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树影斑驳-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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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一片热闹欢快中，有一人显得格格不入。黑色的长发毛刺刺地支楞着，红色的铠甲没有卸下来，全套穿戴在身上。柯慎坐在高大的树上，静静地看着屋子里面的动静，猩红色的写轮眼缓慢地转动着。这写轮眼已经和两个月前不一样了，黑色的图案是原来他的万花筒和泉奈的万花筒重叠在一起。他从晕厥中清醒，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好几天，不吃不喝，任谁劝也不听，等他走出来后，便移植了泉奈的眼睛。
　　　　永恒的万花筒写轮眼在眼中形成的瞬间，下降的视力便恢复了，他能够明显地发觉眼部神经被强化，再次使用万花筒的时候不再有刺痛的感觉。这双眼睛是泉奈给的，是泉奈的遗产，他没有比现在更加深刻地感知到泉奈的存在与意志，当初泉奈死后形成的鬼魂发现他能够看见鬼魂，便想留下来，但是被他拒绝了。灵魂滞留在阳间是不正常现象，那些宇智波鬼魂因为各自的执念停留在这里，但是柯慎不希望泉奈也这样，他不想泉奈因为他无法转世。
　　　　泉奈和他的万花筒写轮眼都很强大，他在移植了泉奈的眼睛之后，花费了两个月的时间去融合适应，在他拆下绷带的时候，他得到了柱间结婚的消息，于是在婚礼当天瞒着所有人跑到千手族地。柯慎知道，他是没有什么理由来介意柱间和漩涡水户的婚礼的，柱间是说过喜欢他，但是被他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说想要杀柱间的也是他，更何况扉间杀死了泉奈。
　　　　但是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一瞬间他有些发蒙，他沉默了半天，然后将这份感觉分析为“背叛”，他觉得被柱间背叛了——然而他又觉得为了一个他应当怨恨的人抛弃心生郁闷实在是太蠢了！心里这个“抛弃”这个词一冒出来，他就砸了手边的杯子。Fuck！Fuck！搞得好像他真的对那个蠢货有什么似的，不就是柱间向他告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白么！
　　　　柯慎想了半天，将这种让他抓狂的情绪解释为在泉奈离开的档口，柱间的离去让他感到不适和失落，即使他并不喜欢这个蠢货。就好像你原本有两颗石子，一颗是圆润漂亮的雨花石，一颗是丑陋无价值甚至它的锋利边缘划破过你的手指的石头，前者你万分珍惜，后者一直想要扔掉，但是如果你不小心弄丢了雨花石，然后又发现丑陋石头突然也没了，于是你的心里不由地也对这颗一直想要丢弃的石头的丢失而难过。
　　　　柯慎知道，这一天是柱间结婚的日子，黄历上写着“宜婚嫁”。他将查克拉流动隐藏的很好，这满屋子的忍者没有一个发现就在窗外的树上坐着他们的死对头。柯慎手里拎着一个酒坛，里面只剩了半坛了。泉奈临死前交代的事情，他就喝酒这一条只完成了一半：他是不那么经常喝酒了，但是每次喝的量倒是没减。柯慎将拴在酒坛口子上的绳子缠在手上，拎着灌了一大口，些许酒液从嘴角流出来，他伸出舌头舔了舔。
　　　　无聊死了！他往结实的树干上依靠，一只脚踩到枝桠上，这样一个粗俗的动作，在他做来却显得很是洒脱。千手族的树木真是很粗壮啊，难道是因为柱间？在这种时候，柯慎还可以胡思乱想，思维发散到让人发指。他低吟了一声，真的没人发现桌上的酒少了吗？真是无聊死了，这样的婚礼。灿烂的笑容、美丽的新娘、英俊的新郎，还有热情的客人，真是……无聊死了！
　　　　柯慎突然觉得心里非常的不快，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非常的碍眼。柱间这是什么意思？口口声声说将他当做兄弟，然后在他承受着剧烈的痛楚的时候，满脸笑容地娶着美娇娘！会在他说握手言和一起创造和平的世界时心动的自己简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瓜！一口气喝光了剩下的酒，将酒坛扔在地上。酒坛碎裂的声音引得屋里的人纷纷转头，但是只看到树底下的碎片。柱间抿起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些碎片，他心里隐隐地觉得是那个人。
　　　　漩涡水户美丽的丹凤眼偷偷瞟了身边的柱间一眼，然后垂了下去。在第一次见到柱间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答应娶她的优秀男人并不喜欢她，踏上千手族地的时候，她就听说了柱间喜欢上对头宇智波的族长的事情，但是这种事情并不影响她对柱间一见倾心。从见面到结婚之间短暂的相处日子，她已经清楚地知道这人是多么的有责任心，既然娶了她就会对她好，她也相信自己能够忘记柱间不喜欢的她的事实，做一个合格的妻子。
