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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雾河-第35部分

小说: 雾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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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点儿,”池殊将茶杯推过去,“醒醒酒,不等会儿惠玲瞧见了可真得说你。”
  周郭呈瞥了一眼池殊泡茶的手法,毫无章法,嫌弃地啧了声:“你这糟蹋茶。”
  “那你别喝,”池殊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端起茶杯的手。
  “诶诶,等会儿烫着我手了。”周郭呈急忙躲开,慢慢呷了一口。
  周郭呈向来不是一个喜欢来虚,喜欢拐弯抹角的,放下茶杯后便直接开口问道:“那天咋回事儿,你的问题还是边厌的问题?”
  说到这儿,周郭呈立即补充道:“诶,不是我非得要问,朱老师也担心,你总得给我两一句话是不是。”
  周郭呈说的这话池殊也明白,那天的事儿他根本没解释好,要不是真的听着声糟糕,哪能那么容易糊弄过去。
  池殊这一段时间也是有意躲着他妈躲着周郭呈,就怕他们问这事儿,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事儿迟早得问。
  池殊脸色瞬间绷紧,那天的种种跟放电影似的在他眼前闪过,最后全都化作边厌带着哭泣的嘶吼。
  池殊心瞬间揪紧,不自主地裹紧了身上的毯子,伸手握住茶杯,在氤氲的雾气中轻轻说了句没事儿。
  “池殊,你这儿睁眼说着什么瞎话,”周郭呈嗤了声,伸手敲了敲桌儿,“你要不要我给你找面镜子,给你瞧瞧你现在什么表情。”
  池殊不是个很能藏事的人,更别提是这么挂心的事,他摩挲着滚烫的茶杯壁,默了良久才开口说道:“大周,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脑子很乱,你想知道的我理不出来也说不出来,你。。先别问。”
  听着池殊这话周郭呈心里就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周郭呈搓了搓脸,挪到池殊身边揽着他的肩叹了声气:“早之前我就跟你说过,边厌这人,身上的糟心事不少,边家和聂家搞他好些年了,但他这人又孬不作为,能忍的出奇,谁跟着他都不是个事儿。你听我句劝在。。。”
  “大周,”池殊垂着脑袋出声打断,他搭在腿上的手忍不住地发颤,声音也跟着风雪变冷,“我乱归乱,你不明白归不明白,但我认的早就也和你说了,边厌是我想着带回家的,你懂吗。”
  说完池殊抬头看向周郭呈,对上他眼中的惊愕,认真地说道:“没说笑,可能一开始你和我说了我还会有些犹豫,但到现在,我脱不了身。他那些事儿我现在都知道的差不多了,无论多糟心我没想过退,更没想过离开。”
  池殊这话说的很慢,一字一句,强劲有力地穿破呼啸的风雪砸进周郭呈耳朵里。
  周郭呈愣了好半天,缓过神来后忍不住低声骂了句操,他松开池殊的肩膀转身自己静了会儿。
  但也没多久,周郭呈整理情绪的速度快,他稍微理清后便又转了回来。
  “那这次怎么回事?边家还是聂家去找的麻烦。”周郭呈调整了个姿势,眼里的酒意也逐渐消退。
  池殊抿了抿唇:“都有。”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聂昊来找的我,给我说了边厌和他姐的事儿。”
  池殊没提边厌生病的事情,不单单只是隐私的问题。
  池殊了解周郭呈,在这种事上,只要他知道了那池殊他妈也就会知道,池殊不想在他们还没见到边厌前就因为这事儿提前戴上有色眼镜。
  听着池殊的话,周郭呈了解地哦了声,似乎是在预料之中:“我之前听人提过,好像边厌每一任都被找过。害,聂家那群神经病就都喜欢干这种疯批的事儿。”
  “都?”池殊很敏锐地捕捉到周郭呈话里的字眼,他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就聂昊他姐,聂倩,也就边厌那未婚妻,”周郭呈用手指了指脑袋,“这儿有问题,当时。。哦,就你出国那几年,聂倩逼婚边厌的事儿全北城都知道,穿着一身刺绣鲜红的中式婚服,寒冬腊月地朝天台上站,说是边厌不答应跟她订婚她就跳下去。”
  “什么?”听到这儿池殊忍不住拔高了调子,怒火冲破寒气涌入心室,“她疯了吗?”
