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与教授 番外完结-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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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哲贩毒的事情败漏的时候,叶准正好出国去酒庄验货,冯哲趁机卷空了酒吧仅剩的资金,不料逃跑的路上却遇到连环车祸,当场车毁人亡,而毫不知情的叶准从国外回来的第一天就面临了警察的抓捕。
“总归是我们对不起你。”吕芸苦笑地看着他,这句话她说了两年,并不止是说说而已,是真的觉得自家对不起叶准。
“我都不在意了,你老记着干什么?”叶准见她又旧事重提,劝她,“再说了,你不是一直有在还钱嘛,还清了就好了。”
“钱可以还清,有些东西还不清。”吕芸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你当年愿意拉我一把,也许我真的就抱着木木从顶楼跳下去了。”
当时冯哲车毁人亡,他的身后事吕芸还没料理完,就被债主找上门来追债,她每天夜里都担心有人来敲门,每天一早起来都怕门口又被泼油漆,当时对方闹得声势浩大,就连小区的人都知道她们家出了何事,她只要一出门就感觉所有人都在指指点点,木木被上门讨债的人吓了两次吓得连哭都不会了,铺天盖地的压力将她整个人都压得崩溃,差点就抱着木木跳了楼。
如果不是当时叶准阻止了她,世界上哪里还有她这个人。
叶准不止替她还了钱,还替她帮木木找了医生,在所有人都对他们家避如蛇蝎的时候,叶准这个受害人之一,却是帮她最多的人。
对此她一直记着这份恩情。
“别啊,你要是真的跳下去,我不就少了嫂子和干儿子了吗?那我多亏啊。”叶准试图用玩笑来缓解气氛,见她还是忧心忡忡,又说道,“再说了,现在过得不是挺好了吗?你有儿子,有工作,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当初最困难的时候都挺过来了,现在何必在意那些不相干的人的话。”
吕芸不语,倒是一旁的褚琰听了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两人在一起这段时间,叶准多数是开玩笑居多,这还是褚琰第一次看他这么认真地说这样的话。
见吕芸对叶准的劝慰没有多大的反应,褚琰也出声说道:“叶准说得没有错,虽然不清楚你们发生了何事,但是嘴长在别人身上,如果每一句话都要在意,那么活得就太累了。”
“嫂子你看,连为人师表的褚教授都这么说了,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吕芸笑了笑,擦了擦眼角的湿润,抬头对两人说:“我知道的,你们不用担心,本来想要好好谢谢你们,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
“客套话就别说了,现在主要是照顾好木木。”叶准怕她又钻牛角尖,连忙打断她的话,提醒她现在重心要放在受惊的孩子身上。
褚琰不了解事情的原由,也不好多说什么,劝了一句之后便只是安静地在一旁站着。
屋里安安静静的,过了半晌,吕芸才缓缓点头,表示自己懂的。
从吕芸家出来,褚琰开车往回走,叶准坐在他的旁边,难得的没有主动聊天,而是靠在座椅上,神色平淡,不知道在想什么。
“停一下。”叶准突然出声说道。
褚琰靠边停下车,扭头看他:“怎么了?”
叶准指了指后面刚刚路过的一家奶茶店说:“我想喝奶茶,你要喝吗?”
“我不喝,你坐着,我去给你买。”褚琰推开车门下车去给他买奶茶。
“要冰的!”叶准在后面摇下车窗朝他背影喊了一声。
褚琰没有回头,抬手挥了一下,表示知道了。
褚琰把奶茶买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叶准下了车,站在车子旁边,一手插在兜里,一手垂在腿边,指尖夹着一根燃着火星的烟。
褚琰记得上次叶准从老家赶回来那次和在酒吧喝醉的那次,身上都有着烟味,混杂着酒味异常明显,他不确定叶准抽不抽烟,因为对方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抽过,这是第一次。
脚步不自觉放缓了下来,褚琰看到他低着头,将手指夹着的烟放到唇边吸了口,缓缓吐出来的白色烟雾模糊了他的面容。
褚琰不喜欢烟味,自己也不抽烟,但是此刻他却觉得微微低着头抽烟的叶准有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寂寞、疲倦、冷漠。
几种不一的情绪混杂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张力,跟以往张扬肆意的样子有所不同。
