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河-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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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在越往外走前方那抹亮光就越大、越耀眼;池殊还是照常走到自己的车窗前看看有哪些地方可以露一露;弄好后刚准备抬脚走时却猛地定住。
只因他耳边蓦地回想起栗傲今儿下午说的那番话。
气场低,不大开心么?
池殊眼里沾了点儿笑意,从车后绕了一圈儿顺着店外的暗影走到门口;而后悄悄地探了身子朝店内看去。
店内烛火依旧灼热摇曳,枯焦色的烟草铺满了桌子;池殊就算站在外面儿都感觉好像能闻到那干燥浓烈的烟草气味。
栗娟不在,估计是栗傲今天放月假回去陪了。店子里只有边厌一个人坐在靠墙的小桌上卷烟。
和往常一样,挺认真的神色;看不出栗傲说的低气压。
池殊又站那儿研究了一会儿,是真的看不出,他想着是不是因为忙所以才看不出,刚换脚准备再观察一会儿时兜里的手机却震了一下。
震动嘛,其实声音很小听不大出来,但可能偷窥的心虚,池殊心里一跳赶紧掏出手机准备静音。但当他看见屏幕上显示的消息时又蓦地呆愣在原地。
——边厌:进来看吧,外面降温了,冷。
池殊在原地愣了好一阵,回过神后简直是既尴尬又好笑,他收了手机,直接大大方方地推门而入走过去坐到了边厌对面。
“什么时候发现的?”池殊用手捻了捻桌上的烟草沫。
“你一靠店门就发现了,”边厌语气里带了点儿压不住的笑意,他卷好根烟后抬手朝外一指,“你影子落了进来。”
池殊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失笑道:“难怪,大意了。”
听着他的话边厌抽烟纸的手一顿,压了压嘴角问道:“为什么不进来?”
“因为想偷偷看你,”池殊前倾了一点,伸手搭住边厌的指尖,在朦胧的光线中盯着他的眼睛,“我想偷偷地、静静地看你,看看我的边老板有多迷人。”
指节上传来冰凉的跳动,边厌扫了一眼池殊不断移进的手,抬眼回看:“那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池殊揉捏着边厌的手腕,一个翻手将他的手执到唇边,唇瓣在手背上摩擦张合,“边老板工作的时候,好迷人,迷人到我想直接变成那堆烟丝被你卷弄。”
炙热的呼吸配上若即若离的摩擦最撩人心神。
边厌面上没什么表情,顺着池殊的动作转手半扣住他的脸颊,将他拉了过来。
看着身侧眉眼间皆是挑逗的人,边厌按了按他的眼尾,什么都没说,带着一种压着情愫的眼神看着他。
虽说两人只是试试阶段,但池殊心里早就有底了。
池殊胆子越来越大,他凑过去,在嘴角扫了一下,紧接着移到脸颊和耳边中央,故意吐着气问:“边老板,你觉得,可以吗?让我成为你最钟爱的烟丝,被你握在手里卷弄。”
炙热的气息喷在耳边,唇瓣裹着体香在脸颊处摩擦,撩人的话语一下接着一下钻入脑中,激起一阵沉沦的眩晕。
池殊真的手段太高了,体温、灯光、香气等等都被他利用地恰到好处,像是织了一张无法逃避的温柔网,紧紧地捕住这只名为边厌的猎物。
“池殊,”边厌的手猛地扣上池殊的后脑勺,稍微用了点劲儿抓住他的头发迫使他仰头,“池殊,你以前。。这么追过别人吗。”
就算边厌刻意收了劲儿,但是被人这么抓着头发仰头还是会有点痛意,池殊痛哼了一声,但看向边厌的神情还是勾着媚。
“没啊,我不是之前就和你说过这是见到你的情不自禁吗,”池殊伸手将他带了过来,嘴唇在他鼻尖上摩擦,“边老板,都是别人追的我。能让我费心费神,整日里想着怎么撩拨的,你是头一个。”
这话池殊是真没说假,基本上只要他看上了,就朝旁一座笑着勾两句主动权就到自己手上了,而对方就成了被动地位。到现在为止,能让他又是早晚拜访又是解扣露骨的,边厌是这三十六年以来的头一个。
难追,但是心甘情愿。
其实到这里,气氛什么的都可以了,再加上池殊刚才暗示性那么明显,水到渠成下一步正正好。但有时候吧,你永远也琢磨不到边厌这男人想的什么。
边厌眼里看不出什么,但能察觉到他刚才那股子蓦升狠意的消退,他低头蹭了一下池殊的嘴唇,收回身子,坐到座位上后丢给了池殊一个卷烟器。
嘴上的触感还有残余,池殊看着手上的那个金属小盒子,呆愣地问道:“这是什么?”
