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管理大师-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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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五千年日复一日的等待,他也习惯了。
江明雪心不在焉地翻过一页写得密密麻麻的A4纸,或许凤凰此刻就在哪个地方等待着他。
外界疯传的他的儿子——穆珩从沙漠带回来的少年被安置在了招待房里,条件是极好的,但据照顾他的人说,这孩子性格着实古怪沉闷了些。
江明雪隐约猜的出这孩子的身份,结合“囚沆”,对整件事情不难有大致的轮廓。
只是还远远不够。
寂静下来的沙漠传来凄厉的吼声。
“我儿子呢!我儿子呢!”闻熹望向沙狐和凛玉的眼神满是愤慨和恨意,“你们这样做会遭报应的!”
沙狐从地面上捻起一小把颜色略深的沙砾,放在鼻尖嗅了嗅。
凤凰一族……来的竟是那个笑话。
他起身冷冷地反问:“——你儿子叫什么名?”
“我儿子都被你们抓走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闻熹反应相当激烈,骂着骂着一滴眼泪就慢慢顺着眼角滑了下来,“儿啊……这下我媳妇不得跟我闹离婚……”
现场,他媳妇:“……”
有一说一,这真的不是思考离不离婚的时候。
“带走。”沙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手下适时地往闻熹后颈上狠狠一敲。
作者有话说:
沙漠中,他面对黑暗势力分子,机智周旋,不卑不亢;危险中,他不惜牺牲自己、保护孩子,将孩子送到安全之地,自己却深入敌营……让我们恭喜闻熹神君荣获年度感动六界好父亲称号,撒花~
第33章 永结同心,长相厮守
一路颠簸,闻熹装了半天昏厥,待到他假模假样地睁开眼时,已经到了目的地。
他撑着地板,“艰难”地爬起来环视四周。环境还不错,至少没有以前水牢那样暗无天日,石块垒成的狭小屋舍里,高窗漏下一点零碎日光,照见了角落里一点白色的细沙。
“有人吗?来人啊?你们把我关在这里干什么?”闻熹狠命地拍着石门,“——来人!”
石门缓缓打开,赫然是凛玉的脸。
“不用装了,现在没人在。”凛玉缓步走进来。
闻熹呼了口气,摊了摊手:“这不担心有人窥伺吗。你怎么过来了?”
石门无声无息地关上,凛玉未理会闻熹的问题,兀自开口:“你的身份瞒不了多久……”
闻熹冷冷截断:“你是不是还想说,为了我的身体着想,尽快离开,以免旧病复发?”
“不好意思,秦药石那人嘴巴一点都不严,他大概只以为你是怕我知道后难受才不对我说实话的,因此没瞒得多牢靠。”闻熹慢条斯理地捻着手中细沙,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他可不知道他的凛玉神君在暗地里干了什么。”
沙砾一粒一粒从他指尖漏下去。日头早已经沉落下去,本就寂静的屋舍因昏暗更显冷僻。
“我根本不是旧病复发,你为我寻药的说法不通。”在凛玉一刻复一刻的沉默中,闻熹嘴角的笑意渐渐褪去,“‘沙巢’,这是你来的理由吗?为什么不上报?为什么不告诉我?”
凛玉静静地伫立着。
是在十几日之前,听澜山中,沉湖如是对他说:“凛玉,闻熹根本就不爱你。”
“他只是魔物本性,想占有一个属于他的东西而已。”
“否则这七千年反反复复的离婚,作何解释?他厌倦了便抛开,想起来了就再拾回来,满天神魔都看你笑话,只有你还觉得自己是真爱,还要为他以未愈之身入魔界寻药!凛玉神君,先天剑神,天下至坚至硬的庚金,骨头何时也软下来了?”
凛玉徐徐出了口气。
——仿佛终于有了什么借口,抑或是终于有了什么可以说出口的理由。
他凝视着闻熹怒气暗生的双眸,一字一顿地、缓缓开口道:“我们……难道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主人手心一松,一小捧沙砾尽数落在地上。
“凛玉,你这样有意思吗。”闻熹若无其事地拍拍掌心的灰尘,出声讽道,“上床的时候亲我抱我,说让我等你,让我到时候别反悔——还专门挑我睡着的时候,现在看到我又来说这个,您可真是大公无私,把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一心只为了世界太平啊。”
“我把你放在心上,你就连句实话都不肯给我讲?我什么时候弱到需要靠远离真相、闭目塞听来保护自己了?!”闻熹声音渐厉。
“你从未把我放在心上。”
“——你说什么?”闻熹蓦然发声。
凛玉淡淡道:“我说,你从未将我放在心上。”
“你我结为伴侣七千年,其间分手三十六次,三十四次分手和复合皆是由你提出,从无原因,从无理由。你从未考虑过我的感受,只是一味按自己心意行事,厌倦了便抛开,想起来了就再拾回来,反反复复,从无定性。”
光影暗淡,凛玉清俊的容颜一时模糊下来。闻熹忽然不认得眼前的人了。
“你我于听澜山初结为道侣之时,你赠我一串心头血凝成的玉石子,对我说,要与我永结同心,长相厮守。”
凛玉缓了口气,说到“永结同心,长相厮守”八个字时,神态略有颤动,竟费了些时间才重新恢复下来。
然而闻熹已经无暇注意到这些了。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凛玉那句“你从未把我放在心上”,在脑海中反复回响,有若佛殿里的金钟,敲一下便令人头脑昏涨,惶惶然不知今夕何夕。
“闻熹,我不明白,即使第一次分手是我提出,可往后我一直在用心弥补曾经的过错——或者说,你心目中我的过错。几十次毫无理由的离合,如此这般,还不够弥补你当初被折杀的自尊心吗?”
