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女,只撩不嫁[快穿] 完结+番外-第3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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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交代过,看人下料,老头子就下少点,年轻的就下多点,大小姐虽然年轻,可蔷薇怕露馅,下的不多。
她这么做当然不是想害人,她只是看大小姐和小蝶小姐天天冷战,心里难受,就想着推波助澜帮一把,老鸨说过,这药一进肚子,看头母猪都是天仙,只要亲亲抱抱黏糊一会儿,再多的矛盾也都散了。
蔷薇担心娄胜看出不妥,摆了几块核桃酥端上,转身上了楼,刚走到二楼拐角,就听三楼隐约传来二姨太和娄胜的说话声。
“让我端进去吧,我正好找然然有点事情。”
“啊?哦哦,好。”
娄胜惴惴不安地把那经了两回手的托盘交到了二姨太手里。
二姨太微微一笑,视线若有似无扫过娄胜,像极了暗送秋波,吓得娄胜一哆嗦,差点没把托盘扔了。
娄胜:她她她,她干嘛这么看着我笑?她该不会发现我动了手脚吧?
二姨太:这小子怎么全身僵硬的?应该没看出我有什么不对吧?
娄胜小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眼睁睁看着二姨太端着托盘进了卧室,好半天没挪地方。
蔷薇腿都吓软了,端着托盘又转了回去,二姨太在里面,她哪儿还敢往前凑?
许轻岚正趴在梳妆台前,边回忆边写着青霉素研发步骤,见二姨太进来,放下了笔。
“芳姨。”
二姨太一贯对冯卓然不错,一来她是大太太的孩子,二来她是女儿对她儿子的继承权没有威胁。
二姨太放下茶盘,端出茶壶茶杯,边倒茶边转头冲她笑道:“休息会儿,别忘了你还受着伤呢,别太累着自个儿。”
许轻岚猜想她或许又有什么话要说,便起身虚扶着伤口,慢慢走回床榻。
二姨太眼角余光关注着她,飞快得从袖口摸出一包药粉倒进茶杯,迅速晃了两下。
——别怪芳姨,芳姨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你不是喜欢那个刘小蝶吗?芳姨成全你!你也成全芳姨,让芳姨赶紧再怀个儿子吧!
那天许轻岚跟冯正德的对话,二姨太在房门前听得一清二楚。
那一番话对冯正德有多大冲击且不说,对二姨太却是醍醐灌顶,她一下子就燃起了生活的希望。
她不止是想要个儿子继承家产,她还想让她那死去的可怜儿子再投胎到她肚子里,还当她儿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儿子再是烟杆子再纨绔,在母亲眼里都是心肝宝贝。
只是……这法子好是好,二姨太倒是不担心大太太跟她抢机会,她担心的是冯正德坚持要给冯卓然找上门女婿。
一旦真招了姑爷进来,人家两个年轻人肯定怀起孕来比他们这些老弱病残快得多。
到时候,就算她真生了儿子出来,冯卓然的心境也变了,人家肯定向着自己孩子,到时候她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妾,拿什么跟人家争?
更何况,冯正德如今瘫在床上,冯家全操持在冯卓然手里,到时候就算冯正德出面,也未必能给儿子争来继承权,倒不如把一切可能扼杀在摇篮里。
冯卓然喜欢刘小蝶简直太好了,她才不要阻拦,她恨不得把她俩栓在一起!
这些天,她名义上是看着刘小蝶的,实际根本就没打算拦着她俩,要不然冯卓然哪儿可能堵了刘小蝶好几次?
急人的是那糟心的刘小蝶,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冯卓然也自动送上门了,刘小蝶怎么就那么不开窍?还说什么头疼要睡了,有什么明天再说?
说个屁啊!
深更半夜的,有什么可说的,直接搂着该干什么干什么呀!
二姨太为她俩操碎了心,眼瞅着两人越来越疏远,刘小蝶一副转移目标开始勾引娄胜的样子,二姨太都快愁死了。
今个儿难得老爷子不在家,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二姨太当机立断,把当初为留住冯正德买的压箱底的药都翻了出来,一定要让她俩和好!
她没敢下太多,主要也是怕冯卓然察觉,只下了一半左右,能激起情绪,却不至于太过,就算觉出不对,也没有太明显的证据。
那杯承载了三个人厚墩墩关怀的红茶,历尽千辛,终于递到了许轻岚手里。
许轻岚靠在床头,自然地接过,都是家里人,太过客套反而是不礼貌,许轻岚什么也没说,端着茶杯喝了一口。
嗯?怎么味道这么怪?
许轻岚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褐色的茶汤,总觉得颜色好像也有些不对。
二姨太暗道不好,难不成这就露馅了?不是说无色无味的吗?
