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弟成攻-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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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乾窝在他怀里,有点意外:“……你什么时候跟她聊的啊,她没气得揍你吧。”
“就咱分开睡头一天,她没松口,好歹也没当你面提了,这是场持久战。”
沉乾张了张嘴,没吭声继续闷在明硝怀里。
明硝怕他心里还难受着,继续轻声哄:“你之前不是还说我羡慕邵叔的请柬吗,那会儿咱俩在一个户口本上,领个结婚证也麻烦,现在不一样了,等会儿把户口一迁,一张机票我们就能结婚了。”
沉乾听得愣愣的,觉着脑子有点不够用。
“所以你别看咱们现在的局面有点糟糕,事物都有两面性,我们等着就行了。”
有坏就有好,明硝不是小时候那个挨了打只会逃,觉着世界暗无天日,未来遥遥无期的小孩儿了,他已经学会去憧憬未来,然后去打造一个相对不错的未来。
沉乾最近皮得自己都有点懵,现在被哄的一愣一愣,明硝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们这批人,好的坏的,总归都陆陆续续有了归宿,这么看来,就只剩下他跟他弟弟了,哪怕这过程艰难一点,但总算也是开了个头。
沉乾想,那就这样吧,开始了,就有结束。
很快到了老城区。
死了人,这一圈就被围上了,两个警察在前面接应他们,看他们来了把警戒线给撤了。警戒线也就是个摆设,这地方早就被淘汰,除了明学清为了躲人,压根没有其他人住着。
才这么几天,两个人都瘦了一圈,吴警官也叹了口气,人情还是法理方面,他们都没有再审问的权利。
“这地方我们警方只做了初步的搜查,物件都保持了原样。户口本证件我们已经帮你们拿出来了,还有。。。。。。”
吴警官把一份文档递给明硝,还是开了口:“确定是自杀,里面是一份遗书。”
明硝猛地抬头:“。。。。。。。遗书?”
沉乾也愣了,把人半揽住。
吴警官点点头:“从这房子里搜出来的,本来早该通知你们,不过这个案子虽然不是人为,背后牵涉还是太广,没彻底确定下来就没能跟你们讲。”
“接下来的流程你们也知道,死者背后的黑色链我们警方会继续追查,遗体就尊由亲属意愿,确定时间火化。”
“遗书。。。。。。我们都看过了,抱歉。”他办案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种法理上简单,情理上却复杂的案子。
明硝茫然地接过文档,打开。
他们把这一趟当做这场缘分的终结,没想到明学清还留下了一份类似罪已昭的绝笔,硬生生把这段缘分续上了。
他大概也觉得对不起这个儿子,遗书也是以第三方交托的口吻,短短几行字,他脱离了赌徒和酒鬼的身份。
最后一次文人风骨,在漫漫尘世里,以身销骨毁为代价,交付在一张纸上。
…
“生死由天,所积全付吾儿,所累凭风扬尘。”
第一百三十章 推力
案子到这里就算结了,是被追债追得走投无路选择纵身一跃,还是漫漫人生无所可求幡然醒悟,人死了就无从考证了。
迁完户口,回归原位,明硝看着户口本上重新印上的名字,涌上来的酸涩压得他眼眶微红。
“他可真行,最后的时间里还要折腾我一把。”
可他也突然觉得,这十几年就是一场旅途,他从终点慢慢回来,把来时的空缺一个一个补上,遗忘的都是难堪,留下的全是可触碰的热度。
最后也没办后事,一盒骨灰选在一块一平米的墓地里埋下,明学清的一辈子就这么终止,有所保留,有所逝去,人不都这样吗。沉乾想。
明学清留下的房子,钱,按照意愿全部划到了明硝名下,可以感慨的是,当初他连一个煎饼都不愿意施舍,现在却把所有家当留给了明硝。
形形色色的大苦小难里,沉乾松了口气,因为看起来他弟弟原始家庭的最后一道缘分里,是镀着一层暖意的。
到此为止,他们也能分出心神来应付家里的这点小波折。他们兄弟俩和朱梨花之间产生了一场无形的拉锯战,朱梨花没表态,沉乾也不敢主动黏上他弟弟,就这么互相磨着。
…
一直到这个月末,狄泓秋才敢来麻烦沉乾,短时间内的工作他还能熬一熬,可季度会议就快到了,他对着一沓数据翻来覆去,脑细胞英勇阵亡了一大堆也没能看出什么花样儿来。估摸着大半个月了,再不过去刷一下存在感,招财都不记得爸爸是谁了。
时隔仨礼拜,一个回公司,一个回学校。两个人明面上的联系就随着这一场离别断了,至少在朱梨花看来。她好歹松了口气,这么僵着她也觉着难为两儿子了,可要她彻彻底底接受小儿子变成个上门入赘的女婿,她还得再缓缓。
