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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第106部分

小说: 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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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心,你父亲本王早已让人安葬。”他的声音轻柔,手心温暖,“虽然不能时常让人去清扫看望,但本王吩咐了人,将令尊与你母亲葬在了一起。想来,令尊泉下,也不会寂寞。”
  她豁然抬头看着他,泪水模糊之中,他朦胧却熟悉的身影深深地镌刻在她的眼睛里。心头的酸楚瞬间被一阵热潮包裹,温暖又熨帖,悸动又感激。她眨了眨眼,泪水滑过唇角,泛着苦涩。她意识到自己失态,默默的勾了勾唇,自嘲一笑。随即不经意地将手从他手心抽出,抬手擦了眼泪。
  “多谢王爷。”她低头轻声说道。
  他依旧将手放在她的膝盖上,没有移开,反而轻轻地按住她的膝盖,“朝廷之中的事也处理得差不多了,苏州那边也有事情需要本王处理。”他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膝盖,手指微微的摩挲着,“过几天,我便会请旨南下一段时间,届时,你随我一同南下吧。”
  她连连点头,心头激荡难忍,一时竟哽咽凝噎,唇轻轻地颤抖,只好紧紧地抿住。
  他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倾身靠近她一些,将手中的手绢递给了她。
  她微微摇头,用袖子擦了眼泪。他无奈地一笑,将手绢收起来。
  回到楚王府,大理寺的人递来了芍药等人供词,木梓衿站在宁无忧身后,微微垂眼看到芍药被处以斩首之刑,心头蓦地狠狠一抽。
  宁无忧看完,拿起笔,在其上写了“准”字。
  她移开眼睛,千言万语凝结在心头,终究都只化作无可奈何。
  若是赵知良问起芍药,她该怎么回答?
  宁无忧批完之后,便将判罪书递给大理寺卿,低声交代几句,那大理寺卿恭敬地应声之后,欠身离开。
  风乍起,水榭之下,一池清水潋滟脉脉。清风吹拂,水面上倒影绰约模糊,点点雨滴斜斜而落,耳畔响起琮琮水声。水榭帷幔随风起舞,衣袖之上染上点滴雨水。
  “下雨了。”木梓衿喃喃地说道。
  宁无忧放下手中的笔,温润柔和的眼眸噙着几分晦涩,目光落在她轻轻飘扬的衣袂上,清风满袖,回风雪舞。
  “要变天了。”他起身,走到暖阁窗前,将随风摇晃的窗户关上。
  即便室内风停,室外,也依旧风雨交加,淅沥沥雨声,伴着冷风,如铁马冰河,笼罩这京城,飘摇崔巍。
  木梓衿听他的口气,在心头算了算,六月将过,七月流火,可不是要变天了吗?这阵阵秋雨,带来阵阵凉爽,随后便又是一季寒冬。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唯这清风细雨,唯这皇城宫阙,物是人非。
  雨下得很大,天便黑得很早。楚王府之内,小厮侍女撑着伞,将寥寥几盏灯火点燃。风雨飘忽之中,灯火绰约朦胧,水晶琉璃灯罩之下,烛火明亮。
  懿德堂之内,木梓衿站在宁无忧身前,很是难为情的将枕头递给了他。
  虽然原定由芍药织绣的明月白兰枕套有毒作罢了,但木梓衿依旧坚持做好了。只是枕套是从京城之中有名的绣房之中买的。
  他接了过去,用手摸了摸,那枕面精巧的设计了一个弧度,与颈椎的弯曲弧度相符,想来睡觉时,便可拖住颈椎,不易落枕。枕中有极其清淡的气息,似香非香,若是不特意去闻,便嗅不到那股淡然的气息。这气息浓淡适宜,淡一分则无,多一分则浓。
  这其中是她亲手配制的有助于睡眠的草药吧。
  他很不客气地将枕头放在软榻上,倒下去枕在上面睡着,翻身试了几个姿势与角度,舒适又满意。
  “嗯,本王这段时间总是没白养你。”他轻声喟叹,那语气之中,还带着几分戏谑与讥诮。
  感情这段时间,他把自己当做在王府中白吃白喝的人了。她顿时觉得不忿,“王爷,那些想要杀你的人,可是我查出来的。”
  “嗯,功不可没。”宁无忧起身,灯光流转映照,他慵懒的神色似添上几分闲适。目光触及在她脸上时,似灯火在风雨中轻摇绰约,朦胧又明亮,眼眸之中的深沉,好像要透过层层大雨,执着地落在她的脸上。
  她端身站定在他身前,侍女服身笔挺,灯火交织,阑珊溶溶,她站在这一室光华中,仿若月下挺立悄然绽放的花。他心中泛起涟漪,陌生的暖流缓缓包裹住心头。忍不住用目光镌刻大量她。
  十七岁的少女,来时还是孑然一声,茕茕孤苦,带着一身决然和倔强来到他身边。他记得她那时还不过像一个干瘦的假小子,不合身的衣服穿在身上都有些松松垮垮,如今,那干瘦清秀的少女,在他身边悄然盛开,犹如一朵含苞的花,葳蕤繁丽的花瓣在缓缓张开。
  他突然满足于此,很是欣赏她慢慢成长的样子。
  “王爷,我身上有什么脏东西吗?”她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不由得局促起来。
  他轻咳一声,移开眼睛,去看桌上那盏红色灯纱的宫灯。木梓衿不知这宫灯对于来说到底有什么特别,但他总喜欢在无意之中露出情绪时,转而看着这宫灯,目光笃定又深邃。
