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隔壁顶A忽悠标记了-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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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彦正出神儿,那只令他艳羡的手突然抓住他的胳膊。
“哎?”江彦抬起头,这才发现各组已经四散开了。
“老师让练习手指转球,你们谁先?”颜炀问。
顾酩搓着手跃跃欲试,但还是把篮球推到江彦跟前说:“彦哥先吧。”
“那你呢?”江彦问颜炀,“你怎么不练?”
“我会,不用练。”颜炀说。
“哦,行吧。”江彦接过球,托在掌心许久都不动弹。
刚刚老师讲的时候他一点儿没听,现在突然要练,怎么练?从哪里练?
颜炀像是看中江彦的心思,走到他身后伸出手臂托住他拿球的右手。
“五指分开,指腹用力,迅速转顶。”
他贴着江彦的耳朵说话,声音软绵绵的,让江彦提不起一点力气来。
篮球在手指头上滑了一下,“砰砰”落地。
像是砸在他的心上,扑通扑通。
又是这样的心跳声,江彦皱着眉头有些烦,他转身往边上一坐,说:“……我累了,休息会儿,顾酩,你去。”
顾酩立即把球捡起来,他也托着球,想等着颜炀的手把手教学,可一转头,那两人坐一块儿去了,压根没管他。
顾酩叹了口气,只好自己练了起来。
“才练一下就累了?”颜炀看他一眼,笑着说,“失败也没什么丢人的,他们没比你好多少。”
“不是这事儿……”江彦深呼一口气问,“你怎么不打了?”
“嗯?”颜炀眯起眼睛,“我一直在打,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江彦愣了一下,合着自己每次看他打球的时候他都知道?
迎着江彦惊讶的目光,颜炀笑着说:“只是我现在不习惯在别人面前打了而已。”
“为什么?”江彦追问,“你之前可是拿过冠军的,一身好球技藏起来没人看,不是太可惜了吗?”
“不是有你看么?”颜炀说。
“这不能混为一谈吧?”江彦斜眼看他。
“嗯,成语用的不错。”
“……我跟你说正经的。”
“我也在说正经的。”颜炀看着他,那双琉璃色的瞳孔里写满了认真。
这样的眼神,江彦对视不过三秒就错开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既然不想在别人面前打,为什么还答应参加社团?”
“不想扫你的兴,”颜炀反问他,“那你想看我打吗?”
“废话……”江彦轻哼一声,“要不然我选这玩意儿干嘛?”
颜炀看了他一会儿,站起来说:“行,那我打给你看。”
江彦吃惊地抬起头。
颜炀已经从顾酩手中拿过篮球,就像他说的那样,五指张开、指腹发力,眼花缭乱之际刚刚在江彦手上不听话的篮球已经在颜炀的指尖飞速转动起来。
周围的人都看呆了,都忍不住地感叹道:“学霸就是学霸,篮球也能玩这么溜?”
“操啊……这他妈怎么比得上啊?”
江彦张了张嘴,没讲话。
他的惊讶和别人都不一样,他一直知道颜炀的篮球玩得很好,但他没想到,刚刚还说不习惯在别人面前打的人就因为他一句话,破戒了。
下课后,江彦觉得总得做点什么补偿颜炀才行。
“你吃火锅吗?”江彦冷不丁地问。
“嗯?”颜炀回道,“我没什么挑的。”
“那我请你吃火锅吧?”江彦扯着书包肩带随口找理由说,“打球太累了,得补补。”
他知道自己的理由有点……太牵强。
毕竟这节花样篮球课顶多动了动手指。
可这有什么办法,他之前请客的时候从来不用理由,总是把陆尧和丁冬的胳膊一架,三个人热热闹闹地就奔餐厅去了。
可这次不一样,丁冬因为跳恰恰累瘫了,一下课就往家滚,陆尧见不得丁冬累成狗样还挤公交就到停车场取走那辆积灰的自行车带他走了,仲乙还没回来,能一起吃个饭的只有颜炀。
虽然他俩不是第一次一起吃饭,但单独去餐厅还真是第一次,就好像第一次穿衬衣打领带、第一次穿皮鞋陪老爸参加宴会一样有一种正式感。
他瞄了颜炀两眼,怕他答应,又怕他不答应。
“行。”颜炀说,“坐车去,早去早回。”
江彦点点头,心里头抛出的硬币落了地。
银色的迈凯伦把他们带去市中心最繁华的街道,下车后颜炀交代司机一个半小时后来接,把书包和校服外套全扔进了车里。
平时校服拉链总拉着留意不到,这会儿江彦觉得自己和颜炀有时候还挺默契,衬衫一黑一白,走在一块就跟黑白无常似的。
他抿抿唇,没忍住笑了一下。
颜炀轻飘飘地看他一眼,也不戳穿他,拉着他的胳膊大步往前走:“快点儿,饿了。”
江彦虽然腿长,但远没有颜炀这快一米九的人腿长,颜炀迈一步够他走两步,他被拽在身后屁颠屁颠的,顿时觉得自己失了面子。
“……腿长了不起啊?”江彦瞪他一眼。
“嗯,了不起。”颜炀嘴上这么说,到底还是走慢了一些。
他的余光一直定在江彦身上,试图熟悉他走路的频率。
认识8年了,好像还只有高德文让他看着江彦写检讨那次和今天,他们是并排走的。
颜炀觉得有些遗憾,是他决心下得太晚了,才错失了这么多和他相处的时间。
“到了。”江彦突然拉了他一下,奇怪地看着他,“在想什么?都走过头了。”
“边吃边说。”颜炀推开门,让江彦先走进去。
江彦冷笑一声,每次都这样,结果屁都不放一个,满肚子秘密,我信你个鬼!
