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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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转折是在一个月后。
川哥大早上起床拉开闸门，等着客人的时候，听到门口闹哄哄的，他出去看了一眼，是两个小孩打架，俩小孩大约都十七八岁，周围几个大爷大妈围着看。川哥刚打算转头回去，就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大妈拽住了胳膊。
“小伙子，你年轻力气壮的，赶紧去把这俩人拉开吧，别一会儿出了人命啦。”
川哥看了看现场情况，这才看见其中一个黄头发小孩手里攥着刀呢。
啧。敢情这是有多大仇啊。
他对大妈点了点头，推开人群走过去，直接一把攥住男孩握刀的手。
没想到小黄毛反应挺快，反手刺了他胳膊一刀，立马见了血。
小黄毛刺完，自己也愣住了，反应了几秒之后，开口就骂人：“你他妈不长眼睛啊自己往刀口上撞。”
“小孩别他妈说脏话。”
“我他妈成年了。”小黄毛瞪着他，气势挺足。
“啊，流血了。”周围的大爷大妈指着川哥的胳膊，血还在滴答答往下流。
川哥现在十分后悔自己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件衬衫。
“我看看。”小黄毛走上前拽住川哥胳膊，在伤口上看了一眼。
“嘶——”川哥疼得吸气。
“没事，上点药就好了。”小黄毛表情酷酷地说。表情仿佛在说，这种伤老子见多了，算个毛线。
然而另一个小孩见势不妙早已趁着这空挡开溜了。
“操，让这傻逼跑了。”小黄毛咬牙切齿。
众人看没什么事情了，也都各自散开。
川哥也回店里了，刚要到柜子里找医药箱，就看见那小黄毛跟在他身后进来了。
川哥抬了抬眉毛。
“干嘛？”他问。
小黄毛冷着脸，用超凶的声音恶狠狠地对川哥说：“给你处理一下。”
这是要处理了我？
川哥面不改色地拿出手机给大强打电话。电话接通后第一句就是：“我店里被人打劫了，赶紧过来帮忙。”
小黄毛的脸上顿时五颜六色了起来，表情非常一言难尽，仿佛吃了屎，他提高音量：“我说，我要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哦。”川哥放下心来，对电话那头说，“没事，我听错了，你不用过来了。”然后挂了电话，非常从善如流地对小黄毛说：“药店就在门口，出门右转第一条街路口。去吧。”
“操，你不是有医药箱嘛，我都看见了，就在柜子那儿放着呢。”黄毛瞪着眼睛。
“药好像过期了，纱布也没了，你不是要帮我吗，帮我去一趟药店吧，我给你钱。”川哥用手托着自己受伤的胳膊，说道。
“不用你给。”小黄毛这会儿倒是挺听话，扭头就跑出去了。
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给你。”说着把一袋东西扔到桌上。
川哥朝着他托了托胳膊，示意了一下自己现在并不方便的事实。
“操。”小黄毛骂了一声，无奈地半蹲下身子给坐在小躺椅上的川哥上药。
虽然这小子看起来挺凶，但川哥不得不承认，他包扎技术挺娴熟的，动作也很轻柔。
川哥暗暗打量了一下，这小子安静下来的样子还是挺入眼的嘛。
来电铃声突然响起来。
川哥微微活动了一下刚包扎好的手臂，隐隐还带着点疼。不过应该不太耽误事儿，就是做饭烧火什么的……唉，这两天可能店里得关门了。
这么想着，川哥拿起手机，顺便抬头非常真诚地对着小黄毛说道：“我没事了，谢谢，你走吧。”
另一边接起手机。是大强打来的。
“怎么了？”
“刚才在路上说不明白，你说店里出事了？需要我找人一块过去吗？”
“别，没事儿，就被一个小孩儿划了一下，不过人家还帮我抹药了呢。”
“你被人拿刀砍了？”
“是'划'，注意用词。小口子，已经没事了。”
“小孩儿？”
“嗯，挺好看的一小孩儿。”川哥突然注意到小黄毛还在旁边站着没动。听到他这话居然还脸红了。
为了不让他发现异样，小黄毛狠狠瞪了他一眼，说：“我成年了。”
川哥不由勾起唇角，对电话那头道：“嗯，他成年了。”语气里带着几分愉悦。
“什么？等等，我马上过去。”
“你这么急着过来干什么？我不是说了没事。”
“我……”大强一时语塞，想不出理由搪塞，只好半真半假道：“我怕你残害祖国花朵。”
“……”川哥翻了个白眼，道：“行吧，爱来不来。”
挂了电话，小黄毛还在跟前站着。
“你怎么还不走？”
“你这儿就你自己一个人看着吗？”小黄毛表情特别别扭。
川哥点头。
“所以你开不了业了？”
川哥继续点头。
小黄毛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没事，我不怪你，反正三四天就好了。”川哥赶紧安慰他一下。
小黄毛瞪了他几秒钟，语气依然跟要债的大爷似的：“我帮你。”
说完就拽拽地进厨房了。
川哥在后面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的背影，良久，轻轻“啧”了一声。
