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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醒川-第18部分

小说: 醒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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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说着便四肢发软,身体棉花一样向地上趴。厉醒川眼疾手快地将孩子抱起来,可左臂刚一使劲就疼得钻心。他抬起膝盖托住小树的背,凌意扑上来想帮把手:“醒川我帮——”
  结果被厉醒川猝然横开,碰都没让他碰一下。
  外面正是热闹的时候,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抱着小树的厉醒川走得极快,几乎是劈开人群往出口奔,凌意在后面紧紧跟着,“借过一下,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他的心如一团乱麻,惭愧、惶恐、担忧,几味最煎熬的感觉糅杂在一起,把白天那些好不容易找回的快乐、平顺、幸福通通毁得干净。
  晚上还有一个城堡前的烟火表演,攻略说那是最值得看的,也是凌意最期待的。一整个白天光顾着给小树拍照,他跟醒川都没有一张合照,本来想着这个遗憾可以在看烟花的时候补上。
  事到如今,当然是失去了这个机会。
  快走到门口时,身后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凌意在狂奔中回过头去,绚烂的焰火骤然印入眼底,沉郁的黑夜被照得亮如白昼。
  他只看了一秒,就又回头朝前奔去:“醒川,等等我!”
  —
  儿童医院。
  小树吊着退烧针,缩在被子里沉沉睡去,厉醒川在旁边沉默守着。凌意去外面买了干净的毛巾和脸盆,然后打了一点热水回来。
  “我替小树擦一擦吧。”
  “给我。”厉醒川伸手。
  凌意认命地递过去:“小心烫。”
  时间还不算太晚,输液室进进出出的人很多,始终不得清静。但小树的检查结果没有全部出来,现在还不能回家。这一段不短的沉默对凌意而言俨然是场酷刑。
  “醒川,对不起。”他嗓音很低,“今天实在是我不小心,不该离开小树身边。幸好他没事,否则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跟你交代。”
  “交代什么。”厉醒川给小树擦掉手上的泥灰,“是我不该信任你。”
  凌意如挨一闷棍:“当时碰到一个熟人,我就过去说了几句话,我——”
  他还想接着解释什么,可惜后面的话被进来的大夫打断,“厉茁家长在吗?”
  “我是。”
  “你跟我出来一下。”
  厉醒川正要往外走,忽然回头看了孩子一眼,“就在这说吧。”
  大夫皱眉:“你还是跟我出来一下,有些话当着孩子的面怎么说。”
  凌意从后面拍了拍厉醒川的肩,嗓音里混着恳求:“醒川,你跟医生过去吧。我在这里看着不要紧的,我保证我哪儿也不去。”
  厉醒川目光冰冷地扫了他一眼,旋即转身离开。
  —
  “你是孩子什么人?”
  “我是他爸爸。”
  “他妈妈呢,一起叫过来。”
  “他妈妈不在了。”
  来的是个女大夫,闻言从检查单中抬眸:“去世了?”
  “嗯。”
  “那你们还有没有别的孩子?”
  “没有。”
  一瞬间大夫看向厉醒川的眼神就完全变了,柔和中带着同情。
  “孩子今天是着凉发烧了,吊完针回去休息两三天应该就能好。但是保险起见我们还是给他做了个全面检查,结果发现他的左肺叶有一小块炎性病变,怀疑有癌变可能,不过要确诊还需要做活检。平时他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厉醒川耸然抬头。他站在医生面前拧紧眉看着她,像是没听懂她刚才那一席话。
  大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像凌意一样。
  “先别慌,现在还只是怀疑。就算之后确诊了也不是没得治,你做家长的要先稳住阵脚。”
  半晌厉醒川才恢复镇定。
  “你有没有当着孩子的面抽过烟?”
  “没有,我抽烟的时候不会让他靠近。”
  “那你们家有没有谁有癌症病史?”
  “他妈妈。”他显然了解。
  “那就难怪了。”医生感慨万千的样子,“这么小的孩子得癌,遗传的可能性很高。”
  又谈了一会儿,厉醒川走到外面去抽了根烟,十分钟后才回输液室。凌意一见他就立马站起来,“大夫怎么说?”
  这时小树手上的针已经撤了。厉醒川没有理会凌意,脱下自己的外套把睡着的小树裹起来,然后单手抱到了怀里。
  “醒川?”
  “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啊。”
  一路走到停车场,厉醒川都没有跟凌意说一句话。在他开车前凌意右手卡着门:“小树到底怎么样?”
  厉醒川毫不留情地推开他,砰一声关紧车门。
  —
  刚被抱进电梯,小树就醒了。
  他揉着眼睛:“爸爸,我们回家了吗?”
