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运 完结+番外-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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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他发小儿从小就以“戏耍”发小儿为乐。
楚执也就是仗着公司是他自己的,一大早不去上班,带着早餐咖啡跑他们医院来:“啧,憋了三十多年就是不一样,一晚上没睡?”
现在陆席没有前一天晚上那种坦坦荡荡了,拿病历本往外赶人:“大早上给我献什么殷勤,又被小裴赶出来啦?”
不过赶人是赶人,陆席早上起得太晚了,都没来得及买早饭,拿着楚执送过来的早饭吃得十分不客气。
楚执拉了个椅子坐他对面:“什么时候好上的?没跟家里说呢?听我妈说前两天阿姨还在跟她抱怨你单身。”
陆席喝一口咖啡,苦得直皱脸:“你又不给我加糖!”
他灌了口白水去嘴巴里的苦味,有点没底气地说:“说了就是个小朋友,什么好上了,你别瞎说,让我妈知道了,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楚执从外带的纸袋子里翻出来落在里头的两包糖浆扔给陆席:“什么毛病,喝那么甜的。”
他看着陆席把两包糖浆全倒进去,又说:“再说你骗谁呢,昨天一接到你那个小朋友的电话,笑得比你现在这杯咖啡还要甜,一脸的春心荡漾。”
打嘴仗陆席永远不是楚执的对手,只有拿楚执追裴渊时候那点儿事调侃他的时候楚执吃过憋,现在又全都找补回来了。
“什么就我那个小朋友了。”陆席迁怒于手里吃了一半的三明治,扔一边不吃了,“春心荡漾你妹啊!你这是淫者见淫!”
他一想起来阮临明烈炽热的眼神,就更愁得没胃口了,索性咖啡也不喝了。
他半宿没睡着,用于思考阮临为什么会喜欢上他,但最终的思考结果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他开始纳闷,阮临早就对他坦陈了性向,对他既回护又依赖,他也愿意纵容阮临,为什么就从来没有往那种方向想呢?
他心烦地看着楚执,下逐客令:“你可赶紧走吧。”
楚执已经吃完了自己份的早饭,慢悠悠喝着咖啡,说:“说正经事,跟你商量一下我爸妈今年体检要做哪些项目。”
陆席是个十分有职业道德的医生,个人感情问题不能影响他工作。
楚执爸妈在这家医院还是他爸当院长的时候就在这里做每年的体检了,他去资料柜里拿两个人的健康档案:“我看一下去年的情况。”
讨论起正经事情的楚执一点儿也没有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何况这件正经事关系他爸妈的身体健康。
两个人正凑在一起嘀嘀咕咕,陆席办公室的门被敲了敲。
陆席头也没抬:“进。”
阮临其实也就是意思意思地敲个门,都没听见陆席的答复就推门了,敲门和推门的动作几乎是连在一起的,结果一进门就看见办公室里多了个人,这个人还正和陆席的动作神同步地抬起头来看向门口。
阮临扬起来手中的包子豆浆,冲着陆席摆了摆手,又蹙着眉头带着点警惕似的问:“有……病人?”
楚执也还没反应过来,主要是阮临还吊着个胳膊,出现在医院这种场所,实在是很能让人第一时间就把他当成来复查的病人,而不是院长的追求者。
他这种“关系户”,肯定不能霸占人家付费看诊时间,楚执十分靠谱地立起来,客气地说:“没有,我不是预约看诊,你先来。”
阮临精准地抓住了话里的重点。
他和陆席居然是可以不用预约就可以来找陆席的关系!
刚刚走了一个三不五时就来陆席面前刷存在感的苏年,这个男人又是谁?!
阮临像是只察觉到有其他野兽踏入自己领地的狼,已经匍匐着蠢蠢欲动,敌人再有一点让他觉得危险的动作就会扑上去猎杀。
他都没给陆席反应的时间,像是在招待客人似的,说:“你们继续,我也没什么事。”
然而说是这么说,行为上又十分的小肚鸡肠,找了本陆席桌子上的杂志翻着看,木着脸说:“你们聊啊。”
陆席:“……”
小崽子这一副明目张胆要旁听的意思谁看不出来呢。
楚执:“……”
楚执嘴角一点一点挑了起来。
陆席心里警铃大作,简直头皮发麻,“腾”地一下从办公桌后面立起来,伸手拽楚执:“聊什么聊,我一会儿还有病人呢,楚执你赶紧上你的班去。”
他连拖带拽,挤眉弄眼,生怕楚执下一句话说出来他就彻底没法面对阮临了。
到了门口就差踹一脚上去了,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再见哈”,回身就赶紧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了。
阮临还站那,整个人从头发丝儿到脚后跟都写着“酸溜溜”三个大字,咬着包子凉飕飕地说:“他来给你送爱心早饭啊?”