这孩子，还挺仗义。
他跟过去，有些怀疑地问：“你会吗？”
小黄毛酷酷地说：“没什么是我学不会的。”
“哟，口气还挺大。”
大强进来的时候抬头就问：“人呢？”
川哥在后厨应了一声：“这儿呢。”
此时他正在口头传授小黄毛麻辣烫之奥义。
“行了，关火，加香菜、醋、胡椒粉和辣椒。别忘了要先问客人忌不忌口。”
大强进来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就出去了。
川哥觉得奇怪，跟在他后面出了厨房。
“他怎么还在这里？”大强的语气好像小孩子抢不到玩具一样。
“我这两天开不了业，所以他说要帮我打工。”川哥把受伤的那只手臂伸出来给他看。
大强轻轻托起他那只手臂，直皱眉头，说：“你在电话里还说就划了一道呢，怎么包这么大。”
“没事，就是纱布缠得多了，看起来比较严重罢了。”
“你知道这黄头发小子是什么人吗？”大强又把话题绕到里头那小黄毛身上。
“不知道。”川哥诚实地回答。
“那你就这么留着他了？万一引狼入室怎么办？”
“他人还不错。”
“这才几个小时你就认为他人不错了？万一他别有目的接近你呢？”
“……”川哥以眼神表达“你想太多了兄弟”。然后就回厨房现场指导去了。
“操。”大强留在原地，有些懊恼地挠头。
川哥再出来的时候，大强已经走了。
“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川哥轻声嘟囔，坐在他的小藤椅上，回想了一下大强今天的状态，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他给大强打了个电话。却提示对方已关机。
第4章 Chapel4
“哥，我走了。”晚上十点，一天的营业时间结束，小黄毛跟川哥打个招呼就要走。
这短短一天时间，小黄毛对川哥的称呼已经从刚开始的别扭变得无比顺口。
“等一下，你过来。”川哥叫住他。
小黄毛乖乖走过来，虽然走路姿势还是那么狂炫酷霸拽。
“你的个人私事我不管，不过你得告诉我今天上午为什么打架，我有知情权。”川哥扫了一眼自己的胳膊，提醒他自己“受害者”的角色。
“……”小黄毛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他骂我妈。”
“嗯，那是他嘴欠，该挨揍，不过拿刀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
“那是我防身用的，本来没想用到他身上，不过那家伙太他妈阴险了，想从后面用板砖拍我，我才拿出来的。”
“哦，行吧。不过，不管怎样，打架是不对的。有话还是要好好说。”川哥伸手摸了摸他脑袋上的黄毛，被他一脸不屑地躲开了。
“别拿你那套来教训我。”小黄毛恢复了叛逆少年的样子。
川哥无奈地挑眉，走到柜台前，把今天的营业额拿出一部分递给小黄毛。
“这是你今天的酬劳。”
“我不要。”小黄毛推开他的手扭头就要走。
川哥赶紧按住他的肩，强行把钱塞进他上衣口袋里。
小黄毛一脸不耐烦地把钱从兜里掏出来正要还给他。被川哥按住了。
“拿着吧，不然我会觉得自己是压榨童工的变态。”
小黄毛走前深深看了他一眼。
“川哥，你是个好人。”黄毛说。
川哥把自己额前的刘海拨到一边，心想，这话怎么感觉在哪里听过。
然后他想起了电话打不通的某人。
他给某人打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再打。
还是关机。
川哥躺在床上，这会儿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不知道多久，迷迷糊糊间，被巨大的声响惊得坐了起来。
有人在拍门。
川哥随意披了件衣服，浑然不觉里面胸前的睡衣还敞开着就出去开门了。
果然是电话一直关机的某人。
“我……我把手机落在这儿了。”一开口，酒气冲天。看他这样子，好像喝了不少，站都站不稳了。
川哥连忙把他半扶半抱地带进屋里。
在餐厅找了一圈，终于在一个桌子角落找到了大强的手机。
这么一天下来人来人往的，竟也没丢，真是神奇。
川哥拿着手机进了里屋，迎面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就扑了过来。
“大强？”川哥试图把他从身上扒下来，但对方似乎拧着一股劲儿拼命粘着他。
屋内只开了一盏小台灯，昏黄的灯光下一切都显得暧昧起来。
大强把头埋在川哥肩上。
川哥感觉到大强的呼吸就在他的耳朵边儿上，随着呼吸带起一阵一阵的热气轻柔地扫在他的脖子上，痒痒的。
川哥不再试图推开他，他回抱住他，轻轻拍了拍大强的后背，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女朋友昨天跟我分手了。”
“……”川哥愣了两秒，“你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
“就上个月，我妈同事跟我介绍的相亲对象。”
“哦，她啊。”川哥恍然，胸中却隐隐涌起一阵痛楚。