  “嗯。”
  “你生我气了吗爸爸。”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
  他的脸被爸爸按在肩上,想抬也抬不起来。
  “我不想睡了爸爸。”
  “再睡一会儿,听话。”
  小树趴在他身上,艰难地将脸转了个方向,“好吧,我听话。”
  进了卧室厉醒川没开灯,直接将小树放到床上,手被孩子拉住。
  “爸爸,”黑暗里小树声音轻轻的,像松软的棉花,“下午我真害怕,我还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长高了。”
  “还好爸爸把我找到了。爸爸,我真害怕离开你。”
  小树不像厉醒川,总是很会表达感情。厉醒川静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才揉了揉他的头发:“爸爸也离不开你。”
  “那你千万不许离开我。”
  “嗯。”
  “咱们俩永远在一起,好么爸爸。”
  “好。”
  这句诺言似乎不难。因为厉醒川总想着,谁也不能把小树从他身边带走。哪怕小树真的得了病,在他身边治到闭上眼睛的那一天,终究也不算难。
  谁曾想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阻挠也来得这么快。第二天就有同事打给他,把一件事当作笑话讲给他听。
  “最近院里风言风语传得特别离谱,说你当年违反军纪出去嫖妓,还说你儿子不是亲生的,是抢的别人的。你说可笑不可笑。嫖不嫖妓就不说了,你条件这么好要个孩子有什么难,犯得着抢别人的?”
  作者有话说:
  我又要开始写打打杀杀了,有剧情有感情才有意思,是不是


第23章 凌意,我把孩子交给你
  临江市公安局。
  关闭监控设备的审讯室里,杨斌坐在椅子上,双脚交叠跷在桌面。听见铁门响的那一刻,他扭头看了眼来人,“陈洪民是吧。”
  “杨局、杨局好。”
  “站着干嘛,这种地方你应该很熟悉啊,坐,当自己家一样。”
  听出他在嘲讽自己,来人非但没发怒,反而垂眉低目地嗤笑起来,耸肩塌鼻的样子似极了老鼠。灯光下抬起头,一张蜡黄的脸和深陷的眼眶像是风干了挂在脸上的。
  “什么时候到的?”
  “早上刚到。这一晚上的卧铺真够累的,对面那双脚跟他妈十年没碰过水一样。要不是您找我,我可不受这份罪。”
  “这回是几进宫了?”杨斌似笑非笑挑起眼。
  “那谁还记得清。戒毒所的饭我早就吃顺口了,个把月不吃还想呢。”
  “呵。”
  干了这么多年警察,拿捏这样的流氓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他往椅子后面一靠,掏出一盒中华烟扔了过去,“抽吧。”
  这趟出来陈洪民还没解过馋,一见到烟就跟见到亲爹一样。只见他迅速捡起烟盒抽出一根,叼进嘴里发现没有火,又涎着脸找杨斌要火。杨斌扔骨头一样扔出打火机,看着自己面前的这条狗衔住,慢条斯理地问:“知不知道我找你来要做什么?”
  “知道,对付姓厉的。”
  “怎么个对付法。”
  “把我儿子要回去,逼他跟我们硬碰硬。”
  “他要是不碰呢?”
  袅袅的烟雾中,陈洪民抽烟的动作一顿,“依你的意思……”
  杨斌窥他一眼:“你跟他也算是打过交道,难道就想不出一点对症下药的办法?他的性格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变过,为了自己在乎的人,简直揣着熊心豹子胆!什么样的险都敢冒!你过来。”
  他朝陈洪民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陈洪民手肘在桌子上一撑,斜身靠了过去。
  “我给你提个醒。你是你儿子的亲爹,你去找他要儿子,他肯也得肯,不肯也得肯。但是你也别真带走了,咱们的目的就是让他跟我们抢。他要是不抢,你就当着他的面踢你儿子两脚,抽你儿子几耳光,再给你儿子喂点你吃过的那些玩意儿,我保证他当场就能要你的命!”
  陈洪民猛地抬眸,后颈霎时一凉:“他以前可是当过兵的。”
  “当过兵怎么了?”杨斌不以为意,“我派几个人跟着你,他的拳头再快,难道还能快过我的枪?我怕的就是他不下手;只要他敢下手,我就能立刻把他逮起来。”
  听他说得这样厉害,陈洪民大约也有些害怕,默了好久才再度慢慢地抽了口烟。
  “杨局,这事风险可不小,弄得不好我小命都得搭进去。再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再怎么不是人,也得想着为我儿子好啊。他跟着厉醒川可比跟着我这个亲爹好多了,您说是不是。”
  杨斌眼睛一斜,吊起眉梢:“溜冰的人跟我这儿讲什么父子亲情,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你要真在乎这个儿子,当初也不能让自己的相好碰那玩意儿,趁早别在我面前放屁。这件事要是办得好,我保证你以后都吃不上戒毒所的饭,还能得一笔养老钱,你觉得值还是不值?”
