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管理大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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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简直是及时雨,绿洱当即觉得头上那道火辣辣的伤口被治愈了,乐滋滋地开始盘算这笔钱的用处。忽然手机响起叮咚一声,他掏出手机点开新闻页面一看,神情逐渐严肃下来。
管理局毕竟能人众多,桃夭已经被控制起来,单独关在了一间空闲的休息室里。
绿洱把两人引到休息室门前,犹犹豫豫地劝着:“神君啊……对孩子还是要教育为主体罚为辅,桃夭仙君毕竟还小,她这个样子也是情有可原……”
什么玩意儿?情有可原?闻熹一瞬间以为是这只素来缺心眼的狐狸难得聪明一回儿,看出了桃夭身上的破绽,还没赞一句孺子可教,却见绿洱眼圈一红,喉头呜咽了一声转头跑了出去。
闻熹:“……”这红毛狐狸好端端地发什么病,改天还是打包送回青丘得了。
一旁的凛玉关上手机页面,含了一点笑意,冲闻熹略一颔首,也离开了。
桃夭的学业是凛玉一手管起来的,至于小孩闯了祸、作了妖后的训诫、管教,都是闻熹的工作——眼下也不例外。
闻熹没搭理绿洱的怪模怪样,站在休息室门前装模作样地敲了三下门,见无人应声,干脆利落地拧开了门。
屋里那人还好端端的,既没昏厥不醒,也没变成一小撮黑灰,见到来人,当即扔下手机,往沙发上一躺做睡眠状。
手机嗡的一声,闻熹眉头一跳,忍住当即把这冒牌货捏成粉末的冲动,看向通讯消息。
——谁料却是一条叮当跳出的新闻推送,大写加粗的问号“家庭破碎对子女影响究竟有多大?”,下面附了宛如灾后现场的特殊安全部办公室照片。
整篇新闻从理论到实际,写得行云流水头头是道,并以“负心汉闻某”的三十六次离婚和女儿性情大变为例,生动鲜活地展示了一个完整有爱的家庭对子女成长的重要意义。
“希望这个社会给予未成年神仙多一点关爱”——最后的抒情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令人忍不住想暴揍一顿无情无义没有心肝的闻某,再给“孤儿寡母”一个美好的家。
闻熹:“……”
他总算知道红毛狐狸那副奇奇怪怪的模样从何而来了,想起凛玉临走前意味深长的含笑眼神,心里一阵发毛。
——敢情他又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当了一回渣男。
他把新闻推送发给狐狸,咬牙切齿:“查查谁写的,揪出来告他诽谤。”想了想,又发了条消息:“把凛玉留下来,这个月奖金翻倍。”
安排完公报私仇的事,他冲桃夭扬扬下巴:“来来,小桃同学,咱俩聊聊。”
桃夭扭头不看他:“我不跟你聊。凛玉呢?”
“怎么,回回你犯错不都是我来教训?找凛玉做什么。”闻熹戏谑道,还真把自己当正主儿了,“来,起来,看着我。”
桃夭不情不愿地坐好。
闻熹一咂,大马金刀地在她对面沙发坐下,手指微捻,冲桃夭眉心打进一道金光。
桃夭的目光霎时间空洞起来。
“死孩子,净给我找事儿。”闻熹不客气地拍了拍桃夭的脑袋,眼眸微合,开始读取记忆。
。
此刻老实巴交的狐狸正搬着小板凳坐在凛玉办公室门前,对着上司的吩咐愁眉苦脸。查是不难查……可人家说的也没错啊?虽然这么说很容易得罪上司丢饭碗,但不可否认的,他的心还是偏向凛玉那儿的。
承认吧闻熹神君,你离孤家寡人不远了。
办公室的门打开,凛玉从里面走出来。
绿洱条件反射地站起来:“……凛玉神君?”
“怎么在这儿坐着?”凛玉温和一笑,视线落到绿洱手机页面上——新闻大字明晃晃地挂着,绿洱手忙脚乱地按灭手机,立刻就觉得自己这做法蠢而又蠢。
“那个神君……你渴吗?我去给你倒杯水,你在这儿等我别走啊……”绿洱结结巴巴地说着,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实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标准做法。
“我不渴,没关系。”凛玉自然地伸出手,如同对待晚辈一样轻轻拍了拍绿洱的肩膀一颦一笑恍若春风拂面。
好温柔啊……绿洱晕乎乎地想,羡慕桃夭。
他是被闻熹一巴掌拍醒的,梦里凛玉神君风华绝代的笑意还没褪去,顷刻间变成了闻熹那张艳色夺目却凶神恶煞的脸。
“凛玉人呢?”