这一缓就缓到了邵波涛度蜜月回来,还带来个让她羡慕得不行的消息。
这两个人从南半球跑到北半球,在横跨大洋还是攀山越岭上产生了分歧,最终江雪一个孕吐,大洋也不跨了,山也不爬了,直接打道回府。
他们从江雪父母那儿回来,顺了不少红包后就往沉乾这儿赶。
邵波涛的状态的前几年相比天差地别,整个人年轻了一轮,见面就逗招财,乐得不行:
“你有弟弟了。”
招财也不懂,蠢蠢地晃尾巴,它还不知道,江雪肚子里爬出来那小魔星会是继江雪后它最怕的一个人。
邵波涛算是他们这一批人里最先有下一代的富一代,是可以指着天雄纠纠气昂昂地跟人炫耀,看到没,我有儿子了,这就是个实打实的富二代。
这就是邵波涛的将来。
嘚嘚瑟瑟好半天,他才坐下来,沉乾说不出什么滋味地朝他应和,说下了班就给补上足金足两的三件套。
“金三件的别了,咱们这些人里头一个小祖宗,还怕你们不对他好啊,形式上咱不做这个数,再说江雪那儿已经送了一堆了。”
本来江家人也不乐意自家宝贝儿闺女嫁给这么一个土大款,这孩子来的是时候。
邵波涛朝前一凑:“你就跟我说说,最近发生多大事儿吧,有难处哪儿哪儿不称心的跟我说道。”
沉乾语气一滞,不称心的事儿,要说的多了去了,可往深了一想,也不能算不称心,压根没法儿去衡量定位。
他不开口,邵波涛就循循善诱:“我报纸上看了,我大侄子那爹想开了一跳跳没了,可我又想,恩怨解了也不该是你们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儿,是不是还有什么你们解不了的东西。”
沉乾抬眼看着他继续往下扯。
“我又想啊,咱们不缺钱不缺爱的,这解不了的惑还能是什么?”邵波涛手一拍:“哎!我就想到了,是不是我那梨花姐姐慧眼开了,发现俩儿子暗通曲款双宿双飞了?”
“厉害,神算。”沉乾无力地仰起头缓了缓,一边朝他伸出大拇指:“厉害,结婚也没让你失了智。”
邵波涛往后一坐:“还真是啊。”
“那现在什么个情况?”
沉乾按着脑袋,憋着的难题一瞬间被捅出来,他就觉着累得慌。
“在家的时候分房睡,现在回学校了,我也不敢在我妈面前联系。”
他还是能跟朱梨花插科打诨地抱怨打雷了下雨了,日常逗闷子打闹,朱梨花都能接上,但雷区谁都没想着去踩。他也照着明硝说的,慢慢等着,相信事物的两面性,有坏也有好。
这种由内而外的僵持,没有突破口,好歹也不会倒退。
邵波涛念念叨叨了半天,眉头皱得山路十八弯,最后一拍大腿:“相信我,你们需要一个外来的推动力。”
沉乾抬头打量,这个被婚姻孩子乐得找不着北的男人,嘴里连根烟都不敢叼,抽丝剥茧地跟他探讨眼前这道难题,比他还像中二少年,压根不在意岁数问题,沉乾昧着良心还是在心里喊了他一声中二病,然后坐得像个小学生,听他分析。
“这个推动力最好能刺激到我梨花姐姐,让她可以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世俗观念,满心眼里心疼你们俩。”
说得还像这么一回事。
邵波涛继续说:“要来个人直接把这事儿广而告之,大喇叭霍霍出来,谁都来朝你们吐口唾沫,这时候你信不信我梨花姐姐那护犊子的劲儿,拼了命不要也得护着你们。”
“但是要有个度,万一闹得人尽皆知,起码你跟硝硝之间得有一个人被糟践,不是你这企业家身败名裂,就是硝硝那儿金融新贵深陷丑闻。”
“这一招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邵波涛看过的戏,听过的传闻比沉乾的阅历足多了去,随手掐来的几句话被他拼拼凑凑就像模像样了。
沉乾却听得心头一震,动了动喉结:“……那这个人呢?”
邵波涛掐指一算:“这我就不知道了。”
他说得轻巧,沉乾却听得入了神。
这个人,这个契机,或早或晚,会来的吧。
会来的,而且以台风过境的趋势,夹杂着前后充沛的雨水和阳光,最后一阵肆虐。
离开之前,邵波涛还是加了一句:“哎兄弟,刚刚我瞎说的,这是最笨的办法了,也不能这么蠢兮兮地求着有个人出现祸害你们。其实这么磨下去,我梨花姐姐肯定会答应。”
时间问题,赌着就是那点舍不得。
沉乾点点头,到底还是被扰了心神。
第一百三十一章 拖
为着邵波涛家的富二代,沉乾还是在家里起了个酒桌,把有段时间没见的周晓阳也叫了过来。周晓阳瞥着嘚瑟的邵波涛也不太乐意,总觉着自己落了一着,一见面就酸上了。
“怎么我先结的婚,你们倒先怀上了。”
邵波涛就怕没人起这个头,一听尾巴又翘得老高:“这你没法比,咱家小子就得头一份,你还是准备见面礼吧。”
气得周晓阳把红包直塞到他怀里:“行了行了,别作妖了!”
