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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他们为什么仍在相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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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换作二十年前的肖照山,听了这话指不定会惶恐不安,但如今在铁窗下走过一遭的他,已经能面对岳则章的讽刺和警告而风雨不动。
  当年他退出前诚心毁掉了所有证据,岳则章却怀疑他是要玉石俱焚,没多久就主动辞职,意图转为地下保全底牌。
  那一年他们二人都被推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在微妙的对峙和博弈中选择过上了现在的生活。
  幸好结果不错,肖照山清楚,不然他这些年不可能太平。
  “也有可能是因为走得远,所以才觉得它好。”他跟着尝了鳟鱼片,意有所指地说,“这几年学生算是明白了,只要走对了路,越熬得久,越享受。”
  岳则章扭头注视向在厨师手里被开膛破肚的河豚:“然而很多路要走到头了才能发现是条绝路。”
  他看回肖照山:“照山你说,如果是你,你怎么办?”
  肖照山从善如流:“倒回去重新来过。”
  岳则章皱了皱眉:“别人登顶饱览风光,你却无功而返重新来过,不怨?”
  “不怨。”肖照山毫不犹豫地答,“是我自己选的。”
  岳则章凝望他半晌,突然长叹道:“你啊,还是这么犟。你就没想过,那些早你一步登顶的人是怎么上去的?你就不问?”
  肖照山颔首露出一个谦虚的笑:“与我无关,得到答案我也不一定要按他们的选。”
  厨师动作熟练地处理着河豚,包厢里一时水声哗哗。两人吃完了桌上的菜肴,同时沉默下来望向流理台,静候今晚的重头戏。
  河豚肉被分成两份,一做刺身一做汤底。
  先上来的是刺身。
  按一贯礼仪,肖照山等着年长于他的岳则章先动筷,然而后者端详良久,迟迟没有动作。
  “照山。”一分钟后,岳则章总算起了筷。
  他拈起一片滑嫩紧致的河豚肉作势要夹给肖照山,在这之前又问:“你相信我吗?”
  肖照山心想,终于来了。
  “自然是信的。”他答。
  “错了。”岳则章却说,“你谁都不该信。”
  他把那块肉搁回盘中,收手敛目道:“你知道河豚有多毒吗?只用0。48毫克我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肖照山平声说:“老师有所不知,虽然据说它的毒性是氰化钠的一千多倍,但我肯定,它的肉是完全无毒的。”
  岳则章睁开眼:“我知,我怎么不知。”
  “可我不相信任何人。如果这个厨师失了手,我今天就走不出这间和室。”
  “岳老师,防备过了头反倒容易错过惊喜。”肖照山夹起被他遗弃的那片河豚肉,径直放进嘴里,“失手一次便会次次失手,刚才他做的鳟鱼我挑不出错漏。”
  岳则章抚掌大笑:“照山呐,你以前又何尝不是让我挑不出错漏?”
  肖照山放下筷子,面色沉静地问:“难道老师想再次登顶吗?”
  “登顶不至于,再往上走走倒的确是可能的。”岳则章淡了笑,逼视他的眼睛,“只要照山你来做这个厨师。”
  河豚汤上桌了,厨师再次请两位客人享用,不过这回没有人向他点头致意。
  肖照山无声地与岳则章对视,须臾后开口问:“那老师最近胃口如何?”
  “上岁数了,胃口大不如从前。”岳则章重新笑起来,“房山有块新地盘,照山你肯定听说过。”
  肖照山点了点头:“有朋友在那儿承建了一个购物商场。”
  岳则章挑了挑眉:“哦?说来听听。”
  肖照山有所保留地说:“不成气候,她那边好像连资质认证都出了点问题。”
  岳则章一听就明白了:“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老师是?”
  “自然是大鱼。”
  肖照山总算弄清楚董欣是被谁挤兑的了。
  “我连虾米都算不上。”他说。
  “这就是过分谦虚了。”岳则章抿了口茶,“沉寂十余年的天才画家重出江湖,一副画少说也要几百万吧?”
  “岳老师太抬举我了。”肖照山自嘲道,“我现在可根本不值这个价儿。”
  岳则章不在乎:“你是我的私人投资,我说你值,你就是值。”
  “谢谢老师赏识。”
  肖照山沉思半晌,脸色逐渐放晴:“敢问谁来做账?”
