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昼而为影gl 完结+番外-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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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站着一个清冷玉立的人影。
陆林钟愣住,快步走过去拉开门,迎面扑进来的低压让周围的温度直线下掉。
她侧身尬笑:“相互介绍一下,许总,这是公司新来的实习生林于岑。于岑,这是——”
“我们认识。”许终玄打断她的话。
陆林钟看了一眼林于岑,又看了一眼许终玄。两人之间似乎萦绕着一种针尖对麦芒,谁也看不惯谁的氛围。
“嗯,认识就好。”陆林钟挑眉,旋即眯起眼睛,接着说,“晚上于岑也想去给您庆祝一下乔迁之喜。”
林于岑插嘴说:“如果许总不方便的话,我就不叨扰了。”
“一起去。”许终玄不悦道。
许终玄新居离公司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一路上三个人随口聊了几句公司里无关紧要的小事,气氛倒不算太尴尬。
林于岑跟着两人进屋,屋内的布置十分简洁,以白色为底调,家具都以浅色为主,客厅落地窗延伸出去有一个很大的露台,能看见近处的津河还有远处的西子山。
厨房里走出来的人笑容温和,帮她们拿拖鞋,“你好,我是孟秋。”
林于岑反应过来,这位是致天新聘请的法务顾问。三个月以前,她们还在云顶花园打过照面,那时她还给这位新法务顾问和许终玄递过信封。
“你好,孟律师,我们见过。”
孟秋颔首,问道:“先去沙发那边坐一会儿?红茶喝得习惯吗?”
林于岑点点头。
“嗒”的一声开门声,许终玄和陆林钟一前一后走进了同一间房。
林于岑内心疑道:难道公司里许总和陆副总传得沸沸扬扬的八卦是真的?可孟律师为什么又出现在许总家里。
孟秋察觉到林于岑的目光,解释道:“我和许总之前是同窗,许总喜欢吃我做的饭菜,我今天特来祝贺她的乔迁之喜。”
“嗯。”
天空渐渐暗沉下来,林于岑越过孟秋走到露台,马路和大楼的灯光在七点整的时候准时点亮,映照在她俊逸清冷的轮廓上,五官在华灯下被照得温润恬淡,像是偶然栖息在树枝上的飞鸟,看起来安静平和。
“咚咚咚——”屋外响起了一阵捶门声,力道不小,屋子里倒悬的水晶灯都跟着震了震。
孟秋走过去开门,安槐序站在门外,往屋里瞧了一眼,抬手拨通电话:“师傅,麻烦您给送上来,27楼。”
许终玄不偏不倚地推门而出,对安槐序道:“准备了什么?”
“我给您老准备了新的娱乐项目。”
陆林钟从房里紧随其后走出来,和安槐序四目相对,交换了个眼神,暗示在外人面前她们还是要表现得和和睦睦。
客厅里动静不小,林于岑回过头去。
安槐序站在客厅里,一头齐肩小短发,搭白色夹克和黑色九分裤,腿长腰细,比例极佳,轮廓清雅,调和成了一股清正的青春气息。
林于岑皱了皱眉,握紧了手里的红茶杯。
又见面了,安槐序。
她们上一次见面,就在昨天。
林于岑推开落地窗,走到沙发一侧坐下,安槐序指挥两个师傅新娱乐项目麻将机搬进书房。
陆林钟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时招呼林于岑吃水果,偶尔假装不经意地看一眼安槐序。
安槐序忙好了麻将机的事,直接走进厨房里给孟秋打下手。
“槐序,你帮我把这碗汤端出去。”孟秋叫了安槐序一声,“想什么呢?”
“嗯?没想什么······”
“可以出去吃饭了。”孟秋解下围裙,走到桌边冲客厅里的三个人温声说:“晚饭有些耽搁了,不过总算是弄好了。”
安槐序收起怏怏的神情,随意选了一把靠边的餐椅坐下,这时她才想起还没和对面这位年轻人打过招呼的。
安槐序问:“这位是?”
林于岑侧过脸礼貌地冲她弯了弯唇角。
陆林钟瞥了安槐序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这么快就忘了吗?”
“挺眼熟的。”安槐序假意没有听见陆林钟的话,“我们在哪儿见过?”
“云顶花园。”
眼前清冷的面庞和安槐序记忆中一团模糊的影子重合在一起,安槐序尴尬地笑了下。
陆林钟沉眸,又插了一句:“想起来了?”