酒过三杯,什么话都出来了。
沉乾看了一圈这帮子兄弟,有点意外:“咱们这里,怎么除了邵波涛个个都愁眉苦脸的?”
狄鸿秋是被这段时间单枪匹马废寝忘食地熬工作给熬的,沉乾自己怎么样大家也都清楚,反倒是周晓阳,都是结了婚的,比起邵波涛更像离了婚。
周晓阳一看话茬子到自个儿这儿了也不臊,先敬了沉乾一杯酒,黑黑壮壮的一个人笑得呲牙咧嘴的。
沉乾一言难尽:“我的天呐你别笑了,太丑了,有事说事。”
周晓阳酒上头也不听他的,照样笑:“先跟你道个歉。”
“怎么了?”
“前段时间硝硝出那事儿,我没赶过来。也是我家里有事儿,没法子。”
没等他继续,邵波涛抽了抽气:“你媳妇儿又搞事儿了吧。”
周晓阳不干了,嚷嚷着就骂:“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还让不让我有点隐私了?!”
邵波涛连忙点头:“行行行,你说你说。”
说来说去也就那点事儿,被周颖一家人薅羊毛薅得快秃了。
周晓阳苦笑:“可还能怎么样,我总指着还剩的那点感情过一辈子吧。”
有总比没有好。
“将就是一辈子,不将就也是一辈子。我前几年熬得太苦了,犯不着为了那点不顺心再这么来一遍。”
他们都听明白了,这是怕了。
沉乾琢磨着也觉得是这样,犯不着,是犯不着。这么偷摸地也能过一辈子,难得糊涂,没必要跟他妈明明白白地对着杠,跟这个不太光明的世界杠。
他灌了一口酒,可他也实实在在地不甘心。
抬头看了几眼上头的周晓阳,沉乾把一打酒放他面前:“难为你了。”
有些人的婚姻是蜜里糖,有些人的婚姻就是糖上霜,薄薄的一层,舔几口就没了。
但沉乾觉得,属于他的那一份一定是糖。
就让他为这份暂时还遥遥不可捉的“糖”努力一会儿。
这跟他们工作上的酒桌文化不同,几个人堆在一起就是实打实地吐那点苦水。你说你的,我哭我的,突然发现,其实哪怕兜里有点钢镚儿了,生活还是他妈的操蛋!
至于邵波涛,沉乾算看明白了,那就是个开天辟地的例外!
这一路上,到底在追求完满,还是不停地查漏补缺,这始终是一个难题。
到底最后也没喝死,惦记着朱梨花,他们这一桌是摆在阳台那玻璃罩里吃的,从太阳还挂着的时候吃到换了个月亮。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他们就停了。周晓阳哭了吧唧地想在沉乾家将就一晚,死活不乐意回去,沉乾硬逼着让他把将就改口成有幸,给了床被子放客房了,然后他趁机敲了敲朱梨花的房门,表达司马昭之心。
“妈,周晓阳睡咱家,那个……我睡硝硝房了啊。”
邵波涛扒拉着门还有点清醒,一脸鄙夷地斥责:“亏不亏心啊,还拿人当幌子!”
沉乾虚空地踹了他一脚,安静如狗地等他妈回话。
终于等来了一句“知道了”。
又欢脱如狗地奔进房门。
他有什么办法,这种特殊时期,他想被他弟弟睡一回都得开酒店,这间房放平时对于他来说那就是个禁区。
剩下邵波涛进客房给睡死的周晓阳盖好被子,到客厅,看着一脸懵的狄鸿秋,无奈地拍了拍脑袋:“走吧笛子,邵爸爸带你回家。”
父爱如山,狄鸿秋撒欢地跟在屁股后面,这一场聚会就散了。
身上还有酒气,沉乾在被子里就脱到只剩一条内裤,怂着鼻子闻这个房间里熟悉的味道,觉着又活过来了。
他偷摸地找出手机,趁着夜色给他相隔千里的男朋友打电话。
大半夜两三点,他男朋友竟然也接了,沉乾混着酒意乐颠颠地对手机吧唧亲了一口。
那头明硝边上一圈人正对着新案子讨论,看到来电显示时明显动作一顿,新老员工都知道他们老板的另一半是又当哥又当伴侣的存在,新加入的小姑娘大着胆子要求开扩音,连带着一圈人都起哄。明硝无奈之下就开了扩音。
一个响亮的亲吻声立刻从手机里传出来。
带着一点醉意,沉乾悄悄地喊了一声:“宝贝儿!”
明硝一瞬间就后悔了。
…… 所有人都愣了。
还是陈如玉先缓过来,指着手机笑得花枝招展:“哈哈哈哈哈哈哈……早知道我该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