他一昂脑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这是一家有名的川味火锅店,江彦爱吃辣,但不知道颜炀喜不喜欢,便点了个鸳鸯锅,一半一半总没差。
江彦把点菜用的平板往颜炀跟前一推,大方说:“想吃什么都行,随便点,不用给哥哥省钱。”
“是吗?那我今天就感受一下抱大腿到底是什么感觉。”颜炀笑着说。
“嘁……”江彦努努嘴道,“这段时间你不都一直抱我大腿吗?”
颜炀忍住笑,点着头说:“是是是,都是我抱你大腿。”
江彦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颜炀一边点菜一边问:“明天月考成绩就要出来了,你有没有估算一下分数?”
“操啊……”江彦都快忘了这茬,“我考完就嗨了,哪还有时间估分?”
“能及格吗?”颜炀撩起眼皮,把平板递了回去。
江彦扫了一眼购物车里的菜品,真巧,都是自己爱吃的。
“不知道,大概吧……”江彦点下下单键,漫不经心地说,“反正老爹又出差了,老高总不能追着他满世界飞。”
作者有话要说: 颜炀:宠老婆无下限,老婆想看什么都给看。
江彦:脱个裤子看看?
颜炀伸手扒某人裤子。
江彦:……你大爷!
第28章
这一顿火锅下来,江彦心满意足。
他早就习惯了有一顿没一顿或者是啃干面包的日子,也不是没钱,就是觉得老自己一个人下馆子挺孤独的,丁冬和陆尧每天回家都有饭吃,也不会跟着他到处胡吃海喝。
叫外卖的话就更别提了,他们家属于高档别墅区,没有门禁卡连大门都进不来,还得到物业去拿,怪麻烦的。
所以江彦上次吃火锅,还是除夕夜那天,他老爹没赶得回来,就一个人往火锅店里一坐,直到人家店打烊了才肯走。
他餍足地揉揉肚子,大喊一声:“痛快!”
颜炀笑了笑,问:“还吃吗?”
“来点甜点吧。”江彦用毛巾擦擦手,拿起平板一通乱点,“杨枝甘露你吃不吃?”
“嗯。”
“炸小酥肉呢?”
“这不算甜点吧?”
“管他呢……”江彦高高兴兴地下单说,“我乐意就行。”
颜炀看着他,好像不管什么时候江彦都很容易满足,无论是做题有点进步,还是吃饭吃到饱,他都乐呵呵的。
可就是这样,颜炀觉得更心疼他。因为只有自己在许多个深夜里,站在阳台上听过他唉声叹气。
很快,小酥肉和杨枝甘露一起上了,江彦把杨枝甘露推给颜炀,自己捧着一整盘金灿灿的小酥肉,沾上番茄酱一口一个。
“你不是喜欢吃辣吗?”颜炀指指跟前一点没动的辣椒面问。
“都说了是饭后甜点嘛。”江彦笑着,拿了根小酥肉在番茄酱上飘了一下,直接递颜炀嘴边,“你尝尝?”
颜炀张开嘴,连酥肉带江彦的手指头一块吮了一口。
嗯,是挺甜。
“颜炀你他妈……”江彦拿起擦手毛巾使劲儿蹭说,“每次都啃到我手,你也不嫌脏。”
“你自己不也啃么?”颜炀低下头,一勺一勺吃着杨枝甘露,从舌尖一直甜到心窝。
“我啃我自己的,你啃我的,算什么事儿?”江彦瞪他一眼。
颜炀把手伸过去:“要不你再啃回来?”
“……我去你大爷……”江彦埋下头,把剩下的小酥肉全吃了,一根都没给颜炀留。
这种蛮不讲理的人,不配吃他的小酥肉!
