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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第95部分

小说: 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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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放下手,看向顾明朗,轻声问:“顾将军,你可知昨晚顾少爷在做什么?”
  “我问过他带来的贴身小厮,那小厮说,他照顾完鸿儿吃饭洗漱,便离开了房间,一直在门外守着,没敢轻心。他说,鸿儿应该是在念经。那时鸿儿被我嫂子的人看着,不敢掉以轻心被指责为琛儿祈福不诚心,所以平时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念经或者抄写经书。”
  木梓衿双眼一亮,立刻上前一步,抬头看着他,说道:“把他平时用的东西给拿出来,我要看看!”
  顾明朗立刻让人拿出了顾允鸿平时常用的东西。清修不能太过奢靡考究,所带的东西都是吃穿常用,而且简单朴素。
  “为表诚心,这些都是少爷亲自准备的。”小厮将东西一一放在桌上。
  木梓衿一一查看,不过是衣物书籍和笔墨之类的东西,而且,是顾允鸿亲自办理,那应该是问题不大。
  “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吗?”她看向小厮。
  小厮愣了愣,“还有什么……这些就是少爷所有的东西了。”
  木梓衿蹙眉,昨晚,顾允鸿是昨晚中毒死亡的,昨晚吃晚饭,他在室内念经祈福。她又回到床榻,在被褥之内翻找了一会儿,在床上翻出一本经书,还有两串佛珠。
  那小厮立刻脸色泛白,“我……我没注意到……少爷的东西,平时都是丫鬟在收拾……我……”
  木梓衿没听他辩解,随手翻了翻经书,不过是本普通的书,没什么异常。而那两串佛珠,一串不过就是普通的木头所制,应该是为清修而准备的。而另一串,却是木梓衿不认识的木材。
  她将那串佛珠小心翼翼地拿起来,捧到宁无忧眼前,问:“王爷,这是什么珠子做的佛珠?”
  宁无忧微微乜了一眼,那佛珠圆润硕大,每颗有指头大小,很是罕见,放近了,还能嗅到幽浮暗香。
  “小叶紫檀。”宁无忧轻声说道。
  木梓衿拿着佛珠的手一紧,随时又触电一般,快速将佛珠用手绢包裹起来。没有多想,她立刻走出房间,脚步匆忙急促,路经正厅时,那刘蕖和刘芃依旧跪在地上念经颂佛,只是刘芃微微抬眼看了她一下。