  “这宫灯,是我母妃亲手为我做的。”他伸手,指尖轻轻地抚在那灯柄上,光滑的灯柄红漆泛着莹润沉朴的光,简约典雅。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一阵细风吹了进来,门口处,纳兰贺的声音伴着风雨传了进来,“王爷,赵知良在府外跪拜,求见王爷。”
  “赵大哥?”木梓衿的心狠狠地一抽,不由得惶恐酸涩。她一时惊慌,不知该如何面对赵知良,更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交代芍药的去处。她不由得咬着唇,不知所措地看着宁无忧。
  宁无忧微微沉了沉气,转头对纳兰贺说道:“便与他说,今日本王不便见他,让他回去吧。”
  “王爷,可是赵知良跪在雨中叩拜磕头,说是若是王爷不见他,他便不会离开。”纳兰贺平静地说道。
  木梓衿心头的歉疚与不安为此油然膨胀,她微微摇了摇头,“王爷,让他进来吧。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不管是他,还是我。”
  宁无忧点点头。
  赵知良很快被人带了进来,他沉黑的衣服之上满是泥水,苍白的脸上,额头磕得红肿。健硕的身躯微微发抖,脊梁僵硬又有些佝偻。
  他茫然又木讷地看了看木梓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还未等人说话,他双腿一弯,无声跪地。
  宁无忧与木梓衿对视一眼,随后又看向赵知良。
  赵知良缓缓抬头,目光木讷又呆滞,似乎是因为哀痛到了极致,已经变得绝望又麻木。他的声音沙哑又干涩,“木头……芍药在哪儿?”
  木梓衿张了张嘴,竟发不出声音。
  “我昨夜醉了酒……早上醒来便没见到她,问了坊中的人,才知道,她被人带走了……”他惶恐不定,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似乎是还带着几分期待,“木头,你告诉我,她去哪儿了?”
  宁无忧起身,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他缓缓走到赵知良身前,挡住他看着木梓衿的视线,随即让木梓衿从案几上拿来一份供词。
  宁无忧无声的将供词放到赵知良眼前,赵知良机械地低头,迷惘地看了片刻,猛然全身一僵,豁然抬手将供词抢了过去,双手颤抖如筛糠般,想要说话,所发出的声音却尽是呜咽。
  “不……不,我的芍药……”他抓着那薄薄的纸,就像是要摧毁这不可接受的现实一般。“木头!不……不告诉我,芍药她……”
  “她如今在刑部大牢。”木梓衿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赵知良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刹那间,他眼眸之中一片摧枯拉朽的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明天见

  ☆、明珠有泪

  长痛不如短痛,木梓衿没有太多犹豫,便告诉了赵知良真相。
  宁无忧微微蹙眉,转头正视她。她依旧玉立如竹,脸色却已经苍白,灯光阴影下,两弯睫毛轻轻地颤抖,覆盖住她眼中的情绪。她双手十指紧绞着,唇紧紧的抿着,神色肃然隐忍。
  “这供词之上所说,都是真的吗?”赵知良低头看着那张薄薄的苍黄的纸,其上黑黑红红,黑字红章,宛若触目惊心。
  “前段时日,皇上让我查办的宋统领被害一案,便与芍药有关。”她轻声说着,呆呆地看着他,“这供词之上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赵知良依旧伏跪着,粗糙的十指颤抖地抓着那张纸。他沉默不语,可心头却像被活活斩开了一般。他恍然明白了什么。明白了芍药成婚前一日为何要离开,明白了她为何在洞房之夜将他灌醉,明白了她为什么不让他看她最后一眼。
  她虽然只是一个看似柔弱的女人,但内心却比任何人都要强。或许她到死,都不愿让他看见她狼狈成为阶下囚的模样。她甚至为了不让他受牵连,而主动离开,甚至在新婚之夜后,留下和离书。更让他哀痛的,便是他不能救她,不能与她分担她的仇恨,不能承担她如今所受的痛苦。
  他只是一心一意地喜欢她,却从来都没有计较过她是谁。
  不管是她是芍药也好,是景蕊色也好,还是云南王旧部的女儿也好,她都是他的妻。
  “我想到牢中看看她。”赵知良从怀中拿出一团被撕烂的纸,他苦笑地勾唇,“我倒想问问她,为什么要和离。”
  “赵知良,”宁无忧清隽浓眉微微蹙着,“你和芍药的婚事,如今还没有户部登记造册,还不算真正的完婚。所以,这份和离书,也是没有意义的。你若是想让她走得安心点,就该按照她的意愿来做。就当做,你从来都没认识过她吧。”
  赵知良豁然抬起头来,喃喃地自语:“不算完婚?我和她,明明就是夫妻了啊。”
  宁无忧微微闭眼,轻轻地拂袖,看了看木梓衿。
  木梓衿刚想说什么,突然听闻门外纳兰贺的声音:“王爷,刑部尚书求见王爷。”
  “这么晚了孙尚书还来干什么?”宁无忧转身走到软榻前,对纳兰贺说道:“让他进来吧。”
  刑部尚书很快走了进来,在门口处拂了拂身上的雨水,大步前来行礼,脸上一片阴沉。“王爷,就在一个时辰前,云南王旧部之女,突然暴毙了。”
  “暴毙?”宁无忧厉声反问。
  木梓衿微微一颤,立刻看向依旧跪伏在地上的赵知良,却见他紧紧咬唇,脸上一片决绝与沉重,那种心如死灰与生离死别的悲痛,让他整个人如同抽筋断骨一般,只怕是三魂六魄都被这消息震碎了。
  “确定吗?”木梓衿轻声问,“尸身检查过了吗?”
