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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在昼而为影gl 完结+番外-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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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林钟语气轻松,完全没有责备她的意思,安槐序尴尬地回了陆林钟个笑容。
  “让我来尝尝安小姐的手艺。”陆林钟端起餐桌上的珐琅杯,微抿一小口,赞道:“红茶不错。”
  “培根也不错。”
  “小番茄我喜欢吃生的,这样热量比较低。”
  “西蓝花我也很喜欢。”
  陆林钟吃东西的动作极其优雅,每一种都尝了,极其认真地细细品味之后,给予安槐序发自内心的赞扬。
  “谢谢你。”安槐序垂眸,泛粉的指尖捏着仿古桌布的流苏,她知道自己的厨艺真的不怎么样,虽然煎培根,煮西蓝花这种根本就不需要厨艺。
  “伤了我的腿,再来喝我家的茶,你这句谢谢我受之无愧。”陆林钟笑笑。
  陆林钟脚踝烫红的位置起了一长串水泡,穿鞋的话会很不方便,而且腿上可能也还有一大片伤口,安槐序顿了顿:“这几天——”
  陆林钟夹起盘子里的西蓝花:“这几天我会好好休息,不会出门的。”
  冰箱里剩下的新鲜果蔬食材不多,而澜庭名墅这样的小区外卖根本就进不来,安槐序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可她不是希望不再和陆林钟有交集吗,陆林钟自己会想办法的吧。
  吃过早餐,安槐序收拾好餐桌,坐到沙发上,客厅里突如其来的安静让两个人都有些无所适从。陆林钟随手打开了电视机。
  安槐序余光扫到爬覆在陆林钟光滑洁白的脚背和脚踝上的一串水泡,格外引人注目。
  “我帮你上个药吧。”
  “好啊。”
  陆林钟把腿支在沙发上,凝眸看着安槐序。她一个上午都没有笑过了,笑起来梨涡浅浅多甜啊,尤其是那粉红色的唇瓣看起来就像是六月天里从树上刚摘下来的粉红水蜜桃。
  真想想让人一亲芳泽。
  陆林钟盯着安槐序的唇,声音懒懒道:“我想吃桃子了。”
  安槐序握着药膏顿住,抬起头,“冰箱里有水蜜桃,我去给你洗。”
  厨房里响起水声,很快安槐序就走出来,把沥干水渍的桃子递给陆林钟。
  陆林钟摇摇头:“我不吃桃子皮。”
  安槐序:“······”
  安槐序顺着陆林钟的眼神在茶几上找到水果刀,有的人只是脚受伤了,又不是手断了,居然还让自己削皮,脸皮真厚,心里虽然不满,却也自知伤人理亏,勉强好声好气问道:“那我给你削?”
  “好呀。”
  这声音听起来端的是愉快。
  安槐序静静坐在沙发另一侧开始动作僵硬地用水果刀给陆林钟削桃子皮,看着比刚刚做饭的还要不熟练,在陆林钟要开口之前,抢先说道:“我也不常削水果皮。”
  陆林钟笑了笑说:“我不吃苹果皮,梨子皮。”
  爱吃不吃,关自己什么事儿?但安槐序还是极不情愿地“哦。”
  安槐序神色尴尬地把削好的桃子递过去,陆林钟看着安槐序削好的桃子——削得还真丑,这边缺了一块,那边也少了一角。
  陆林钟没有要接的意思,安槐序厚着脸皮把桃子再次递了过去:“吃吧。”有你吃的就不错了!她自己吃桃子的时候可从来都不削皮。
  “削得有点丑啊。”陆林钟微微挑眉:“不过这么啃多不雅观,你帮我一块儿一块儿切下来,我用水果叉挑起来吃。”
  要是以前有人这样子,安槐序估计会直接把桃子丢到对方身上。洗就不错了,还要削皮。削皮就不错了,还要说削得丑,嫌弃削得丑还不算完,还要切成一小块儿一小块的!
  “你是不是还要我喂你啊?”安槐序斜了陆林钟一眼。
  “喂就不必了,我的手可没有被烫伤。”陆林钟那双桃花眼尾微微一勾,有的事情更适宜循序渐进,不能太操之过急了。
  原来你还知道手没有被烫伤啊!安槐序虽不情不愿,还是把桃子切成小方块放在白瓷盘里,摆在陆林钟刚好能够得着的一侧茶几上。
  陆林钟慵懒地倚靠在沙发上,抬起手,捻起银色的水果叉,微微张口。画面倒是真好看,俨然一副活色生香的美人吃桃图。吃个桃子吃出来一股妖气,也就陆林钟能做得到了。
  贝齿含春,朱唇如蔻,一口咬下插在叉尖的果肉,桃子的汁水和芳甜都留在了陆林钟的唇上,看得人心动神驰,安槐序生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想扑过去舔舔陆林钟的唇,尝尝那桃子究竟是有多甜。
  不知道是桃子太香了,还是美人太美了,安槐序实在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这动作恰落在了陆林钟余光里,她看着自己的脚踝,又看着安槐序,懒懒提醒道:“你不是要帮我上药的吗?”
