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 完结+番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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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脸微笑,用哄骗地语气劝诱道,“那我们快点做完。”
之后的十分钟简直是在受刑,难以忍受的剐蹭还在继续,我的双腿发着颤,简直就要合不拢,只能攀着他的肩膀,竭力忍耐着他在我身体里达到最后高潮。
心脏也因为这种紧密结合的热切开始剧烈膨胀起来。。。。。。
很快,大脑便被一阵尖锐的刺痛击碎,耳朵不知为何“嗡嗡”地发着响,眼前也一阵阵黑暗。
他见我一脸痛苦,有些担忧地问我怎么了。
我摇着头,干脆将脸埋进他的肩膀里,嗅着他身上清淡的香气小声道,“最近实在太累了。”
餐厅的艰难营业,再次和他重修旧好,还有对秦澍复杂的感情。。。。。。
我有时候甚至有种我在背着秦澍和他偷情的错觉,我和秦澍之间的关系实在太奇怪了。
但幸好裴翊不再像以前那样态度强硬地要求我必须离他远些。
他沉默了一阵,点燃了一根烟,看着窗外的夜景漫不经心地道,“为什么会开餐厅?你对经商好像也不感兴趣,而且听你说起来也并不轻松,这大半年一直都在亏损。”
彼此都是成年人,自然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总是靠着幻想过活,怎样都会变得冰冷现实起来。
我还记得他在乐明河畔说的以后是关于社会救助的话题,并非现在这样整日坐在压抑繁忙的办公大楼里。
而我也曾经希冀能进某所实验室或者高校,而不是成为一家即将倒闭的餐厅的老板。
因为一场把我们三人都改变了的意外,那自不必提。
我舔了舔嘴唇,这个原因我连秦澍也没说,总觉得有点羞耻,他的人生一帆风顺,除了一副健康的身体,其实什么也不缺,而我却总是处于一种万分窘迫的环境中。
“我需要钱。”
他怔了怔,灰白的烟灰簌簌从他手指间散落,橘色的火光明灭,我深吸了一口尼古丁的香气,朝他笑道,“裴翊,我有个儿子。”
第5章
宋稚是裴翊刚离开我那年在马路上捡到的,巧合得像老天弥补给我的迟到的礼物。
单薄破旧的毛毯里只有一张写着他名字的白纸片,因为在路边冻了太久差点活不下来。
他不爱哭,小时候总是很用力地抬起脑袋看天花板,一岁半之前安静乖巧得近乎痴傻,不哼不闹,躺在我怀里一动不动,秦澍还怀疑过他的脑子不太正常,让我带去医院做过好几次检查。
他没有病,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孩,有点调皮有些吵闹,但在还能让人忍受的范围。
秦澍起初对他所起的好奇心很快便在日后他所逐渐表现出的平庸里渐渐消退了,和他总有种不近不远的距离。
宋稚不喜欢他,只是异常黏我,最严重的一段时间我几乎不能离开他的视线。
三岁时总算要将他送去幼儿园,原本选择的是我那家餐厅附近的,正好每天可以接送他,十分便捷,然而秦澍却说不行。
他像一把戒尺催逼着这个普通的小孩往优秀的方向努力,不仅在家里请了好几个家庭教师,每天还布置了一大堆我见了也觉得头痛的功课。
我高中时也不太爱学习。
“宋宋,这个世界上的确有天才,非凡的创造能力,过目不忘的好记性,甚至于高情商……这些都是聪明的体现,但你的儿子似乎并不多,他可以如你所想的那样正常快乐地长大,就像你一样,做一个平庸的凡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顿了顿,若无其事地观察着我的脸色,确保他那些伤人的话没有使我难堪或者生气,他有时候会懒得对我使用那些委婉漂亮的语气,一针见血地戳人,直白却又准确,让人丝毫没有回手的余地,“但他也可以从这些东西中了解一些,最重要的是一个好的老师可以让他在学习上少走一些弯路,主动对这些东西产生点兴趣,偏离原本彻底平庸的轨道……”
秦澍的话使我相信他为他安排的那些东西会让宋稚今后的人生多一种选择,而非某种固定和单一。
原本宋稚不太乐意,对老师表现出很拒绝的态度,他以为自己犯了错,不仅整天见不到我,还得学好多东西,哭泣着跑来向我认错。
他是有点调皮的孩子,喜欢跑跳,平时最爱蹲在不太高的台阶上猛地站立跳落,为此还差点害秦澍受伤,此后一见他就有点慌张。
然而很快地便安静下来,秦澍不知道对他说了些什么,他默不作声地点了头,放弃了餐厅附近那个各方面都很普通的幼儿园,每日呆在家里,课程被安排得密密麻麻,比我念书时还要辛苦。
他不是多么聪明的小孩,学那么多疲累极了,周末我带他去外面玩,放松休息,晚上替他掖被子发现他躲在被子里偷偷哭。
他过得一点也不快乐,启蒙的外文书哪怕竭力要表现趣味,做成可爱的样子,学习的内容总是枯燥且无趣的。
白天玩耍的时间让他又忘记了明天老师要抽背的那些内容,他不敢告诉我,只能暗自焦急着。
“你是真的喜欢那些吗?”我耐心地问他。
“喜欢。”他抽抽噎噎地答道,用手背擦着脸,小孩子皮肤薄,轻轻一擦就红得不像样,整张脸都湿透,他抓着我的手说他会用功,好好学习,叫我不要丢掉他,他知道他并非我亲生的了,让他知道这件事的人是谁呢?
