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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醒川-第13部分

小说: 醒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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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再怎么有暖气,一丝不挂仍然会冷得发抖。在原地站了片刻后他转身要走,下一秒却双脚离地,天旋地转间被人摔到了床上。
  厉醒川面如罗刹,哗啦一下拉开抽屉拿出一板药,掐住他的下巴就开始往嘴里塞,动作粗暴至极。
  凌意闭紧牙关拼命挣扎,手脚并用想推开他,下颏的肉反被捏得发白,“你——唔——你放开我,你要给我吃什么?我不吃!”
  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的床晃得厉害,床板猛烈地往墙上撞。
  厉醒川将他的嘴强行捏开,两粒药不容反抗地进了他的喉。凌意又惊又惧,仓皇之下一口气没接上,猛地推开他呛咳起来。
  “咳咳——咳咳咳!”
  咳完他又用手抠自己的嗓子,想把药吐出来。厉醒川惊怒之下扳过他的下巴,正要发火,却见凌意神情倔强,两行清泪自眼眶倏然垂落。
  他就那么睁着眼,错也不错地盯着厉醒川,用力咬过的下唇渗出一排细密的血珠。他也不再问自己究竟被迫吃了什么,好像死就死了,死了反而干净。
  这样熟悉又执拗的眼神,瞬间把厉醒川拉回了过去。五年前与五年后的凌意问了他同一个问题:“醒川,我就那么差吗。”
  凌意脸上的泪根本止不住,但流下是无声无息。
  “为什么你对其他人都那么好,对我就这样呢?我不要求你对我多好,只要能像你对思昀那样,甚至有他的一半我就心满意足了,为什么你连那么一点好也不肯给我?”
  究竟为什么?
  这些话憋在凌意心里多年。厉醒川的所作所为像面镜子,照出一个最差劲的他。他想不通,自己究竟差在哪里,差到不值得一点好。
  厉醒川却忽然反问:“你说呢?”
  凌意一怔。
  “当初说要走的是你,反悔的也是你,现在你有什么资格问我为什么?”
  他的嗓音又沉又哑,显然出自真心。凌意听完半晌才猛地回神,起身紧紧攥着他的胳膊,“醒川,五年前你是不是……”
  厉醒川甩开他的手,他又双手握住。
  刚才那番话里,有什么东西隐隐浮出水面。他不敢放过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像扯救命稻草一样扯住眼前的人,“五年前你是不是去过机场?”
  “你有妄想症。”
  “醒川,你跟我说实话好不好,当年那两张机票你到底有没有——”
  “我烧得一干二净,听懂没有。”厉醒川用力将手抽出,冷冷地看着他,“穿上衣服回自己的地方去。”
  他走得干脆,房门砰一声响。凌意身形微晃,呆了好久才起身穿好衣服。
  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谢思昀竟没有被吵醒。厉醒川不在客厅,大概进房间了。凌意往沙发上望了一眼,一言不发离开。
  外面的确冬雪凛冽,来得既突然又猛烈。地上垫了寸来厚,踩上去将将淹没鞋底。
  他一个人往外走,走出小区大门,走过一条长街,踩过一百八十二块正方形的红砖。
  他数了。
  岔路口的红绿灯已经停止工作,只有黄灯闪烁。他停在一颗脱了皮的槐树下,把电脑包抱在怀里,拿出手机叫出租车,很久没人应。
  厉醒川是对的,这种恶劣天气要等到一辆车谈何容易。可悲就可悲在这里,厉醒川总是对的。
  从头到尾都是凌意一厢情愿,厉醒川立于不败之地,讲什么都是对的。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他必须回应凌意的感情,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他必须遵守承诺、为凌意守身如玉。
  不是说,法理不外乎人情?为什么还是这样不公平。冰冷的法条概括不全人心,更无法给厉醒川一个恰当的判决。
  感情中的是非曲直,哪怕错到天上去,当事人也只能对自己处以极刑,休想动对方一根毫毛。
  不公平,不公平。
  凌意等在路边,冻成冰之前面前出现一辆保姆车。车门打开,谢思昀从里面跳下来,沉着脸将他拖上去。
  “你要走为什么不叫我,我都说了我送你。你这样,还当不当我是朋友?”
  一进到温暖的环境里,凌意的身体条件反射地打起寒噤,低着眼皮并不看他:“看你没醒。”
  “我没醒你就把我叫醒,叫不醒就泼醒!凌意,朋友之间不能这么客气,客气就生分了,明不明白?”
