这身黑装更是衬托出他的皮肤。西服裁剪妥匀,将他欣长的身形很好地显露出来。
他笑起来很好看,与人谈笑时剑眉微扬,眸子里仿佛缀满了星辰,一闪一闪的。我突然想到昨天半夜醒来,他也正是用这种眼神注视着我。
舒辰安对面的人朝我这边瞥了眼,他就立马感应地转过来,看到我时笑容瞬间绽放,宛如种在花圃里的玫瑰一样美丽。
他和对方打了招呼就过来了,搂着我亲了一下:“Cat?Do you miss me?”
我嘴边含笑,不回答他的问题,直接环上他回吻过去,接着凑在他的耳边开玩笑道:“你要看管好我,猫是野性动物,小心我会跑掉!”
舒辰安收紧抱着我的胳膊,将我密封式地圈在他怀里:“你是猫我就是猫粮,你注定是离不开我的!”
忽然,四周瞬间黯淡,T台上的灯光乍然点亮,灿若白日。
服装发布会的主持人开始介绍本次发布会的内容,随后便是入围设计师的作品展示。当婀娜多姿的模特们陆续走上T台时,我偷偷随Sam进了后场。
外面是赏心悦目的服装和模特,而内部却是一片忙乱。
在这片慌乱中,Sam显得尤为冷静,指挥化妆师过来帮我忙,他站在我后面凝神看着镜子,倏尔叹气一声,拍了下我的肩以示鼓励:“This is the only thing I can do。”
“Thanks。”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乌黑的头发已经披至胸前,柔柔顺顺地垂落,脸上精致的妆容也让自己有片刻的失神,我仿佛看到了过去的妈妈,相似的眉眼,以及同样的冷淡笑容。
今天我是自己的模特,在自己的秀中穿着妈妈设计的婚纱来现场,我没想过会让郭含亲口承认自己犯下的错,我要做到的只是将她的错展示给外界看。
妈妈当年的画稿不翼而飞,而我手上有的就只有那个偷拍的视频,还有“谢谢”,这两样也足以在大家面前撕下她伪装的面具!
忽然,音乐声戛然而止,转而传来阵阵灵动的女童笑声,其间掺杂着女子轻柔的呼唤声。伴着这两种声音,我高昂起脖子,挺直腰身拎起裙摆踏上了舞台。
T台上的灯光全数熄灭,提前拜托老师播放的视频此时正流畅地开着,台下记者的闪光灯也停止了闪烁,偌大的场所内寂静无声,只听得视频里小女孩的笑声。
视频中的女子在婚纱腰间的内侧缝缀了些东西,视频的镜头忽远忽近,让人看不清她到底加了什么。播放结束后,T台中央骤然连闪出一排灯,而我就站在正中央面对着台下的人。
他们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回归过来,又愣愣地看着台上突然出现的我。在众人惊讶与疑惑的眼神中,我缓慢向前移动,确保每走一步裙摆都会开扬起一定的弧度。
随即停下,眼神搜寻着台下的目标,与她双目对视后,我扬唇一笑,拉起一边的裙摆,在她错愕时使劲扬手撕开……瞬间,洋洋洒洒的细碎羽毛飞舞在空中,仿佛阻断了灯光的传播,下面人的面孔在我眼里忽闪忽现。我就像是隔着纷飞的大雪一样望着台下那个女子,嘴角勾起一抹笑:
“Dream,属于夏天的一个梦,圆满不属于这个季节的梦。”
人的嘴永远快于手脚,舞台下面立马嘈杂起来。我满意地看着郭含的面色由红润变得煞白,隔着一条道我都能准确感应到她周身的杀气与怨气。
我知道,流言已经开始加重了,这就是我想要的,让她也尝一尝深受流言蜚语的滋味,让她感受一下妈妈当年的心情。
我穿着妈妈设计的服装在自己的秀上,无疑是放弃了自己的未来,这也是Sam当初劝诫我的原因。应该说他从知道我是Kate的女儿后就知道了我的目的,说实话我不知道他支持我的具体是因为什么,但是我很感谢他,同时也觉得对不起他。
心里头像是有块大石落了地,身体也一下子轻松下来,恍惚瞟到Sam朝自己点头微笑,我也轻扬着唇笑了下。
台下的闪光灯太过刺眼,我的双眼开始迷糊,突然觉得好累,就像是千万根神经都在同一时间松懈下来,疲惫感,无力感一股脑地冲上心头。
耳鸣声越来越大,此刻,我好想闭上眼睛缓冲一下这种感觉,眼皮也渐渐不受控制地想要搭耸,在闭眼前,我见到有个男子向我跑来,他的一切动作在我看来都像是放慢了的电影,明明他是逆着刺眼的光芒而来,周围的光芒也应该黯淡小赖,可我却觉得光反而越来越亮,我们也离得越来越远。
我脑中闪过一个明媚阳光的笑容,他的容貌被璀璨丈目的光掩盖了,隐隐约约能看到他那双似弯月的眸子,他说:“你好,我叫舒辰安,你叫什么名字?”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我认识了一个人,他叫舒辰安,他会护着我,会骑着单车载我,教会我如何牢牢将一个人放在心里,如何做到将思念深埋心底。
可到最后他又离开了,我四处奔跑着寻找他,但是这次就算我跌倒在路边他都没回头,他带着另一个和我长得一样的女孩走了。我就像是镜子里的影像,拼命地向他证明自己的存在,到头来却只能焦急、无措。
睁开眼,眼前还是梦中的那个人,我又立马闭眼,心里想着这只是一个梦。可是,梦里的人讲话了:“谢谢,醒了吗?”