其实他自己才是来送爱心早饭那一个,但是他太激动了,买完早饭上错了公交车,走了三站出去才发现自己坐反了方向。
结果就被人捷足先登。
他咬着吸管满脸懊恼,问:“好吃么?”
陆席想了一宿,还没想出来个所以然,后面应该怎么面对阮临的原则还没立起来就被碾碎了。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阮临就一身的伤,陆席总是在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护着阮临,生怕他难过:“那是我发小儿,来找我问他爸妈今年体检的事情。”
阮临没意识到这句话里潜含着的在乎,他被更深更浓的嫉妒包围了。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起长大,朝夕相处。
无数念头从他脑袋里涌出来,他气哼哼地说:“发小儿了不起啊?送早饭谁不会似的。”
他看了一眼自己手边的豆浆和陆席桌子上的咖啡杯,说得理直气壮:“以后你的早饭都我给你送,我们明天是喝豆浆还是喝咖啡?”
第15章
小朋友醋劲太大了,陆席头疼得很。
他去小休息室拿漱口水漱口,顺便避开阮临的目光,说:“我明天在家里吃早饭,不喝豆浆也不喝咖啡。”
小狼崽子情窦初开,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掩饰什么叫矜持,从表白的那一刻开始,看向他的目光就永远直白滚烫,野性的占有欲和热烈的喜欢都写在脸上,一览无余。
陆席拿纸巾擦了嘴,不太敢去看阮临,但是他嘴没停下,继续嘚吧嘚吧:“今天跑我这里来是干什么?胳膊不是明天复查么?”
他装模作样地找了个记录本看了一眼,其实上头都没有阮临的病例情况,因为他压根就不是主治医生,知道阮临复查时间完全就是他自己记住了。
但是陆席不敢表现出来,还像模像样地翻了几下,才说:“也行吧,今天来了那就今天查,先去拍片子看看,我叫人带你过去。”
他伸手要打内线电话叫护士长过来,却被阮临拉住了手。
少年人的掌心温度很高,但并不细腻,带着一些粗糙的茧,抓得很用力,是那种不自觉地用力,想要证明自己是被需要和被重视的。
陆席挣了一下,想把自己的手从阮临手里抽出来,结果竟然抽不开,只能故作镇定地说:“你先放开我。”
“我不。”阮临一瞬不瞬地望着他,问:“你昨天只跟我说你不喜欢苏年,那除了他,还有别的人吗?”
陆席只能停下收回来自己手的动作看着阮临:“这个问题没有意义,阮临,你弄疼我了。”
阮临手上的力道立即松了,但仍旧固执地抓着他的手指握在掌心,很认真地反问:“为什么没有意义?我男朋友不能喜欢别的人。”
他看一眼陆席,又补充:“未来的男朋友也不可以。”
他目光那么笃定,像是要一眼看进人的心里。
陆席感觉被他握着的手指几乎发烫,竟然被简单的“未来男朋友”这个身份说得心跳加速。
他还是乱,却没有酒精的因素给他怪罪了。
所以陆席开始怪罪于自己母胎单身三十二年这个事实,搞得他连这么没技术的情话都能听得脸红心跳。
他又一次挣动了一下自己被阮临握住的手,想要挽救一下自己的没出息,声音却比起阮临都显得没有底气:“谁说我就是你未来男朋友了?”
这回阮临没继续死抓着陆席的手不放,但是往前蹭了一点,把陆席困在了办公桌和他之间,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说的。”
然后又催促陆席地说:“陆院长,你快点跟我说,说你没有喜欢别人。”
他那种霸道的占有欲存在感太强了,陆席甚至感觉在气场上都被压了一截,只能板起脸来:“这里是我办公室,你不要胡闹了。”
但是阮临就是要“胡闹”,甚至得寸进尺地凑近贴着他耳边说话:“怎么办,我好想亲你,可是我怕你不高兴,陆院长你快点喜欢我好不好?”
气音打在耳骨上,陆席瞬间就是头皮一炸。
他活了三十二年,又有楚执这样曾经的浪子是发小儿,故意地调情和无意地举动他还是分得清楚的,他感觉得到阮临的一举一动都是出于本能,靠过来说话的动作也不是情场高手的那种刻意撩拨,而是带着一点不由自主想要靠近的冒冒失失,纯纯粹粹的少年人收不住的青涩爱意。
可是这样的暧昧更致命,陆席按着阮临的肩膀把人给推开,有点狼狈地逃到办公桌后面坐下,绷着脸说:“阮临,我真的要生气了。”
阮临支着一条胳膊趴在他对面,还是和他平时着,一双眼睛黑亮亮的:“陆院长,你耳朵红了。”
陆席:!
