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体委看上学委后-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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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他这一走,痛苦却是一群人。
“可你独独没想到他会那么傻,傻到像一具行尸走肉,傻到明明可以过得很好,偏偏要漫无目的的等你。”呼吸沉重,看到林柯苍白的脸时,郁结于心多年的那一口气好像忽然又散了。
“还好,你回来了。所以,算我求你,别再走了。”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那一句话,也是严昭想了很久,终于强制自己软下来乞求的话。
一如当年他离开时齐宇对他说的一样,求你,别走。
“对不起,我食言了。”当年那句决绝的话回响在耳边,现在又怎么再敢再发一句誓言?
“我,不会再走了,直到他不再需要我为止。”
那天天台上的话,林柯还记得清清楚楚。严昭说齐宇这十二年再也没笑过,可当齐宇笑着替他擦泪的时候,林柯又怎么止得住泪?
那个十二年没笑过的人,就这样,自然而熟悉地对着他笑,边笑着边安慰他:“柯宝别哭。”
热泪滚落,哭后又不自觉笑了。
“想吃什么?”暂且撇下那些过往不谈,林柯已经听到齐宇肚子在悄悄抗议。
“想吃——”齐宇故意停顿了一下,时光重叠回到当年齐宇坐在病床上问他想吃什么的时候。那个干净青涩的少年,与面前这个眉毛处留了伤疤的青年重合,好像除了这一点别的都没有变,他还是当年那个他,他们没有分开这十二年,一切都仅仅是假象。
只可惜,事实就是如此。
那个爱着他的少年,爱了他十二年,把自己变成没有灵魂的躯体等了他十二年,在他回头的那一刻又把自己变回去,依旧是那副傻傻的样子。
“想吃尖……”
“不行!吃清淡一点的东西。”林柯听到这一个字的时候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虽然不忍却还是打断他:“等你伤好了我亲自给你做都行,现在先将就一下。”
“也行。”齐宇没有失落反倒开心地接受了林柯的建议。
“那你先等我一会儿。”
“你要去哪儿?”听到林柯说要走,齐宇下意识揭开被子想要下床去。
“乖,好好躺着别动,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回来。”末了林柯又加了一句:“放心,我不会走的。”
我食言了。我食言了。
脑海里还循环中当年那句话,林柯逃避着转头离开。
林柯买好饭给齐宇带来时齐宇正坐在床上盯着门口看,在看到他那一瞬间愣了一下,恍惚回神之后笑道:“嘿嘿,原来你是我的主治医生啊?”
想来是齐宇在他离开之后才注意到。林柯摆好饭菜,果真是清淡,完全没有一丁点油水的感觉。
“嗯。”
“所以——你看到了吗?”齐宇乖巧地等着林柯收拾,完全不像是一个已经三十岁的人了,倒像是个少年一样,眼里泛着光。
“看到什么?”林柯把筷子递给他,问道。
“当初你说想看我脑子里都装着什么样的浆糊来着……”
是当初运动会那天齐宇问他关于未来的打算的时候,他无意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当时他还以为齐宇是因为这个玩笑生气了,没想到他竟然还会记得这个。
“你呀,怎么还有心思拿这个开玩笑?”林柯一想到曾今跟齐宇相处的那些时光,现在齐宇就在他面前了,好像这十二年来压抑在他头顶上的乌云忽然消散了,转而是和煦的阳光洒下点点光辉。
“可是,”齐宇注视着他,忽然敛了笑意:“我脑子里都是你呀,哪里还装得下什么浆糊?”
接下去齐宇还说了什么林柯都听不见了,只这一句话就让他无法自拔。
明明是一句玩笑而已,他却又用着这么认真的神情,这么认真的语气。
良久,齐宇忽然开口打破平静:“你曾经说过,要陪我看雪。”
林柯眼神躲闪,没想到齐宇会忽然提起这个。
“是……”
我食言了。四个字又一次在头脑里盘旋,挥之不去。
“可是,前几年下过一场雪。那场雪很大,所有的路面都白了,路人的头发也白了。可是,那一次你没有在。”齐宇小心翼翼地吞了吞口水,注意着林柯表情变化,低声道:“你说过会陪我看雪,可是……”
后面的话齐宇斟酌着用词换了一个说法:“能什么时候补给我吗?”
十二年的等待,用一场雪来还,可好?
“好。”林柯心疼地看着齐宇消瘦的脸,强制自己笑出来:“我带你去我生活过的那里,我带你去滑雪好不好?”