  岳则章见他松动,不遮掩地暼向了身后他带来的助理:“家里人。”
  肖照山见状,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那我拒绝开台。”
  岳则章竖眉用二十年前的语气斥责:“照山,别任性,厨师只用做好厨师该做的活儿。”
  肖照山对上他的不悦,直白地说:“我不想再进局子。既然是我的画我的展,账必须得从我这儿过,否则我当今晚没和岳老师您吃过这顿饭。”
  “你长大了,会威胁我了。”岳则章用欣慰的语气警告他。
  肖照山不为所动:“我没有威胁您的意思。今天这顿饭我没用我的名字订位,待会儿我也不会用自己的卡结账,出了这个餐厅,除非上面有专人查,否则没人知道今晚肖照山和中井的岳总在这里见过面,这是我的诚意。”
  岳则章慎重地望进他的眼睛,似乎在判断他是否撒了谎。
  “好。”但俄顷后,他像是想到什么,痛快应下来,还拿起筷子夹了一片河豚刺身送进口腔,“就交给你来做。”
  肖照山追问:“数目大概是多少?”
  岳则章放下筷子回味着河豚肉的鲜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你最多只吃得下三千六百万,先按这个来吧。”
  肖照山不禁有些吃惊,按过去的经验来讲,如果说他这里都是这个数,那么岳则章别处的暗哨全加起来,这个数的末尾估计会多出一个零。
  但他没提出任何异议,两人暂时达成了共识,最后半小时他们都做到了真正的用餐愉快。
  岳则章吃完饭先一步告辞,肖照山没有和他一起出去,而是在包厢里多坐了会儿。
  五分钟后,女服务生见墙上的服务铃亮了,便推开门柔声问:“肖先生好,请问有什么我能为您做的吗?”
  肖照山跪坐了一个多小时,浑身不得劲儿,人一走立马解放天性,把腿在桌子底下抻直了,双手向后撑着垫席歇了歇。
  “吃好了,麻烦你收一收吧。”
  于是女服务生合上门,进来把碗碟杯盘都收到了流理台。
  肖照山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懒洋洋地问她:“这儿能抽烟吗?”
  女服务生笑眯眯地回答他:“不好意思,我们餐厅里禁烟,要抽请您滚出去抽。”
  肖照山连连啧声:“你这样儿的注定干不了服务业。”
  “女服务生”白了他一眼:“我本来也没想涉足服务业。”
  肖照山指间转着打火机,另一只手下沉去撕桌底的透明胶,冲她打趣道:“以后你可以接着这么打扮,显嫩。”
  “女服务生”坐到他对面,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和服,突然有点担心:“你说,岳则章会认出来吗?”
  “他又不认识你,我也没提过你名字。就算我说了,这么大个中国,叫‘董欣’的海了去了,他查也不好查,别太紧张。”
  肖照山撕了好一会儿,总算粘在桌底的钢笔取了下来,顺手抛给董欣:“放我这儿不安全,你保管,我信你。”
  董欣接住录音钢笔,神色依旧没有放松:“这个圈子小得很,他稍稍留心一问就会知道。”
  肖照山站起来,走到人工池边赏鱼:“我和他说你做的是购物商场,他问不出。”
  董欣一直站在门外,并不能听清他们的对话,听他这么说依然不敢相信:“听说他贼得不行,能就这么被你骗过去了?”
  肖照山背对她俯身看池里的鲤鱼,只说了一句话:“我了解他,他顺遂太久了。”
  董欣总算松了口气:“那就好……”
  然而肖照山话音一转:“但他也不是吃素的,毕竟顺遂了那么久。”
  他信步走到厨师身旁,倚着流理台问:“带烟了么?”
  只会日语的厨师正在洗碗,闻言摇摇头:“没敢带。”
  肖照山只能把打火机揣回裤兜,盘着手看回董欣,为她分析道:“刚才他能答应得那么爽快,无非两种可能,一,他觉得我撼动不了他的根基,二,他有能让我永远闭嘴的方法。”
  董欣呼吸一窒:“老肖,你……”
  她开了个头就不敢继续往下说,肖照山却听出了她的未竟之语,低头笑了笑:“希望是前者吧。我已经付出过代价了。”
  和室里顿时变得沉闷,没有人再说话。
  半晌后,肖照山从流理台上直起身,活跃气氛似地回头对整理碗碟的厨师说:“现在的警察同志不简单,一天之内能把厨师工作熟悉到这个地步,辛苦你了。河豚处理得很干净,我还活着。”
  不提还好,一提仍是胆战心惊。
  看起来不过二十六七岁的警察同志瞪着眼,后怕道:“我就是以前跟我爸学过,哪儿知道你真敢点啊!我上菜的时候手都要抖了!”
  肖照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味道挺好,可以考虑开店了。”
  他昨晚通宵没睡,今天奔走了一天,才从相熟的王队那儿找来一个值得信任的、精通日料烹饪的警察,把他安排到了董欣朋友开的这间日料店。
  目的不为别的,他清楚不是随便一个警察就能撂倒岳则章,肩膀上绣着国徽的恐怕也不行——
  “你是我们当中最清白的见证人,你要记住今天的事,然后保持沉默。如果我刚才说的第二种情况真的发生了,你只用帮我和王队说一声,让他留点心眼儿帮一下我家人,其他的什么也别做,懂吗?”
