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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第26部分

小说: 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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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男子从宁浚的房中出来!这真让人浮想联翩,而且那男子丰神俊朗,玉貌清姿,眉目如画,一举一动,如兰如竹,真的好像画中人一般。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多看几眼。
  “拜见驸马爷。”小厮见到那男子从房中出来,立刻跪拜行礼。
  木梓衿心头一怔,立刻跪拜!原来是驸马爷,只是不知道是哪个驸马爷?先皇有三个姐妹,柔嘉公主,文昌公主,还有一个最小的昭阳公主。
  柔嘉公主尚且年幼,还未婚配,那么这位驸马爷,或许是昭阳公主和文昌公主的夫婿了。
  “免礼。”驸马爷闻声笑着说道,目光却没落在两人身上,而是透过重重云雾,看着同向王府门口的道路,也没说多什么,直接就离去了。
  木梓衿起身,对这小厮笑道:“不知这驸马爷,是哪位公主的驸马爷啊?”
  “这是昭阳公主的驸马。”小厮说道,“昭阳公主与驸马甚是恩爱,可是京中的一段佳话呢。”
  “哦?”木梓衿回头看了看还未走远的驸马,在脑海中搜索了一番关于昭阳公主和驸马的卷宗。昭阳公主是成宗皇帝的四女,原本已经许配了礼部尚书之子,可偏偏前几年,太后寿辰,家族之中的族弟来探望,这族弟便是如今昭阳公主的驸马谢瑞轩,公主对太后族弟一见钟情,誓死不嫁他人。最后硬是退了礼部尚书之子的婚,与太后族弟共结连理。
  谢家人当然是乐见其成。太后出自陈郡谢家,谢家在朝堂之中如日中天,再添上公主驸马这朵花,虽然还不至于锦上添花,但是说起来,也算是一件喜事。
  正思索之间,已经有人通传,正让她进去。她今天可是打着能治好贤王恶心呕吐的病的旗号来的,自然得先见到贤王宁浚。
  进入贤王住处时,见到贤王宁浚有气无力地趴在软榻上,听见她进来的声音,也没抬一下眼皮。
  “贤王殿下。”她行礼,又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决定早些解决了事情,快点回楚王府。“听说您这几日夜不能寐,神思倦怠,也无食欲,奴婢特意来给您想法子。”她讨好地站近了些,说道:“实不相瞒,奴婢略懂些岐黄之术,可为王亚茹排忧解难。”
  宁浚苦着脸,抬起眼皮看了看她,“原来是你。”他一下子从软榻上坐起身来,“那日在寿宴之上,我便觉得你有些熟悉,可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熟悉……”他紧紧地盯着她的脸,说道:“如今我算是想起来了。你到底是有几分像他的,五哥,到底还是个念旧之人。”
  莫不是说她像木梓衿吧?她心头一骇,不免有些慌张,她的脸色虽然变了,身份也由男变成女了,可骨子里,她仍旧是木梓衿,想改也是改不掉的。
  “罢了。”他从软榻上跳下来,“本王也不是那样的人。”他点点头,“你说,你能治好的厌食之症?可我现在觉得肚子里全是人肉,一想到就恶心,你倒是说说,如何办吧?”
  这个还不简单?木梓衿立刻堆起笑脸,说道:“楚王殿下说了,那日事发突然,他也无法在大庭广众之下阻止您吃肉,事后想到,十分的愧疚,所以让小的来为您诊治。”她十分正经的胡说八道,“恰好小的这里有一副方子,一定可以药到病除!”
  她一抬头,就看见宁浚又一次紧紧地看着她,当然是没看她的脸,而是看她的腰身,只听见他喃喃的说道:“想当初,梓衿的腰,也是如你这样,纤窕盈盈,不堪一握……”
  木梓衿心头恶寒,立刻拱手,用广袖微微遮了腰,说道:“王爷说,若是能治好您的病,就许以千两?”
  “那是当然!”宁浚抬头,“本王是那种不讲信用的人吗?”他伸手,递到她面前,“把脉吧。”
  其实根本就不用把脉,她还是装模作样的切了切脉,然后写了一副方子。宁浚便让人将银票拿了上来,“这里是一千两,你收好吧。”
  “谢王爷。”木梓衿心花怒放,连忙将钱收好。想起当初遗落在宜水镇的钱,想起宜水镇中已然独自安葬的父亲,心中又有些低落。
  “王爷。”屋外突然传来恭敬谨慎的声音。
  “什么事?”宁浚转头看向门外,“进来说话。”
  来人是贤王府中的下人,行了礼,说道:“驸马爷刚才离去了。”
  “咦?”宁浚疑惑,“怎么走了?本王还没有和他探讨一下呢?不是说他要亲自选曲吗?”
  “驸马爷刚才见王爷身体不适,探望了您之后,自己去和教坊的姑姑商量了一番,说是还没定下曲来,等过几日再来。”
  “哦。”宁浚挥挥手,“我知道了。”
  那人下去之后,他又兴奋地对木梓衿笑道:“本王最近几日新得知宁璞坊中多来了几个善琴的女孩儿。便请来府中弹奏,恰好那日驸马爷也在,便也感兴趣。你不知道吧?”他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想你也是不知道的,五哥那样呆板无趣的人,肯定是不会去教坊勾栏之中的。等过些时日,我带你去教坊里看看,开开眼界!”