　　　　　　　　
25白驹过隙（一）
　　　　柯慎在树梢上飞蹿，他知道如今的状况不能全部责怪到千手族身上，比起千手，他更加怨恨自己，因为他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他创建族学堂、改革忍者制度、扩建村子，这些都没错，但是他忽视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如今正处于紧张的战乱！这意味着忍者供应紧张，所以即使是年幼的孩子也要上战场。看看原版斑的兄弟，他原本有六个兄弟，但是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只剩下泉奈一个了！那死掉的五个，别说成年了，根本就还是青瓜蛋子！
　　　　他建立族学堂没错，系统全面的教育提高了忍者的素质，但因为加入了文化课以及未毕业的学生不会上战场而拖长了忍者的成长周期。在平时不觉得，但是这一次的战争就体现出问题了：战争意味着无法像平常的任务一样只派出少量的忍者，而要几乎倾巢而出，那批刚从族学堂毕业的少年忍者根本无法适应战争的作战模式，因此这一战宇智波输得很惨。
　　　　扩建村子有利于长远的发展，但这里的效益是细水长流型的，无法短时间见效，而将精力投入到这方面之后，原本全体是战斗人员的宇智波分散出了很多人手去做了村子规划与防御、财政、外联等等后勤工作。现在村子里的确有不少外姓忍者，但是这次雷之国大名指名要宇智波出战，所以派出去的全是宇智波。
　　　　他所做的全没错，但是在错误的时间上却成了最错误的事情！如果顺利发展，他的村子能变成极为强盛的忍村，但是在目前却削减了自身的力量。他不应该在战乱年代实施和平年代的改革！
　　　　这次的战败使得宇智波的志气下降了许多，柯慎迅速地做出反应。首先减少了文化课的课时，增加了忍者技能的训练，并且还要求考核，如果不通过就只能继续留在族学堂继续学习，并且在高年级的时候增加实践课，三个学生由一个上忍或中忍带着做任务，增加经验。
　　　　另外他还下足了功夫拉拢了一些忍族，比如曾经关系时疏时近的日向一族，如今已经与宇智波紧密地团结在一起了。另外还有善于驱使虫类的油女一族、饲养忍犬的犬冢一族等等，这些都是人数不多的小忍族，虽然各自的秘术在某些方面非常有用，但是在这个高手辈出的时代，他们想要仅靠自己的力量保全家族是很困难的，所以他们想到了投靠愿意接受外姓忍者的宇智波的村子。虽然宇智波与千手的差距越拉越大，但是仍然稳居着第二大族的位置，况且这让人捉摸不透的宇智波族长也让他们心生期待：说不定某一天，宇智波将会反超千手！
　　　　火之国与雷之国之间的较量在千手胜出的那一刻就辨出了分晓，一向窥视火之国富饶资源的雷之国仍然没有成功，雷之国大名虽然很气恼，但却不敢将火气发泄到宇智波身上，当初柯慎的威胁还常常萦绕在他耳边。宇智波的确败了，但那是败给了千手，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要是惹恼了宇智波，随便来一个下忍都能弄死他。而且听说宇智波族长的亲弟弟也死在了战斗中，大名猜想柯慎的心情一定极度不好，而且那次见面他就认定了柯慎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所以并没有像从前一样对失败任务削减佣金，反而增加了一倍，称为“抚慰金”。
　　　　宇智波风对雷之国大名的识相非常满意，但是看到自家族长没有因为几牛车白银而有任何松动的脸，只好默默地将钱领了下去，该干嘛干嘛去了。现在的族长好恐怖啊！原来就算没有表情，但是也不会因为被大吼大叫了而生气，现在恐怕没有哪个人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话的。还好他是财政部部长，如果村子没有大的财政支出，他是不用去见柯慎的，这让他松了一口气，并同时同情起需要定期汇报村子防御情况的宇智波良一。
　　　　泉奈死后，柯慎突然意识到鬼魂停留在阳间是一件多么不对的事情。因为上辈子他身边就围绕着众多的鬼魂，所以他也习惯了，没有意识到这些鬼魂全都是应该去转世却固执留下来的。泉奈当初不放心柯慎，想要留下来——最有利辩词是柯慎身边已经有那么多宇智波鬼魂了，多一个没关系。柯慎为此跟他大吵了一番，最后艰难地将他送走——另外想要说一下，他们这通大吵没有顾忌音量，其他人又只听得见柯慎的声音，于是没过两小时全村子都知道柯慎因为弟弟去世，悲伤过度，产生幻觉的精神问题更加严重了。
　　　　而泉奈走后，柯慎又连劝带赶地轰了好几个鬼魂去转世，这些鬼魂早就死了，有的都在阳间徘徊了几十年了，就算一开始有什么执念，如今也应该淡了，柯慎知道他们是为了他才留下来的，然而他不希望这些鬼因为自己不去投胎。最后只留下了两个钉子户，死扒着柯慎的大腿不肯走，一个是宇智波辉，一个是宇智波结衣。