“我说你这个月怎么没空过来，原来忙着谈恋爱。”川哥故作轻松地开玩笑。
“……”
可气氛异常压抑。
“川哥。”大强低声叫他。
“嗯？”
“我只是想试试。”
“嗯。”
“我以为我可以的，都是平时跟你一块儿待太久了才会这样。可是不行，昨晚我跟她上床，不行的。我做不下去，老是想到你。川哥，不行的，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老是想到你。”一段话到了最后，越来越语无伦次。
大川静静地听他说完。
“川哥，我该怎么办？”
大强喃喃低语，趴在他肩上的样子仿佛一只无处归依而茫然不安的小动物。
川哥搂着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猛得一把把大强推在床上，然后迈了上去，跨坐在他的身上。
“那就跟我试试行不行。”川哥语气霸气，面无表情地说出惊人之语。
大强醉眼朦胧地看着他，完全没反应过来眼下究竟是什么情况。
川哥低头，凝视大强，把身上披着的衣服解开，扔到床边。
然后弯身，吻了下去。
这个吻温柔而绵长，却随着下面人喘息越发急促而渐渐激烈。
大强吻得动情，醉意又让他一切行为全凭本能驱使。他粗暴地把上面的人拉下来，狠狠压住了川哥的手臂和大腿，在这场拉锯战里逐渐占据了上风。
……
窗外月光静悄悄，月亮探进一只眼睛，又赶紧躲藏进云后面，羞见得屋内两人一双。
压抑不住疯狂跳动的心脏，不顾今夜过后，怎去看荒唐一场。眼前人无双，沉醉模样，且春梦里徜徉。
马上要过春节了，大强这几天整天被他妈拖去超市购置年货，还有一些朋友同学的聚会，忙得不可开交。
至于川哥那里，他已经有两个月没去过了。
自从那一夜过后的那个早上。
他小心翼翼起身，胡乱穿上衣服，急匆匆逃走。当时那画面实在太过令他震惊，他根本来不及去想，所有行动都是下意识的。
床单上到处是已经干涸的黏液污迹，而还在睡着的川哥身上到处是青青紫紫，甚至在他醒来之前，他的东西还顶在川哥腰间。
多么明显的犯罪证据，简直是昭然若揭。
大强脑子里混乱一片，既愧疚又无措，只记得昨晚醉酒后找来这里拿落下的手机，可之后的事情却怎么也记不清了。
该不会是……他把川哥给强了吧！
大强心里想着，不知道该以怎样表情心态来面对川哥。
于是他就逃了。
现在想来，大强真想砍自己一刀，竟然就这么丢下川哥一个人，真是该死。
可越拖越不知道该怎么跟川哥开口。
今天是大年三十，家里人忙着炒菜做饭张贴打扫，大强妈妈嫌他碍手碍脚，让他出去找朋友玩。大强难得有了空闲。
这么久没联系川哥，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大强想着，心里越发没底。
可是这些天那个清早的场景一直在他头脑里转啊转的，再不去见川哥，他就要被自己逼疯了。
咬了咬牙，大强还是决定去见川哥。
妈的，死就死吧。只要川哥还愿意理他。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要见到他，心情突然间豁然开朗。
大强外套也顾不得穿，搭在肩上风风火火地出门了。
骑着爱驾“舒克”一路飚速到了川哥麻辣烫门口。
直接推门进去。
没看到门上挂着的写了“春节期间暂时歇业”的告示牌子。
正在完成春节歇业前最后的打扫地板工作的小黄毛抬起头惊诧地瞪着他。
“你干什么的？”小黄毛一脸警惕。
大强愣了愣，没理他，径直看向四周。
川哥不在他最爱的小藤椅上，也没有坐在任何桌边角落。
大强喊了声“川哥？”，一边往里屋走。
小黄毛跟上来想拦住他：“川哥不在。”
同时大强已经看清了里屋的情况。
川哥确实不在。
里屋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住在这里的人好像要去长途旅行，那些日常要用的东西都不在了，屋子比之前明显少了几分人类生活的气息。
“他去哪儿了？”
第5章 Chapel5
“不知道。不过他说春节过后就会回来，可能是回老家探亲吧。你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再说吧。”小黄毛酷酷地靠在门框上，说道。
大强拿起手机，终于想起打个电话给川哥。
漫长的铃声过后，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喂？”是那个熟悉的慵懒而淡然的声音。
电话这头的大强那一瞬间感觉自己激动地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一开口嗓音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有点沙哑：“你怎么走了也不说一声？”
“我家里这边出了点急事。”川哥声音低低地，“你嗓子怎么了？听起来怪怪的。”
“没事。”大强轻咳一声，把发紧的嗓子拉开，下定决心开口道：“那天晚上，对不起。我喝多了才会……”
“我知道。”川哥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