  “多谢王爷。”木梓衿轻轻避开他,“楚王殿下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责罚……”
  “怕什么?”宁浚冷哼一声,“他敢让我吃人肉……我就敢让他的女官……”
  木梓衿豁然转头看着她,“王爷想让我如何?”
  宁浚哈哈一笑,“不如何不如何。”他摸了摸她的脸,“哎……你毕竟比梓衿难看太多了,可好歹也是我五哥的人啊。”他放开她,走到案几前,拿起一幅画轴,“我吃了人肉,原本是很糟心的,可一想到梓衿连死人都敢解剖,就觉得没什么了。”

  ☆、名曲教坊

  终于忍受不了宁浚间接式的发疯,木梓衿连忙称自己必须早点回楚王府,连忙告辞离去。
  走出贤王府,发现那教坊之中的几个少女还没有离去,木梓衿也没多看,刚一转身,就听见有人叫她。
  “这位姐姐。”
  她依旧没停下脚步,可发现身后有脚步声紧追而至,“这位姐姐!您等等。”
  她这才停下来,转身,看见一抱着琵琶的少女盈盈追来,身后还跟着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妇人。
  少女走到她身前行礼,“这位姐姐可是王府中的人?”
  木梓衿回礼之后,稍稍抬头看着她。这少女十七八岁上下,与她年龄相仿,可水灵软嫩,独有一番江南女子的婉约风情,一举一动,如清风抚柳。抬眼之间,眉目含情,韵致顾盼。倒是生得一副好容貌。
  “我是楚王府的人,”木梓衿说道,“不知姑娘这是……”
  “哦,”少女有些失望,“我原本以为你是贤王府的人。”她笑了笑,“过几日,就是昭阳公主的寿辰,贤王想让教坊中的姐妹到公主府献艺祝贺,只是驸马爷眼光很高,好像是……”
  木梓衿明白,这各教坊之中的人,想要一曲成名,在京城之中混口饭吃,就必须找个契机展现自己的才华,为人所知。见这少女并不是京城中的口音,便知道也许是刚来京城的人。
  “姑娘的技艺想必很是高超,我只是个府中的下人,并不懂乐曲,也不知道该如何帮助姑娘。”木梓衿说道。
  “哦。”这少女更加的失落,还想说什么,她身后的妇人低声提醒她,说道:“姑娘,再不走,其他的姐妹可要生气了。”
  少女抱着琵琶踟蹰了一会儿,对着木梓衿欠了欠身之后,转身离去。
  木梓衿远远地看见她上了教坊安排的马车,有些依依不舍地离去。天色不早,天空之中几点寒鸦归巢,木梓衿心头一急,连忙向楚王府赶去。
  京城之繁盛在夜幕之中可见一斑,千家万户,灯火阑珊,仿若星河亮起,灯海万里,连宫阙重楼,华宇千门,都在一片阑珊灯海之中。
  木梓衿摸了摸怀中的一千两,走得更快了些。虽然这京城之中有军巡房,可自己亲自经历过“无头鬼案”便知道,军巡房只能保证基本的平安,若是遇到大一点的凶案,也许就没什么作用了。
  如今身在异乡,寄人篱下,还被海捕通缉,必须事事小心,步步谨慎。
  绕过几条街,果然看见军巡房的人已经出来巡查了,各城门的守卫也在换班值守。前方不远处,一辆马车悠悠行驶着,车帘掀开,露出刚才那张娇嫩精致的脸来。
  想不到自己脚程挺快,还能追上外教坊的艺人马车。
  “姐姐。”那掀开车帘看见她的人很是热情的叫她,还将车停了下来。她连忙快走了几步,追了上去。
  “姐姐到楚王府,也是走这条道?”那少女问道。
  “是,这条路近。”木梓衿说道。
  “楚王府不就在前面吗,也快到了,这位女官既然是楚王府的人,那倒是可以和我们同路。”一道稍微沉重温和些的声音从马车之中传了出来,“不如上车和我们一起走吧。”
  “也好。”木梓衿走得有些气喘吁吁,坐马车也快些,就没推辞。上了马车,她才发现马车之中已经坐了五六个人,都是十七八岁到二十岁左右的少女,琴瑟琵琶,抱入怀中,有一人空手,但身姿轻盈柔软,还有一人见到她,盈盈一笑,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说道:“姐姐可坐这里。”声音珠圆玉润,气息平稳,中气很足。
  “谢谢,能与京城四绝同车,是我的荣幸。”木梓衿说道。
  “咦?”一身青色长裙,端坐于车内的少女转头过来看着她,“我们又没报姓名,你如何知道我们是京城四绝?”
