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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第43部分

小说: 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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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琵琶歌舞罢了,宁浚惋惜地说道:“你们是没见过孙婉的琵琶,那琵琶听了,才叫人终生难忘呢。”
  “这位秋瑾姑娘的技艺也算是不错了。”谢瑾瑜说着,让人看赏。
  秋瑾欠身谢过,谦逊地说道:“小女子才如教坊,虽然没有听过孙婉姐姐弹琴,但也很是仰慕的。只是轮到琵琶的技艺,我还是认为凤娇娘姑姑的技艺是最好了。”
  “怎么了?凤娇娘还会弹琵琶?”有人来了兴趣,“来了教坊这么久,竟不知道那凤娇娘也是会弹琴的。”
  “岂止是会弹琴?”秋瑾掩唇轻笑,“凤娇娘姑姑当年也是陈郡教坊一艳。”她吟吟一笑,“若不是因为她在京城,我恐怕也不敢轻易来的。”
  “是吗?”有人说道,“不如让凤娇娘来弹一曲如何?”
  秋瑾有些为难,自己随意一说,却不想真的有人会让凤娇娘出来演奏。凤娇娘已经是教坊中的管事,可以不用出来献技了。若是让她出来献技,可真是对她的大不敬。
  但是今晚在此宴饮的都不是一般人,不可轻易得罪。不过多久之后,凤娇娘便抱着琵琶出来了。
  木梓衿看着慢慢走到大厅中央的凤娇娘,灯火阴翳之间,竟觉得她似乎消瘦憔悴了不少,那梨形琵琶竟可将她纤细的身躯遮住了。
  她先欠身见过在坐的人,转轴调音,那把不新却圆润古朴的琵琶发出如珠玉般的琴声。她再拿出一盒松香,轻轻地抹在了弦上,有些歉意地看着众人,说道:“这琵琶还是从陈郡带来京城的,跟了我很多年了,我一直用它演奏,一时换了琴,怕自己不习惯弹奏不好。还请各位见谅。”
  “无妨。”
  反正众人除了欣赏歌舞,还可以谈笑风生、饮酒作乐,也不差等候凤娇娘这些时候。
  木梓衿目光落在凤娇娘手上,那纤纤十指纤细柔嫩,修长干净,似乎天生就是为弹琴而生。只见她轻轻的用松香将琴弦润了一遍,随后又拿出琵琶拨子。
  “陈郡的人都擅长弹琵琶吗?”木梓衿开口问道,“似乎这教坊中几位擅长琵琶的艺女,都是出自陈郡。”
  “陈郡的姑娘喜好琵琶倒是真的。”凤娇娘轻轻地点头,“只因为大成开国初年,皇帝南下经过陈郡,在陈郡听了一曲琵琶,赞叹陈郡女子的手适合弹琵琶,并称赞那曲只因天上有。故而自那之后,陈郡的姑娘便以会弹琵琶为荣。陈郡的人也以会欣赏琵琶而风雅。”
  “原来如此。”木梓衿点点头,“想来那孙婉姑娘,也是因为而学琵琶?”