  他大费周章冒险叫个警察来的目的只有这一个。
  厨师郑重地点了点头:“懂,我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嗯。”说完,肖照山终于感到一阵由衷的疲惫。
  他打算回家补个觉,明天请假给池凊好好过个生日。
  “走吧,董小姐。”他单手插兜地走到董欣跟前,低头对她说,“回去休息,准备迎接新人生吧。”


第三十二章 
  肖池甯返校第二天仍然没能见到胡颖雪。
  她两天没来上课实属稀奇,因为听后桌的两个女生议论,她可是那种得高二得了急性阑尾炎也要坚持把试考完才愿意躺上救护车的超级学霸。肖池甯有一点担心。
  中午午休他去超市买了个全麦面包,坐在操场看台上边啃边看低年级的踢球。吹了半个小时冷风,最后面包没吃完,球也没看进去。
  他总觉得要发生什么。
  果不其然,下午第一节 政治课后的课间,他就被叫到了办公室。
  起初他还不当回事儿,单纯以为是自己没做国庆节作业,被忍无可忍的各科老师联名告给了班主任。
  直到他推开办公室的门,见到了两个穿制服的警察。
  肖池甯脚步一滞,已经料到了什么,差点被还未发生的逼问击倒在地。
  男警察从椅子上起身走过来,问:“你就是肖池甯?”
  “对。”班主任替他答了,见他还杵在原地不动分毫,忙蹙眉冲他招手,“还愣着干嘛?赶快进来配合一下工作,别耽误人办案。”
  肖池甯错开男警察凛冽的目光走进办公室,自己拖了只凳子在两张办公桌之间坐下了。
  “什么事,问吧。”
  女警察按流程来:“胡颖雪认识吗?”
  肖池甯单脚踩着凳子下的横杆,语气不善地说:“不是说别耽误时间么,能不能少问点儿这种废话?”
  男警察在班主任身边坐下,翻开了笔记本:“你们什么关系?在谈恋爱?”
  “没有。同桌关系。”肖池甯答。
  男警察摘了笔帽,抬头盯他:“可据说你们俩关系很好,学校里边儿你谁都不爱搭理,倒是老跟她一起吃饭一起出操一起聊天儿。”
  肖池甯侧头对着窗外笑了笑:“据说,据谁说?”
  他转回脸看向男警察,目光挑衅:“那你还跟这位女警官一起出警呢,我能说你俩也在谈恋爱么?”
  “肖池甯!好好说话!”班主任拍完桌子,立刻缓和神色向两位警察同志道歉,“不好意思,小孩儿不懂事儿,青春期,你们别跟他计较。”
  “都快成年了还能叫小孩儿?”女警察气得冷笑,“杀人了也能叫不懂事儿?”
  肖池甯抬脚把面前的桌子狠狠一踹:“你他妈说谁杀人呢?!”
  不在场的地理老师桌上那一摞地理练习册轰隆倒地,就像陡然坍塌的比萨斜塔。
  对面的女警察“蹭”地站起来,用签字笔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什么态度?!小心我告你袭警!”
  男警察把激动的搭档按回座位,拧眉对着肖池甯沉声说:“够了,肖同学,我们没工夫跟你闹,我们是来了解情况的,你只用严肃、如实地回答我们的问题,这儿没人会为难你,没必要这么抗拒。”
  肖池甯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不是抗拒,他是慌,是害怕,他能猜到胡颖雪做了什么。
  男警察自顾自把笔记本往前翻了一页,念道:“今天早上八点四十七分,我们接到了一个从公共电话亭打来的电话。报警人说她听到楼下住宅里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和求救声,似乎是发生了恶性伤人事件,请求我们立刻出警。”
  “我们在接到报警的第一时间就联系了省医院的救护车,火速赶往报警人说的地址,然后在案发现场的客厅里,发现了躺在血泊中的一男一女共两位受害者……”
  肖池甯弓着腰低着头,不带一丝感情地打断他:“都死了么?”
  恰逢此时,上课铃响起,大家没听清他的话,等时长三十秒的铃声过去,男警察才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肖池甯冷冷抬眼,“这和胡颖雪有什么关系。”
  男警察迎上他令人不适的视线,平声道:“因为受害者就是她的父母。另外,我们在初步锁定的凶器上提取到了她的指纹,从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她是重伤她父母的最大嫌疑人。”
  重伤,那说明还没死。
  “她认罪吗?”肖池甯问。
  男警察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怀疑:“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她曾向你明示或暗示过她有这样的打算?”
  “没有。”肖池甯向后瘫在椅背上,肯定地回答,“她从来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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