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期徒刑-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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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与今笑了,摸摸柏寒的脸,“好。”
“可能我们是陌生人,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柏寒又趴回陈与今胸前,枕在他的右胸前,这一侧心跳声听得并不真切,“也可能,我们会结婚。”
“嗯,可能,”陈与今勾了勾腿,让柏寒整个人趴在自己身上,摩挲着柏寒的背,“那他们很幸运。”
“嗯。”柏寒觉得自己好像看开了一些,心里也宽慰了一些,因为在无穷多个平行时空里,总有那么一个世界,他和陈与今能够结婚、然后一辈子到老。
柏寒捉住陈与今在他身上摩挲的右手,圈住他的无名指,“你的戒指呢?买了吗?”
“买了。”陈与今说。
“好。”柏寒松了手,他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问出口了。
“不过是个金属环,你说的。”陈与今可能是想安慰柏寒,但陈与今一向嘴笨,他并不会安慰人。
“嗯。”柏寒说。他并不想说破,陈与今的新戒指并不是个金属环,因为那是他对一个女生的承诺。而他们之前那个,是因为没有了承诺,才变成了金属环。
“柏寒,你以后会结婚吗?”陈与今拉过柏寒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不会,”柏寒握紧陈与今的手,陈与今的手和小时候相比大了不少,把他的指缝撑得很开,他想记住陈与今手的大小,“我会一个人,孤独终老。”
柏寒并不想说明白,他只设想过和一个人白头到老,既然那个人不会是陈与今,那他只想一个人孤独地老去。
“柏寒,吻我。”陈与今说。
于是柏寒起身和他接吻。他想陈与今可能是想说些什么,但是陈与今已经没法给他承诺了,所以陈与今想和他接吻。
柏寒捧着陈与今的脸吻上去,他想接吻应该可以安慰他的男孩,他希望陈与今以后可以一切顺遂,长命百岁。即便陈与今以后的世界里不会再有他。
等陈与今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孩子,他可能就不会再是陈与今心中的那个第一重要,陈与今的爱会分给其他人。他会坦然接受,接受自己不再重要,接受和陈与今的关系变淡,或者不再联系。他仍然会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祝愿他的男孩一切都好。
柏寒在上海停留了半个月。这半个月中,他和陈与今见过几次面。他们去吃饭、看电影,也在摩天轮上坐了好几圈。
柏寒的法拉利458到了,深夜他载着陈与今在赛车场上一路狂飙漂移,一起尖叫大喊。
肾上腺激素飙升的感觉让柏寒想起了小时候在街头,骑着小摩托、载着陈与今被警察一路狂追的情形。
那天他载着陈与今去凡哥他们经常去的摩托车改装店。那时候的他们总是追求一些花里胡哨、看起来很装逼的部件。他也想去改装可以一路轰鸣的排气管。
他们到了店门口,却发现店铺的卷帘门锁上了,他坐在车上,让陈与今下去看看。
就在陈与今往店铺后门走的时候,柏寒突然看到从旁边几家店铺里走出几个中年男子,直直地就朝他走来,第六感让他本能地察觉到他们可能是便衣警察,在这儿守株待兔,专等着他们这些来非法改装的人。
“陈与今,上车!”柏寒大吼一声。
陈与今一脸懵地看看他,又看看那些加快脚步的中年人,立马跑了回来。
陈与今的胳膊刚圈住柏寒的腰,柏寒就一拧油门轰了出去。
那些中年男子也立马上了车,跟在他们后头,一路拿着喇叭叫他们靠边停车。
柏寒把油门拧到底,根本无暇顾及后视镜,全靠陈与今告诉他后头有没有车,没有车就立马转弯。
在冲过好几条街后,身后的警铃才消停了,警察放过了他们。
柏寒停在一条小巷子里,下了车就靠着墙滑了下来,脸色发白。
“陈与今,我的手一直抖,”柏寒看着自己不受控制的手,“我以为我要死了,可能在某个路口,就会被撞死。”
陈与今拉住柏寒的手,“那也是我们一起被撞死。”
“不行,你不能死,”柏寒撑不住了,坐在地上,“你要长命百岁,给我亲一辈子。”
“好,”陈与今的手指插进柏寒的指缝,“那你现在要亲我吗?”