  “上。”安槐序反应过来,拿起刚刚放在茶几上的药膏,取出两支医用棉签,均匀地把药膏涂抹在一端。
  陆林钟的脚生得骨骼匀称,加之常年的仔细保养,皮肤白皙细腻,竟没有一丝细纹,姜黄色的裙摆盖在小腿肚上。安槐序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想摸。
  遇上陆林钟之后她怎么就成了老色鬼似的?在辋川楼见陆林钟的肩上不着寸缕,痴痴地看了很久,刚刚陆林钟吃桃,就想扑上去尝她嘴里的那一点桃子,现在看见这一双好腿······
  安槐序讪讪地瞄来瞄去,干脆闭上眼睛,握着棉签往陆林钟脚背上的伤口靠过去,手一直抖。
  陆林钟见这情形实在是奇怪,不就是上个药吗?至于抖成筛糠这样?
  “哎哎哎——”陆林钟绷着脸上的笑。
  “怎么了?疼?”
  陆林钟眼神示意她自己看,安槐序睁开眼往素白的脚上一瞧,药居然被她上到了脚趾上去了······
  “我重新弄一下。”
  陆林钟似笑非笑地看安槐序手忙脚乱地把用过的棉签扔进垃圾桶里,也不在乎脚上那一串水泡了,反正长都长了,她现在更在乎的是,安槐序究竟在想什么呢?
  她害怕自己?
  她喜欢自己?
  这二者之中总有其一,才能够让她手抖吧?
  不然,手抖是因为七月份天气冷?
  陆林钟伸手又从白瓷盘里挑了一小块桃子肉,放在嘴边咬了小小的一个角。安槐序虽然没有自己的上司许总那样的天人之姿和清冷气质,却也极其。
  腰身提拔,半蜷的双腿修长,简简单单一件白T恤,说不出的清秀神韵。
  陆林钟用舌尖细细品呷着嘴里的桃子,她这不算是偷窥占安槐序的便宜吧?她现在坐在沙发上动都不好动,是这无限春色大喇喇地跳入了自己的视线。
  她这算是被迫看风景吧?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个正人君子!
  那天晚上的月色太朦胧了,但她还是记得安槐序带给她的触感,如绸缎一样的肌肤何止是柔软。陆林钟将嘴里的桃子咽了下去,又轻轻咬了一个角。
  安槐序涂药往前稍倾时,她隐约能看见领口下面······
  现在这个半躺着的姿势实在是——有点矮啊。
  “要是弄痛你了,你会怪我吗?”安槐序浑然不觉自己面前的人已经想入非非,又从非非想到了非非之外,早已经百转千回。
  陆林钟及时挪开视线,假装什么都没看过,严肃道:“当然会怪你了,难道还怪我吗?”
  安槐序“······”
  正常人不应该是感激帮忙上药,说没关系吗?她把棉签递给陆林钟:“你自己上吧,免得我弄痛你。”
  “怎么,你舍不得我痛?”陆林钟眸子一勾,堂而皇之地盯着安槐序,小口小口地咬着甜甜润润的水蜜桃,像浪花轻拍海岸,响声却让人澎湃。
  “不是。”安槐序抬起头来看向陆林钟,对方那双眼睛像是把她强势地抓住,不许她逃。她心口那,如擂鼓一般······
  这双桃花眼有毒的啊!安槐序连忙低下头盯着陆林钟脚踝上那一长串水泡,给自己喂了一颗定心丸——专心致志给陆林钟上药,然后麻溜收拾东西撤退。
  绝不多看一眼!
  绝不多看!
  陆林钟堂而皇之地盯着安槐序,小口小口地咬着甜甜润润的水蜜桃。
  为了不碰疼陆林钟,安槐序俯下身,一边上药一边给陆林钟脚踝上的伤口轻呵气。
  陆林钟眉心微微一蹙,热气轻如羽翼般地挠着她的脚踝,心里一番燥热,脚忍不住往回缩,碰上安槐序手里的棉签。
  “嘶——
  ”伤口刺痛,她倒吸一口冷气。
  “你动什么呢——你——”
  安槐序抬起头,陆林钟别扭地别过脸没有看她,气氛变得幽谧,她听不见电视机传来的任何声音,却听见了她和陆林钟彼此的呼吸声。
  安槐序把手里的棉签往垃圾桶里一扔,掏出兜里的车钥匙,头也不回地撤了。
  陆林钟:“······”
  要不是今天她的腿脚不好使,怎么可能让安槐序就这么跑了。
  陆林钟听见汽车引擎的声音,淡定地吃掉了盘子里最后一块桃子。
  再逃,总归也是逃不掉的。


第18章
  安槐序猛踩一脚油门,玛莎拉蒂引擎轰鸣,车疾速驶出了澜庭名墅的大门,音响里飘出的《Despacito》更加让她心乱。
  陆林钟的眼睛像一汪深潭,幽不见底;勾起的唇角如新月弯,总是那么意味深长;越是神秘越她越是好奇。陆林钟就这样堂而皇之拽着她的情绪,她好像已经任其摆布一样。
  总是不停地想起陆林钟,陆林钟吃桃子的模样,皱眉的模样,眨眼的模样,轻笑的模样······陆林钟就这样堂而皇之拽着她的情绪,她好像已经任其摆布一样。
  后面的车鸣笛示意安槐序红灯已经跳转成了绿灯,她猛踩一脚油门,驶上了去往云山墅区的大道。
  好不容易这半个月渐渐把那件事情淡忘了下去,为什么现在一见到陆林钟就惹出来这么多事情?还把陆林钟的脚烫伤两次,看着挺严重的。
  难道是命理学说的命中相克?她一个21世纪被唯物主义熏陶长大的新女性,是不是真的得挑个日子去西子山朝西寺打一卦?