“······”
林于岑颔首,自我介绍道:“我叫林于岑。”
“林,于岑?”安槐序惊得手里的白瓷勺狠狠打在小汤碗里,发出了“叮”地一声。
林于岑,林于斯的亲妹妹。如果她当时嫁给了林于斯,今天坐在对面的这位就是她小姑子。安槐序如坐针毡,半晌才扯出来一点皱巴巴的笑容,“幸会。”
“嗯。”林于岑淡淡地应了安槐序一声。
安槐序好不容易熬到吃完晚饭,又被许终玄连拉带拽地打了几圈牌,等到她和陆林钟开车把林于岑送回住处,已经是十点多了。
车里少了一个人,感觉空间骤然变大了许多,月光把树的一侧照得白亮,树影下越发暗黑,路面上一团又一团的黑影像黑色的窟窿平铺在马路上。
两个人终于不用在人前强颜欢笑,相互配合。陆林钟从后视镜里看了安槐序一眼,两瓣唇动了动,最终没有说话,只是轻点了一下油门启动车子。
车驶回澜庭名墅,在楼前停稳。
陆林钟侧过头看着安槐序:“你今晚还要出去玩吗?”
“嗯。”
陆林钟抬手落下了内锁,“不去不行吗?”
安槐序沉默。
陆林钟指尖摩挲着方向盘上的纹路,她想了想,温声道:“或者带我去。”
“你不会喜欢我那些朋友的,你本来就不喜欢我和他们来往。”安槐序一只手揣在裤兜里,一只手拿着手机给人回消息。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陆林钟打开车门:“先进屋,我有话要和你说。”
安槐序拖着步子走进了屋里,坐在沙发上,等陆林钟开口。
陆林钟并步走进一楼的浴室里,往手心挤了两泵洗手泡沫,揉搓冲水,偶尔抬起头从门缝里看一眼客厅的动静。
她拉开门坐到安槐序身旁,侧过身握住了安槐序白色夹克的拉链。
“你干嘛?”安槐序压住拉链,往后退。
陆林钟的脸上很冷,平日里一双活色生香的眸子此刻宛若一潭死水,变得幽邃冷清。
“你松开我。”
单薄的衣料在两个人的手下已经起了皱,安槐序放沉了声音:“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林钟握住了安槐序的右腕:“脱你外套。”
“你想脱我就要让你脱?”安槐序死死抠住夹克拉链。
两个人四目相对,互不相让。
陆林钟皱眉,连眸光里都燃起了怒火,好像安槐序刚才的话像一点火星,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引子上。
“嘣”白色夹克的拉链在两人的争抢中从拉片上松脱出来。
安槐序抓着领口,她感觉此刻的陆林钟是陌生的,冰冷的,愤怒的,没有理智的。从前她们即便有过争吵,她也能看见陆林钟隐忍克制自己的情绪。
安槐序慢慢地松开衣领,白色的夹克被陆林钟迅速地脱下来。
陆林钟半跪在沙发上,握住了里面白色衬衫的下摆。她的手顿了顿,迅速翻转手心,一颗一颗的纽扣被翩然解开,露出身前大片的粉嫩肌肤和浅色的内衣。
陆林钟没有多看,抬手脱下了安槐序的衬衫。
和易子曰今天在车上说的话对上了。手臂上一道很粗的红印,背后纵横交错着好几条红痕,肩上还有三道青紫,红痕应该是昨天和人打架留下的,青紫的印可能有些时间了。
为什么安槐序从来就不告诉她这些事?
那些耽溺在情感中的痴男怨女不都是恨不得黏在一起成为一体吗?是她不够有趣,不够有魅力,所以安槐序还需要用其他的事来填满生活?
安槐序一把推开陆林钟,力道有些过猛,陆林钟跌坐在沙发上,眼里蓄满了难过,像易碎的薄冰。
安槐序握了握拳,她知道自己刚才用大了劲,可是道歉总是那么难得开口。她不自然地别过脸,扣上了衬衫的纽扣:“看够了?我去睡了。”
陆林钟黯然地盯着安槐序的背影,这个人像是陷在泥沼中,因为找不到着力点所以挣扎不脱。
这片泥沼,叫做失望。
夜是漫长的夜,陆林钟靠在沙发上,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沉沉地向她压过来,座钟里秒针移动的声音被安静放大了无数倍,闭眼入睡只是一个无意义的动作,她的思绪完全被她们的感情牵扯着。
原来时间一长,相见恨晚的欣喜、爱而不得的难过、海誓山盟的诺言都会被消磨成渣滓,只剩一对怨偶。
只要时间足够长。
她交往过历任女朋友,每一段恋情持续的时间都很短。虽然每结束一段恋情,对方对她大多留恋不舍,但她心里却想得很清楚,她始终在追寻一种新鲜感,只要那种感觉开始有了消失的迹象,便预示着这一段感情要结束了,她该优雅又潇洒地给爱情一份死亡判决。
安槐序和她都是喜欢新鲜和刺激的人,她们相互吸引。但是时间一长,她却想和安槐序地老天荒,来日方长。
可她和安槐序之间的感情太像干柴遇烈火,火势来得猛,也容易去得快。
陆林钟回想从前走过的近三十年的时光,事业上小有所成,情感上潇洒得意,每一步都走得光鲜亮丽,为人称赞,或许是她已经得意太久了,老天都看不惯了。
秋日清晨的阳光悄悄地从落地窗边跳进来,昭然地向屋里人宣告这是个不错的晴日,陆林钟在沙发上醒过来,客厅座钟的时针已经落在了数字十一上。
她撑着沙发扶手坐了一会儿,昨晚她们答应许终玄和孟秋同去西子山公园散心,然而这个点了二楼侧卧的房门还紧闭着。
陆林钟迈步踏上楼梯,走到二楼,与安槐序打了个照面。
两个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而后一个转身,一个侧过了脸。
“该出门了。”
“嗯,知道。”
西子湖山是津城西郊风景一绝,晴秋无云的天气举目远眺,山上层林尽染,红黄一片,甚是明艳,山脚下的西子湖则是一块绿玉,不时被太阳折射出粼粼的光彩,天色水色山色相映成趣,走在其中总有人在画中行的感觉。
陆林钟和许终玄并步走在一起,目光时不时落在安槐序的背影上,神色怏怏,好像再明丽的风景也入不了她的眼。
“你们吵架了?”