  谁都来教训他。
  凌意胸肺间缓缓吐息,轻声开口:“是你不明白。”
  “你什么意思。”
  “思昀,不明白的是你。不在乎钱,那是富人的权利,不跟我客气,那是你的权利。我没有这种权利。我不能不跟你客气。”
  “凌意——”
  “让我说完。”凌意用冻得发白的脸对着他,平静继续,“你可以不在乎,但我必须有自知之明。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不可能再跟我去吃路边摊,我也不可能再让你教我打游戏。”
  谢思昀看着他,表情由错愕慢慢过渡为难受。凌意以为他是觉得这些话刺耳,敛眸沉默了片刻,对司机报了住址,“到时候把我放在路口就可以,谢谢。”
  再转回头,谢思昀还是那样看着他。以为是要发脾气,他手指微微收紧。
  “凌意……”谢思昀一开口声音却不太对劲,“你这些年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
  凌意怔住。
  “你……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谢思昀是敏感的,他察觉不对,满眼痛惜。
  “没有,都说了我挺好的。”
  “什么叫挺好的,挺好的会变得这么小心翼翼?”
  凌意垂眸笑了笑,“身体健康,自由自在,哪里不好了?”
  “有事情你要跟我讲,多个人多个帮手。”
  “真的没事。”
  不管怎么问,他始终就是这么一句,直到下车也没再多说什么。
  谢思昀把他送到巷口,雪径中又抱了他一下,松手前对他说:“不管怎么样你别恨醒川。五年前你一声不吭就走了,他也不好受。再给他一点时间,他会想通的。”
  凌意拉紧拉链,两手缩进外套里,“嗯。”
  说什么恨,无从说起,是他对不起醒川。
  —
  两天后,机关家属院外。
  非工作日,天气又冷,马路上人烟稀少车也不多。家属院大门对面的路边,厉醒川坐在一辆黑色suv里,从早上到现在几乎没动过位置。
  远离大门的那面车窗开了半截,冷风源源不断涌入,吹淡车里的烟味。
  六点左右,院里开出一辆警车。厉醒川踩下油门,不远不近地跟在它后面。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跟踪杨斌。还没回临江时就有来路不明的消息,说杨斌手底下有一间私人会所,打着洗浴中心的幌子,私底下干的是权钱交易、桃色贿赂。要想扳倒杨斌,那里是最佳突破口。
  不过杨斌到底谨慎,又具备一定的反侦查能力,想要有所发现并不容易,前几次跟踪厉醒川都一无所获。
  一路开了将近三十公里,路上车越来越少,道两边是近郊密树。警车从出口下高速,不多时竟驶进一家名不见经传的疗养院。
  两车先后熄火,厉醒川停得不近,一路尾随他上楼。现在天色已晚,每层除了值班护士,走廊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刚上三楼,杨斌的身影就不见了。
  厉醒川更加警觉。
  他放慢脚步走完最后半截楼梯,见安全门紧闭。刚要拉门,耳后忽然拂来一阵风——
  杨斌竟然一直藏在楼上,等他现身的一瞬间飞扑而下!但厉醒川毕竟年轻,部队出身的动作又格外爽利干练,察觉有异的那一秒闪电般撤身,杨斌咣当一脚踹在铁门上!
  嘭——
  下一秒厉醒川想也不想,反身便是一脚凌厉的飞踢,右脚正中杨斌右腰。
  “操!”
  电光石火间杨斌一个激灵,倏地往前擒住他左臂,可还没用上力,就被厉醒川一个擒拿手,双手紧紧钳死了他的小臂——
  一压一扭间,杨斌的肩关节骤然发出恐怖的移位声。
  咯嘞——
  咯嘞——
  “狗日的厉醒川,”杨斌疼得青筋全暴,凸眼盯着他,“我说最近怎么总感觉有人跟着我,原来是你!”
  厉醒川汗都没出:“我早就说过,迟早会来找你。”
  “为什么追着我不放?”
  说话间厉醒川手腕上一个寸劲,咔嚓一声竟卸掉了杨斌一边胳膊。
  只听杨斌一声惨叫,左手捂着右肩仓促后退两步,咬着牙靠到墙上,“厉醒川!这些年我对你们母子不薄,要不是我,吴仕千一走厉微早就被仇人踩死了,哪有你们今天的好日子?你非但不知恩图报,反而变本加厉,整垮我究竟对你有什么好处?”
  厉醒川没再逼近,隔着一段距离低头扣起刚才散开的袖扣:“你跟吴仕千、跟我妈之间的交易我没兴趣知道,也没有恩要报。至于好处,更不需要。”
  再抬起头,他眸光冷淡。
  “像你和吴仕千这样的人,做任何事都需要好处,没有好处就不做。我跟你们不同,我做事不问好处,只问对错。”
  今天来并不是为了斗狠,卸他一条胳膊也只是安全起见。既然已经打草惊蛇,也就没有再跟下去的必要。
  他转身就走,身后却传来杨斌的大笑声。
  “你笑什么。”
  杨斌面无血色,脸上却现出阴诈的神色,“你的意思是,你是对,我是错?厉醒川,你未免也太自大了!你敢说你这些年就没做错过一件事?”
  厉醒川蹙眉回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有个人五年前被你害成神经病,如今连拉屎撒尿都需要别人伺候。而你,你这个罪魁祸首还在这儿跟我大谈什么对错正邪,你说可笑不可笑?”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你怎么浑身是血?!