“不要,爷太累了,半条命都没了。”柏寒说。
“那我亲你好了,庆祝我们劫后余生。”陈与今抬起柏寒的下巴,笑着说。
正如现在的他们,在横在赛道上的法拉利中接吻。
…………………………
作者有话要说:人生,有时总是妄想一些疯狂,一些离经叛道,但是也只是妄想
17# 第 17 章 陈与今婚礼的两天前,柏寒和他见了一面,在陈与今以前的家。
柏寒急促地脱了自己的衣服,又扒了陈与今……
陈与今婚礼的两天前,柏寒和他见了一面,在陈与今以前的家。
柏寒急促地脱了自己的衣服,又扒了陈与今的衣服,随手扔在地上,把陈与今推到床上,压着吻上去。
窗帘只拉了里头的一层薄纱,午后的阳光仍能透进来,风撩动着薄纱,但他们无暇顾及,他们急切地要把自己交给对方。
柏寒枕在陈与今的胳膊上,反手摸着陈与今的脸颊。
“陈与今。”柏寒说。
“嗯。”
“右手给我。”
陈与今伸过手去,无名指上空空的。
柏寒扣住他的手,“你戒指呢?”
陈与今说:“你想看?”
“嗯。”
陈与今侧过身去,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戒指盒,打开递给柏寒。
柏寒转了个身,趴在床上,拔出女戒,随手扔在他那侧的床头上,然后拿出那枚男戒,仔细端详。
这一枚和他们之前那枚不同,他们那枚只是一个普通的银圈,而这一枚镶了一圈碎钻。
“陈与今,这戒指谁挑的?”
“她。”
“难怪了,真丑,”柏寒坐起身来,看着陈与今,“陈与今,你要嫁给我吗?”
陈与今定定地看着柏寒,也坐起身来,“要。”
“好,把手给我。”柏寒毫不客气地拽过陈与今的手,要给他戴上戒指。
“等一下。”陈与今说。
“怎么,你要反悔?”柏寒抓着陈与今的手不放。
陈与今拿过戒指盒,“不是,我想换一枚,”他拿出盒子中的托,露出躺在盒子底下的一枚戒指,那是一枚素戒。
柏寒愣住了,看着盒子里的戒指,又抬头看陈与今。
“我一直都好好收着,”陈与今拿起那枚戒指,递给柏寒,“给我戴上吗?”
柏寒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心跳也加快了,眼前有些模糊,“陈与今。”
“我在。”陈与今搂过柏寒,和他接吻。
柏寒发觉自己好像在流泪,但眼角滑落的泪还没来得及滑到下颌,就被陈与今用一个个吻截住了。
“老婆,别哭,”陈与今捧住柏寒的脸,“我爱你,你还没给我戴戒指。”
柏寒接过陈与今手中的戒指,托着陈与今的右手,给他的无名指戴上他们当年一起买的戒指。五年过去了,这枚戒指已经不再适合陈与今,堪堪卡在他的指节上。柏寒摩挲着他的戒指,一滴眼泪落在陈与今的手背上。
陈与今抹去柏寒脸上的泪痕,然后托起柏寒的右手,摘下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单膝跪在柏寒面前,“柏寒,你愿意嫁给我吗?”
柏寒的眼泪又汹涌了一些,但他笑着说,“傻子,你该问,愿意娶你吗。”
“柏寒,那你愿意娶我吗?”陈与今吻了吻柏寒的手背。
“给我戴上,快点!”柏寒不耐烦地催促陈与今。
于是陈与今将那枚戒指重新戴回柏寒的无名指上,“老婆,现在我可以吻你了吗?”
柏寒一把将陈与今推回床上,跨坐在他身上,俯下身去,“可以,老公。”
陈与今靠在床头,柏寒躺在他身侧。
陈与今点了一支烟,另一只手摸着柏寒的头发。
“柏寒,其实我曾经有一段时间不知道你在哪里。高考之后,我一直以为你出国了。日本,英国,美国,新加坡,我设想了很多地方,但我唯独没有想过,你还在国内,在北京。因为不知道你到底在哪个国家,我在手机里加了很多地方的时间,东京比北京早一个小时,伦敦晚八个小时,纽约晚十三个小时,新加坡是一个时区,我都记住了。”
“我一直以为我没有你,也可以过得很好。有时设想一下,如果你在东京,现在会在做什么。这样的幻想,就可以让我满足了。我想你不管走到哪里,都可以过得很好,因为你总是有很多人喜欢。你没有我,应该也可以过得很好。可能,你早就忘记了我,在别的城市有了新的、很开心的生活。”
“可是有一天,我突然在学校门口看到了一个人,他长得和你好像,不管是身高、穿衣服的样子,走路的姿势,甚至是他和朋友走在一起聊天的样子,都像极了你。可是那不是你,你不会出现在这里。那一瞬间我就坚持不住了,我想你,像疯了一样想见你。可是我拉不下脸去重新加回你,我害怕你有了新的生活,我对你来说早就不重要了,我害怕面对你。”
