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昼而为影gl 完结+番外-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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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场秋雨过后,津城的秋意正浓,路旁的桂花浓香阵阵,在喧闹繁忙的城市里偷来一抹闲适安然,812 Superfas疾驶入澜庭名墅的大门,车内人的嘴角勾起的笑容比晚霞更艳。
车停在楼前,陆林钟抬手拉开门上的感应锁,语气轻扬:“小序?”
客厅空无一人,餐桌上的摆设还和她清早出门的时候一模一样。
不对,陆林钟仔细回想了一下,餐桌上的摆设似乎几天前就是眼前这样了。她耐下性子绕过二楼的两间卧室,穿过三楼的书房,走到露台。
太阳缓缓西沉,失落像夜里逐渐上涨的潮水。
陆林钟踌躇着按下手机上的拨号键,等待了几声之后,电话接通了。
“我现在有些事,晚点再给你打。”
她都还没开口,安槐序便急匆匆地挂了电话。
陆林钟皱了皱眉,她推掉工作和应酬,终于挪出时间来陪安槐序,可是安槐序就是这样的态度,心里难免有些恼怒。
她用力握紧手机,冷静下来后细想。是她没有提前和安槐序打招呼说今晚会早点回来,她怎们能够要求安槐序在自己有空的时候也必须是空闲的。
她确实不喜欢事情不在掌控之中的未知感,这让她觉得不安。但两个人成为恋人,乃至结合成家庭,并不意味着她们完完全全融合为一体,相反她们都应该给彼此适度的空间才对。
这段时间她工作太忙了,偶尔会有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幸而她早就不是喜欢任意发脾气的年龄了。如果下次再想带安槐序出去转一转,那她一定早些安排。
陆林钟独自在露台上坐了一会儿,连日来不停工作的疲惫,在安静的夜晚紧紧包裹了她。
她伸手摘下挂在脖子上的颈链,这枚吊坠跟随她很多年,钻石折射的光芒依旧璨然如初,总让有一种错觉,以为这世界上有些东西可以永恒。
她从六岁起就独自在国外上学。彼时出国留学在寻常人眼里是一件体面光鲜的事,然而求学异国,身边大多是金发碧眼的白人。总有一些同龄人,对她并不那么友善,个中冷暖,如人饮水。
她走进书房,从酒架上拿起一瓶红酒,倒在杯子里,浅浅抿了两口,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身子陷在柔软的贵妃椅中,即便过去这么多年,她还是不愿意回想起当时的感觉。
温软的灯光突然变成了最后一抹斜辉,眼前变成了生长着矮灌木丛的夹道,从后面突然冲出来几个和她同岁的女孩,把她往路旁一推。她滚下斜坡,直接跌进路旁的深水河道。水在一瞬间灌满了鼻腔,她不会游泳,四肢紧绷得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只能胡乱扑腾。
冰冷的水底像有一双骇人的手把她往水底拖拽,那种在水里上下浮沉惊惶无依的恐惧将她紧紧地包裹。水那么冷,那么深,她无法睁眼眼睛,她脑海里突然对死亡有了具体的认知······
陆林钟忽然感觉到有人把她捞起来。
肌肤触碰,对方的身体温暖而柔软,忽然安抚了她无处安放的慌乱。
“你怎么在书房里睡着了?”
陆林钟皱眉,发现安槐序已经把她抱起来,走出了书房。
所以刚才,是梦。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
陆林钟抬手,抚上安槐序的脸颊,如果不是这么真实的触感,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两次睁开眼竟然面对的是同一个人。
命运对她,是不是太偏爱了。
陆林钟指尖用力,捏了捏安槐序的脸,“你去哪了?”
“和几个朋友出去有点事儿。”安槐序把陆林钟抱到床边,轻轻放下。
“我好不容易挤时间想回家陪你,原来早就有大把的人陪你。”她眼波轻转,压花藏水的眸子里荡出粼粼波澜,似嗔似怨。
这个时候,稍解风情的人就凑过来亲她了。哪怕看出来她不是真的不高兴,也应该说两句好听的话哄哄她。
果不其然,安槐序靠了过来。
这样才对,她们之间本该这样。
安槐序的手从她腰间穿过,捏住被子一角盖在她身上:
“你先睡吧,我去洗澡。”
这话听起来虽然有些扫兴,奈何她一向爱干净,她淡笑着靠在床头:“那我等你?”
卧室的门被安槐序扣上,她刻意拿了一身宽大的长衣长裤走进楼下的浴室。大理石洗漱台前挂着一面半身镜。
安槐序脱下衣服,看见从左肩到右肩横贯的一道很深的红痕,随着抬臂的幅度传来一阵接一阵的钝痛。她看看镜中的伤口,好在没有破皮,若是留下伤口,被陆林钟看到就说不清了。
安槐序洗过澡,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许久,许终玄交给她调查的事情比她想象中要难多了。面对同样的情况,如果陆林钟是她,她会怎么做?