凛玉低了低头,略带讥讽地笑了一下:“所谓‘永结同心,长相厮守’,想来也只是你随口一说,不过是个笑话罢了。我自认从未违背过身为伴侣的原则,但既然你从未实现过你的诺言,这串红玉石子也不必在我这儿放着了。”
外界风传的那条定情信物,那条半月前就已经物归原主的红玉石子,此刻终于回到了他原本的主人身上。
“从此你我再无关系,我做什么更无需向你报备。你大可以对外宣称一切都是我的错,毕竟你一直不就是这样想的吗?”凛玉已然转身,声音轻飘飘的,“何必委屈自己呢。”
闻熹死死地握着那条玉石子。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
听澜山中的诺言,心头血承载的爱意,深浓夜色里一句温柔的“我很快会回来”,以及如今这一段满是嘲讽的“你从未将我放在心上”,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他无比愿意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凛玉的权宜之计,可是,若无反反复复的思量和怨恨,这样一席诛心之语又岂是轻易说得出口的?
可是,难道他应该去相信,过往婚姻里凛玉一直心怀怨恨,那一句“我很快会回来”是别有用心的欺瞒和算计,是为了稳住他的谎言?
“好……好。”闻熹咳了两声,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已经沙哑了,“好。”
他望向凛玉的背影,已经浑然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既然你我已无关,那么更无需关心我所在何地。毕竟,我死无葬身之地,才能更解你七千年来的心头之恨吧?”
凛玉的身影似是微微顿了顿,然而始终没有回过头来。
因此闻熹也没能看见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泪光。
红玉石子从松开的掌心里无声无息地落到地上。闻熹低着头看了半晌,只觉得心头一阵阵钝痛。
当初从这里取出心头血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痛吧……那时候怀着希冀和幻想,疼也是甜的。
天已入暮,愁云漠漠,熹微晨光,何处可闻。
石门再度关上,凛玉走出囚室,身形微晃,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来。
他整了整衣衫,神色如常地推开正对着的另一扇门。
门内有走廊,廊顶挂着壁灯,影影幢幢地投射下阴影,恍然令人觉得此路漫长无有尽头。
但也只是觉得而已。
凛玉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径直走到尽头,本是想推开左侧倒数第二间房门,却意外地看见了走廊尽头,一扇虚掩着的门。
门微微打开的缝隙中,漏出里面的黯淡灯光。凛玉动作微微顿了一顿。
这扇门,至少在他来到这里之后从未开过。凛玉知道是他们心下仍有防备,这扇门里必定藏着什么秘密。
门内已经有人在等着他,熟悉的声音悠悠传出。
“神君,来都来了,进来看看吧。”
凛玉走进房间时,房间的主人正扶着眼镜,抬头对他微笑。
房间内龙息的波动十分不稳,两类略有类似却并不相同的气息混杂碰撞,令桌面上一个白瓷花瓶迸出丝丝裂隙。凛玉皱了皱眉:“你该回去了。”
陈微山体内有庚辰一半神魂,近日来有复苏之态,若是不想让这具身体完全被失去神智的庚辰控制,理应静养压制。
“家父的神魂尚未养好,身为人子岂有不闻不问之理?”那人含笑着抬起头来,赫然是已经被全界通缉的陈微山。
自太微山一架,原本的那副眼镜被闻熹一拳砸成了玻璃渣之后,眼镜的忠实爱好者陈微山在逃跑、布局、策反等百忙之中依然抽出时间配了一副复古样式的雕花金边眼镜,松松地搁在鼻梁上,薄薄的镜片后投射出笑意浅淡的目光。
“是么,我还以为你迫不及待想要将那些神力据为己有才不舍得走。”凛玉毫不客气地出声讽刺。陈微山跟他一起笑起来:“神君还真是了解我,就不能把我想得高尚一些。”
房间布局让人一目了然,然而就是在这样的简洁明了中,却暗藏玄机。
