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昼而为影gl 完结+番外-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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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
“······”
一次性杯被安槐序捏出了一层深深的皱。许终玄补充道,“她秘书可能有,你可以去看看。”
安槐序走出了许终玄的办公室。一个上午过去,陆林钟再也没有给她发过只言片语。没有说安全抵达,没有交代住在哪里,更没有说一些让人怦然心动的甜言蜜语。
她还陷在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里,电梯已经停在了二十一层停稳。
安槐序穿过走廊,拉开陆林钟的办公室门,如她所想,办公室门锁上了,她进不去,而那位给陆林钟做红烧排骨的秘书也不在。
只有坐在角落里的——
安槐序双手抄进裤兜,扭头往回走按电梯。
“安槐序。”
安槐序撇嘴,这人又连名带姓地大声叫她。
“有事吗?”
林于岑走到她身旁:“有。”
“如果不是好事,你就别告诉我了。”安槐序倒不是不喜欢林于岑,只是今天她心情奇差。
“过生日算是一件好事吗?”
安槐序警惕地看着林于岑:“怎么,又想请我吃饭啊?”
“没有。”
“那就好。”安槐序走进电梯里,礼貌地露出了一点笑容,嘴边的梨涡浅浅,带着一点调皮,“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
林于岑跟了进去。
“安槐序,你帮我庆祝生日吧。”
安槐序:“???”
“陆副总和白秘书出差去了。”她顿了顿说:“我在津城暂时没有其他朋友。”
听林于岑提起陆林钟,安槐序心情更差了。
“你下午不是得上班吗?”
“致天的员工福利制度有一条,员工生日当天可以休假半天。”
“诶,走吧。”安槐序心里有些烦躁,“你让我给你庆祝生日,是不是随便我怎么庆祝都行?”
林于岑点头,一如既往的话少。
安槐序走出电梯,并步走到角落给杨二狗打了个电话。
林于岑背光直立在电梯口前,黑直的长发平顺地垂下来,一眼看过去会让人觉得安静又美好。
安槐序无心欣赏,把车开到了林于岑身旁,无奈道:“上车。”
“我让朋友做了点准备,一会儿他们也会在,你不介意吧?”
林于岑摇摇头,坐进车里低头系安全带。
安槐序想:再怎么样林于岑毕竟今天是寿星,要不要礼貌性问下她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转念一想,林于岑要什么有什么,哪轮得着她瞎操心。
安槐序轻点油门,熟练地打方向盘,发现林于岑正盯着她。
“有事吗?”
林于岑没有说话,转过头沉默地盯着窗外。
十一月的津城完全是冬天的模样了,落叶乔木只剩光秃秃的枝干,没有随风漫天飞舞的枯叶,还没有下雪,天空阴沉沉的。
安槐序把车停在商场的地下停车场,跟杨二狗打电话确定了具体位置,带着林于岑坐电梯。
林于岑跟在安槐序身后目不斜视,走得笔直。
两个人的长相放在人群中本就出众,加上身高惹眼,一些路人频频回头。
安槐序回头看了一眼,林于岑虽然高瘦白净,长相也不错,但是比起陆林钟还是差点,她和陆林钟一起上街,总有人拿手机拍陆林钟。
安槐序下意识地拿出手机,点开微信,她们的信息还停留在早上的那一条,再无其他。她盯着陆林钟的头像看了一会儿,才把手机放回裤兜里,抬眸发现林于岑又在看她。
安槐序摆摆手:“很快就到。”
她抬头左右望找指示牌,心想:奇了,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到。
“你是在找KFC吗?”林于岑指了指她们刚才经过的那个拐口,“我刚才看见有几个人坐在里面朝你挥手,你在看手机。”
安槐序拧眉:“嗯,是那。”
安槐序推门走在前面,一眼就看见大墙上拉着一张红底黄字的横幅,上面写着“Happy Birthday To 林于岺”林于岑的名字是临时用墨水写上去的,字写得像鬼画符一样。
安槐序一言难尽,招呼林于岑:“坐吧,大家相互认识一下。”
“你们好,我叫林于岑。”小学生入学式自我介绍。
安槐序扶额,绷着笑。
狗子家里是做生意的,生意场上那点八卦事多多少少知道一点。他用手肘碰了安槐序一下:“老大,这不是你小姑子吗?”
安槐序照狗子的脚踩下去,瞪他,“你小姑子好吗?!八百年前的事了还拿出来说。”
狗子察觉氛围不对,马上改口:“嗯!是妹妹。”
安槐序无语,摆摆手让他别挡道。
杨二狗忽然绷不住笑,“妹妹?!”