  “这可托贤王殿下的福了。”木梓衿笑道,从左到右依次看过去,说道:“这位姑娘,十指纤细如兰,令人看了赏心悦目,可十指指尖上留有薄薄的茧,想来是常年弹琴。你应该是听琴姑娘。”
  “正是。”听琴微微一怔,连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哎……我就靠这手吃饭了,可常年弹琴,长茧也是难免。”
  “那你如何知道其余三人的身份?”又有人问道。
  “同样的,”木梓衿看向听琴身旁一人,“这位姑娘身姿柔软,身段轻捷婀娜,一举一动都优雅端庄,何况,尤其是她的腰肢纤细娇柔,应该是最擅长胡旋舞的锦娘姑娘。这位姑娘气息匀润,吐字清晰如玉,想来是一曲《□□》名动京城的阿娇姑娘。”
  “楚王府的女官果然不凡。”坐于正中央的教坊姑姑掩唇轻笑,“都说楚王殿下不近女色,不喜歌舞,我们教坊之中的姐妹,都还没见过楚王殿下。”
  “就是。”听琴连忙附和,“不知公主诞辰,王爷可会去?”
  木梓衿蹙了蹙眉,思索了片刻,说道:“我只是楚王府中的女官,不敢妄加揣测王爷之事。只是,昭阳公主是王爷的姐姐,想来,王爷就算是不去,也会送上大礼的。”
  众位教坊姑娘一听楚王可能不去,便有些失望。
  “孙婉妹妹怎么不说话?”有人转头问一直在旁沉默不做声的孙婉。
  木梓衿这才知道原来这叫她上车的少女叫做孙婉。她应该是擅长琵琶的,琵琶好啊,“犹抱琵琶半遮面”,弹琴、舞曲等,都重在技艺,而琵琶除了看技艺之外,还可以让人注意到脸。而这孙婉的脸,想来也是可以让很多男人见之难忘的。
  “我……”孙婉怯怯一笑,“我可能是有些紧张。”她看了看木梓衿,问道:“姐姐,既然您是王爷府中的人,那你应该见过昭阳公主吧?她……她是不是真如传闻中那般,很……很强势凶悍?”
  “孙婉?!”教坊姑姑脸色沉下去,“慎言!公主岂是你能乱说的?”
  孙婉立刻缩了缩肩膀,垂下头去。
  木梓衿微微挑眉,车帘随风轻飏,窗外灯火摇曳姗姗,映在孙婉脸上,照得如雪肌肤柔莹似水。她微微一笑,问道:“孙姑娘不是京城人吧?为什么会来京城?”
  孙婉愣了愣,脸色微微发白,摇摇头,又见木梓衿目光审视探究,脸色又白了白,咬着唇。
  “她是蜀地人。”教坊姑姑说道,“她是我一好姐妹的女儿。只因家人都去世了,才来京城投奔我的。”
  “是的。”孙婉立刻点头。
  “原来是这样。”木梓衿一笑,“我曾经也见过一个蜀地人,他说,蜀地有一门绝活儿,叫做变脸,很是精彩,不知孙婉姑娘可看过?”
  “不曾。”孙婉摇摇头,“我……”
  “姑娘,楚王府到了。”马车突然停下来,木梓衿只好下车辞谢,目送这马车离去之后,才进楚王府。
  回到房间中,刚想躺下,红袖便敲门而进,“红线,王爷刚才一直找你,你快去懿德堂。”
  木梓衿心头一个激灵,立刻从床上跳起来,顺顺便便穿上鞋就往懿德堂跑去。
  如今入春,懿德堂之内已经不烧火炉,但所有窗帘帷幔轻垂掩映,堂内烛火摇曳珊珊,静谧安详。
  隔着轻垂的帷幔,她在门外等候了一会儿,直到里面传来宁无忧的声音,她才赶紧进去。
  “王爷。”她欠身行礼。
  宁无忧斜斜慵懒的靠在案几前,正在整理一本本文书奏折,见她进来,将一份尸单递给了她,“这是刑部今日上交过来的尸单,你看看,若是没有问题,便放下吧。”
  她立刻双手接过尸单,十分的恭敬,放在眼前细细的查看,帷幕重重,光线幽然,她不由得靠近了案几一步,微微俯身,借着光查看。宁无忧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将案几上的灯火拨亮了些,微微向后靠了靠,灯火之下,那张黄脸烛火氤氲朦胧,摇曳火光清透而过,将她笼罩在旖旎柔光之中。她思索问题,依旧喜欢下意识咬唇,细白贝齿,莹润红唇,并不诱人晶莹。
  他敲了敲案几,冷声道:“木梓衿,你瞧瞧本王府上,哪里有女人如你一般?”
  她一怔,抬头茫然地看着他。
  “算了。”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发黄,黄粉之下,干燥的皮肤似乎泛红,那细齿轻咬的唇上,起了些干细的皮,她此时正用牙齿轻轻地咬着唇皮,似乎是想将皮咬下来。
  “嘶……”可惜用力过度,那唇上干燥的皮被她狠狠一撕,竟渗出血来。她立刻伸出舌头舔了舔,将唇上淡淡的血舔尽之后,抬头看见他深邃不悦的目光。
  她低头,暗叹道,他肯定又嫌弃自己邋遢了。虽然她早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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