约摸是秦澍,我很难过。
我没有旁的亲人了,唯一的外婆在我高二那年去世,从那以后就只有裴翊。
如果没有遇见秦澍的话。
宋稚并没有和我流着一样的血,他只有一个和我相同的从他父母那儿继承来的姓,我却竭力想和他有点什么联系。
我想让他做我的亲人。
他既然叫我爸爸,我就得永远保护他。
所以我需要钱,越多越好,以后宋稚哪怕不能成为很厉害的人,但他有一笔可以让他不必拼尽全力,也可以过得舒坦点儿的钱,那也不错,不是吗。
我对裴翊笑道,“他明天就要回来了,到时候我带他来见你。”
他却并没有太多的兴趣,不置可否地道,“再说吧。” 。
我是半夜才悄悄回去的,这似乎有点惹恼了秦澍,原本正打算在另外的房间里歇下,他却把我叫了过去,不太高兴地问是不是又是因为店里的生意耽搁了。
我有些心虚,但也只能点头承认,他的神情有些古怪,靠坐在床上冷冰冰地打量着我,手指摩挲着消瘦嶙峋的手腕,脸色难看得要命,几乎都可以算是有些恐怖了。
“扶我起床,我要去卫生间。”最后他垂下眼,英俊苍白的脸上有一道明显的晕红,很多生活上基本的事情,他没办法一个人完成。
于是我只好将他抱起来,往旁边的卫生间走去。
马桶里很快响起零落的水声,这于我们俩都是很熟悉的了。
他的身体没有留给他太多保留隐私的权利,他是那样骄傲的人,自然是很痛恨这一点,最初我照顾他的时候也曾挨过不少冰冷讥诮的言语和伤人难听的奚落,我那时候对他的遭遇十分愧疚,又很同情,总是默默地忍受着。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大概都很厌憎我的存在,朝我扔东西,叫我滚开,之后又会平静下来,当做这些事情从没发生。
房子在郊区,离市中心很远,里面各种设备和家具已经尽可能地方便他使用,屋内的空间开阔而平坦,有些摆设的位置看上去甚至有些奇怪,这一切都是为了照顾他。
我半搂半抱着他在盥洗台前洗手,他照着镜子,嗓音很低地问我,“里面的人是不是很可怜?”
他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语气笑着道,“宋宋,我有时候甚至会觉得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了。”
我的开始心脏“砰砰”直跳,只觉得那种无可名状的悲哀和怨恨的情绪又充斥在我的心头,他可以怨恨我,可我连怨恨的对象是谁都不知道,当年想要我死的人也早已经死了,在我和他之间留下这样一个复杂难解的问题,使沾上这片带毒的蛛网的人每一个都寸步难逃。
我低下头,语气有些慌乱地保证道,“我会照顾你直到你痊愈的。”
“要是我这辈子都好不了呢?”他很执着地问,手肘撑着我的肩膀,漆黑的眼珠定定地看着我,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我以前不是说过吗?”我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并没有勇气抬起脸回看他,是,我曾答应过,会一直照顾到他痊愈,要是他这辈子都好不了。
我就照顾他一辈子。
我为他的双腿付出这样高昂的代价,裴翊当年才会彻底离开我,他绝不能忍受我用这样的偿还方式报答秦澍的救命之恩,他甚至怀疑我在这种古怪的还债关系中爱上了他。
而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明明有佣人,轻易就能找到能比我将他照顾得更好的人,这些似是而非的话大概都是为了折磨我,好教我的日子不要太舒坦才说的吧,裴翊不可能再等我那么多年,这是我仅有的机会了。
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好含糊着继续道,“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他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半晌后笑道,“那天的蛋糕你吃了也不一定会满意。”
我将他重新抱到床上,他握住我的手,身上的温度很低,像一块软而腻的冰,叫我不禁打了一个寒噤,他脸上的笑容很神秘,看着我低声道,“所以我决定过几天送你一份大礼,你肯定会大吃一惊。”
我疲倦地点点头,也爬上了床,闭上眼睛小声朝他道,“谢谢你。”
第6章
宋稚背着颜色嫩黄的小挎包旋风似地跑进屋,秦澍的母亲给他换了个利落的新发型,刘海耷在眉毛上,露出一张又圆又软的脸,他一见我便“爸爸爸爸”兴奋地叫嚷个不停,紧紧挨贴着我的大腿,与我说着在那面的见闻。