“卷烟器,”边厌给池殊拨了堆烟草,递了滤嘴和烟纸,“你不是想做烟丝吗,带你了解一下同类。”
这话真的是即煞风景又调侃的羞脸。
池殊看着那卷烟器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想再说什么,可却被边厌附上来的手给拦住了话头。
“池殊,”边厌刮了刮他的耳廓,语气里带了点儿安抚的歉意,“我教你卷烟好不好。”
其实边厌要真是那么木头的话,池殊这气是没那么容易消的,可后面儿来的这一出,不仅抵了前面的气还带来了暗涌于心的珍视。
这种细水长流的做法,池殊只觉得熨帖舒心,消了他所有的急切。
“行,”池殊偏头亲了亲他的掌根,捻起一簇烟丝问道,“怎么弄?”
“先醒烟丝,五到六分钟,我已经醒好了。”边厌指了指那堆拢起的烟丝,而后又指着滤嘴说道,“这是kingsize的滤嘴,偏长,你先把它放到卷烟器里。”
池殊拿起那个烟头瞧了瞧,确实是比平日里抽的滤嘴要长些,他按照边厌的指示将滤嘴放到卷烟器的空隔间。
“然后放烟草,放之前捻几下将香气揉开,”边厌说,“不用太满,压着尾部满了就行。”
池殊应了声,跟着做,边做边问道:“我看你平日里好像没用这东西卷烟。”
“你是新手,”边厌解释道,看着他的动作又说道,“放好后就握着转动,朝你自个儿的方向转。”
其实这东西挺容易上手的,池殊转了几下就熟悉了,他偏头问道:“那你老手是怎么卷的?”
“直接用手,好掌握量和紧度。”边厌抽了张卷烟纸,拿着棉签在边缘沾了一圈水,“烟纸这条边上有胶,用水沾一下就行。”
说完他便将那张带着淡淡枯黄色的烟纸塞入卷烟器中:“慢慢转,还是朝着你自己的方向。”
池殊应了声,刚没转几下,突然抬头说道:“我记得以前小时候看那些长辈们都是直接用口水抿一下的。”
“现在也有,不过我这儿要保证卫生。”边厌笑了笑,直接拿出一张烟纸在手中握出一个弧度。
池殊看着边厌的动作,眯了眯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撤了刚才沾水的那张烟纸,抽了张新的。
“边老板。”池殊拿着卷烟纸喊了声。
边厌挑出多余的烟草,掀起眼皮应了声,手上的动作没停。
烛光在眼尾跳动,池殊将卷烟纸抵到唇边,一边用着调情的目光盯着边厌,一边伸出舌头在烟纸边上舔了一圈。
眼神魅惑,动作勾人。
边厌手上的动作骤停,眸色开始加深。
看着他这样,池殊笑了笑,赶紧将烟纸塞入卷烟器中,快速地卷出一根烟。
咔哒。
池殊将卷烟器打开,拿出里面的卷烟,起身附过去,伸出大拇指按下边厌的下唇,将烟放在他的唇瓣之间。
“边老板,怎么办,我一不小心,把这根烟给弄脏了。”池殊挂着狡黠的笑,吐着气说道。
边厌看着池殊的动作,没动,任由他附过来开始勾自己。他看着池殊晕着光的脸庞,轻笑了一下,抬起头将烟尾抵上池殊的唇间,借着支撑张唇咬住烟嘴,而后一偏头借着旁边的烛火将烟点燃。
浊白的烟雾从边厌嘴中溢出,他吸了一口将其含在嘴中,回过头时起身压上池殊的嘴唇,捏了一下他的下巴趁他松嘴时将烟雾渡过去。
“池殊,”边厌撤唇,沾着两人气味的烟雾在中弥散开,“这才叫弄脏。”
第26章
从进门到现在;池殊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知道他费心费神的撩拨了好几次,而边厌只需挺随意的一个动作、一句话;甚至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让他丢盔弃甲,甘愿沉沦于他晕在烛光中的呼吸。
所以;池殊说自己栽了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谁遇上都得栽。
看着被烟雾罩着的轮廓,池殊觉得自己的体温有些高的可怕,周围的空气也黏重闷湿,像是冬日里压着欢愉后汗水的棉被;带着高热情迷的香气将人包裹。
池殊低下头吸了一口烟;对着边厌的唇吐;嘴唇张合间,烟雾将话语晕的朦胧。
“边厌;这烟是脏了,可我还干净着,你的房间也还干净着。”
其实按道理来说,今儿边厌已经在这事儿上拒绝过一次,照池殊这有些端着的性子是绝对拉不下脸来主动勾第二次。
但凡事都有例外。边厌就是这独一无二的例外。
边厌对池殊不是不了解;自是知道这是拉了身段的特权;就和一开始一样,池殊给了他吊着自己的特权。
可现阶段的他配不上。
边厌扣着池殊的脖颈将他压了过来,没再其他动作;就这么单纯的唇贴唇。
两人的呼吸都喷在对方脸颊上,一下比一下急;却都压着不进行下一步。
池殊是在等,而边厌是在忍。
良久,边厌才撤唇;抬头将唇贴上池殊的眼睫:“别急,池殊你别急,你别急。”
这一遍又一遍的别急,不仅是说给池殊听,更是说给边厌他自己听。