吃完火锅一身的味儿,江彦一到家就往浴室里钻,等他洗完澡围着条浴巾走出来时,哼在嘴里的歌一下就变了味儿。
“你?”江彦光着膀子看颜炀,那人正坐在他的床边,悠哉悠哉地叠衣服。
更羞耻的,是他叠完的那堆衣服里,有一半都是江彦的内裤。
江彦有个坏习惯,他不爱天天洗内裤,往洗衣机里一扔,高兴起来三天一洗,不高兴就五天一换。
这次巧了,刚好碰到他不高兴的时候,五条内裤整整齐齐地叠在颜炀的手边,江彦难以想象在他洗澡的时候,有个男人在帮他叠内裤时候的样子。
他突然想起自己下身空荡荡的,只有一条浴巾围着,连忙抓了一条又钻回浴室。
颜炀嘴角一翘,身材不错。
关上门,江彦拿着内裤的时候觉得自己有了心里障碍。
这是颜炀碰过的吧?卧槽……他碰过哪里了?裆没碰过吧?
操蛋……
江彦心里扑通扑通的,这样的感觉又他妈来了。
他眼一闭心一横,拽下浴巾把内裤一套,穿上件T恤和齐膝的大裤衩走了出去。
床上被叠好的衣服已经消失不见,他诧异地看向颜炀,只见他十分淡然地说:“外面下雨了,顺便给收了进来。”
“哦,谢了。”江彦想到自己刚刚胡思乱想的那一阵,不由得脸红起来。
“不过,你怎么进来的?”江彦问。
“江叔叔今天给我打了通电话问你的学习情况,他又怕你躲着我不肯学,就把大门密码告诉我了。”颜炀嘴角一扬,“而且他说了,他走的时候设置过,你的权限被取消,无法更改大门密码。”
???到底谁是亲儿子?
江彦冷哼一声:“我才没那么事儿逼。”
颜炀笑了笑,把书桌前凳子拉开坐了上去:“我先挑几道题,你吹完头发就来做。”
“不用吹,麻烦。”江彦说着,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坐了过去。
已经快入夏了,气温不低,不吹也没事。颜炀心想。
他把《五加三》放在江彦面前,指着上面几道文言文的阅读题说:“今天就这四篇,你先做,待会给你讲。”
“哦。”江彦叼着笔,埋头认真看题。
颜炀看着他,那头乌黑的头发上还挂着水珠,更有甚者从鬓角一直往下淌,顺着他的脸颊、下颚,再流到白皙的脖颈,在分明的锁骨上溜达一圈汇聚到凹陷处,亮晶晶的。
喉结不由自主地滚了一下,颜炀长呼一口热气,赶紧别开目光。
到了晚上,小狮子就成了只猫妖,还真是魅惑众生。
颜炀顺手在架子上抽出一张纸巾,往他锁骨的水塘里一压,又将江彦扔在床上的浴巾往他肩头上一披,裹得严严实实。
江彦诧异地看他:“什么毛病?”
“风吹着容易感冒。”颜炀说。
江彦抬起头,窗户分明关得死死的。
这人今天没吃药吧?
他笑了一声,抬起一只腿踩在椅子上,又低头刷起了文言文。
这文言文看着真他妈费劲儿,苏轼那时候真是闲的蛋疼,玩就玩了,抒发什么感情,写什么《赤壁赋》?又长又难懂。
“颜炀,这句什么意思?”江彦指着其中一句问。
颜炀看过去,他指的是“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这句指的是乐曲的悲伤感人,能让潜伏在深潭中的蛟龙起舞,能让孤舟中的妇人哭泣。”颜炀说。
“嘁……事儿多,”江彦又笑道,“这妇人是被抛弃的吧?”
颜炀点头:“嫠妇还有种解释是寡妇。”
“寡了就再嫁呗,嚎什么嚎,”江彦对这个哀怨的“嫠妇”嗤之以鼻,“被抛弃有什么好哭的,又不是不能活了,高高兴兴不好吗?”
颜炀的心疼了一下。
别听江彦嘟囔两句后又低头做题像个没事人一样,其实颜炀知道,刚刚那两句他是对自己说的。
江彦在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起因是江祁工作应酬四六不着家,他的Omega妈妈胡乱猜测江祁出轨,天天吵闹不说,后来还用一些手段把江祁踢出公司并且让他净身出户。
这个女人也狠,本来江彦是判给她,但她觉得带个小拖油瓶嫁不了豪门,便把当时才几岁的江彦抛弃在家,一个人出国走了。
后来,江祁虽然要回抚养权,但他净身出户是个穷光蛋无疑,为了养活江彦,他重新振作白手起家,短短十年时间,就成为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总。
虽然后来的日子过得风生水起,但他打拼的这些年总是让江彦一个人在家度过,小小的江彦每天一个人吃饭、睡觉、上学,只有开家长会的时候才能和江祁多待一会……
这些事,都是颜炀懂事之后在小区里你一言我一语听来的,他能感受到,“抛弃”两个字在当时的小江彦心里形成了多大的阴影,以至于到现在,读个文言文江彦都能将两者联系到一起去。
“江彦……”颜炀轻轻唤了他一声。
“嗯?”江彦抬起头,不明就里地看着他,“怎么了?”
看着他星星一样的眼睛,颜炀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