褚琰突然觉得,叶准并不如自己所看到的那么大大咧咧,他的内心有更多自己没有触摸到的东西,也许将之合在一起那才是真正的他,至今为止,自己所接触到的他都不完整。
叶准抽烟抽到一半,抬头正好看到褚琰向自己走来,手中提着一杯奶茶,走近后,他发现对方的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的烟上,眉心有微微收拢的痕迹。
两人认识这么久,叶准同样没有见过褚琰抽烟,就连家里也没有看到烟盒,他猜测褚琰是不抽烟的,大概也不喜欢别人抽烟。
两人四目相对,叶准摇了摇手中的香烟,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一时没忍住,就这一次。”
说着便要走到一旁的垃圾桶打算将烟灭掉。
见叶准不像平常一样耍赖,也没有左右拉扯来套路自己,而是简单又直接地跟自己说抱歉,这让褚琰有些不习惯。
他想起今天在饭店时发生的事,还有吕芸今天对叶准说的话,虽然不了解事情的始末,却也从中得到一些消息,那就是叶准曾经也开过一家酒吧,但是被朋友连累,不止酒吧倒闭,自己也曾被警察带走拘留过。
而这些自己一无所知,叶准从未提起过。
褚琰走过去,拉着叶准想要灭掉烟的手,对上叶准惊讶的眼神,他说:“允许你抽一次。”
注意到褚琰语气中淡淡的包容,叶准的心脏像是突然被眼前这个男人用手握住了一般,带着不可思议的温柔。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最后却也什么都没有说,轻笑了声,说了句:“好的,教授。”
叶准站在路边抽完烟,等身上的烟味稍微散了些才上了车。
褚琰给奶茶插好吸管递给他:“不确定你喜欢什么口味,我买了原味的。”
“喜欢原味的。”叶准接过奶茶,喝了一大口。
褚琰闻言,唇角微掀,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启动车子回家。
回到褚琰的家里,叶准刚进屋里就收到了吕芸的电话,问他和褚琰到家了没有。
“刚到。”叶准一手拿着手机,一边弯腰单手解鞋带。
旁边换好鞋子的褚琰见状,蹲下去帮他把鞋带解开。
叶准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边把鞋子脱下来,顺势穿上他递到脚边的拖鞋。
吕芸只是打电话来确认两人是否到家,听闻他说到了,嘱咐了句早点休息便挂了电话。
叶准把手机丢到沙发上,顺手摸了沙发上的小五一把,然后去房间拿衣服洗澡。
他洗完澡出来,褚琰也已经洗好了,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双腿上放着笔记本,像是在工作。
见他出来,褚琰将笔记本放到一边,招了招手让他过去。
叶准走到他身边,像昨天晚上一样把毛巾递给他,在他旁边坐下,低下头,感觉到对方的手指穿过自己的发间,轻轻拨动自己发丝。
帮叶准把头发擦好,褚琰又替他额头上的伤擦了药膏,然后说:“我们来聊一聊吧。”
“嗯?”叶准闻言抬头看着他。
“今天晚上的事情,如果你愿意的话。”褚琰看着他说,“我们聊一聊。”
第35章
发生今晚的事情; 叶准料到褚琰会问,是以他说出这句话来叶准一点也不意外,也不打算隐瞒对方; 只是点点头说好啊。
叶准把他和冯哲交好,两人合开酒吧; 冯哲利用酒吧兜售毒品的事情简单和褚琰说了一遍。
期间没有添油加醋; 更没有借机卖惨,只是平淡地陈述了当年事情的过往,包括自己回国时被警察带走调查、酒吧的活动资金被卷走和酒吧的名声一落千丈的事。
开酒吧是叶准一直以来的想法,他给酒吧取名为“幕时”; 为了这家店他花了很大的心思; 甚至一开始为了盘下店面就和商家在饭局上喝酒喝到胃出血,半死不活地被蒋元送进医院。
冯哲有家庭有小孩; 重心没办法全部放在酒吧上; 叶准不一样; 他自酒吧开业之后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 跑关系找门路; 花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一点点将酒吧的名气打出去,酒吧从频频亏本到月月盈利; 一点点都经过他的手。
开业将近一年的时间里; 叶准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少次是醉到被将蒋元从酒吧背回去的,用蒋元的话来说,他是把“幕时”当自己的命。
但是叶准却没有想过; 自己在前面厮杀,合伙人却在后面埋刀子。
叶准被拘留调查,无罪释放之后他不是没想过要重来,“幕时”是他的第一家店,有太多感情的投入,甚至说是他的梦想也不为过,只是真的太难了。
“幕时”的名声在被爆出交易毒品的时候就已经被毁了,S市的生活网上和报纸关于这件事的新闻处处可见,即使叶准被澄清与此事无关又如何,在好事者眼里,与“幕时”两个字挂钩的人,都没有干净的,更何况是“幕时”的另一个老板。
甚至还有人挖出叶准和严峻的关系好,发帖说叶准在这件事里清不清白也不一定,谁不知道严家少爷有钱有权,从局子掏个人出来还不容易吗?