林于岑抬起头:“多了一点。”
“???”安槐序、狗子、杨二狗,三脸懵逼。
林于岑朝横幅努了努下巴。
安槐序一脸黑线,“人大名你们都给写错了!岑字下面是今天的今,不是命令的令。”
“狗子写的。”
“不是你告诉我写的吗?”
······
安槐序拉开要开战的两人,向林于岑介绍道:“这是狗子,写错你名字的就是他。那是二狗,还有他,刘山。”
坐在角落里异常沉默的刘山抬起头,冲安槐序和林于岑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林于岑格外注意了一眼刘山,没有多说什么,扭头看着安槐序。
安槐序喝了一口可乐,指指狗子:“他属狗,才这么叫的。”
林于岑想了想,看着杨二狗:“狗年二月生的?”
杨二狗点头:“对啊!林妹妹好聪明!”
林妹妹······安槐序口里的可乐差点喷出来。
林于岑端坐着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神色淡然。
狗子朝KFC的经理招了招手,他们端着蛋糕出来,他凑近安槐序小声问:“点什么数字?”
安槐序侧过头:“小朋友,今天是你多少岁生日啊?”
林于岑:“二十一。”
狗子惊呼:“好小。”
“属虎啊。”安槐序随口道,“我觉得有个爱称很适合你,虎——”子。
林于岑给了安槐序一记眼刀,安槐序把最后一个字吞了回去。
安槐序帮林于岑点了蜡烛,大庭广众之下一群工作人员围着他们唱了生日快乐歌,安槐序指着蛋糕:“许个愿吧,林妹妹。”
林于岑把蛋糕放在桌上:“不许。”
一桌人有点尴尬。
安槐序指了指不远处,“你看那儿也有一桌给大孩子在过生日,又不只是我们。”
林于岑往对面去了个眼神,神情严肃庄重地盯着自己面前的蛋糕,张口吹灭了蜡烛。
几个人随意地吃了点东西,安槐序见任务能交差了,给狗子递了个眼神,让他们先撤。
桌面上零零散散摆着他们没吃完的食物,只有林于岑面前这个蛋糕是完整的,安槐序不想吃炸鸡,在桌上找切蛋糕的刀子。
林于岑从盘子底下找到了叉子,迅速地吃光了蛋糕上的水果,平滑的奶油顿时变得坑坑洼洼。
安槐序拿着刀子愣住,半天才问道:“好吃吗?”
“一般。”
安槐序深吸一口气,把刀子随手往盘子里一丢,“走了!蛋糕吃多了发胖!”
林于岑不紧不慢地跟着安槐序走出肯德基,不徐不疾道:“从小到大我过生日,我家人都会给我办派对,人很多。”
“刚刚我也有给你办派对,五个人不够,你就把店里的人都算上。”
“很敷衍。”林于岑语气很淡。
“······”
安槐序径直往前走,按下了去地下停车场的电梯。
“我送你回公司。”
林于岑坐上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我今天不用上班了,送我回家吧。”
“······”
林于岑拿出手机打开导航递给安槐序,标准的女声在车内响起来:“开始导航,距离目的地19。7公里······”
安槐序哽了一下,沉默地关了车门,猛地踩了一脚油门,连续转弯驶出了停车场。
“槐序。”
安槐序后背一麻。
“你生日是四月吧,那他们为什么要叫你老大?”
安槐序和狗子、杨二狗还有几个富家子打小玩在一块,小时候这群二世祖为了争个排名,比的就是谁家有钱有权谁就靠前,安槐序靠着她爹妈的身份捞了个头名,后来那几个富家子出的出国,继承家业之类的就散了,杨二狗和狗子倒一直都留在津城,三人就成了铁三角,叫习惯了就再没改过。
安槐序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镇定自若道:“因为他们都很崇拜我,都是我小弟。”
“那刘山呢?”林于岑问。
安槐序笑了笑:“他当然也是我小弟啊。他属牛的,比你大一岁,叫牛子也太难听了。虎子好听。”
林于岑没说话。
过了很久,林于岑别扭道:“确实还行。”
“嗯?”安槐序早忘了自己上句话说了什么。
适时,林于岑的手机提示音响起来:“您已到达目的地。”
林于岑:“没什么。”
安槐序:“哦。”
林于岑解开安全带,在车边站稳,还想和安槐序说点什么。
安槐序毫不犹豫地升起车窗,一脚油门就踩出去老远。
直到车汇入西府大道,驶向澜庭名墅的方向,车速才渐渐慢下来。
没有人和她一起坐在车里,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间也变得格外长。天还没黑,路上的车流和脚步匆匆的行人却徒添了她的失落。
好像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好的去处,每一个人都有爱他们的人在等待,可是她和陆林钟······安槐序用力握紧了方向盘。
车里的香氛是陆林钟精心挑选的,木质玫瑰香不知收敛的馥郁和骄傲,和陆林钟很搭。归整得干净利落的中控收纳,车门一侧随手可取的单片面巾纸,还有——后排座椅上她们一起挑的两只抱枕。
安槐序拿起手机,屏幕亮起来,上面除了时间,再没有其他的消息。
从前即便是她们闹矛盾闹得很僵的时候,也会相互问候有没有吃饭,偶尔两人还会拍下食物发给对方。
不是爱意的消减,也不是相互厌倦,时间能改变的只是原本就不坚定的东西。她能确定她们仍旧像最开始那样深爱对方,可是她们没找到一种特别合适的相处方式。
安槐序心乱如麻,开着车绕着津城外围漫无目的地转了几圈,最后下了南郊的高架桥,把车停在外公外婆家的门外。
小院里的桂树依旧苍绿,只是阶下的许多嫩草已经枯黄。
天气越来越冷了,到了入夜前温度就开始骤降,她忍不住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推开小院的大门。
“是小满?小满来了?”外公从窗户那边看到她,回过头对外婆说。
安槐序收拾起情绪,甜甜地跟两个老人打了招呼,就被推到餐桌边,她才注意到又是饭点了,两个老人备了简单的晚饭,正准备动筷。
陆林钟她会不会忙得忘记吃饭了?