陆林钟勉强地勾了勾唇,没有承认,也不否认,她心底那点向人倾诉的欲望就像拂过路旁枯叶的秋风,还来不及伸手感受,秋风就不见了。
许终玄和陆林钟沿着鹅卵石小道走了几分钟,突然开口道:“槐序是很好的女孩。”
“许总,我从来没有觉得小序有哪里不好。”陆林钟沉眸,她说的是真心话,即便她们发生了这么多的不愉快,她也从来不觉得是安槐序个人的原因。
安槐序和孟秋站在小摊前,挑挑拣拣,买了一把水枪。孟秋朝她们打了个手势,走到码头边,带着安槐序上了一条小船,缓缓离了岸。
陆林钟秀逸的眉皱了皱,忧心忡忡地盯着水面。
“孟秋会游泳,你不用太担心槐序了。”
两个人走到水边,安槐序和孟秋坐的小船已经泊到靠近湖心的位置,远远的看起来像一片叶子。
“两位坐船吗?”有工作人员走过来询问。
陆林钟犹豫了一瞬,冲许终玄点头。
许终玄:“刚好有事要跟你说。”
入秋之后下午三四点,正是太阳西斜的时候,陆林钟站在码头上,湖风吹起她的衣摆和褐色的长卷发,浓长的眉睫也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辉。
许终玄站在船里向陆林钟伸手:“过来吧,船很稳。”
西子湖远眺时明明像一块镜子,走近看水面上却涌动着层层柔波,把游玩船晃得左右摇摆。
陆林钟深吸了一口气,她从小怕近水,又有了十岁那年落水的经历,对水的恐惧更甚,若不是因为担心安槐序,她绝不会坐船。
她往前走了两步,拉住了许终玄的手:“谢谢。”
脚离开了地面踩到船板上,陆林钟一下子便失去了依托,她的脸色白了白,忍不住握紧了许终玄的手。
有些事她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那种在冷水里挣扎沉浮,绝望窒息的感觉,她真的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你别怕。”许终玄宽慰她。
“嗯。”
一阵湖风吹过,船被吹得左右摇晃,陆林钟一紧张,脚下一软,幸而被许终玄托住了腰。
“是晕船吗?”
“还好。”
陆林钟缓缓坐下,用力地抓住船板,心即将要跳出胸膛的感觉终于缓过来了一点,童年的梦魇或许会淡忘,但是这种恐惧已经根植在血液中,偶尔会在某个时间跑出来,提醒它的存在。
无论过去多久,都不会消失许终玄确定船不会乱摆动了,才让人松开了岸边的绳索。
十月底是西子湖和西子山一年中最美的时刻,只有在湖心才能把这边的景色尽情观赏,一饱眼福。
湖风温柔,船桨划起浅浅的水波,水温柔地吻过船身,像母亲爱抚她的孩子。
船在湖面飘荡,陆林钟刻意看着远处,不让自己那么害怕“你是怎么想的,把林于岑安插在致天难道不担心她妨碍到你吗?”许终玄放开手里的木浆,任小船悠悠地往湖心荡去。
陆林钟不安地坐在船里,无心应答许终玄的话。
“嗯?”
陆林钟勉强地将视线从远处移到自己对面,“我第一次接触林于岑就觉得她才真的继承了林肇的基因,商人有的敏锐深沉果决,她好像与生俱来。”
“嗯······”其实陆林钟想说,她觉得许终玄也是天生的商人。但眼前平静的水面像一个深绿色的巨大漩涡,好像随时会把这两条小船吞没,她的话也随之消散得无踪无影。
“林氏集团的事只会越来越棘手。”许终玄知道陆林钟近来加班都是为了什么,她看了一眼安槐序,温声道,“如果很难,也可以先把这件事放一放。”
“呃,好。”陆林钟看着水面,这里离岸边越来越远,时不时吹来的湖风总把小船吹得左右摇晃,她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