你这行为都快称得上是耍流氓了,我只是红红耳朵而没脸也红了已经算很挺得住了!
个小崽子!
陆席在心里崩溃地吐槽。
我为什么要手贱地捡这个小狼崽子回来!
然而小狼崽子还在得寸进尺。
阮临撑着桌子的那条胳膊往前动了动,用食指去戳他的小手指,说:“你生气的话,我就哄哄你。”
陆席被烫了似的躲开了手,这个时候正好办公室的门被敲了敲,他如蒙大赦,小声警告阮临:“我得上班了,不要胡闹了。”
然后他一刻也不敢耽搁地提高声音说:“进。”
这时候要是阮临做点什么出格的举动,他就得在自己医院出柜了,可是陆席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潜意识里,小朋友再乱来也都还是会听他的话。
阮临也的确听话,收回了自己的手,老老实实地坐在他对面,像是来看诊的病号儿。
及时拯救了濒临崩溃的陆院长的是他可亲可敬的护士长,来给他送一份病历资料,看见阮临在还有点诧异:“你应该是明天复查吧?昨天王医生还说让我提醒你一下,结果你的病历里面没有写联系方式。”
陆席赶紧说:“他记错了,今天也一样,你带他去王医生那看一下吧。”
他一紧张就会变得罗里吧嗦:“虽然年轻愈合的快,但是他好动,自己也不见得多会注意,拍片子的时候仔细点。”
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人家王医生还能不会么。
护士长没忍住笑了一声,说:“陆院你就别操心了,小阮跟我过来吧。”
但是阮临不动弹,看着陆席的目光好像更亮了。
陆席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转头去看电脑屏幕,说:“快去。”
阮临这回终于见好就收了,立起来跟着护士长出去了,然而没两分钟陆席的手机就收到了两个人加上好友以来来自阮临的第一条微信:陆院长,你其实是有点喜欢我的对不对。
紧接着第二条:不然你为什么不直接拒绝我?
陆席抓狂了。
怎么不直接拒绝你?!
还不是怕你伤心难过!
陆席默默回忆自己为数不多的两次拒绝人的经历。
齐豫他一点都不熟,而且对方一看就不是阮临这种情窦初开的小朋友,所以他完全可以没有心理负担地直接拒绝;那个未曾谋面的姑娘更是不用多考虑,他总要坦白自己的性向,不能耽误人家不是?
怎么到了阮临这里,就这么难呢。
陆席想象了一下自己直白地告诉阮临“我不喜欢你”之后阮临那种失望委屈的样子,自己先心疼了个不行。
这太乱来了,明明这根本就不是他喜欢的那种和恋人相处的模式,他却不仅连怎么妥当的拒绝都没想好,还被人家撩得一颗心扑通通乱跳。
他瞪着微信上的两条消息发愁,手机邮箱弹出来提示窗口说有新的邮件。
邮件是一封医学研讨会的邀请提示,这个研讨会在一周前就已经发过邀请了,主办方是他的母校,但是他的专业方向交集比较小,陆席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去,就一直没有回复邮件。
他盯着上面的日期和地点看了一会儿,回复邮件表示自己会按时出席。
他想,小朋友的存在感太强了,他在自己跟前的时候,自己几乎是被他压制的,两个人之间一直也只能是他在主导,自己根本没有办法理智地去思考两个人的关系。
于是兢兢业业的陆院长,跑了。
第16章
研讨会在C大举办,很隆重,邀请了许多国内外知名专家。
陆席临时起意打算出席,一整天都忙得脚不沾地。
手里的病人情况要交代给其他医生,预约过他看诊时间的病人还要一一致电修改预约时间或者转手给其他医生。
等处理完医院的事情,回家随便收了两套衣服就直接去了机场。
他胡乱买的机票,心事重重地上的飞机,结果诸事不顺。
一开始的时候航班一直在延误,好不容易熬到起飞了,旁边的大妈大晚上的跟空姐要了四回咖啡,前头地小孩嚷嚷了一个小时“光头强”,吵得陆席脑壳都疼了。
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再临时去找酒店,办理好入住已然凌晨两点多,陆席熬得神情困顿,精神萎靡,呵欠连天。
但是这倒是有个好处,他没了经历再去琢磨阮临,进了房间胡乱冲了个澡,脑袋挨着枕头就困得睡了过去。
睡得倒算安稳。
第二天研讨会还没开始,也不用工作,他一夜无梦地睡到了自然醒,但是再想眯一会儿就睡不着了。
他胡乱摸索到扔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做好了面对铺天盖地的未接来电和未读消息的准备,结果打开锁屏,除了手机APP的推送之外,竟然一条消息也没有。
陆席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