安槐序推开主卧的门,陆林钟半坐着睡着了,床头留了一盏夜灯,窗外这静谧的夜何其漫长。
翌日清晨。
“小序。”陆林钟向怀中的人耳语道。
“嗯?”安槐序朦胧应道。
“等你下班,我带你去个地方。”
“好。”
她们约好见面的地方和时间。
傍晚时分,陆林钟开车一路驶出西郊,靠近榆园有一家叫做Larose的酒庄,老板是她的熟人,做法餐不逊于津城西府的三星厨师,鹅肝用酒庄里的佳酿入脍,格外有新意。
陆林钟驶到一幢两层的酒墅前停下,Larose开始营业之后在津城越来越有名气,她早就听人说,来一趟起码需要提前一周订座预留停车位,今天这里竟然一辆车都没有,也是奇怪。
她随手把车钥匙和包递给门口的侍者,扫了一眼酒架前空着的位置,沿着扶梯走上二楼露台,原本爬满了两层楼的爬山虎已经凋落不少,这里视野开阔,西郊又没有林立的高层建筑,正好能看见太阳日渐西沉落下地平线的景象。
露台一角立着一个绡长的背影,黑长直发,窄肩细腰,打扮利落。
“想不到你这里也有门前冷落车马稀的时候啊。”
陆林钟并步走过去,在靠椅上坐下。
“想不到陆小姐也有亲自登门的一天啊。”
陆林钟眯了眯眼睛,凝眸看着半抹残阳剪出Sherry的静影,觉得对方的话甚是刺耳。
Sherry是她在曼大读研时,偶然间遇见的,两个人还算聊得来,相互留了联系方式,之后陆续保持联络。回国以后,她在津城处理自家公司的事,时不时与Sherry见上一面,喝酒闲叙,谈天说地。
三年前,Sherry打算在西郊开一家酒庄,拉陆林钟入股。陆林钟不想朋友之间有太多金钱上的瓜葛,找了个担心自己喝空酒窖的理由拒绝了。当时Sherry拉着她转遍了西郊,偶尔还给她露两手厨艺。
陆林钟渐渐觉察出Sherry单方面对她有意思,又不好明着拒绝,只好装得什么的不知道,渐渐少了来往。
所以Larose酒庄建成之后,她还真的是第一次来。
如果不是为了让安槐序一饱口福,她确实也不会轻易到这里来。不过时隔这么久,Sherry当时对她的那份感情,或许早就放下了。
“你这时候要是告诉我说后悔当时没入股,那可晚了。”Sherry从匣子里抽出一根烟递到陆林钟嘴边,陆林钟伸手接下来,拒绝了对方为她点烟。
“戒了?”
“嗯。”
“你抽烟的样子很好看。”Sherry漫漫地吐了一口烟雾,目光变得幽邃,看向酒庄栅栏上爬满的蔷薇和月季。
“嗯哼,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陆林钟随手拿起架子上的两卷波德莱尔诗集,冲Sherry挤了挤眼睛,“不过被人夸好看,我还是很开心的。”
“我今天约了人过来,她喜欢吃法餐,不过津城这边有名的法餐她都吃遍了。”陆林钟眼底浮起一层柔意,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宠溺。
“她是你的······什么人?”
“你说呢。”陆林钟隐秘一笑。
“那我可有点好奇了。”Sherry也冲陆林钟笑了笑,望向酒庄栅栏上爬满的粉丝达芬奇。以前听陆林钟偶然提起喜欢粉色蔷薇,她就让人在Larose里种了不少。但她却从没有和陆林钟提起过,本以为等到蔷薇花开满这片篱笆,她能看见陆林钟脸上快然惬意的笑容。
Sherry把手里的烟捻灭在烟灰缸里,现在不是花期,又是秋季,蔷薇花的爬藤在角落里那么不起眼。
“什么时候的事?”
陆林钟怔了怔,连这个也要交代清楚?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马上就要见到人了。”Sherry站起来,“你来白吃白喝我认了,现在要多带一个人来那就到厨房帮忙。”
“小气。”陆林钟有意无意看了一眼酒庄大门方向,按理说从安槐序的单位开车过来应该很快,再过个十几分钟就能到了吧。
Sherry注意到陆林钟的神情,嘴角往下压了压,先一步离开露台去了厨房。
陆林钟跟着Sherry走进厨房,Sherry从冰箱里拿好食材,走到洗手台边取下手上的尾戒,轻压泵嘴。
陆林钟看了一眼光滑的亮面尾戒,随口问:“你,还是一个人吗?”