“后来,我突然想起你曾经跟我说过,你有一个微博号。我在我们的聊天记录里找到了你的微博,注册了微博去找你,发现你在用微博。然后我才知道你还在国内,原来你离我那么近。可是,你看起来过得并不开心,而我是其中的一个原因。我就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了,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我没有能力给你你想要的,所以我只能默默地看着你,期望你有一天没有我也能过得好好的。”
“我以为,我们之间就会一直这样了,总有一天,时间会磨平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会淡忘你,你也会淡忘我。可是没想到,我们遇见了。那天在KTV见到你,我很震惊。我设想过你长大后的样子,但是当你真真切切地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是呆住了,我的心跳告诉我,我好想你。所以你出去的时候,我追出去了,什么都不想管,至于未来,我一点都不想管。我只知道,那个时候,我想见你,想吻你,想做以前没来得及做的事。”
“柏寒,你会后悔我们重新遇见吗?”陈与今擦去柏寒脸颊的泪痕。
“不后悔,”柏寒起身,吻了陈与今,“我很感谢命运。”
柏寒取出陈与今唇间的烟,自己吸了一口,“陈与今,我要听你说爱我。”
“柏寒,我爱你,”陈与今把柏寒搂紧自己的怀里,脑袋埋在柏寒的锁骨上,“好爱好爱,我从没有想过,我会爱一个人爱成这个样子。”
“柏寒,你明天几点的飞机?”陈与今在柏寒的锁骨上留下一个很深的吻痕。
“晚上八点。”柏寒倚在陈与今肩上,吐了一口烟雾。
“嗯。”陈与今的下一个吻痕留在柏寒的颈侧。
陈与今没有说会去送他。柏寒猜到了,没有期待,因为他知道明天晚上的陈与今,应该很忙。就连这个午后,都是他们偷来的时间。
“柏寒,你明天走,是故意的吗?”陈与今舔舐着柏寒的耳垂,细细地用齿尖磨着,“在我婚礼前一天。”
柏寒深吸了一口烟,“谁知道呢?”
一阵沉默后,柏寒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陈与今,你有再去过那个天台吗?”也不管陈与今回不回答,只是自顾自地往下说,“我前几天去看过,那片居民楼都拆迁了,什么都没了,只有一地废墟。要盖新小区了,围墙上的概念图很好看。”
“嗯。”陈与今收紧了搂着柏寒的胳膊。
柏寒松开陈与今的胳膊,侧过身去,和陈与今接吻。这是一个很用力的吻,他咬破了陈与今的嘴角。
柏寒擦去陈与今嘴角的血痕,平静地起身,“陈与今,我要走了。”
“柏寒,能再亲我一下吗?”陈与今说。
“好,”柏寒单腿跪在床上,揽过陈与今的脖子,和他接吻,“陈与今,我爱你,”柏寒抚着陈与今的脸颊,“很爱很爱你。”
柏寒又在陈与今唇上落了一吻,然后干脆地抽身,穿上衣服,视线描摹着陈与今的轮廓,“再见,陈与今。”
认识陈与今以来,每一次告别的都是陈与今。
但这一次,告别的人成了柏寒。
“再见,柏寒。”陈与今说道。
不知怎么,柏寒想起了六年前那个炽热的暑假,陈与今第一次去他家。他们窝在客厅的沙发前,一起玩卡丁车。
不知玩了多久,柏寒伸腿轻轻踢了踢陈与今,“我饿了。”
柏寒也说不上自己隐约在期待什么,有些底气不足。告知陈与今他饿了这件事,就好像是把自己扔给了陈与今,然后他就甩手不管了,让陈与今看着办。
“家里有吃的吗?”
“没有。”
“那点外卖吗?”陈与今偏头看着他。
“那你去拿吗?”柏寒又伸腿碰碰陈与今,好像是在给自己增加一些砝码。
“当然是我去啊。”陈与今笑了,好像是不明白像柏寒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问出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
“好。”柏寒心满意足了,有了一种很踏实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他随时都可以放心地往后倒,因为陈与今一定会在背后接住他,给他一个拥抱。
他们那天吃了炸鸡,裹着厚重的辣酱,一边吸着气,一边大口喝着汽水。
他们一直玩到天黑。
“我要回家了。”
“好。”
“再见,柏寒。”
“你明天还来吗?”
“来啊,当然来。”
少年时的再见,是雀跃的,因为还会等来下一次的相见。
但柏寒知道,刚刚说出口的“再见”,意味着后会无期。
“祝愿第10221214号平行时空里的陈与今和柏寒,白头到老,永浴爱河。”柏寒站在门口,转身对陈与今说。
“嗯,祝他们幸福。”陈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