  凤娇娘精致的脸微微的沉了沉,略微伤感地勾了勾唇,说道:“倒也不是。是孙婉的娘亲会弹琵琶。她便耳濡目染的学会了些。她娘亲也是个艺女,也不知该如何教育一个女儿家。想着若是让她学会一门技艺也是不错的。何况,在陈郡会弹琵琶的女子也受欢迎些。孙婉也是个争气的孩子,而且她天资聪颖,学得很快而且很好。”
  她目光充满欣慰和追忆,“她十六岁时,曾在教坊之中一曲成名,那曲子,怕是让很多陈郡听过的人都很难忘呢。”
  “哦?”木梓衿又问道,“不知当时是个什么情形。”
  一位红颜轶事,众人倒是听出几分滋味来,也没出言打扰。
  凤娇娘娓娓道来。
  原来,孙婉十六岁生辰过后,她母亲便认为她可以在教坊中为人献技了,所以便让她在教坊之中为人弹奏琵琶。只是,教坊为了生意兴隆惹人注意,特意卖了个关子。只说,又为佳人能演奏天上之曲,若是有人的琴声能与这位佳人协奏和鸣,方可见佳人一面。
  一时间,陈郡的权贵富豪纷纷被这位佳人所吸引。除了被佳人的琴声所吸引之外,便是那佳人的音容相貌。
  因为那佳人来了教坊之后,只隔着帘子演奏,并不直接示众,众人被她的琴声所惊叹吸引,却不能见到她的真实模样,一时间,便引得人更加的好奇,更加想要见她的真容。甚至有人出价千金,只为见佳人一面。
  但是教坊早就说了,佳人只为寻找知音,只求与人协奏和鸣,若是不找到知音,便一直不见人。
  直到有一天,有个男子抱了一台古琴,自称是能够与佳人共奏。
  那日,许多人集聚在教坊,只为看笑话。
  那男子一袭落魄青衫,连古琴都是破败陈旧的,那几根细细的弦,仿佛旧得都要断了一般,怕是轻轻一剥就会断。但是那男子依旧不卑不亢,神色飞扬自信,仿佛志在必得,并不将众人的奚落和嘲讽放在眼中,只是对帘中的佳人说道,只为寻求知音,不关风月。
  帘中的佳人竟然欣然答应了,听那佳人的声音,甚至还能听得出强烈的期待和欣慰。仿佛早就在等着那位男子到来一般。
  佳人在帘中抚琴,铮然之声含情脉脉,款款如蝶舞,仿佛夜中有女子轻吟,翩翩然只等着帘外的人与她共奏。
  接着,男子席地而坐,十七八岁的清姿端坐如钟,虽然一身褴褛,可那气质却很雅贵。加之放在他腿上的古琴,更是显得仙才卓荦。
  很快,他修长却有些粗糙的手指抚上古琴,琴声悠然,倚筝而和,琵琶之声与古琴之声如丝如缕,丝丝入扣,水乳交融,竟契合无比。仿佛一对相恋许久的眷侣,心意相通,心有灵犀。
  教坊之中余音绕梁,满场寂静。
  琴声落下之后,众人依旧沉浸其中不能自拔,而再看时,却发现有的人满脸欣喜,有的人却泪湿衣衫,有的人恍然如梦,有的人兴奋鼓舞。
  一曲罢了,竟让人心生百态,感受万千。
  那一曲,名动陈郡,斐然一时。而后来,人们才知道,原来那男子竟然是那佳人的青梅竹马,只因一直爱慕那帘中的女子,平时又不敢当面对她表明心意,所以才有这样的举动。
  “那佳人想必就是孙婉了。”宁浚听完,急急忙忙好奇地问道。
  “正是。”凤娇娘说道。
  “那,那与她青梅竹马的男子是谁?”宁浚十分的好奇。
  木梓衿也立即看向凤娇娘。
  凤娇娘微微叹息一声,“那男子后来入了京,许久不回陈郡。孙婉母亲去世,所以来找他。”
  “那找到了吗?”宁浚问道。
  “没找到。”凤娇娘摇头,“那日我带她进贤王府献艺,她回来哭了一场,说是,她寻找的那人已经死了。很早很早,就死在京城了。”
  “死了?”宁浚觉得很是惋惜,“孙婉倒是个苦命的人啊。”他感叹了一句,又想到孙婉的死还连累了自己,甚至还有不知死活的人弹劾他,尤其是刑部的人还时不时来烦他,那点残存的惋惜和同情就都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唐朝时期盛行的琵琶与如今不同。唐朝的弹的是魏晋南北朝时期,从波斯传入中土的曲项琵琶,曲项琵琶四弦四柱,横抱,必须用拨子弹奏。而如今大多数人不弹曲项琵琶,而是弹五弦琵琶,用手弹。