  ☆、眼里心里

  她径直走出正厅,来到院落之中,院子里,宁浚和宁涛两人正坐在石桌前喝茶,宁浚百无聊赖地将一杯茶来回的倒腾,见到木梓衿,豁然起身,“红线,你出来啦?可以走了吗?或者,可以让我进去看看尸体吗?”
  “王爷,我有话问你。”木梓衿开口打断了他,她立刻将手中的佛珠拿出来,给他看,“你看,你认不认识这串佛珠?”
  宁浚低头看了看,点头,“认识啊,这不就是齐侯送给顾家夫人的佛珠嘛。”
  “你确定吗?”她再一次问道。
  “确定。”宁浚点头,“当时啊,我看见明瑛郡主的香包被二夫人扔了,脸都绿了,而二夫人将自己的这串佛珠送给顾夫人,说是什么这串佛珠才上得了台面,比明瑛郡主那个粗糙低贱的香包好多了。哈哈哈……”
  木梓衿眉头紧蹙,“你是说,这串佛珠,是送给顾夫人的?”
  “是啊,我亲眼看见的!”宁浚翻了个白眼,“怎么,你难道还不相信我?”
  “我信。”木梓衿将佛珠收好,转头看了看正厅之内,沉默不语。
  “怎么了?”跟随而来的宁无忧轻声问道。
  她摇摇头,低声说道:“这串佛珠……”
  “红线,有线索了吗?”顾明朗忧心忡忡,这一下,顾家失去两个孙子,而且还是唯一的两个孙子,他回去,都不知道该怎么向平安候与平安侯夫人交代。更不知道,该怎么对自己的兄长顾名城交代。
  木梓衿微微蹙眉,咬了咬唇,微微摇头,“还不确定,若是有线索,我会告诉你的。”
  顾明朗抬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轻轻地点头。
  恰在此时,刑部与大理寺的人也纷纷赶来,孙尚书与木梓衿配合查办宋奎英的案子,两人已比较相熟。
  刑部的人,立刻将顾允鸿所住的院子,与齐侯住过的院子都封锁了起来,不相干的人一律不能随意出入,更不能随意触碰院子中的东西。
  一连经历了几场案件风波之后,木梓衿觉得有些困倦,强打着精神将事情与孙尚书说了一遍。
  孙尚书脸色黑如锅底,“为何顾少爷的死因与齐侯夫人的死因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木梓衿握紧手中的小叶紫檀佛珠,如同触及到一个即将浮出水面的真相。可她的猜想可能吗?
  顾允琛的死,宋奎英的死,金都尉、王大人、齐侯夫人、顾允鸿……这一桩桩,一件件……太可怕了。
  其中牵连到的人和势力,岂是她能够撼动的?就算揭穿,那掀起的,会是怎样一个风波?说不定,是大成国又一次战乱的开始……
  “五哥,我得回礼部一趟。”宁涛上前,看向宁无忧,“玄空大师和礼部的祭祀大典,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你去吧。”宁无忧慵懒地抬手,“正好,本王也要回府,礼部的事情,今日就先交给你,大典之上的东西需要工部处理的,便让工部尚书来找本王。”
  “好。”宁涛点头,神色从容不迫,似乎这么大的风波对于他而言,不会有丝毫的影响,“过几日,西域诸国的使臣便会离开了,礼部的人会安排人相送,五哥您要不要去送一程?”
  宁无忧蹙眉,“再说吧。”
  他抬头,见木梓衿与顾明朗站在一旁低声细语,脸色不由一沉,沉声道:“过来!”
  木梓衿一愣,转头看过来,立刻怪怪的回到他身边,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她却抬起头来咧嘴一笑。
  他眯了眯眼,看了看顾明朗,微微点头,带着木梓衿离开。
  再出荐福寺,街道之上依旧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随从细心地为几人雇了马车,乘马车回府。
  木梓衿在宁无忧之后钻入马车,这马车自然比不上楚王府的马车,她缩在车门旁显得有些憋屈,就算将自己缩起来,马车一晃一晃的,膝盖也难免触碰到他伸长舒展的腿。
  “和顾明朗说了些什么?”他高大的身躯微微靠过来了些,自带一股隐形的压迫和怒意,让她不由得想要快逃。
  “他问我顾允鸿到底中了什么毒。”她如实回道。
  “哦?”他清隽浓眉轻轻一挑,“你怎么回答他的?”
  “自然是如实回答。”她蹙眉,看向他,眼神很是认真,“这有可隐瞒的吗?告诉他,也是应该的吧。”
  “应该的?”他嘴角微微一弯,语气中竟听不出是讥诮还是怒意,“本王不是告诉你了,让你离他远一些,意思就是让你戒备着他,他问你你就怎么答?”
  她只觉得一股子冷意迎面而来,忍不住微微垂眸避开他的眼神,“是,我……我知错了,往后……”
  “还有往后?”他咬牙切齿,“木梓衿,你什么时候把本王放眼里过?”
  她猛一抬头,咧嘴一笑,露出晶白细碎整齐的牙齿,“我不敢把王爷放眼里……”
  他眉头一蹙,眼神氤氲怒火。
  她一挑眉,话锋一转,很是讨好地说道:“我把王爷放心里。”
  她似乎看到他脸色一僵,不,全身似乎都僵了,眼神瞬间似溢彩流光,她眨眨眼,以为自己是眼花,忍不住狠狠地看了一眼,他却微微将脸偏开了。
  车窗之外,金乌东升,金红的日光照透京城,也照在他的脸上,将他清俊的脸拢出几分红晕,似是脸红了一般。
  难得看见楚王殿下脸红,那种风情与秀色,是常人难以见到的,她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阳光更加的绚烂,璀璨生辉,似将他的脸氤氲得更红。
  她微微一笑,马车辚辚摇晃,他舒展的腿轻轻地触碰着她的膝盖,她避无可避也没再躲,车厢之内一时宁静,只闻两人依稀可闻的呼吸。
  马车在楚王府前停下,两人入府之后,不约而同心照不宣地进了懿德堂。懿德堂内清风徐徐,暗香轻浮,阳光溶溶,却经过树荫的筛漏,只投下些许金屑,斑驳姗姗,如肆意挥洒在纸上的墨迹。
  红袖安排侍女上了茶点,宁无忧靠在软榻上,一双静若沉渊的双眸静静地看着她。
  她慢慢走过去,将怀中的小叶紫檀佛珠拿出来,不敢用手直接触碰,而是用手绢包裹着,“王爷,这小叶紫檀佛珠,是齐侯的。”
  “齐侯?”宁无忧微微眯眼,“齐侯的东西,怎么会在顾允鸿那里?”
  于是她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宁无忧饶有兴致地听着,面色淡漠,嘴角噙着笑,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齐侯,送了二夫人这串佛珠,又将这串佛珠送给了顾允鸿?”
  她点头。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但笑不语,眸中却含危险之色。
  “关于宋统领他们如何中毒的原因还不得而知。”她微微抿唇,“但根据柳儿的说法,他曾去过秦淮楼,而且,在秦淮楼住过一段时间,还有,他的私宅之中私藏的女人,也有秦淮楼的女人。所以我想,秦淮楼,是个疑点。”
  “嗯。”他微微点头,“事情不过才过去几天,就一连死了那么多人,的确让人震惊。虽说对外封锁了消息,但是朝堂之内依旧人心惶惶。再加上西域诸国的使臣在,想要行事查案就更加困难些。难保有些不安分的喜欢挑事。明日我就让礼部安排,将他们送走。”他伸手揉了揉眉心,狭长的眼眸如猫一般斜斜睨着她,“秦淮楼的那些人,我已经让人去查过,纳兰贺很快就会把秦淮楼那些女人的卷宗送过来。”
  “不仅是女人,”木梓衿又加了句,“还有龟公。”
  宁无忧顿了顿,嘴角似是微微抽了抽,他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纳兰贺做事,你尽管放心。”
  “王爷英明,高瞻远瞩。”她不忘阿谀奉承。
  木梓衿回了自己的住所,很快纳兰贺便将秦淮楼的卷宗送了过来,卷宗已经被筛查过,送来的是几个值得怀疑的人。木梓衿一一翻阅,其中几个的确是在成瑞九年入京,并且也恰巧在那年进入秦淮楼。入京和入楼的时间与平定云南王的时间相差不远。
  其中一人,景蕊色,还有一人,言如是。
  其余几人,果然是秦淮楼的大茶壶,也就是龟公,但其卷宗资料比较详尽,甚至在京中还有家眷的。
  最后她又看了几个,那人却是用红圈圈起来了的。
  木梓衿一惊,赫然见那人的名字是万子业!
  那万子业竟是在秦淮楼当过龟公!但是在三年前就离开了秦淮楼的,三年前,也正是他进入回春堂的时间。
  这太巧了,一切的巧合,都隐藏着疑点。
  没想到万子业的卷宗这么奇特,在回春堂查他时没被查出来什么,查秦淮楼时却查出来了。这说明他出了秦淮楼之中,递给户部的资料被改动过。
  木梓衿拿出手札,快速写下几个名字。
  顾允琛、顾允鸿、明瑛郡主、万子业、齐侯、宋奎英……
  最后一个人名写在中央——宁无忧!