  周郭呈耸了耸肩:“可不是疯了吗,就连当初边厌答应跟她在一起也是她用着同样的手段逼的。”
  说到这儿,周郭呈敲了敲桌子,盯着池殊的眼睛说道:“不过边厌后面儿做的事可不地道,人还没去三个月就交了个新的,聂倩再怎么说跟着边厌的那些年可没少贴心贴肺,你这儿才多久,池殊你自个儿好好琢磨。”
  周郭呈说完后池殊就再没接话了,他握着茶杯的手猛地攥紧,偏头看向庭院外飘着的风雪,像是看到了当年的边厌。
  看到了那些压在边厌脊骨上的阴暗腐臭。
  在一阵无寂中,一滴眼泪砸进茶汤中,在这平世间溅起阵阵涟漪。
  池殊握着茶杯的手不断颤抖,最后在临界点时蓦然用力将它朝远处砸去,像是要狠狠地砸碎那风雪背后的过往。
  池殊猛地躬身捂着脸,压抑的嘶吼从指缝间泄出。
  “为什么都觉得是他的错呢,为什么呢,他也有。。委屈和恨啊。”


第54章 
  周郭呈被池殊这反应吓了一跳;那茶盏破碎的声音像是一下极快的飞剑,嗡的一声伴着白光将脑子里那根弦给斩断。
  铮的一声,弦断了;周郭呈也跟着颤。
  “不是。。你怎么。。”周郭呈没回劲儿,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池殊身上裹着厚厚的毯子;可整个人就跟被扒光了朝雪地里一丢似的,颤的令人心疼。
  池殊捂着脸,手指曲起陷进肉里,他喘着抽气:“所以;你也觉着这是边厌的错吗?”
  除了池殊他爸下葬的那天;周郭呈没见过池殊哭成这样;心里一下空底彻底慌了神。
  周郭呈急忙挪过去,搂着人给顺气:“哎呦我去;你怎么,你怎么。。我没那个意思,我就是。。。”
  “别说了,别说了”池殊依旧抽着气,他狠狠地抹了把泪;起身走向卫生间;“我去冷静冷静。”
  起身的时候,池殊是低着头的,但周郭呈依旧能从他碎落的发间窥得那双通红的眼睛。
  原本周郭呈是打算跟着上去的;但到最后也只是僵在了原地,坐在蒲团上看着院外的飘雪抽烟。
  池殊比他预想中的耗时久;差不多快消了半包的时候,周郭呈才听见水流声。
  周郭呈将烟头丢进灭烟沙里,撑着起身走向洗手间。他看着还在喘气的池殊;试探性地说道:“要我去边家说说吗,我们两家还有点儿生意来往。”
  池殊没立即回话,他撑着洗手台慢慢吸气,慢慢将郁积的情绪带出。
  发泄过后的情绪要比之前冷静理智许多,池殊垂眸盯着那旋转而下的水涡,在那水波中他想了很多。
  池殊明白自己的感情,也明白边厌,所以他愿意顾着边厌身为一个成熟男人的自尊和骄傲。
  可池殊是真的有点儿挨不住边厌那些事了,他不会退,但也不想一直被这么熬着耗着。如若真像周郭呈所言,池殊怕他的热情和耐心会在年复一年中被消磨殆尽。
  爱意犹存,可没了如火的热情要如何度过那凛凛寒冬。
  池殊不知道,他脑子里很乱,他掬了一捧冷水洗脸,在水落声中回道:“你让我再想想。”
  听着池殊的回话周郭呈意外地挑了挑眉,他是真的没想到都到这地步了,池殊还能这么为边厌想着,顾全这那点儿不可言说的自尊。
  但好像也在意料之中,毕竟这么多年来可没哪个恋爱对象能让池殊哭成这样。
  周郭呈看着镜中池殊的脸,在亮光下,他眼里的悲伤无处可逃,而藏于悲伤背后的爱意,一样无处遁形。
  身为朋友的他,也只能做到这份上了。
  周郭呈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过去揽住池殊的肩膀:“你这等会儿出去朱老师肯定知道你哭了,心里指不定又想些什么,我带你去拿点儿冰块消消?”
  “不用,来不及了,”池殊拿纸巾擦了脸,吸着气去抓了把头发,“我等会儿还有课,马上得走。”
  听池殊这么说,周郭呈也立马反应过来,看了眼时间:“哎呦,对,这快到晚自习的点儿了。那你这。。。”
  “没事,我就跟她说聊了点儿伤感的事,酒劲上来了没压住。”池殊慢慢缓了缓,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
  周郭呈也知道池殊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该通好的气得通好,免得等会儿落了马脚只叫老人家心里更挂着想。
  两人大概找了个扯谎的点儿,对好细节后便一前一后地走向棋牌室。
  四把椅子一围,牌朝桌上一摆,热闹自然而然就起来了。
  池殊走过去搭着他妈的肩,扫了一眼她手上的牌,笑道:“手气挺好的啊。”
  “还行,就。。”老妈刚还笑着,但立马反应过来,将牌朝桌上一磕,扭过头来问道,“你怎么了,怎么。。”
  池殊赶紧诶了声,给周郭呈使了个眼色示意接上位,而后立即将人拉出去说。
  “没事别挂心,就和大周聊了会儿以前小时候的事儿,莫名其妙的伤春悲秋了会儿。”池殊揉了揉老妈皱起的眉心,宽慰道,“真没事。”
  老妈眼中带着迟疑,她伸手摸了摸池殊洇红的眼皮,问道:“你两兄弟聊了什么?”