“……”
两人面面相觑片刻,绿洱在大梦初醒的迷茫中恍然意识到,他不仅没有了奖金,也没有了工伤费。
。
父母浓情蜜意眼看就要旧情复燃的时候,桃夭正忧郁地倚着地下的土墙,透过头顶一扇天窗凄凉无助地数着一丝一丝漏下来的日光,还不时要应付头顶上那个斯文败类。
南城商场血案发生后,她凭一己之力打翻了陈微山,本想带着这家伙趁乱逃出去投奔爹妈,但最后关头,沉湖却突然出现拦住了她,还想从她手上要走陈微山。
作为一名合格的神君后人,她还没天真到以为沉湖是援军,但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他们直接被带到了魔界。
而是如何辗转来到这千里不见人烟的鬼地方的,更是说来话长。
陈微山沉湖二人分明是谋划已久,但俗话说分赃不均一窝端,两人密谈时似乎起了争执,桃夭隐约听了一耳朵,大意是沉湖想把自己留在魔界,但陈微山坚持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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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零零星星的,魔界入口的大槐树背面,桃夭伪作昏迷之态,听着两人厉声争执。
陈微山的笑声很轻:“怎么,您这是念上旧情了?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桃夭过去与否没有区别,把人引过去才是目的。”
“您这话说的,桃夭不过去,怎么把人引过去呢。”陈微山话说完,两人便没了声音。
把人引过去……桃夭心道,拿自己当鱼饵,引的只能是凛玉或者闻熹了。
平心而论,大概是因为上一辈的诸多纠葛,即使几名长辈纠缠不清,但她跟罗陀、沉湖的关系都还不错,但也正因如此,沉湖的陡然变脸才显得更为可怖。
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从两人手里逃脱,便划破了手臂,融血制成迷迭香,想借此放倒二人。
至于为什么被从魔界坑进了这不见天日的地牢,大概只能说是学艺不精被反杀。她的迷迭香还没制成,已经被发现,陈微山借机放倒了沉湖——当然也有可能是沉湖纵容他们离开,桃夭就这样把自己坑了个同花顺。
如果上天能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愿意做个好好学习的人,填满那本空白的习题册。这是桃夭的真实心声。
希望凛玉或者闻熹能看见她好容易留下来的迷迭香吧……桃夭抱着胳膊叹息,费了她好一阵功夫呢。
脑袋上方传来几声沉闷的敲击:“桃夭。”
“有事说事,没事闭嘴。”桃夭头也不抬,冷飕飕道。看都不用看,这荒山野岭除了陈微山和她怕是没有第二个活物。
陈微山轻轻地笑起来:“桃夭仙君,我好歹把你从沉湖那里就救出来了,你就这个态度?”
“我可谢谢您嘞。”桃夭视线在附近扫了一圈,“你借我的迷迭香放倒沉湖,又刻意把我关在这儿,还想要我感激涕零?您是对救人这个词有什么误解吗?”
地下的空隙很小,触目可及是虬曲峥嵘的古藤,圈出了一小块只供她落脚的地,只有头顶上的一块天窗零星落下几点光。
那扇窗大概是什么魔物的牙齿或是骨头,坚硬无比,一整块覆在泥土中,只留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洞口,说是天窗都抬举了。
借着一点黯淡光线,桃夭隐约看见身后一层藤蔓里漏出一点空隙。她把手伸进去试了试,的确是空的。
未愈合的伤口撕裂开来,在藤蔓黑绿的枝叶上落下一点血迹。
桃夭收回手,重新眯着眼倚在爬满古藤的土墙上:“实不相瞒,不管是凛玉来还是闻熹来,你都打不过。”
“既然如此,仙君还担心什么呢?好好休息一会儿吧。”上头沉默了一会儿,答道。
没再听见下面的答话,陈微山也没在意,他推了推眼镜,斯文地仰头望向一点一点升起来的夜幕,似乎下一秒就会慢条斯理地吟出一句“手可摘星辰”。
桃夭兀自抬头数着时间,心说那两个爹怎么还不来救人,总不会挑这个时间段去旧情复燃了吧——一念至此,桃夭心境无比凄凉。
不得不说,桃夭的猜测无比接近真相。
。
“对了。”上头那人的声音顿了顿,问道,“凛玉神君和闻熹神君……真的分了?”
“咋,想当我后爸啊。”桃夭缓缓运着灵力,觉得恢复了一些,心情稍微好了点就听见这句问题,当即讽道,“不好意思,凛玉不喜欢你这种清汤寡水型的,先去整个容再来试试吧。”
“谁告诉你我打的是凛玉神君的主意。”陈微山敛眸一笑,“在下觉得闻熹神君便是极好,英姿飒爽,实乃性情中人,深得我心。其实我有一点不解,仙君为何总叫闻熹神君‘爸’呢?”