  ☆、夜访秦淮

  那一个个人名,一桩桩事件,一一联系起来,似隐藏着一个惊人的秘密或者真相。
  但是这一团团谜底,还差了证据。
  她心头有一个巨大的猜想,一个骇人听闻连她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臆测,相信若是说出来,皇帝再灭她九族都不足惜。但是,正因如此,她才更急切地想要知道真相,尤其是,找到证据!
  纳兰贺安静的站在一旁,见她陷入沉思,并没有打扰她,带她将手札放下之后,才轻声说道:“这其中,景蕊色已经离开秦淮楼了,据说是自赎。”
  “自赎?”木梓衿微微一惊,“这景蕊色是逃难入京的,才到景瑞楼不过三年,就有钱自赎了?”她抬头看着纳兰贺,“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秦淮楼的?”
  “大约一个月前。”纳兰贺说道,“秦淮楼的老鸨说,她的确是有了足够的钱自赎了,才离开的。”
  “她哪儿来的钱?”木梓衿蹙眉,咬着唇。“云南王旧部,潜伏在京中的不知道多少人,或许是他们帮了她不一定。但是她如今在什么地方?”
  “还不知。”纳兰贺摇头。
  “那好,”木梓衿挑眉,站起身,看了看纳兰贺,狡黠一笑,“纳兰先生没有去过平康坊吗?”
  “这……”纳兰贺脸色一红,微微涩然地偏开脸,神色还有些惊慌。“木姑娘,你是想……”
  “没错啊,请你陪我逛平康坊,顺便去探访一下秦淮楼,”她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安心啦,我会约上贤王殿下的。”
  纳兰贺似乎还是有些抗拒,但蹙眉狠狠地深思了半晌,不知道怎么就点头同意了。
  “姑娘要懂得自重自护才好,不要给王爷增添烦恼。”纳兰贺很是语重心长地对她说。
  她诧异又有些不满,挥了挥手,“不会的,我自有分寸。”她快速将卷宗收好,这才与纳兰贺辞别。
  次日木梓衿穿戴好,打扮成小公子,穿上向纳兰贺借的衣裳。这衣裳难得十分合体,大小正合适,她怀疑这衣服也许是纳兰贺小时候穿的吧?
  夜色正好,木梓衿刚一出门,便遇到宁无忧。他正从水榭暖阁之上缓步走来,柔软宽松的常服,染上轻柔的光,如笼着一层淡淡的月华。见木梓衿穿着一身男装,却并无惊色,温和平静的目光将她从上至下打量了一遍。
  “王爷。”她停下脚步。
  “倒是让本王想起你刚入京那时,不过,这身衣裳,比你自己的要好多了。”他平淡地道。
  那是自然的,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虽不奢华名贵,但也考究精细。她勾了勾唇,“王爷,今夜我会去秦淮楼。”
  “我知道。”他走到她身前,她抬头才发现,他眼眸之中似映着水榭粼粼的柔光,他忽然伸手,将她头上的玉簪拨了拨,原本有些歪的簪子,被他拨正了。
  眼前的少女一身男装,隽朗英气,眉宇如华,纤细的身板挺得笔直,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挺胸,做出一副少年英姿的模样。夜色庭院之中,淡淡灯光烛火流转交织,照在她涂了黄粉的脸上,平添了几分清贵雅致。
  “自己注意分寸。”他轻声说道,“不要露馅,给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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