二姨太赶紧说话转移许轻岚的注意力。
“我对你和小蝶的事呢,其实是赞成的,当然了,我也是有私心的,我那天听到了你跟你爸说的话,我也觉得,再要个儿子也挺好,实在没必要非逼你招姑爷。”
最能打动人心的,往往就是实话。
最能让人放松警惕的,也是实话。
二姨太不怕说实话,虽然冯卓然是大太太的女儿,私心里应该是偏向大太太,可她和冯卓然关系也不差,再加上冯卓然现在巴不得他爸赶紧怀个崽,肯定不会刻意阻拦她这个二姨太怀孕,她这么推心置腹的发言,反而更能把冯卓然拉到自己的阵营。
许轻岚觉得茶有些不对,也没多想,只当是茶叶霉了,或者是自己嘴里苦,喝是不打算再喝了,二姨太刚递给她的茶,她也不好马上放下,就那么端着搁在腿上,抬眸看向二姨太。
“芳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不会阻拦你,你什么时候想去找小蝶,随时过去,我就当没看见。”
许轻岚从来没在意过二姨太,也不怕她告状,她在意的是……顾朔风并不想见她。
她心头发苦,攥了攥手中描金的英式茶杯,淡淡道:“谢谢芳姨,你也多加油,争取早点给我生个弟弟。”
二姨太连连说好,眼角余光瞟着那茶,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劝她喝掉,不然等下凉了她就更不可能喝了。
娄胜见二姨太一直不出来,心慌意乱,突然想起蔷薇来,噔噔噔下楼找了蔷薇,嘴上说着怎么还不去送点心,心里嘀咕着想让蔷薇去探探情况。
蔷薇慌手慌脚端着核桃酥进去,二姨太一看,眼前一亮,赶紧拿了块儿核桃酥递给了许轻岚,自己也拿了一块儿。
“蔷薇,帮我倒杯茶。”
蔷薇腿一软,差点儿趴下了。
她和娄胜都是直接把药撒在的茶壶里,只有二姨太是把药撒在了许轻岚的茶杯。
二姨太奇怪地看着她,“怎么了?倒茶呀。”
蔷薇战战兢兢倒了一杯,递给了二姨太。
二姨太陪着许轻岚一块吃核桃酥,许轻岚不好推辞,只好跟着一块吃,一块核桃酥下了肚,二姨太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茶,还笑着催促许轻岚。
“你也喝呀,别噎着。”
许轻岚见二姨太喝得那么爽快,想来不是茶叶发霉,是她这几天身子不爽利嘴里发苦,再加上确实有些噎,也喝光了茶杯的茶。
二姨太放心了,蔷薇觉得自己快死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二姨太便起身告辞,走到门口顿了脚,回头又冲许轻岚笑道:“我出去一趟,老爷回来前回来。”
言外之意,好好把握机会,没人拦着你们。
二姨太走了,蔷薇担心二姨太出去失态,赶紧也跟了出去,心急如焚地想着怎么阻止她,许轻岚没有动,她闭眼靠在床头,靠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睁开,顺着床头滑躺了下去。
她有些累了,伤口的疼痛远比不上心里的难受。
她不知道顾朔风下一步会怎么对付自己,哪怕她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还有顾家集体帮着她作弊,她也没有自信一定赢得过那个狠心的女人。
就像这次,她明明知道她要刺她,可打心底还抱着一丝幻想,幻想她下不去手。
事实证明,那真的只是幻想。
即便有了心理准备,她还是……还是……忍不住难过。
她有些累了,眼不想睁,呼吸都觉得疲惫,她甚至都想放弃了。
可她又舍不得,也许离成功只差最后一步,现在放弃,她一定会后悔。
可也也许……万里长征,她才刚刚迈出第一步。
是第一步,还是最后一步,没有人能给她一个准确的答案。
这或许就像是悬在驴子面前的苹果,让驴子永无止尽地追逐,却致死都无法得到。
朔风……
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回头看我一眼?
卧室两侧都是窗,明亮的光透过玻璃落在地上,宽大的床正摆在中间暗影处,从床头至床尾,像是被光划开的另一个世界。
许轻岚蜷缩着身形,难受地皱着纤秀的眉,她躺在那仿佛与世隔绝的另一个世界,没有人关注,也没有人理会,只能独自难受着。
是她太贪心了吗?
萤火怎配得到骄阳?
滴水怎配拥有河川?
她许轻岚区区凡人……怎配堂堂域尊回头看她?
呵呵……
我说的对吧,朔风?
人心不足蛇吞象,旁人眼里,她一定是可笑至极的。
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挺可笑的。
人家明明那么烦她,她还上赶着不要脸的往前凑,人家拿刀扎她,心狠手辣眼都不眨一下,她还笑着帮人家张罗吃喝。
她何止是可笑,她根本就是蠢!蠢得无药可救!
那女人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得漂亮吗?长得漂亮的多了去了,又不止她一个,干嘛非要一棵树上吊死?
那女人性格恶劣,没心没肺,冷漠又绝情,还谎话连篇毛病一大堆,又龟毛又事儿多,尤其特别特别的作!
她到底喜欢她什么?
喜欢她什么呢?