安槐序的手抵住裤兜,转念一想,陆林钟是去出差,那里肯定有的是人招待,她隔着这么远操心也是白操心。
“小满,今天怎么得空回来?”外婆笑眯眯的,眼角的皱纹越来越深。
“还没吃饭吧?”
安槐序还没答上话,外公就说:“不管有没有在外面吃过饭,回家了总要再吃一点。要不要再添几个你喜欢的菜?”
安槐序摇头:“不用了,我就想吃桌上的。”
外婆走进厨房给安槐序添了碗筷。
老人的饮食比较清淡,桌上摆着海鲜粥,素卤和几个精致的小菜,摆在桌子正中间的是党参炖鸡,小火慢煲,又用漏勺撇去上面的浮油,鲜美不腻。
外婆拿着汤勺站起来,“天冷也不多穿点衣服,年轻人啊都这样。”
“外婆,我自己盛。”
“坐着就好了。”
安槐序吹了吹冒着热气的鸡汤,小小的抿了一口,冻得有些发白的脸在灯光下渐渐泛红,她捧着碗,小口小口地把汤喝完,鼻尖沁出一点薄汗。
两个老人相对着笑了笑,安槐序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白瓷碗里的海鲜粥绵软细腻,中间夹着大粒的贝母和虾仁,撒上绿色的葱花,配上南边有的酱菜。
安槐序大口地扒了几勺粥,身上也暖起来。
外公忽然扬了扬腕上的手表:“小满工作之后比以前懂事,眼光也变好了。”
嗯?
安槐序含着勺子,看着外公手上的腕表,表盘色泽温润不晃眼,表带大气沉稳,又没有老年款式的古板。
外婆笑说:“你外公很喜欢你给他买的这块表,自从收到以后,他经常戴。以前那些手表”
安槐序很快就想到这是陆林钟以她的名义给老人准备的小礼物,一时间她心里又甜又涩,干巴巴地应道:“外公喜欢就好。”
“喜欢。”外公扶了扶眼镜框,高兴已经写在脸上。
外婆有些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扭头拍拍安槐序的手背,“小满啊,你给我买的朗宁锅也好用。做菜的时候油烟少,煲汤熬粥大小也合适。”
“哦······”安槐序兴致缺缺,一边喝粥,一边看两个老人的表情。
陆林钟挑东西从来就没有失过手,无论是送朋友还是送长辈,总能把握住对方的心思,把礼物送到心坎上,这份心思她再学个十几年也未必能学到一半。
陆林钟为她做了许多事,也从来不会在她面前提。
屋子里的气氛温和宁静,餐厅里的吊灯有些晃眼,安槐序张了张口,想说东西其实不是她买的,是陆林钟买的。可她现在不清楚长辈对陆林钟的态度,多半也还是不会同意吧,就像爸妈一样。
“小满,今天就住这儿,外婆去楼上给你收拾房间。”
安槐序的外婆家是带院的独栋,一楼是客厅餐厅,和一件宽大的卧房,两个老人上了年纪腿脚不好,多住楼下。第二层留着几间卧室,就是备着给小辈回来住的。
安槐序站起来,拦着外婆:“不了,我今晚还是要回去的。”
她想念陆林钟,在见不到人的时候,也希望能够在她们一起生活过的地方,去寻找她的味道。
被子上的香味,枕头上的香味,还有摆在床头柜上的诗集好像经年累月也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