我在炖汤,核桃去皮先放在碟子里蒸,再同乌鸡一起下锅,汤里便有坚果复杂的香气与鸡肉美妙的鲜甜,这是秦澍的母亲告诉我的,说秦澍很喜欢。
小孩子长得快,几天没在身边觉得他又长高了一些,他穿着浅蓝色的兔毛毛衣,背带裤小皮鞋,又活泼又好动,我得小心些才不会将他撞到地上。
他在旁边手舞足蹈,比划着那些于他而言很是新奇的东西,在山里见到的好多好多五颜六色的蘑菇,好漂亮好漂亮骄傲神气的雉鸡,动作好快好快的野兔,落云山上还有一大片的竹林,里面有温泉,好大的池塘里的日本锦鲤。。。。。。
司机从后备箱里搬东西,除了秦澍母亲给他的东西,自然就是宋稚说的那些:已经被拔出土做成立体标本的彩色蘑菇,几根再也威风神气不了的雉鸡的尾羽,一只皮毛灰扑扑的被关在笼子里的兔子,完全看不出动作敏捷的样子,我后来才知道这是大人专门买来给他玩儿的,野兔总是不大安全。。。。。。
我有些疑惑地问他,“不是说只住三天吗?”
“奶奶生病了,说身边没有人陪她,好可怜哦。。。。。。”他用小孩子特有的夸张语气认真地朝我解释,“所以我就一直陪到她身体痊愈。”
我夸他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他忽然迟疑地问我,“我忘记在你生日那天给你打电话,爸爸,对不起,你有没有生气?”
我蹲下身,和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对视,那里面真干净,果然是小孩子。
他有点紧张地看着我,抿着绯红的嘴巴,看得出心里很是忐忑,我朝他笑道,“没关系,我那天也很忙。”
他低下出了一点汗水的脑袋,从小黄鸭包里翻出一块用铅笔写着祝福语的石头,上面有一团看不出形状的奇怪图案,他得意地塞到我手里,“这是礼物,是我在山上捡到的,是爸爸的鱼。”
他指的是我店里的那个蓝紫色的吐泡泡的鱼,他从前也很喜欢,每次见了都要人抱着凑上去用手摸一摸。
我接过来看了一阵,露出很满意的神情,“哇,这个礼物我好喜欢!谢谢小春。”
小春是他的小名。
他“咯咯”地笑着,在我脸上响亮地亲了一下,我的心更软了,他便又一阵旋风般似地转到外头去找那只暂时还没失去兴趣的兔子玩,只是中途在门口差点撞到秦澍,整个人顿时摔趴在地上,他飞快地爬起来,有些惊惶地朝他道歉。
“秦叔叔,对不起。”他退后几步,紧张地攥着鸭子的屁股,神情局促。
秦澍看着他开始微微发抖的身子,微笑道,“没关系,宋稚,以后要好好走路。”
他点点头,回头望了我一眼,又快步跑出去了。
我在鸡肉下锅后站在门口抽了根烟,秦澍也进来了,深色的眼睛打量着我拿烟的手,笑道,“宋宋,有时候我真想娶你做妻子,真是好贤惠。”
我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皱起眉,一股恶寒从心底升起,连忙去旁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宋稚的学校是不是要举行家长运动会?”他问我。
我点头,他从前对这些要出门的活动总有些兴趣缺缺,毕竟他并不想被人用怪异、遗憾或是同情的目光注视,而只要他一出去,这些东西不出现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人们会首先注意到他身下的轮椅,继而看到那张英俊出众的脸,尽管不会说出来,但眼神总是带着可惜的。
他看着我道,“这次我也去。”
“那天的人会很多。”我下意识道。
“你是在表示拒绝吗?”他忽然笑了起来,手指敲着扶手,“因为我是个残废,让你觉得麻烦和累赘,有什么关系,他们看的又不是你。”
他已经很久不用那个词来形容自己。
我的神色有些僵硬,只好放软语气,“不,我只是觉得你可能会不习惯那种吵闹的环境。”
他想了阵,点头承认道,“大概是会有一点,毕竟这么多年了,但总得适应。”
我有些诧异,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说。
“宋宋,你离不开你儿子。”他忽然道。
是的,这么多年宋稚早已成为我最重要的亲人,我虽然很爱裴翊,但如果真要我在他们之间做出选择,我选的一定是宋稚。
我看着他没说话,他笑了笑,神情有点狡猾,“我在打一个赌,所以要提前计划好筹码。”
我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