我还是没睁眼,他又不确定地轻声问了句,还伸手帮我捻了被单。我闭着眼睛,淡淡地嗯了声。
我多想只停留在梦的初始,他会笑着看我,而不是把我当成一个影子。
***
服装秀这件事虽然引起了轩然大波,但却丝毫没动摇舒辰安和我的婚礼,婚期迫近,两家也突然忙了起来,明明什么都准备好了,却还这么忙绿。
听江沁说,郭含抄袭这件事已经被公布于众了,据说证据就是她手上的那本画稿,字迹是妈妈的,而且还有人公开了她的录音。
听到这件事我反而无太大情绪,江沁推了推我:“怎么了,她这不是应得的嘛!”
我敛下眸子并未讲话,我是恨她,而且不想原谅她,就算郭含道歉万次都挽留不回一个已经去世了的人。
郭含出了事,最难过的应该是卫慈暖吧,怪不得这些天舒辰安一直没出现在我面前,也没来过谢家,就真的像梦醒后一样散去了。
谢家对我的管理格外地松,就算我拿着行李开车出去,都没人过来阻拦一下,是太过信任他们自己,还是太过信任我对舒辰安的感情?
将车停在了萧泽公司的停车场后,就上了他的车。
萧泽一言不发地开着车,面色平静,似乎早知道我会来找他一样。见他一直不讲话,我笑着开口问:“见过小歌了吗?相处的怎么样?”
可能是我的笑声太过轻松了,他转过来剜了我一眼,轻笑着:“你倒关心起别人来了,你自己呢?”
我耸耸肩躺回车椅:“你不是看到了吗?逃婚啊。”
“这些话不该是我来说的,因为我本来就不赞同你们在一起,可是……他不错。”
我侧着身子睨他:“小歌也不错,你们可以……”
萧泽立马提高声量,沉沉地喝止住我:“我不会告诉他你在哪里,如果哪天你想回来了,我希望去接你的那个人是我。”
今天之所以让萧泽来送我,就是因为他是最不会把我的行踪告诉舒辰安的人,还有就是为了小歌的事情。“小歌那么可爱的女孩子,连我看着都喜欢,一般男生应该都会喜欢她的,为什么你就不愿意去试试呢?”
他在沉思!每次他思考事情时都会微皱起眉头,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前面,虽然不知道萧泽在看什么,但是可以明白他正在思考我的话。
我窃喜地等待着他的回答,像萧泽这个性子的人,就应该有个活泼点的姑娘来引导他,他的生活太单一了,而且还总是将自己缩在壳里不出来。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愿意试一下?”