房门正对着的墙壁上逐渐显露出一扇门的形状,陈微山打了个邀请的手势:“第一次带旁人来这里,若有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入目是一个玻璃罩一样的外壳,里面浮动着一团浅金色的魂魄,无形无态,令人难以想象这个魂魄曾经的主人是何人。
“托那条蛟龙的龙息养护,老爷子近来意识恢复了一些,不说别的,想来是能认出神君的。父亲,这是凛玉神君,你曾经的好友,还记得吗?”后半句话是对玻璃罩里的龙魂说的,陈微山轻弹了弹外壳,龙魂的确已复苏不少,感知到外界的动态,不安分地翻涌了起来。
“当年事出反常,地狱道家父中本就只有一半神魂,我自知晓实情起在东海深处搜寻数年,近些日子才寻出老爷子当年遗落在东海海底的一半残魂,竟还寄托在一个成精的海螺里,想来是料想自己打不过神君,给自己留的退路,如今倒也的确成了退路。”陈微山漫不经心地往玻璃壳里打进一道神力,斥道,“别吵,再吵不给你饭吃了。”
听懂了“饭”的意思,那龙魂果然安静下来,不甘地蹦跳了几下,归于平静。
做完这样大逆不道的事,他重新看向凛玉:“不过到底只是条小蛟龙,虽有龙族血脉,但终究不如应龙真龙尊贵纯粹,更别提东海西海里那些蛇一样的小龙了,不过就是些四脚长虫,叫他们一声龙都觉得侮辱了龙族。”陈微山一边感叹着时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一边意有所指地说道,“倒是神君家那位的新欢应龙极为出挑,能担得起‘龙’这一名字。”
仿佛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龙魂波浪般涌动了几下,频频撞击着玻璃壳。
自进到这间密室以来,凛玉始终神情淡漠,既没有踏入诡秘之地的讶异,也没有终于找到庚辰另一半神魂的惊喜。陈微山不由得扭头看了他一眼:“神君不想说些什么?”
“我以为,与人合作,当拿出点诚意。”
陈微山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神君想说什么?”
“一团不知是什么东西的杂乱残魂,也敢称是庚辰的一半神魂,你莫不是觉得我已经耳聋目盲到这种程度了?”凛玉语气淡淡,“我早已与你说过,我到沙巢来只是为了查清楚当年的隐情,同时给你们暂时提供庇护,除此之外,天道,抑或是你们,做什么我都不关心。”
陈微山缓缓道:“诚心么,若是神君有,我自然也双手奉上。”
“在那之前,神君可否与我解释一下,闻熹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作者有话说:
……似乎有点虐?
第34章 毕竟我曾经爱过他
似乎寂静了很久,但其实只是短短一瞬。直到白瓷花瓶终于承受不住龙息暗中的威压,清清脆脆地碎裂开来。
这时,凛玉开口了。
“闻熹么。”他道,“自然是我带回来的。”
凛玉毫不避讳地直视着陈微山:“我与闻熹七千年伴侣,一个易容术而已,旁人认不出来,我怎么可能认不出。他已经发现了沙巢的踪迹,不带回来,莫非还能放任他离开?”
陈微山一顿。
他倒是没想到凛玉就这么毫不避讳地承认了。
他收拢起桌上的碎瓷片放在手心:“那神君可知道,我想让闻熹死?”
“或者不是我,而是家父。魂魄融合在一起太久,我实在是受他影响,难以自控。”陈微山若有所思地按了按心口的位置,“但很奇怪,明明神君送家父下了地狱道,我却甚少感知到家父对于神君的恨意。”
凛玉并不理会陈微山的言语挑衅:“闻熹若死在这里,沙巢也别想安生。他既然来了,又发现了端倪,为今之策,只能暂时关押,再做打算。”
碎瓷片在手心中逐渐成型,陈微山一挑眉,便也不再掩饰:“那神君最初为何对沙狐说‘凡人而已’?”
凛玉淡淡抬眸看了他一眼:“‘为何’?——因为我曾经爱过他。”
“毕竟是曾经的爱人,如果可能,还是想放他一条生路。”
最后一片碎瓷似乎稍稍歪了一些。陈微山不甚在意地吁了口气,把碎瓷片往外推了推。须臾,他抬头笑道:“神君的回答总是让我意外。如今为什么又改了?”
报纸上赫然是闻熹跟应明烛的最新八卦。起源是某快递员在闻熹家里看见了龙族新秀应明烛,应明烛还帮闻熹签署了快递,外界纷纷猜测应明烛已登堂入室,住进了闻熹家中,一时间各种声音都有。
“可惜桃夭还是要有后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