当然,唐朝时也有五弦琵琶,只是我个人喜欢横抱的五弦琵琶,且为行文伏笔,要用此乐器。

  ☆、斜风细雨

  凤娇娘讲述完孙婉的故事之后,便开始弹琵琶。
  她的技艺果真不错,娴熟灵动,行云流水,比孙婉的还要好上几分。一曲演奏完毕之后,在座的富家子弟又与她闲聊了几句,她很是耐心的一一回答。
  木梓衿却思索着刚才凤娇娘所讲的故事,那个和孙婉一起弹奏的男子肯定就是谢璘了。只是谢这个姓,在陈郡本就是大姓,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个叫做谢璘的人。
  “说到演奏舞乐,驸马才是我们之中的佼佼者。”有人又将话题转到驸马谢瑞轩身上。
  宁浚立即附和道:“是啊是啊,我记得,驸马也是会弹古琴的。”他又朗笑几声,拍手道:“那孙婉和那男子琵琶古琴合奏,艳惊四座,可惜我们没听到。不如今晚驸马和凤娇娘合奏一曲,也好让我们见识见识,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神仙舞乐。”
  驸马微微低着头,十分的谦逊,“贤王殿下说笑了,我已经许久不曾弹琴了,技艺早就生疏了。”
  “这个跟吃饭一样的,凤娇娘这么久没弹琵琶,不也照样弹那么好?”宁浚不依,“驸马就别谦虚了。”
  “既然驸马不愿意,也不要勉强。”谢瑾瑜帮着驸马打圆场。
  驸马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杯盏,突然一笑,说道:“其实除了古琴之外,我还会琵琶。”他并没有抬头,又说道:“我当日听孙姑娘一曲,也很是憧憬敬仰,不知能不能弹她的琴?”
  木梓衿挑眉,孙婉的琴已经被她带走了。她又看向凤娇娘,只觉得凤娇娘看驸马的眼神似乎有些怪异,带着疑惑和探究,或者是些许惊讶。
  听见驸马的话,她一愣,连忙歉然地起身行礼,说道:“很不巧,孙婉的琴,我已经烧了。连带着她的衣物之类的,都当做遗物,让她带到地下下去。”
  木梓衿松了一口气,觉得这凤娇娘也是个精明的女人。
  “既然烧了,那就换别的琴吧,教坊之中还差乐器吗?”有人说道。
  “也好。”凤娇娘起身出大厅去为驸马选乐器。
  木梓衿坐得腿麻,也起身对宁浚说道:“我出去透透气。”
  走出正厅,见凤娇娘慢慢地走在前面,吩咐小厮去乐器,只是之后,便听她小声的念佛,“阿弥陀佛,不会是我看错了吧?怎么长得那么像?”
  “什么那么像?”木梓衿开口问道。
  凤娇娘吓了一跳,豁然转过身来看着她,眼中还残存着惊悸,见到是木梓衿,她连连拍了拍胸口,“是红线姑娘啊,你刚才可把我给吓坏了。”
  “不好意思啊。”木梓衿笑着道歉,“刚才看你似乎有心事,难道是与孙婉有关?”她状似关心地问道。
  凤娇娘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又叹口气,“能不伤怀吗?孙婉也算是我的侄女。我这几日总是做恶梦,梦到她娘亲来质问我为何没有照顾好孙婉。”她深吸一口气,悲切地看着木梓衿,“红线姑娘,既然王爷让你和刑部一同查案,那孙婉的案子,就是你来查了?”
  “我只是协助。”木梓衿说道。
  “总之请你一定要找出真凶。”凤娇娘恨恨都说道,“那害死孙婉的人不得好死!”
  “我刚才见你脸色有些差,难道是有心事?”木梓衿不死心,仍旧想问她刚才的问题。
  “是——是啊。”凤娇娘摸了摸自己的脸,“刚才弹琴太投入了。多年不弹,弹起来觉得费劲。让红线姑娘见笑了。”
  “凤姑姑,你没有说实话。”木梓衿定定都看着她,目光如铁钉,带着摄人的气魄。
  那眼神看得凤娇娘有些心虚,她连忙微微低头。想要躲避这个问题,却又听木梓衿问道:“你刚才说,谁像谁?”