没必要挑明,两人其实都懂。
话语中带着爱意和歉意,还有点其他情绪,很复杂,池殊半知半解。
眼睫上的温度和柔软还在,温温痒痒的,池殊垂眸盯着男人的手看了会儿,青筋暴起于皮肤之下,压制的情。欲跳动于沸腾的血液之中。
还好,不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池殊叹着气说了声好,抬起头在边厌的唇上啄了啄,而后撤身回了座位。
说不上失望,就挺不得劲儿,池殊没尝过勾人失败的滋味,坐回去的时候脸色看着有些低。
暧昧的气氛聚的慢,但消的快。边厌将燃尽的烟头切断,好好地放在一边,他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说什么都是个错,心下除了对自己的埋怨就是对池殊的歉意。
“池老师,”边厌叹息的语气里带了点儿无奈,“不是你不好,是我自己。。。”
“别,”池殊伸手按住了边厌的唇,眉眼间的低压已然不见,“你这话安慰我算怎么回事,边老板,我不是等不起的人,尤其是对你,耗多长时间都行。”
既然已开始就给了特殊权利,往后就没取消的理由,在池殊心里,除了他爸妈,边厌这是顶一个。
边厌听完后盯着池殊看了好一会儿,凑过来压了一下池殊的嘴角:“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我保证。”
“你也舍不得。”池殊笑着扭头过去啄了啄唇,“对不对?”
亲吻现在已经很自然很正常了,但边厌还是不敢太随意,他伸手勾画着池殊的唇形,很郑重地回了声对。
边厌没笑,但两人距离这么近,眼里的笑意很难遮挡,池殊看着像是落在雪地里的钻石,不用阳光自带的亮光就足以夺人心神。
池殊盯着看了会儿,没多犹豫就又想压过去亲,可在身后蓦然响起的风铃声却将靠近的动作打断。
在他还未反应过来前,边厌就立即起身一个跨步将他挡在了身后。
看着站在店门的那人,边厌面色又恢复到平日里的清冷,说道:“我们已经打烊了,牌子上有挂。”
来者愣了愣:“啊,不好意思我没注意看,这店里还亮着灯我以为还在营业。那啥,还有多的卷烟吗,什么味的都行。”
这话其实带了点儿央求的味道了,又是这个时候来,看得出挺急的。
边厌抿唇想了想,边走向柜台边报了还剩的几种。
有什么混的不混的,加焦不加焦的,听起来特像国际上玩烟的专业人士。
“水蜜桃吧,”来者没多犹豫,立即做出了选择,“我怕口感太呛,压不住。”
池殊也抽烟,但听着这对话真的是云里雾里,他缓了缓心惊扭头望去,却在见到那人时眉头紧皱。
“习嘉?”池殊站起身来喊道。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习嘉掏身份证的手猛地一顿,惊愕地看向池殊:“池帅?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在这儿又怎么能抓的到你啊,”池殊走过去拦住他的肩,顺带压着他掏身份证的手,“喜欢水蜜桃啊,挺懂啊,平日里没少买吧。”
这话虽是对习嘉说的,但眼神却是落到边厌脸上。
早在池殊走过来时边厌心里就大致明白了,原本装烟的手立即收了回去,动作里多少带了点儿心虚的味道。
池殊就瞥了他一眼,没再多看,低头又对习嘉说道:“怎么哑巴了,刚才不是还说的挺溜的吗?”
“池帅,我这没,就买过几次。”习嘉双手合十,“真的,就几次也没抽多少,您。。看这次能不能就算了,别抓我。”
没等池殊回话,习嘉又喊道:“真的,我保证没有下次,我知道错了。”
池殊进政教处管烟这事全年级都知道,习嘉这种因抽烟被抓了好几次的肯定摸得透透的,一来就是老套路,降低罪行、乖乖认错、诚恳保证一连串行云流水。
青春期的男孩子嘛,很多事情其实池殊都理解,毕竟自个儿也是这个年龄过来的,再加上也是自己教过的学生,说白了多少带了点儿不忍心。
池殊无奈地笑了笑,看着边厌指了指习嘉:“记人,这是高三的学生。”
“嗯,记住了,”边厌冷冷地觑了习嘉一眼,没再多说。
“你有没有下次我不知道,但这儿老板是肯定不会让你有下次了。”池殊拍了拍习嘉的黑皮衣,调侃道,“今儿打扮的还挺成熟啊,就为了买个烟?”
习嘉被说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往后退了几步干干地笑道:“没,就出来玩儿,顺便过来看看。”
半大点儿孩子,就算身份证上年龄满了十八,外面穿的成熟但实际上心里眼里装的什么事儿挺容易看透。
池殊也没戳穿他,撑着柜台坐上椅子:“和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