　　　　花开两枝，各表一端。宇智波那边柯慎正牟足了劲要扭转情势，而千手这边却暂时迎来了平静。柱间站在训练场的边缘督促着一帮小辈训练，虽然贵为一族之长，柱间却很平易近人，时常在空闲的时候指导族里的人修行。“柱间大人。”柔和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只见漩涡水户面带笑意地站在那里，此时的她褪去了新娘时的艳丽精美，而是浑身带着一种温柔大气的感觉，富有母性光辉。一个留着黑色短发的男孩子从她的身后探出头来，冲着柱间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柱间见此也露出笑容：“你们怎么来了？”漩涡水户拉着男孩走过来：“因为雪臣吵着要来。”柱间和漩涡水户结婚后的第二年就生下了一子，取名“千手雪臣”，而如今这个孩子已经有四岁了。在这五年之间，千手与宇智波之间依旧冲突不断。柱间不再强硬地约束族人不与宇智波发生冲突，而柯慎那边直接算是放纵了，先不说会和千手对上的任务只要有人愿意去通通接下，还故意做一些针对千手的事情。
　　　　柱间知道柯慎是恨透了他，于是这些年来心里想是想，但是没去见那人，甚至还有一些绕着走的意思。扉间对此非常不满，但是也不好说出口，毕竟自家大哥也没做出什么露骨的事情。这段时间里，千手明显的感觉到宇智波越来越难对付了，直接表现就是宇智波开眼的人比以前多了很多。以前听说休战期有婴儿潮的，还没听说过开眼潮的，宇智波的写轮眼一多，千手明显就感觉吃力了。即使是一勾玉这样的低级写轮眼，辅助能力也是很强的，两个同等级的下忍碰上，千手绝对弄不过有洞察眼的宇智波。
　　　　一对一，必逃之。二对一，掏后心。可见写轮眼是多么的厉害，如果只是普通实力，没有人希望撞上一个三勾玉的宇智波。即使是宇智波也不是个个都能开眼的，但是一旦开眼，晋级的可能性比开眼大多了，现在宇智波只是大量涌出了一勾玉和二勾玉，但是这些人普遍年轻，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是一帮子三勾玉甚至是万花筒？
　　　　而且也不知道柯慎搞了什么鬼，这几年的新生力量可比以前凶悍多了！柱间现在是不敢派自家的下忍去对付宇智波的下忍了，那些红眼睛的小家伙全是狼崽子，知道较真的话不一定敌得过，而且要是惹恼了千手族也很麻烦，于是在最低限度上能咬一口就是一口。硬要算死亡率的话，倒也不多，但是受伤率也是居高不下。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在大战上宇智波打不过千手，但是平时宇智波却扰的千手不得安宁。
　　　　实际上柯慎采取的是最直接简单的方式去提高写轮眼的开眼率。写轮眼说白了就是由于大脑在剧烈的情感波动下产生特殊查克拉，随着瞳力上涨而进化。要开眼又不是真的要同时所爱，只要精神上足够痛苦挣扎，他干脆从族里的空房子里划出一间，然后安排那些自愿接受磨砺的下忍进去被强力幻术折腾的死去活来，刺激到开眼。
　　　　下忍年轻，富有潜力，能够用这种方法开眼的可能性大，而那些已经经历过大量战斗还开不了眼的年长忍者基本上就没天赋开眼的了。当然也有已经有了一勾玉、两勾玉的人想要利用这种方法进化的，毕竟比起真的生死攸关，幻术要安全得多。只是这样一来，那时不时从宇智波族地里传出来的凄厉惨叫把村子里其他人吓得不轻，但时间一长也就习以为常了。
　　　　　　　　
26白驹过隙（二）
　　　　历练间的开放是一年两次，分别在六月末和十二月末，族学堂的老师会组织学生进行报名，其他人想要参加也可以向老师提交申请表，但如果是在其他的时候想要使用历练间，就要自己去找负责施展幻术的人。如今将自己掐得很死的柯慎不再像以前那样不管事，五年的时间已经能让他成为一个合格的族长了，而在那些枯燥无味的工作中，每年两次的开眼磨练是他难得的娱乐——这个乐趣真心没良心。
　　　　这时正值十二月，大雪飞了两天一夜，将雷之国岩石黄土居多的地表铺了一层雪白，让这个民风彪悍的国家柔和起来。忍者都不畏严寒，这样的寒冷的天气，柯慎也只不过加了一件薄棉外套。出门之前，脚下顿了顿，想起泉奈以前啰嗦的话，转了回去从衣柜里拿出件黑色的斗篷披上。外面的雪已经停了，柔软的雪地上已经有了一排一排蜿蜒的脚印，窗上结满了白霜，朦朦胧胧的看不见外面。
　　　　柯慎一开门就感觉到一股寒气迎面扑来，只往骨头里钻。他拢了拢斗篷，走了出去。今个儿是开眼磨砺的日子，总共有十二个孩子和一个一勾玉的中忍报名参加，他将施幻术的工作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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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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