  “我,”凤娇娘蹙了蹙眉,“我是觉得,刚才在筵席上看到一个人,有点像我以前见过的故人。但是人家是那么高高在上的,而我认识的那个人却只是一个寒门子弟,两人相差那么多,一定是我看错了。”
  “是吗?”木梓衿疑惑,“你真的看清楚了吗?”
  “就是没看清楚啊。”凤娇娘说道,“要不然我就认出来了。”
  “那你说的人是谁呢?”
  凤娇娘刚要回答她,忽而听到大厅门口有人喊:“凤姑姑,王爷催您呢,让您快点把琴拿过去。”
  她对木梓衿笑了笑,与她擦身离开,“马上就来了。”
  木梓衿只好又回到筵席之中,原本想再观察凤娇娘所说的人到底是谁,可凤娇娘被灌了几杯酒之后,借着“不胜酒力”便被人扶下去了。接下来,筵席也是到了尾声,各家子弟纷纷告辞离去,木梓衿也只好先回王府。
  原本打算与宁浚同路,让他带自己一段。可宁浚喝得大醉,被自己的下人带走。那下人也不认识木梓衿的,赶着马车便走了。
  走出教坊,才发现外面吓着倾盆大雨,雨幕厚重重重,将街对面的灯掩映其中,模糊暗淡了灯光。一排排灯火在风雨之中摇曳,有的甚至直接被雨水浇灭。
  风雨呼啸之中,曲终人散,行人纷纷消失在夜色的雨幕之中。
  木梓衿在教坊门口驻足,不敢冒着这么大的雨赶路。只好先躲在屋檐下躲雨。
  夜色宁静,只听见雨声淅淅沥沥,以及打更冗沉的更鼓声,还有军巡房巡逻的脚步声,只将这夜色衬托得更加的寂静空辽。
  原来,这夜色大雨笼罩下的京城,与宜水镇似乎是没有区别的。
  同样的雨打青瓦之声,同样的雨水淅沥,同样的安静与黑暗。
  自她入京以来,其实很不习惯这京城。
  她怀念宜水镇。
  那温软的流水。
  矮小青瓦青砖的房屋。
  安静的,鸡犬相闻的房舍。
  窄窄的,却满是熟人的街道。
  还有郊外连绵的小山。
  而京城,气势磅礴,巍峨雄伟,奢华绮丽,连夜色也与宜水镇不一样。
  所以在很多个夜晚之中,其实她是难以入眠的。因为到了夜里,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的时候,她就会无比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在异乡,自己寄人篱下,自己正如漂泊的蓬蒿一般,无根无依。
  所以她是不喜欢京城的。
  瓦当上滴下来的雨水很是密集,很是冰冷,滴落在地上溅到她身上,她避无可避,只好静静地等待雨停。可是京城有定,二更之后任何人不得在街道上行走。她的心又急迫起来,只恨这雨为何要下这么久,这么大!
  不远处二更的更鼓已经敲过,要是再不离开,她就要被军巡房的人给带走了。心急之下,狠了狠心,干脆冲了出去,冒着雨往楚王府的方向跑。
  一路上只听见自己脚步踏得地上积水哗哗作响。
  雨水糊住住眼睛,她抬手一抹,停下来喘气。突然间到街头似乎有一人撑着伞,向她走过来。那伞如雪花,平稳飘来,夜色下,青竹伞柄笔直润亮。握住那伞的人也气定神闲。
  她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可那人分明很真实而且离她越来越近。
  她赶紧向他跑过去,还不敢相信的喊了声:“王爷?”
  “嗯。”宁无忧淡淡地应答着,雨水落在伞上,珠落一般跳跃灵动,淅淅沥沥。
  他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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