  陈洪民得到这最后一句保证,终于也向后一背,享受地抽起烟来,“值……值……”
  —
  另一边,厉醒川刚到设计院,院领导就把他叫到办公室去,关上门,合紧百叶窗。
  “坐。”
  “前两天听说你儿子病了,现在怎么样了?”
  厉醒川心里有数。他大衣还没有脱,戴黑色皮手套的右手提着一个公文包,坐下来以后搁在面前的茶几上。
  “没什么大事,多谢院长关心。”
  老院长点了点头,一条腿跷在另一条腿上,身上的白褂子口袋挂着一副眼镜,看后辈的眼神苍老温和。
  “没事就行,孩子生病大人是最揪心的,我看你这两天也瘦了不少。孩子几岁了?”
  “快四岁了。”
  “四岁……”老院长慢慢低下头,手指微微在动。算来算去,难道传闻竟然是真的?
  再抬起头,他目光犀利许多,偏了偏头正要开口,厉醒川却打开公文包,递给他两份文件。
  “院长,这里有两份材料。一份是我当年服役的边防二部为我开的证明,一份是亲子鉴定。”
  老院长一听,急忙放下腿接过来,又掏出眼镜戴上,将材料拿远了些。只见第一份证明文件措辞简练刚硬,短短几句话便将事情说得一清二楚。厉醒川服役期间表现出色,不仅各项训练成绩斐然,在一次打击边境贩毒链条的行动中更是起到了关键性作用,并因此荣立个人二等功。下面的落款日期是昨天。
  “这是传真过来的?”
  “嗯,早上刚到。”
  老院长不禁又看了他一眼,见他明明能量这样大,面上却是淡淡的,毫不显山露水,心里不觉多了几分忌惮。再看另一份亲子鉴定时就只是随手翻了翻,并没有过分留心。毕竟能让部队以这样快的速度开出这样的一份证明,足以说明传言是假的了。
  “醒川,我希望你不要多心。咱们院虽然名义上已经市场化,但本质还是公职体系。院里有院里的要求,军人更有军人的纪律,今天叫你来也是想听听你的说法,没有别的意思。”
  “我明白。”厉醒川态度不卑不亢,“院长,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下午还要送孩子去趟医院,时间方面我会好好调配,争取不耽误工作进度。”
  老院长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叮嘱了几句,亲自将人送出去了。
  午休时间一过,厉醒川就跟同事交接好工作,换上衣服离开。今天儿童医院通知有张床位要腾出来,让他下午三点带着孩子和证件去办住院。回家路上,车在办公楼林立的市区堵了二十分钟还不见松动,干脆改道绕远。
  开到某个路口,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到了凌意上班的地方。红灯时间不算短,他降下车窗撑着肘,抬头看了眼曾经去过的那一层。几秒钟后收回目光,视线近处忽然多了一个人。
  凌意怀里抱着一个纸箱,坐在十米之外的一个圆墩上,愕然地看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有那么片刻时间谁也没有任何动作。然后有人按喇叭,变灯了,后面的车催促他赶紧走。他转回头直视前方,刚踩下油门,余光就见到凌意倏然站起身,往他这个方向跑来。
  “醒川!”
  听着后面越来越刺耳的嘀嘀声,三秒钟后厉醒川终于向左打了把方向盘,将车停到了路边。
  凌意抱着箱子跑过来,因为马路边地势高,只能略略弯下腰:“醒川,你是来找我的吗?”
  他眉眼间有压抑不住的惊喜。
  厉醒川握着方向盘,第一眼却注意到他怀里的箱子。里面文件、杯子、工卡、小摆件收拾得整齐,应该是他的全部家当。
  “怎么回事。”
  凌意十指往箱里一扣,羞惭似地敛起眸:“就这么回事。”
  “你被开除了?”
  “嗯。”他勉强笑了笑,“本来打算过几天再告诉你的,没想到你先发现了。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寒风吹得落叶直打旋,他穿得薄又没戴手套,双手冻得通红。
  “先上车。”厉醒川收回目光,“这里不能停车。”
  一抬眼见到违章摄像头,凌意立马把纸箱放到后备厢,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车里暖气足,只是搓着双手呵了口气,前窗就立刻蒙了雾。
  “为什么被开除。”
  “没什么,就是裁员。最近行业不景气,公司要不了那么多人,试用期的走了一半。”
  其实是因为曹亮上一次来找他,两人在地下一层的美食广场吃饭,曹亮顺走了隔壁桌的手机,还没上电梯就被当场扣住,人赃并获,连带跟他一起来的凌意也受了牵连。江昊虽然有意保住凌意,最终也没能成功,不过最后一笔奖金仍旧一分不少地发了下来,凌意已经非常感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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