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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红楼之扣连环-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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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便有种头皮发麻的不妙感觉。

    来到书房,贾政立在书桌后,青棉直裰挽起一截袖子,悬着根紫狼毫竟是在练字。

    贾环来了,他也浑当不见,似一心醉在那墨香里。

    少年情知这人必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吃,也不着相,只是静静站在桌前,眼眉微微敛起,似是七分谦恭三分敬畏。

    约莫有两刻钟功夫,贾政收了笔,终于打破一室寂静,道:“环儿早来了?”

    贾环作揖道:“不过片刻,见老爷正在写字,却是不敢稍扫雅兴。”

    如此进退得度,贾政不禁抬头细细瞧着这个自个儿鲜少注意到的庶子,日前最鲜明的似乎也不过是五年前在老太太跟前儿泣言其罪有五的小大人模样。他因何出府贾政却也是知道的,只是嫡子不比其他,便是他心里万般恼恨,也只得佯装不知将此庶子扫地出门。

    贾环这五年出落得越发好看,又兼之从师姚无双,眉眼间自然带出些风华大气,他穿衣素净,和早间儿穿红戴绿前来的宝玉相比,却徒然添了几分难掩的清贵无尘。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贾宝玉与他一比,便是容貌更胜一筹,却端的是不及,一错眼贾政也不知该作何感想。

    “你哥哥他今日学里去了,不过是场胡闹。未免他惹了祸端,你也一并去罢!”贾政言道此处,刚正呆板的面孔上不免又有几分气恼羞愤之色,倒也是的,哪家养了个混世魔王都不愿外头说去,贾宝玉若是在一众学生前丢了丑,说不得明儿整个盛京便要以此为笑柄了!

    贾环心里恨得滴血,这荣国府,果然是个吃人的地方。贾政竟是光明正大要他给贾宝玉当挡箭牌去,倒是真真儿地不怕寒了他这个庶子的心。

    虽说如此,贾环面皮子上也不过作了委屈惊慌,清丽眉眼倒越发显得可怜:“这、这、这可是略有不妥的?我不过是个庶子,哪里好叫宝哥哥听话?况林姐姐又病着,我、我。。。。。。”

    “畜生!你几岁了,竟还只念着儿女情长吗!我倒以为你是个好的,原不想也不过与他是一路货!”贾政登时怒将起来,手掌狠狠拍在桌上,四溅的墨汁泅了半打宣纸,刚写好的字也废了干净,贾政顿时扼腕不已。

    贾环被吓得倒退几步,眼中含泪:“老爷,环儿在此处不曾有人疼有人爱的,唯有那林姐姐待我好,如今她病着,我、我、我。。。。。。我也不是不愿去上学的,只是那别院冷清,我边读书边照顾姐姐却也是可以的。”

    贾政思忖着,那林如海系书香之后,更中过一甲探花,学问自然是一等一的,往日见着,林黛玉自然也是不差。如此可见,贾环确实是比宝玉要认真得多,想到他在府中一贯艰难,更是许久不归疏于管教,也便软了三分:“你倒是个孝悌的。可黛玉毕竟是个女孩儿,能教你的毕竟不多,你只管安心去,我明儿便去宫里请太医,再求了老太太将她那处好好地添置了,想必不日也就好了。”

    贾环立时破涕为笑,满脸狼狈叫贾政瞧得眉头直皱,少年却一揖到底,双目宛若赤字般纯净濡慕:“环儿代林姐姐谢过老爷,环儿必不负老爷所托,将来考取功名,却也可为贾府争一分门楣光耀。”

    “好!好志向!你且下去理理,我这处备下了文房四宝,你稍后挑个书童便径直去了吧。”

    贾环暗暗咬牙,恭敬应是,才退了出去。

    待回了院子,贾环眼里才露出一抹阴狠冷厉,淡淡道:“贾政,既你待我不仁,也不怪我不义了!”

正文  第36章 初入学里

    贾家义学较之荣国府不过一里之遥;也无需车马之流;贾环拾掇拾掇便直领着个书童去了。

    说到这节;又不得不提一二句这书童之事;原来此人系贾环离开前的小厮夏生。打从贾环回府那日见了他;心中也颇有感慨,倒不过是些物是人非捧高踩地罢了。

    这夏生原算得上是同批进府里头条件好的,若非王熙凤横插一杠子,却恐也是要到贾宝玉此等吃香处去。只是他为人谨慎;更有些懦气,当初那绾碧倒也曾撺着他一同与贾环对着干;只是他固然有千万不满,倒也知道贾环身份再低大小也是个主子;无论如何也越不过那条槛去。

    贾环走后,王熙凤也不曾给过他与绾碧好果子吃。那琦年玉貌的女孩儿被分去做了下等的洗衣姑子,年轻轻儿的眼见着竟似老了十多岁。自己个儿则被扔到了侧门处,又有原那些管门仆从比他年长得多,早都结了派子,并不说欺负他,总也无甚好日子过。