  林于斯的名字在手机屏幕上闪动,安槐序心里涌上来难以言说的情绪,犹豫好久终于还是伸出手按下了接听。
  “林总?”
  “安小姐现在很忙吗?”
  “还好,在开车。”阳光刺目,安槐序不由皱起了眉。
  “那你注意安全,等你有空了我再联系你。”
  “好。”
  安槐序驾车回到云山墅区只用了半个小时,她根本没心情考虑林于斯找自己有什么事情,只是记得昨天林于斯对自己说,这周末他有公事,可能没有时间在津城陪她两天。她不需对方的陪伴,自然并不在意。
  独自在车上静坐了一会儿,安槐序看见林于斯站在一楼客厅悬窗旁,柔和一笑。
  深蓝色的衬衫,阳光照在他清俊的面容上,棱角清晰,鼻梁高挺,眉目深情。衬衫的衣料在阳光下泛着隐隐的光泽。
  安槐序意识到在车里坐得太久了,她冲林于斯勾了勾唇,拔出车钥匙拿包下车。
  “不是说星期天公司有事吗?”
  林于斯微微弯下腰作势要接过安槐序手里的包,安槐序警惕地后退了一步,握住包带。
  “还好,今天上午忙完了就飞过来了。”林于斯没有勉强。
  客厅里传来了爸妈的声音,安槐序余光扫到他们坐在沙发上也正看着自己和林于斯,紧握着包的手渐渐松开。
  “家父在斯里兰卡做红茶生意的朋友得了一些精品,听说伯母喜欢。”
  客厅里开阔的茶几中间摆着紫金色的圆身茶罐,热气氤氲的杯里茶汤橙红透亮,宛如琥珀一般晶莹剔透。安槐序看着茶几上红色的精品礼盒向林于斯道谢。
  “小序,你一会儿换身衣服和小林一起出去吃饭,他今天刻意从上海飞过来,晚上还要回上海。”蒋慕把安槐序往卧房里推。
  安槐序眼里泛起微澜,林于斯他刻意用这半天时间从上海到津城来就是为了给妈妈送一盒红茶吗?可是像这样的事情,让手下的人做一下不就好了吗?还是说他为了和自己吃一顿饭所以······
  可是她对他从未抱有任何期待,他无论哪一方面都做得滴水不漏,除了感觉不到对方的爱意之外。
  “小序?”蒋慕见安槐序默不作声,完全不在状态,出声提醒。
  “好,就去。”安槐序快步走回房间换衣服。
  时光漫漫,闲下来的时间还真的是挺难熬的,陆林钟看着自己脚上的水泡和腿上的伤,左看右看这两条腿可是绝世好腿,一定不能留疤。
  早知道她在给自己的脸买保险的时候顺便把这两条腿的也买了,万一像今天这样的意外以后经常有呢?谁能说不准安槐序还会整出什么意外状况。
  陆林钟掏出手机,拨通了易老板的电话,慵懒叫了一声:“易医生~”
  她听见对面的人深呼吸,警惕十足地反问她:“陆小姐,您又有何贵干?”
  “我脚也烫伤了。”
  “不治。”易老板补充道:“我是兽医,我不治人。”
  “啧,易医生真是好狠心呢。”陆林钟妖里妖气来了一句之后,仿佛磕了药一般立马正常,“也没想让一兽医再给我治了,只是想问你,有没有可能留疤。”
  “想留疤痕?我给你支一招吧,你就可劲儿作你那条腿,多往上面浇热油热水,留下疤之后就跟人说,哎呀这疤痕就是因为你才留的——你要对我的腿负责呀!”
  如此云云,陆林钟再耳背也听得出易老板因为上午的事情很不爽。
  “······我什么时候说了我想留疤了。你把我说得也太——”
  易老板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哦对!保持你的火气,也会延缓伤口的愈合,也能留疤的。”
  陆林钟果断把电话挂断,眼看着这要到吃晚饭的点儿了,也不知道安槐序在做什么。她拿起刚放下的手机,给安槐序发了条消息:我饿了。
  MiloSUN里面响起了奔放洒脱的弗拉明戈,带着吉普赛的别样风情,这个时间显然不是吃晚饭的时间点,只是为了配合林于斯的行程,他们来得格外早。
  餐厅里空旷安静,林于斯细心地为安槐序点过菜,温声说:“刚刚在安小姐家里,安伯父和我商量了一些订婚的相关事宜,安小姐愿意听一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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