“嗯。”Sherry抬手打开水龙头,语气轻松地补充道,“不过我一直都在留意,如果遇到合适的那就谈咯。”
陆林钟双手环在身前,靠在门框边:“哈哈哈,那时候你朋友还刻意到致天来找我,说你对我有点别的意思呢。我就说怎么可能。”
陆林钟心里沉了沉,Larose里面许多设计都是她当时随口一提,但是Sherry都很有心地布置下来,还种了她喜欢的蔷薇。虽然她现在说这话渣得很,不过她已经结婚了,如果Sherry还是放不下,那才是真的耽误人。
“嗯,你别多想。”
陆林钟勾唇,她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们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扯不清的误会了。
Sherry低下头拿起架上的水果刀拈起果篮里的牛油果,沿着果腹轻切。
“她不喜欢吃牛油果,你切我的那份就好了。”
Sherry用力握住了刀把,漫不经心地应了她一声。
厨房里一时安静下来,陆林钟不时抬头留意墙上的挂钟。
Sherry从酒柜里拿了一瓶红酒倒了半杯,推到陆林钟面前:“这么着急,可一点儿都不像从前的你。”
陆林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
“她多大?”
“二十五岁。”
“小女孩子约会迟到不都很正常吗?”
陆林钟想起安槐序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眼睛弯了弯。小女孩这个词用在安槐序身上好像有些违和,或许是因为安槐序在她面前,总想证明自己,总想保护她,渐渐给她一种可以去倚靠的感觉。即便很多时候,她觉得安槐序做事的方式不够成熟。
Sherry看着陆林钟脸上甜蜜的笑意,心里涩涩的,转身继续做菜。
陆林钟最后看了一眼时间,“我还是去给她打个电话。”
她沿着酒庄的鹅卵石小路走到蔷薇爬藤下,电话匆忙接通了,只是声音太嘈杂了,她听不清。
“小序?”
“我不过来了,等会给你打。”
“小·
·····”
电话那头传来忙音,陆林钟捏着手机独自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仔细回想了近来她们两人之间的状态。
她忙,安槐序也在忙,近来有几次她加班到十二点回到家,恰好也遇到安槐序才回来。她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问,爱人之间的信任和距离她们都给了彼此,可是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她们是不是也该腾出时间相互陪伴?
Sherry朝她走过去,陆林钟收拾好情绪冲笑笑:“她今晚不过来了。”
“这么忙?”Sherry刻意注意了陆林钟的神色,“晚餐都做好了,一起吃一点?”
陆林钟心不在焉地看着远处,没有回应。
“总不至于被放鸽子你就连吃顿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陆林钟跟着Sherry坐回酒庄一楼的餐厅,本来这顿晚餐是为了安槐序刻意准备的,没想到最重要的人却没到场,难免有些意兴阑珊。
Sherry因为陆林钟要来,刻意提前一天就挂出了暂停营业的消息,楼下的餐厅里只有她们俩,饭桌上异常沉默,她倒很少见到陆林钟把负面情绪表现出来的时候。
“聊聊她?”Sherry主动开口,“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我说我结婚了你信吗?”
Sherry手里的刀叉和纯白的瓷盘碰在了一起,她默了默,勉强扯了扯嘴角:“不,不会吧?”
陆林钟没说话。
“你结婚了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话的速度比平常要急,Sherry不自然地错开了和陆林钟对视的目光,压低声音道,“你,连我都没有告诉。”
“已经领证了,只是没有公布所以也没有太多人知道,你还算知道比较早的。”
一桌子的佳肴两个人都吃不下去了。Sherry捏紧了桌布一角,举起高脚杯,“在国外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也能等到国内同婚合法的这一天。那,先恭喜你了。”
陆林钟摇头,从安槐序挂断电话开始她就一直心神难安,总觉得哪里不对,通话的环境这么嘈杂,绝对不是办公室,安槐序又和朋友出去了?可既然是和朋友出去,为什么又这么急匆匆地要挂断电话?
Sherry挑眉:“你在想什么?和朋友吃饭你还在想你的——妻子?这也太虐狗了吧。”
“Sherry,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了。
下次我请你吃饭赔罪吧。”
陆林钟匆忙地拿过手机,径直出了餐厅。
Sherry站起来走到门边,凝望着这个不属于她的背影,紧咬下唇。她和陆林钟认识这么些年,她以为自己是了解陆林钟的。
陆林钟虽然有不少风流债,但对待婚姻的态度却是极其谨慎的。她上一次从朋友口中听到陆林钟的消息是得知陆林钟刚和上一任分手了,算过来也才一年而已。
这么快就结婚了,为什么她觉得好不真实,她该从心底拒绝相信吗?
陆林钟还在英国读研,她们就认识了。虽然联系得不算频繁,但是她们一直相互分享生活里的开心。后来陆林钟回国,她为了能与陆林钟多有一些见面的机会,特地在津城定居。
知道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