    贾环在荣国府中,除了莲香外并无甚得力的,他见夏生际遇悲苦,前头服侍他倒也上心,此刻便也只拉他一把,至于日后出了贾府是否也要携着此人,却又是另一说了。

    有道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夏生只当自己没了盼头,却不想倒还有际遇,若然贾环一朝及第,他可也算有了靠山的,更感念他不计前嫌,自此用上十二分心打理贾环事物不提。

    义学塾掌贾代儒此人,说来很是方正迂腐,对独孙贾瑞可谓托之厚望,奈何学里前段时间来了个甚薛蟠的,招猫逗狗不说,还非将圣人之地搅得乌烟瘴气,更是带坏了原本心术便不十分端正的贾瑞。

    薛蟠是浮萍心性,最近几日似得了更新鲜的,也不太爱来塾里,虽则贾蔷贾瑞几个约莫有些失落,贾代儒却万分高兴。谁料昨儿荣国府却使了人来回道,竟要让那如珠似宝好生供着的活祖宗入学来,他并不愿,老太太却备上了双份足足的束脩,所谓拿人手短,却也推拒不开,翌日只阴沉着脸面进了学里。

    贾家素来不拘着银钱花销,故而这义学却也修得极好。一色的黄花梨矮几,座椅上铺着半旧的紫金弹墨椅袱,桌上另备有各式上品文房四宝,砖下更通了地龙,比之那些个寒门学子,却不知好上几倍。

    贾代儒捧着本论语进来之时,新来的宝玉与秦钟二人正凑在一块儿亲亲热热地说话,桌上随意放着几个打开尚冒着热气的盅子,想来是参汤燕窝之类。

    真真儿享福来了!老儒心内冷哼。

    “静一静、静一静,昨天我们讲到

    ,子曰:‘不仁者不可以久处约,不可以长处乐。仁者安仁,知者利仁。’,齐读——”

    “子曰,不仁者不可以久处约。。。。。。”

    等贾环抵达之时,所见便是如此情景,一须发霜白着灰黄直裰的老儒手捧一卷书摇头晃脑,似是颇为沉醉,底下坐着的学生或趴在桌上瞌睡不已,或凑在一处窃窃私语,唯有二三个读得颇为认真,也学着先生一般晃着脑袋,直瞧得少年眼晕不已。

    虽则已来了数年,贾环却是真不曾见过此等场景的。他起点较之别人高出不知凡几,既有前世的底子,又有姚无双赫连扣亲身教导,所看所习皆是沈不知此种锦绣文字精萃篇章,若非他如今身份不过区区庶子尔,赫连扣只怕早叫次辅小杨学士收他做学生了。

    无论脑海中转过何等念头,他的养气功夫却也是常人不及的,面孔上含了一丝洵洵温雅,轻手轻脚地站在门口,微垂着头,并不打扰。

    贾环本就生的极好,些许轮廓不及宝玉者或有一二,身上那股子出尘清冽却过之远矣。他今日只着了件浆洗得略略发白的竹叶青回字纹直裰,乌色发丝松松挽着张黄底白边四方巾,并不是多出奇的打败,穿在他身上一眼望去却叫人觉得干净透彻。

    代儒讲完一篇,却见底下诸生竟多数直直望向门外,倒不似平常惫懒,不免起疑,一同望去,待看清那少年容貌打扮,却又不免诧异起来,道:“你是哪个,可是立在那处多时了?”

    贾环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教室内,朝面带好奇的贾兰微微一笑,才行礼答道:“小子荣国府二房庶子贾环。家父一贯以为先生学识渊博,又胸怀大度,乃年高有德之人,认为我还有几分可造,便许了特例使我跟随先生学习。小子资质驽钝,只但凡能得您一二分,也大抵可光耀门楣,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贾代儒许久不曾见此等有礼的学生,脸上竟一时怔愣起来。

    在这学里的,多是两府的正派子孙或贾家旁支嫡系,且不提前者。后面那些但凡与贾家有些子微末联系的,竟也不知哪里来的傲气,处世嚣张无礼至极,譬如那金荣薛蟠等。别看他这个老师整日拿着戒尺,却是哪个也不敢得罪,任由他们对自己不孝不敬,没白的憋出了股子郁气。

    如今来了个知趣识礼的,言辞间又不像是不曾读过书的,贾代儒便升起了几分兴致,慢吞吞道:“哦?庶子?可读过什么书了?你冒冒然来,恐有跟不上之处。”

    贾环恭恭敬敬行礼:“只读过四书五经,浅尝粗嚼的,也不过是闻听些圣人言语使身正志立,行止未有失当罢了。”

    贾代儒哼道:“能从书中学到此些已是大幸,只恐有些人一辈子也不得其门而入!”