“等你伤好了就去。”
看了十二年的雪,没有一场有你。我希望今年的雪不要那么冷,恰好可以跟你一起白头,一起步履蹒跚。
“那以后……每一次下雪,都可以有你陪我吗?”齐宇像个要糖吃的孩子,眼巴巴地等着林柯回答。
“会的。不仅仅是下雪,以后的每一个冬天都会的。B市没有雪我就陪你去北方,B市下雪就陪你在B市,直到不用等下雪天,我们的头发也花白为止。”所有没有实践的承诺都是苍白的,信者自信,不信也罢。
“好啊!”他眉开眼笑,选择了前者。
傻子。我怎么值得你这样去信我,我怎么值得你这样固执地等我?
记忆里那个醉酒的少年,在他身后傻笑:“我跟你说个悄悄话噢,我已经三十岁啦!”
“是是是,三十岁的小朋友!”那是他的回答。如今看来真是一点没差。
他已经三十岁了,却还像当初那样,傻傻的。三十岁的小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这里说明一下,我对医学方面不太了解,不知道一般伤着脑子大概要在医院里待多久,这里的情节都是剧情需要,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大家可以指出来一下下~
☆、病号
齐宇醒后没几天,闫叶就生了。若不是齐宇现在还不能乱动,或许会顺便去妇产科看一眼。
除了从严昭那里得到消息说生了个女儿以外,别的齐宇什么都不知道了,甚至连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有时林柯过来给他检查身体的时候,齐宇还会下意识羡慕道:“要是你也能给我生个闺女就好了。”说完之后齐宇发现林柯顿了一下,脸色一变,立刻改口道:“不过我觉得没有也挺好,现在看着可爱,养着可是麻烦得很。再说了,他们都说生孩子就相当于去一趟鬼门关,我怎么舍得让你去冒这个险呢?”
说来说去似乎并没有起什么作用,倒不如闭嘴来得干脆。
过了一会儿林柯才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复道:“要是能有个孩子也不错。”
“我就说着玩玩儿的。不如让严昭老婆再给他生一个,这个就抱给咱俩当女儿得了!”齐宇随口开着玩笑。
“这得看严昭答不答应了。”林柯无心说这个,草草收拾了一下就离开了。
他又何尝不希望能跟齐宇有一个孩子?可是……现实是不可能的。他甚至连站在齐宇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齐家不可能娶一个男人进门。这是齐衡给他的唯一的条件,却也是最让他难受的条件。
他知道齐衡的意思,不是不让他们在一起,可说到底得有个可以见得光的身份。
唯一的办法,无非是去做手术,彻底……变成女人。
尽管那样并不能给齐宇生一个孩子,可说到底是可以正大光明的跟他在一起。
林柯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犹豫不定的情绪,可说到底,论谁都会有这样的害怕。当了三十年的男人,突然要接受变成女人的事实,一时半会儿实在是难以选择。
就好像明明拼了命要摘悬崖上的一朵花,可好不容易爬到山顶,却发现那朵花旁守着一条毒蛇,正吐着芯子怒视着他。
他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多少时间纠结,路只有两条,留或者走,选哪条都没人拦他,可每一条都注定会带着取舍和遗憾。
如果他本来就是女人就好了,至少不会面临这样残忍的抉择,或许还可以给他生下一个或者更多孩子。
罢了罢了。
他等我这么多年都等了,为他变成女人又能怎么样呢?
比起不被别人指点故意保持距离,或许他更接受可以正大光明的拉着彼此的手,搂着肩,倚靠在他怀里。毕竟,没谁会知道这女人曾经是个男人。
齐宇清醒之后恢复得挺好,偶尔还会儿悄悄溜到林柯办公室去,怎么赶都赶不走。有时候林柯空闲下来时可以陪他玩,一旦忙起来便没空管他。齐宇也不是小孩子了,在林柯忙的时候自己回去病房里,有时候又赖在林柯办公室的小房间里睡觉。
林柯拿他没办法,这家伙一会儿没见着人就会着急到处找。林柯自己也明白齐宇会变成这样是为什么,他现在唯一能为齐宇做的就是好好为他调养身体,争取能让他早日康复。
现在齐宇每天撒着欢跑到林柯办公室里,林柯的同事早就见怪不怪了,倒是新来的同事对此比较好奇。这位新来的同事正是林海。
起初林海来找林柯的时候林柯还扶额,一副头大的模样:“你怎么又来了?”
“整个B市就这家医院算是比较好一点的,我不来这儿那我去哪儿啊?”