听到他的回答,我震住了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我自己都没试过又怎么会那么信心满满地去劝诫别人呢?而且我连小歌都劝说不了,更何况是萧泽。
我转过头去看窗外的景色,不再和他搭话,萧泽也和刚开始一样,我不找他说话,他也不会主动讲话。
这几个月就像过了几年,仿佛已经将人生中的酸甜苦辣都经历个大半了,自己现在身心俱疲,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生活。
要上飞机的时候,我的眼神本能地在外围的人群里搜寻,可还是失望地收回了,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好笑,自己就是故意乘坐飞机的。因为如果舒辰安发现我走了,他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火车站,他肯定知道我想悄无声息地离开,不会告诉任何人,所以不可能选乘坐飞机。
又看了眼来来往往的人,还是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我放弃地笑了,一转看见萧泽还在原地看我,我朝他挥挥手示意再见,他动了动唇,可声音却被机场的报站音给压下去了。
我扭头,带着心中的一丝轻松远离这个城市,远离那些熟悉的人。
舒辰安,这次,我的故意恐怕让你猜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Part 34
浛池,这个地方与青城不同,但也有相似之处,都如水墨画中的婉约女子一般,安静风雅。风景虽美,但这儿的冬天却格外冷,加上又临海,所以大多时候人们都是埋在家里不出来的。
我坐在书店临窗的座位上,将视线从书本中释放出来,无聊地观察街上寥寥无几的行人。外面的小雨安安静静地飘落至地面,街道、墙壁都是青灰色的,就好像一副单一的素描画。
就这样,一个玫红色衣裳的女孩忽然跳入这个画面中,亮丽的颜色顷刻间就扰乱了这片寂静。她戴着白色的绒毛耳罩,脖子上围巾转了好几个圈牢牢实实地将她裹了个遍,女孩嬉笑着往前跑,还时不时回头等待身后的人。
在她后面是个身穿灰色大衣的高个男子,他宠溺地由着女孩玩闹,可是又会生气地拉过女孩将她裹到自己的大衣里面,替她的双手哈气,带着愠怒之色说了什么,然后姑娘就开始开怀大笑。
这个世界很大,但有一个人会在你能到达的地方等着你,会让你觉得似乎只要是陪在他身边就是件开心的事;这个世界也很小,小得你总会遇到一个人,然后你的世界里也只剩下她。
街上的那个女孩是个快乐的人,“乐只君子,福履将之”,快乐的人儿,幸福佑护她。
直到付账时莫笑才认出我,“谢久?”
我看了眼她手中拿的书,很薄的一本《周易》,还是无翻译的,于是我又转身重新选了本给她。
莫笑一直跟在我后面,急嚷嚷的:“是我啊,莫笑!”我转过去笑着看她,她却已经焦急地解开了围巾。
“嗯,看见你们了。”在“们”字上加重了语气。莫笑果然扭捏地低头,还偷瞟一眼书架后面的习远。我拉过她坐在沙发上,递过去一杯暖茶问,“你们怎么会来这儿?”
她捧着暖茶,瞅了瞅书架那边的人,又转头看看我,我只能无奈地告诉当她沉浸在野史中时,我就已经给他们俩送过茶了,只是她自己没发觉而已。
莫笑这才安心地喝了口:“我老家在浛池,回家过年的,你呢?”
我避而不答她的话,揶揄道:“回来见家长的?”
莫笑又红了脸不看我,等到习远选好了书,她才起身笑嘻嘻地去挽着习远的胳膊,临走前习远突然停顿了一下,和莫笑耳语了什么,她立马跑过来问我要手机号码。因为我离开D市的时候就已经扔了以前的卡,现在也没什么要联系的人,所以也就只有店里面的电话了。
她留下自己的号码后对我甜甜一笑:“我们过年后要结婚了,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要来参加哟!”
他们走后,店里又陷入一片安静中,爱笑的莫笑让我想起了江沁,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现在会不会还生着我的气?
上个星期去另一个城市进书时我在公用电话亭给她打了个电话,江沁在电话里疑惑地问是谁,我听着她熟悉的抱怨声没出声,在她察觉到是我时又急忙挂了电话。我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不敢和江沁讲话,不敢想过去。
其实更加不敢的是去想那个人,我刻意避开与他有关的事物,就是害怕自己抵挡不住内心深处的喧嚣再跑回去让彼此受折磨。现在的他应该会很幸福吧,应该会和卫慈暖结婚吧,没了影子的卫慈暖也会活得更加轻松。
我将过去所有的记忆串联在一起,它们零零散散地构成了一部电影,我本以为自己是主演,会拥有美好的结局,可是到电影结束了我才明白,原来自己不是电影里的任何角色,那么无论它是悲还是喜都与我无关。
过去我面对尹思瑗还有不甘,可是一碰到卫慈暖我的斗志就被灭了。因为我了解卫慈暖,她和我是同样性格的人,我们都处在被动的状态中,很少会主动发起进攻。所以舒辰安若没有对她示过好,她也不会从意大利回来继续跟在他后面。
年味渐浓,我也提前放了店里小姑娘的年假,这个时候,大家的愿望应该是和家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