  “确定,仵作已经验过了,原来那女人,在自己衣内藏了毒,趁牢中看守的人不注意,服毒了。”
  芍药本就很会用毒,她也有能力在自己身上藏毒而不被发现。
  “王爷,这罪犯自戕,按例……”按例得死无葬身之地,将其尸身焚化并扔弃。
  宁无忧却挥了挥手,“如今正是皇兄祭祀之期,焚化尸身有损阴德,不利于为皇兄祈福。既然她自己服了毒,那便将她的尸身葬于乱葬岗吧。”
  “是。”刑部尚书脸色微微放松,原本罪犯自戕,刑部的人要负看管不严之责,何况这芍药是重犯,虽然已经定刑,但涉及皇家与朝廷命官,指不定还需要提审或者其他的重大牵连,若是让她不明不白的死了,刑部的人,可逃脱不了关系。
  他知道芍药自戕时,可着实吓坏了。
  如今见宁无忧并没有怪罪,便识趣的告退了。
  室内安静下来,宁无忧走到赵知良身前,上身阴影笼罩下来,将赵知良高大的身躯也掩盖住。“赵知良,你可以,去乱葬岗接芍药的尸身离开。但是,必须谨慎小心,毕竟,她是逆贼。”
  赵知良点点头,“多谢王爷。”
  “赵大哥,你……如今有什么打算?”木梓衿蹲下身,担忧地看着他。
  赵知良撑着手臂站起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摇摇头。
  “如今已经快过二更,刑部的人办事不会那么快,不如你明天一早去乱葬岗吧。”木梓衿又有些不忍,忽然又转身,看向宁无忧,恳求道:“王爷,既然芍药……芍药已死,那么她的尸身便不会在牢中了,不如,现在就让赵大哥将她带回来吧。”
  宁无忧肃然地看着她,又叫了纳兰贺进来。吩咐了几句之后,便让纳兰贺带着赵知良去刑部。
  “多谢王爷。”赵知良深深地看了宁无忧一眼,转身便走,走到门口时,却突然停下,他缓缓地转身,看向木梓衿,那双原本简单的双眸,此时似在这灯火朦胧之中,蒙上阴霾与黑沉。
  “木头,我会带着她回宜水镇,不再……不再回京城了,你多保重。”
  木梓衿双眼酸涩刺痛,视线瞬间模糊,她看着那个陪伴她十几年的背影快速消没在倾盆冰冷的雨中,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之中,瞬间怅然若失。
  赵知良,他是她年少时期最美时光的见证。那些青涩的时光,玩闹的岁月,相伴的点滴,都成为了过往。
  若是她和他,如今都还在宜水镇,她做她的小郎中,他当他的捕快,他们的人生,还会不会如此?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曾经的年少时光,都回不去了。
  倾盆的大雨肆虐了两三日,这短短的两三日京城似乎风平浪静。
  百姓闲时津津乐道的内容依旧离不开京城奇闻轶事,齐侯府一夜之间门户紧闭,全府上下百十口人,一夕之间全部遣散。那座曾经华美琼楼般的府邸,如今人去楼空,无比的凄凉冷清。
  这两三日,先皇祭祀大典接近尾声,皇帝为表孝心,在荐福寺内赠送一座金身大佛,供佛一盏万年佛灯,让前往寺庙之内进香祈福的百姓为先皇祈福。
  一时,荐福寺又恢复了往常的热闹与繁华。
  宁无忧等人送荐福寺高僧玄空大师回寺,顺便去看了那座金身佛像,金光灿灿,威仪慈祥,神圣尊严的大佛双眸轻阖,面容温和含笑。
  众人在佛前烧香祈福,木梓衿跪在佛前,双手合十,轻声祷告。
  “愿此次南下一路顺安,愿早日查出真相,查出真凶,愿父亲在地下安息。”
  香烟袅袅,佛音声声,涤荡人心。
  宁无忧在一旁静静地站着,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背上,微微烟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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