群众看热闹永远不嫌事大,跟风的键盘侠永远要比去了解事情真相的人要多,多少人只图自己嘴巴一时爽快,却从来不会想相看似简单的一句话会给其他人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网上的言论,将这件事的影响炒到一个高度,也将酒吧的名声踩到了一个极点。
在那之后,除了严峻和叶准熟悉的朋友,几乎没有人愿意再踏入“幕时”,酒吧当初有多繁华热闹,后来就有多冷清寂寥,就连服务员也一个一个辞职,最后只剩下叶准坐在空荡荡的吧台处,看着眼前自己一点点撑起来的店面倒下去。
酒吧关门的那天,严峻说要请叶准喝酒,不醉不归,醉一顿再重新开始。
叶准没有去,他不想喝酒,心血付诸东流的感觉太难受了,他想要喝点甜的,把那种无法遏制的挫败和心酸的感觉压下去。
他在路边的奶茶店买了杯奶茶,站在路边默默喝完,甜腻的奶茶顺着喉咙流进去,却也没有让他稍微好受一点。
蒋元找到他的时候,他就蹲在路边,手里还拿着空空的奶茶杯子,眼角红红的,揪着蒋元的手说:“以后老子自己开店,谁他妈也别想扯我后腿,否则别等车祸,我先弄死他。”
……
“就这么回事。”叶准对褚琰说道,“今天晚上那个女人的丈夫是冯哲的买家之一,跟冯哲买过几次东西,不过被抓的时候被爆出已经有五年的吸毒历史。”
冯哲贩毒不过半年,而今天那个女人所说的话却是把责任全推到吕芸家身上,好让不知情的人以为自己是受害人罢了。
叶准刚才的陈述一直很平淡,但是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却有淡淡的嘲讽。
人总是这样,没出事的时候抱侥幸心理,出了事就想逃避责任。
在叶准叙述事情经过的时候,褚琰一直很安静听他说,只是到了现在才伸手压了压他微扬的唇角,问:“后来呢,吕芸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唔,这个啊……”
叶准换了个姿势,双腿盘在沙发上,把冯哲死后,债主找上吕芸的事情也简单说了一遍。
被冯哲连累,导致酒吧倒闭,叶准不可能不恨,如果不是冯哲意外车锅身亡,他肯定把这笔债要讨回来的。
但是人已经死了,他做不到把这笔债算到剩下的孤儿寡母身上,他知道吕芸作为专职家庭主妇,家庭的经济全抓在冯哲手里,即使把债算到吕芸身上,又能得到什么?只能当作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一家人罢了。
和吕芸再一次交集是因为严峻给他带来的消息,他当时才知道冯哲在外面还借了其他人的人钱,对方找了讨债公司,手段恶劣地逼迫吕芸还钱。
严峻当时这么说:“冯哲死了,但是他的老婆小孩还活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欠债还钱确实是天经地义,叶准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打算再管这一家子的事情,听严峻说完只是笑笑便过了,没有打算理会。
只是在偶然的一次机会下,他在路上遇到了和吕芸同一栋楼的住户。
叶准以前和吕芸家关系好,上门蹭过饭,跟这个住户见过好几次面,见面的时候也打过招呼,还算脸熟。对方遇到他,跟他提了吕芸家的近况,说那些讨债的人天天上门逼吕芸还钱,把小孩吓病还不罢休,还在门上泼油漆,进门砸东西。
叶准当时听了,冷笑了一声:“那关我屁事?”
只是话虽如此,他心里也不是滋味,他跟这家人关系好的时候,他叫过吕芸为嫂子,抱过她儿子木木,小家伙会说话的时候就含含糊糊地叫他小准叔叔,会走路之后,每一次自己上门小家伙都跌跌撞撞地到门口迎接他。
在这些前提下,吕芸现在的情况,叶准没办法当作不知情,那毕竟是两条人命。
最后他还是去了一趟吕芸家里,恰巧当时吕芸没有在家,听说是带小孩去看医生了。
叶准有吕芸的电话,但他没有打,看了眼门墙上鲜红刺眼的油漆,就下了楼。
门卫认得叶准,对方同样跟他说了吕芸家的情况,语气虽然有些同情,但更多的是埋怨,觉得吕芸家太能惹事了,老公贩毒不说,又招惹了一群不好惹的人,把小区闹得鸡犬不宁。
叶准默默听完,冷漠地点点头,离开了小区。
第二天叶准又去了一趟,这次吕芸在家了,不止如此,那些讨债的人也在。
只是一段时间没有见吕芸而已,叶准没有想到自己印象中温婉美丽的女人像是老了好几岁,抱着两岁的木木站在屋里,脸色奇差,眼神灰暗。
讨债公司在第一天上门的时候就先把吕芸的身份证件拿走了,没有证件她想去哪儿也去不了,也不敢回乡下老家,怕给年迈的父母带来危险,房东也因为怕惹麻烦催促她赶紧搬走。
走投无路的她精神已经绷紧到了极致,如果没有叶准,她那天已经抱着小孩跳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