许轻岚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睡着了,她做了个梦,梦到了很多年前。
那天,她独自从家里开车去竞标场,路上被竞争对手恶意追尾,撞在了路边护栏。
撞得不算严重,没有头破血流,也没有明显的外伤,只是脑袋一阵阵难以形容的剧痛,痛得她冷汗一层接着一层。
她强忍难受处理着事故,助理的电话打了过来,问她怎么还没到?
“我出车祸了,可能要晚一会儿。”
“啊?那你没事吧许总?”
“有点头痛,可能是轻微脑震荡。”
“那……那要不先去医院?”
“不了,先竞标,我还能坚持。”
助理松了口气,这竞标很重要,不止关系公司的发展,更关系到她的年终奖。
“许总真是厉害,要是我都吓死了,那行,那我在这儿等你。”
“好。”
她忍着剧烈的头痛,坚持到了竞标场,成功夺得了竞标,几个合作伙伴过来祝贺她,还要她一起吃饭庆祝。
助理尤其高兴,红光满面的,竞标成了,意味着她新家的首付有了着落。
“我们许总的成功不是偶然,她今天来的路上出了车祸,医院都没顾得去,马不停蹄就赶了过来,要是留我一个人在这儿竞标。没准就黄了。”
“是吗?许总真是厉害!年轻有为啊!有拼劲儿!”
“那这顿饭就更得请了!咱们坐一块儿好好吃一顿!”
那时的她,脸色很不好,粉底都遮不住的苍白,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或者注意到了,没有人关心。
她勉强笑着应承着,本想推脱不去,主办方过来,盛情邀请他们一块参加庆祝宴。
有些应酬可以推脱,有些却不能,譬如这一场。
她强打精神陪着应酬,好不容易捱到结束,想回家赶紧休息,可又头痛恶心难受得很,想来想去,还是让助理开车送她去医院。
那一刻,她特别想妈妈,特别特别想。
她忍着难受给妈妈打过去了电话。
“妈……”
“晚上不回来了是吧?行,我知道了,我跟你说,以后把你东西收好,你弟弟不知道怎么翻出了你的颜料盒,挤得满沙发都是,我都要急死了!光拽了沙发罩不够,下面的垫子也染了颜色,也不知道能不能洗掉。不是妈说你,你不是早就不画画了吗?还买那些颜料干嘛?你看看,这不净给我找事吗?”
妈妈一连串的唠叨,冲进耳膜,像是直接在脑仁上绷了根皮筋儿,整个脑仁嗡嗡作响,痛得胃里也跟着翻江倒海,酸水隐约反到嘴里,牙龈酸的几乎要倒掉。
许轻岚咽下酸水,勉强又挤出了一声:“妈……”
“怎么了?还有事?有事赶紧说,我这还正洗着沙发罩呢!”
“我……唔!”
酸水冲上了喉咙,许轻岚猛地捂住嘴,丢下电话狠拍了下驾驶座靠背。
助理一看不对,赶紧打转方向停到了路边。
然而还是晚了,酸水已经冲出了嘴角,顺着指缝滴答而落,弄脏了车。
她下车蹲在路边花坛,缓了好一会儿,
助理拿了湿纸巾过来,她捂着嘴缓着气,冰冷的湿巾让她好受了不少,深秋冷冽的空气也让她脑子稍微清醒了些。
她擦干净手,勉强站起来,起得不快,却还是天旋地转差点栽倒,助理赶紧扶住了她。
“没事吧许总?”
她无力地摇了摇头,靠着助理挪回车里,助理殷勤地拿了纸巾擦着滴落在座椅上的酸水,秽物可以擦干净,难闻的味道却一时散不开。
她开了窗,难受地靠在窗边想呼吸点儿新鲜空气,可拥堵的城市,不是雾霾就是汽车尾气,哪里有什么新鲜的?
助理隔着后视镜看着她,一边开着车,一边拍马屁道:“许总这么难受还坚持到现在,难怪能有今天的成就,你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明天公布竞标结果,我就把这事一块通报了,让所有员工都学习许总的拼搏精神,这不止是咱们的企业精神,也是咱们的企业文化。”
许轻岚勉强扯了下嘴角,淡淡道:“这不算什么。”
助理又吹了一通彩虹屁,手机响了,许轻岚这才想起刚才好像没挂妈妈的电话,妈妈应该听到了她不舒服,这是挂了又打过来了?
难受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会比平时脆弱,尽管头很痛,稍微嘈杂点的声音都让她烦躁,可她还是想听听妈妈的声音,听妈妈问一句她怎么了。
她忍着难受摸过电话,屏幕上跳动的却不是“妈妈”,而是……顾朔风。
顾朔风是她的学妹,小了她好几届,年轻漂亮,鲜活有张力,像是繁花似锦的盛夏,不像她,冰冷枯燥还乏味,是没有丁点活力死气沉沉的寒冬。
顾朔风说她崇拜她,喜欢她。
她却不喜欢顾朔风。
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