桃夭:“……”
她第一次听见有人能把暴脾气改写成性情中人,再次刷新了对这人脸皮厚度的认识。
等会儿,什么爸什么妈的,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
丝毫不知道自己头一次被觊觎以及被真相了属性的闻熹在匆匆赶路中打了个喷嚏,当即认定是凛玉遇到危险正在呼唤自己,脚步更快了。
“桃夭”的记忆不多,但足够关键——他通过桃夭的眼睛,看到了西装革履的沉湖。
那个黑色的影子。
作者有话说:
闻熹:每天都在被迫变渣~~
第8章 山名太微,地有水牢,囚沆守之
而此时,魔界入口处的大槐树旁。
凛玉立于古树下,修长手指缭绕起几缕绯红气息。那绯红气息对他极其亲近,一个劲儿地往他掌心钻,然后又窜出一小段路程,似乎是在为他引路。
凛玉抚了抚那缕绯红,眉头拧起。
魔界众人早已得到消息,为两界和平计,他隐匿了身形,轻车熟路地走进了罗陀家门,然而已是人去楼空。
说实话他不认为这些事是罗陀办的,他也算看着罗陀长大,抛开制造恐怖事件不说,单一个绑架桃夭就不像是他做出来的事。
魔界十一长老,不少都在人界逍遥度日,“复兴魔族”这类中二宣言时至今日也没几个魔信了,毕竟好好过日子才是王道。
至于沉湖……他想起听澜山中的对话,有些后悔当初没问个清楚。好在桃夭还不算笨的,被带到魔界时留下了迷迭香。
桃花仙天生异禀,以自己骨血炼制成的迷迭香数日不散,是绝佳的迷惑、追踪之物。
只是若真是沉湖等人所为,又怎会任由她放出迷迭香?反倒像是刻意纵容她留下来引人过去。
不论如何,有了一点线索,接下来就好找多了。凛玉循着迷迭香若有若无的气息,最终停在一个山脚下,跟一头狰狞的魔物相视。
山名太微,跟听澜山这个热门旅游之地不同,因此山偏僻、山高树密且常有稀有的野兽毒虫出没,并不允许游人擅入,是个顶级的自然保护区。
凛玉颇有些新奇地打量着眼前的魔兽。
九婴。
上古时期这些魔兽还常见到,沧海桑田几万年下去,他还以为这些东西早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了,没想到还能在灵力稀薄的今天见到这些魔物,当个纪念品回去送人应该不错。
大约是见多了来人仓皇失措的情形,而眼前这人却格外从容镇定,魔物瞪着铜铃般的红眼睛等了一会儿,却见眼前这人视若无睹地往前走。
自尊心受到侮辱的魔物吼叫了一声扑了过来。
真是麻烦。凛玉不闪不避,连武器都没变化出来,弹指数道剑光,封住了那魔物的感官。那魔物极是凶残,嘶吼着扑了上来,又召唤出了更多同类,团团将凛玉围困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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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熹赶到魔界时,已经有老熟人在此等候了。
“闻熹神君来得真快,凛玉刚走呢。”沉湖笑吟吟地倚在魔界入口的老槐树旁,“难得来一趟,不叙叙旧吗?”
“叙一叙你怎么破坏我家庭和谐?”
沉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次离婚果然是假的。”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闻熹反唇相讥。
头顶上雪白的槐花簌簌落下,带起一阵馥郁浓香,登时要把所有气味都隐藏住。
沉湖一愣,当即大笑起来:“我当闻熹神君多么光风霁月,没想到也会做听墙角的事。”
闻熹伸出手指摇了摇:“你弄错了。第一,光风霁月的是凛玉不是我。第二,那本来就是我家,我是在我家光明正大地散步,你顶多算个不速之客。现在你可以让开了,当然,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把桃夭跟凛玉交出来。”
“不速之客?”沉湖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倚着老槐树笑个不停,“我可不是不速之客——闻熹神君,那天谁是不速之客,可不是一目了然吗?我可是受邀进了你那宝贝洞府了呢。”
“……您老比我还大几岁,中二病几千年了还不过啊。”闻熹懒洋洋地讽道,“你以为拖住我就能得逞吗?”语罢,他身形一闪,已掠至沉湖前,抬手重重一击。
沉湖不闪不避,两人你来我往地打斗十余招,产生的气浪令老槐树瑟瑟发抖,一时间魔界的入口扭曲得有些变形。
闻熹冷笑一声,猛然踹向老槐树的树干,满树雪白的槐花骤然变成漫天血雨,随着已化成白骨的树干树枝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沉湖喘息着怒喝:“闻熹!老槐树惹着你了!?”
闻熹随手捞起一根格外粗长的白骨,挥手一道寒光刺向沉湖胸口:“你他妈也知道无冤无仇!凛玉还救过你这白眼狼一命,你就来这出以怨报德?!”
沉湖略一失神——仅仅是几百分之一秒的停顿,他重重地挨上凛玉当胸一击,踉跄着退出几丈远,跪伏在地。
他喘息着抹去嘴角涌出的黑血:“我有我的理由。”
“有什么理由不能说?!”闻熹厉喝一声,手臂骤然发力,掐住了沉湖的脖子,“等等——罗陀那傻叉呢?”
沉湖在他手下,对着他扬起笑靥。
端正优雅的眉眼间,浮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