“也是。”
林柯知道林海不爱喝茶,就给他接了杯热水,说话间齐宇睡眼惺忪从里面的房间里出来,见到另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时恍惚间以为他脑子出了问题,竟然把林柯看重影了。
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才发现对方也就身形看着像林柯而已,实际上长相差距还是挺大。怎么说呢?他家林柯看着明显就帅气很多。
“你是?诶?你不是上次那个警察吗?”林海仔细打量着齐宇,穿着病服,带着一顶白色的毛线帽子,看着有点傻气,跟上次那个穿着警服一脸失望的人判若两人。要说为何林海能一眼就看出这是上次那个人,大概是当时齐宇那副严肃和失望的神情太过于深入人心了吧。
“你是?”齐宇疑惑地看向林柯,似乎在等着他介绍。
没等林柯开口,林海率先伸出手来,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林海,林柯的亲弟弟。”
“啊?”齐宇本来准备伸手跟他握手时被“亲弟弟”三个字吓了一跳。
他怎么不记得他家柯宝有亲弟弟?
“别听他胡说,”林柯拆穿林海道:“这家伙见谁都爱这么说,我们只是朋友而已,没有血缘关系。”
林海嘿嘿一笑:“你就是林柯上次喝醉酒的时候说的那个齐宇唔唔唔……”
林柯没想到林海一开口就开始揭他老底,赶紧捂住林海的嘴巴拖了出去:“你别听他胡说!”
林海被林柯赶走了,临走前委屈道:“什么呀,和好了都不给我讲讲,你说你跟我都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这点事儿还不让我知道!”
“行了你,跟你说了回头整个大学校友都知道了,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样儿的啊?”
“你们认识了多久?”齐宇在林柯身后开口,吓了林柯一跳。
“也就……十二年。”这个数字一出口,空气瞬间静默了。
“挺好。”齐宇若无其事地笑笑:“有这么一个朋友陪着你倒也挺好。”
他记得前世的林柯并没有交任何一个朋友,直到工作之后都没有跟除了他以外的别的人有过多的来往,要说有那也是工作需要,一旦工作上的事完结就立刻断绝来往。
所以当林柯说十二年的时候,虽然心里有酸楚,但更多的是欣慰,至少他这十二年没有像从前那个林柯一样,孑然一身,独来独往。
“对了,”林柯注意到齐宇这顶帽子戴了好些天了,也是时候该换了,正好齐宇休息的时候严昭来看他,顺便给他带了一顶帽子过来。虽然那顶帽子,着实有些一言难尽,勉强称之为可爱吧。
“你这帽子戴了好久了,我这儿有一顶新的,你那顶换下来我拿回家给你洗洗吧!”齐宇因为头部做了手术,所以头发都剃掉了,现在整个头光秃秃的,要是不带帽子的话,这个季节且不说不利于恢复,恐怕就算没受伤也会冻得痴痴傻傻。
“好啊!”齐宇小心地取下帽子,头上包着纱布,林柯顺便给他看了一下,结了一层厚厚的疤,也没有被弄破,只要好好养着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为了防止齐宇冻着,林柯赶紧掏出那顶粉粉嫩嫩的帽子,上面还带了一双兔耳朵。齐宇盯着帽子上的耳朵愣了两秒,想说句什么愣是没说出来。
“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去……”林柯还未说完,齐宇立刻从他手里夺走那顶帽子,违心夸赞道:“好看,好看着呢!”
“你看,还挺有意思!”齐宇带着那顶帽子晃了晃,两个兔耳朵顺势跟着晃动,衬着齐宇黝黑的脸更黑了。怎么说呢……感觉确实有点儿可爱的样子。
应该可以说是所谓的反差萌吧。
“你喜欢就好。本来想说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重新给你买一顶。”林柯收好齐宇之前戴的帽子,大概也是严昭给买的,之前齐宇带那顶白帽子的时候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感,但还是能忍住不笑,这一顶八成是不行了。特别是齐宇还晃动着那一对耳朵。
“好啦!别再玩儿这个耳朵了,看着傻乎乎的。”
齐宇自己去照了下镜子,对着镜子晃,觉得好像还挺好看的样子,对着镜子摆了个Pose,然后转过身来对林柯挑眉:“帅吗?”
林柯噗嗤一笑:“帅。”
齐宇自受伤以来他的同事也没少来看过他,每次来时齐宇不是在休息就是去检查去了,因此他们还乐此不疲地非要见着齐宇一眼不可。
而这一次来得十分的巧,刚好是林柯领着齐宇回病房的时候。齐宇一进门见着三个警服的人时顿时收敛笑意,站直身体,一副严肃的模样。
“齐队——”三人一见齐宇就打了声招呼,然后抿着嘴,表情有些奇怪,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齐宇平时没少对他们冷言冷语,因此在面对他们的时候习惯性摆起作为队长的架子来,双手环胸抱着,皱眉道:“你们这是来看我的还是来送葬的?一个个表情这么凝重。”
“报告,我们是来看望你的。”说话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女生,手里抱着花,说话的同时递给齐宇,然后又悄悄瞟了一眼齐宇的头顶,然后又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