    这话倒是有些在隐射了,贾兰、贾菌此些听懂的不免暗自好笑,贾宝玉和秦钟二个却浑不放在心上,只因他们目光皆都顿足于贾环身上,只一个微愤,一个倾慕。

    贾环挑了挑眉,并不接茬儿。如今并没有赫连扣这座靠山给他狐假虎威,区区一个庶子却也不敢顺着此话头一并将嫡系旁系得罪光了。

    贾代儒本也是有些悔意,此刻慌不迭掩过去,低咳道:“你说你读过了四书五经的。今儿我教的又是论语,那我便抽一二条考考你。”

    “先生请问。”

    “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是为何意?”

    “按此章言人人殊,窃谓当指趋向而言之。君子终日所思者,是如何进德修业。小人则求田问舍而已。君子安分守法。小人则唯利是图,虽蹈刑辟而不顾也。”

    “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又当如何?”

    “君子合群而不与人勾结,小人与人勾结而不合群。”

    贾代儒捋着三缕胡须道:“倒是所言不虚,却有些见解。只待问你最后一题,子曰,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你以为对或不对?”

    贾环侧头想了一想,笑道:“孟子曾言,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小子不才,却以为天地君亲师,君在亲之前,既可视君之态度而待君,想来搬于兄弟之间也同样适用,先生以为然否?”

    “哼,巧言令色,坐下罢!”贾代儒瞥了他一眼,又似不经意般道,“你既熟读论语,切切将君子之道铭记于心。”

    贾环又行一礼,从夏生手里接过一应物事寻了位置落座,从包中取出一本论语朗声诵读起来。

    好不容易熬到午间歇息,贾兰贾菌二个早憋不住,一径地挤到了他桌前来,贾兰是他侄儿,却也是鲜少见面,贾菌更甭提,三人大眼瞪小眼,终是贾环噗嗤一笑,解了尴尬。

    “兰儿有甚要问我,只管说便是。”贾环眯了眯眼,举着碧青的竹筷子随意夹了块笋片放进嘴里,模样说不出的惫懒宁静。

    贾兰只觉得这人一举一动皆似清风拂面,数不尽的风流情韵,不由瞟他一眼,红了面皮,道:“环叔。。。。。。方才先生所讲的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侄儿、侄儿有些不懂,还请叔叔赐教。”

    贾环见他颇为有趣,形状羞怯如同个女孩儿,又知他是日后贾家唯一一个出了头的,也有心扶持他一把,因笑道:“可甭提什么赐教,你我都是此间学生,况孔圣人也言,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兰儿较我早入先生门下,原是该我以你为师的。”

    贾兰脸色越发红涨,连连推道:“叔叔谬赞,叔叔谬赞。”

    旁侧的贾菌一贯是个急躁性子,见他二人文绉绉的,说话半天不答点子上,他又实在看贾环那几道精致小菜眼馋极了,便道:“你俩算个甚,互相学着比着不就完了?有那闲功夫耍嘴皮子还不及多吃两道菜的!”

    贾兰窘然,贾环却莞尔一笑:“菌儿说的是,只管吃罢,不够还有的。”

    三人于是说说笑笑边吃便聊起来,贾兰也放开了起初的拘谨,偶听贾环一两句戏语也笑得乐不可支,只觉这个叔叔浑不似府里说的那般不堪,不仅不似,简直是个真真儿谪仙般的人物。

    却说这头他三人本都是各有各的贵重气节,自然不顾旁的,那头秦钟却是看着贾环入了迷,连宝玉精心备下的饭食也不多加理睬,一径盯着少年清丽的眉目发起了魔怔。

    贾宝玉喊他几声鲸卿不见答应,本是性子顶顶温柔小意的,却不知为何今儿见了贾环便有万般不顺遂,当下便把碗筷狠狠拍将在桌上,张春花容色黑如锅底。

正文  第37章 无妄之灾

    不仅秦钟被他唬住;原先在室内三两成群的学子也多将目光集中过来;贾菌贾兰二个停了笑闹;也一同望过去;唯有贾环;八风不动仍夹着菜,浑似半点不曾听见的。

    贾宝玉顿时略有讪讪,秦钟却已然受惊,他素来是女孩儿一般的品行为人;此时不免眼眶通红,一径扭了头去避开;低低道:“宝叔想来是厌了我罢,既如此;我便也不在此处污你的眼扫你的兴,只和令其他亲近的吃了饭去。”

    贾宝玉急得不知该说甚好,忙握住他的手:“好鲸卿,你这可是也要逼得我同哭不是?我原也没有恼你的意思,只是你不愿理我,不爱吃饭,我心里急得很,一时才失了态的!”

    秦钟叫他拉住了,只觉手心相贴处温软黏湿,一股子浓郁甜馥的迷迭香熏得他面上露粉,一时怀揣着些自觉龌龊风流之情意又与宝玉腻歪到了一处。

    贾菌撇了撇嘴,嘲道:“就他两个好,旁若无人的,倒把这学堂当成了什么花柳之地,来谈情说爱了吗?倒要叫先生看看,也赏他们一顿排头,没白的使人脏了眼睛!”

    贾兰拉他一把,轻声道:“我那宝二叔惯是受宠的,你不小声着点儿,固然他是大度人,心里又不存别的。难保没有别个立意巴结的,若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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