  “就小时候我两跟着我爸去西边做科研那事,”池殊立即回道,眼里氲着回忆的温暖,“想到了我爸做的大馍馍,难吃死了。”
  池殊刚哭过一场,情绪正是敏感的时候,自个儿扯的这个谎也没扯好,说到最后又踩点上了,有些压不住。
  当母亲的,很多事情其实都看得出来,老妈踮起脚将池殊抱住,边给他拍背边说道:“唉那傻大个儿做的东西向来难吃,你要是想吃馍了,腊月初一那天过来,我给你做,别搁这儿跟馋哭了的小孩似的,丢人。”
  池殊哪里听不出老妈话意里的故作调侃,他应了声,在无人的角落里卸下成年人的担子,在母亲的怀抱里当了回毫无负担的小孩儿。
  但总得有清醒的时候,池殊抓着最后一刻收眼泪,推了推老妈直起身:“那说好了,我腊一那天过来,你可得给我囊馍。”
  当初他们一家人跟着老爸的工作调遣去了西边住了阵儿,朱老师是个手巧的,很快便学会了囊馍。
  大抵是母子之间的天生情谊,无论池殊在外吃了多少香馍,都比不上记忆里自家老妈的味道。
  这次池殊也不想当个明事理的孩子了,借着还没消的情绪撒娇。
  老妈见他这样儿也新奇,但更多的是心疼,她顺着池殊的动作走向门口,握着他的手说道:“我其实不该这时候说的,但总忍不住。池殊,那孩子的事儿我听大周提了几嘴,别的都不说了,腊一是年尾,去旧迎新,不管怎样带回来一起过过吧。”
  说到这儿,老妈顿了顿,转过身来替池殊理了理衣领:“不往前想,不朝后望,就当补着上一次,大家伙一起有个新的开始。”
  听着老妈这么说,池殊心里又是一酸,其实他知道瞒不过,但就是怕老妈这么隐晦地带着说,越暖心越戳心。
  池殊垂眸看着飘落在衣角上的雪花,捏着老妈的手腕沉默半晌,最后在扑落的风雪中应了声好。
  ……
  今年冬天格外冷,还好支荣有着暖气,没让老师和学生遭太多罪。
  只是这有暖气也能生出一堆的烦恼。
  除开温度控制不说,就这一间坐满了学生又整天被暖气闭着的教室,在里面待久了,胸口就像是被一团无形的重量压着,池殊两节晚自习下来是真的没差点儿憋死在教室里。
  看着底下搭着毯子的学生们,池殊也不好意思要求开窗,只能忍着,趁着下课的空隙去呼口气。
  但课间总共就十分钟,对于那漫长的四十五分钟而言,是真没什么作用。
  最后从教室里走出来的那刻,池殊是实打实地感受了回窒息者重获呼吸的通畅感。
  池殊搓了搓发烧的脸,抱着教案急奔办公室,他本想着早点下班将今天的事给理一理,可他刚到楼梯口就听见一阵接着一阵的尖声叫喊,紧接着又是好几个男人的吼声,光听声就知道出事儿了。
  池殊急忙跑过去,刚到门口就被推出来的杨黛给撞上了肩膀,只是他这才一扶住就被紧接着扑上来的女人给闹的接连后退。
  女人嘴里骂着极难听的话,手上拿着的链条包不断地朝杨黛砸去,激动地质问道:“你还配当老师吗?你还配吗?”
  池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下意识地做出反应,一只手护住杨黛,另一只手拦住那女人反用着链条包将她的手给绞住。
  有着池殊的帮忙,后面赶来的那些人也寻得了空隙将那个发疯的女人给控制住,混乱已久的场面这才得到暂时的控制。
  池殊朝那边看了一眼,随后急忙松手将杨黛扶好,看着她脸上的抓伤问道:“怎么回事?”
  杨黛现在狼狈极了,但她现在更多的是害怕,她抬头看向池殊,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哭喊道:“那是。。那是潘天逸的妈妈,她、她硬是说我。。带坏了潘天逸。可是我没有啊!”
  说到这儿,杨黛像是突然被想起什么,急忙看向池殊,死死地抓着他的手乞求道:“池老师你帮帮我,帮我解释,那天你也看到了对不对,我拒绝了的我拒绝了的。”
  年轻小姑娘都喜欢留着美甲,杨黛这一慌根本没注意收着力,一下抠在池殊手臂上就算隔着棉衣也还是掐着疼。
  但这情况池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先握着杨黛的手腕让她冷静,而后看向办公室里。
  今晚需要上晚自习的老师不多,基本上只来了三分之一,但幸好组长和吕老都在,再加上黄闻也来了,情况基本上是能控制住的。
  这事儿在弄明白前谁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等着潘天逸他妈先冷静下来,然后再一点点捋清楚看到底什么问题。
  期间吕老出来了,跟着池殊一起安慰杨黛,引着她将事情断断续续地说出来。
  基本上跟池殊预料的一样,青春期的男孩子很多事儿想不明白,稍微遇着个温柔贴心的就以为碰上了真命天女,什么礼法都不顾的追,最后被家长察觉从手机里偷窥出端倪。
  只不过这次双方的身份都太敏感,这家长又闹的这么大,只怕是不能化成小事收场。
  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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