  走廊尽头。
  病房里灯光惨白,照到结了冰的薄玻璃窗上,青色的玻璃白色的霜,仿佛挨一下就能冻掉手指头。
  “阿姨,”厉醒川蹲在多年未见的凌素慧跟前,神色凝肃沉郁,“还认得我吗?”
  见到陌生人,凌素慧瞟了一眼,瑟瑟地缩回床首。她发型蓬乱,衣衫破旧,双眼空洞无神,谁看了都知道这是个疯子。
  杨斌接好胳膊,从外面一推门,施施然走过去,“她是什么人都不认得喽。”
  听他说话的口气,仿佛凌素慧不是疯了而是老糊涂了,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
  他甚至笑嘻嘻的:“素慧,看看谁来了?”
  谁知凌素慧一见到他,眼神在一秒钟之内骤然惊恐。她先是张口啊啊尖叫了两声,紧接着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猛烈地往后面的墙上磕脑袋。
  砰——砰——砰——!
  杨斌表情哗变。
  “阿姨!”厉醒川扑上去抱住她的头,“阿姨别怕!我是醒川!”
  杨斌嗤一声笑,拉过椅子坐下,“老弟,你就别上赶着刺激她了,她现在一听到你名字就没完没了地发疯,谁看了都嫌。要不是我这五年对他们娘俩不离不弃,他们早流落街头了。”
  说完,眯眼似笑非笑地瞅着厉醒川,看他信不信。
  厉醒川面部肌肉紧绷,“我走的时候她还没出事。”
  “哎,凌意倒霉就倒霉在这里。”杨斌把一套准备好的说辞讲出来,“本来都决定跟你一刀两断了,结果藏在手机里的照片让他妈给瞧见了,你说亏不亏。早知如此他还不如跟你远走高飞,到时候素慧是死是活都跟你们没关系!反正你们一个两个的全没良心!”
  话音刚落,怀里的凌素慧喉咙里又发出呜呜呀呀的咿语。厉醒川浑身一凛,心脏有如刀割,半晌方才松开手,“阿姨,你要什么?要水?”
  没想到下一秒凌素慧就突然发了疯,双手胡乱挥舞着往厉醒川脸上抓,瞬间就将他侧脸抓出好几道口子!
  “阿姨、阿姨!”厉醒川双手拼命抱着她,唯恐她伤到自己。
  “啧啧,你看她多恨你。”杨斌幸灾乐祸起身拍了拍他的胸脯,“与其整天想着怎么整垮我,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还清欠我们一家的债,好叫自己良心上过得去!”
  说完便转身哼着曲往外走,一开门撞见在外偷听的葛护士,冷笑着瞪了她一眼,丝毫没将其放在眼里。
  他一走远,葛护士就冲进去替凌素慧看伤。厉醒川缄默坐在一旁,两边手肘撑在膝盖上,背肌拉开呈一张弓。
  “她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有五年了。”葛护士低头干活,不敢多打量。
  “平常谁会来看她。”
  “有凌意……还有……”葛护士艰难地咽了咽,“刚才那个人。”
  “把她的档案拿来我看看。”
  葛护士犹豫不定,厉醒川给她看了自己的身份证件,“她是我阿姨,我只想搞清谁害的她变成这样。”
  “是你阿姨,怎么你这么些年也没来看过她?”
  厉醒川顿了顿,“我有些事走不开。”
  葛护士再三查验,这才打消疑虑。
  要来档案,他低头逐页拍照。
  “住院费是谁付的?”
  “前三年是那个姓杨的付的,后来是凌意。不过……”葛护士咬了一下唇,“也有一个月没来付过了。”
  “我替他付。”
  “你是他什么人?”
  厉醒川没有答,“我欠她的。”
  “你说真的?你真的愿意替凌意付他妈妈的住院费?”
  “嗯,带我去收银处吧。”
  葛护士一下子欣喜起来。那模样不像是因为院里的欠费终于能被清缴,而像是庆幸终于有人能帮凌意的忙。
  她喜笑颜开地在前面领路,一路走一路说:“谢谢,谢谢!”付完款后又禁不住问:“你什么时候再来呢?凌妈妈很需要有人陪她说说话的!”
  厉醒川低头签字,喉结微微滚动,“我一有时间就会来,劳烦你费心。”
  葛护士一路将他送下楼,老远仍在挥手再见。厉醒川走在黑夜里,四周风声猎猎,只有远山的信号塔亮着一点光,轻轻一吹就会熄似的。
  不过是这么一小段路,他想起很多事。
  想起当年初见素慧阿姨,她娴静又温和,说话轻声细语,就跟如今的凌意一样。想起凌家楼下那一树白玉兰,枝繁叶茂,婀婀娜娜地伸进卧室的窗,在他骑着凌意时没羞没臊地旁观。想起阿姨抄录的那些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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