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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他成了别人的金丝雀-第10部分

小说: 他成了别人的金丝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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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发了铁匠,王助理惴惴不安地急忙赶去其他地方看布置。
  自从邹家抢占宋家失败,被宋家整个吞了之后,当年的一些旧事就泄露了一点线索,被查了出来。
  邹家邹老爷子只有两个女儿,长女和宋家结亲,幼。女。却和个小混混私奔出逃。邹老爷子气得当场将幼。女。除名,剥夺了她的继承权。但没过两年,老爷子的幼。女。邹曼柔,挺着大肚子回来了。
  邹曼柔大雨天挺着肚子跪地,求得邹老爷子原谅后,勉强归家。但家族的生意却一点儿也插手不了。邹老爷子有意让天资过人的外孙,宋总的哥哥继承家业,没成想某天宋总淘气离家出走,哥哥为了找他在街上被车撞死。邹老爷子十分伤心,从此对宋总心怀芥蒂。
  邹曼柔生下孩子后,亲□□杀了孩子的父亲,邹老爷子对她刮目相看,准许邹曼柔从事家族生意。而宋总的母亲伤心欲绝,心思不在事业上,渐渐地退出了邹家的事务管理。之后没多久,邹曼柔的孩子死了,她从此将所有心思都放在经营邹家权势上,邹老爷子放心地将权力移交给了小女儿。
  邹曼柔强势地主管着邹家的一切,后来野心越来越大,明面上与宋家合作密切,背地里却设圈套,埋地雷,试图将宋家的资源都吞下。失败后,宋总看在已逝母亲的面子和以前的情谊上,只是将邹曼柔驱逐出了A城。宋总没有剥夺邹曼柔的名下资金跟各类不动产,她要有心性,去了外城白手起家,也是一片新天地。
  但是,整合了邹家资源的宋家,查出了当年的一件惊天大事。
  邹家嫡长孙,宋总哥哥的死,不是意外。是邹曼柔为了夺取邹家权力而布置的局。
  真是一举多得的好计谋!
  一是让邹老爷子直接失去继承人;二是让邹老爷子对宋总失望,断绝宋总继承邹家的路;三则让宋总母亲无心经营邹家事务,退出权力争夺场;四是让宋家也失去优秀的继承人,为谋夺宋家权势铺路。
  当年的宋总在哥哥已经开始经营两家事务时,还只是个会哭会闹的淘气小孩。如果不是宋总成长了起来,那邹曼柔的计谋几乎是一石多鸟,天衣无缝。
  王助理回想起当时宋总知道真相后的表情与神态,心里仍然胆战心寒、惶惶不安。
  宋总幼时失去哥哥,失去母亲与外公的爱,只有小姨偶尔会关心他,虽然后来关系越来越淡,但好歹有份情谊在。青少时期,母亲去世,与父亲的关系也越来越僵硬。成年后,执掌宋家,有了一助这个朋友,又遇到了心爱的人,心里的空洞才勉强填上个底。
  可谁能想到,不过短短一年,这平静的一切便被打破了。
  一助逝世、丹殷失踪后没多久,宋总每周都能收到一份录像带。王助理眼见着宋总越来越阴沉,越来越恐怖,却不敢拦截下录像带,只能眼见着宋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化。
  好不容易攻占封宅,带回了丹殷,宋总的理智渐渐回笼,情况一天比一天好了,但是!
  丹殷跟人跑了!
  王助理忍不住剧烈地抖了一下,心里发寒、股战而栗。
  一旁的小秘书拍了拍王助理的肩膀,担忧地询问道:“王助理,你怎么了?!”
  王助理回过神来,讪讪一笑,道:“没事,没事,你吩咐他们就按照我说的去做,要快!”
  小秘书“噢”了一声,有些奇怪地看了王助理一眼后,疾步跑去办事了。
  王助理取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感到今年的自己真是时运不济又无比幸运。
  唉,好歹还活着呢!也算是个有福气的了!
  王助理宽慰了自己,又连忙去处理其他事情了。务必在宋总回来前将该处理的事全部处理好,他真的不想直面生命不能承受之宋总之怒了!
  ·
  丹殷和池玉成被分开关押,被运回A城的途中,宋延像只疯狗一样在他身上发泄。丹殷在他身上看不到一点以前的模样。那个克制又温柔的宋延已经死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个披着他的皮的地狱恶狗,疯狂,不知抑制,没有一点人类的温情可言。
  他被扒了衣服,按倒在驾驶座上,宋延一边艹。弄他,一边问他是不是跟池玉成也这么弄过,跟封英光还玩过什么花样,问他怎么这么下贱,这么不知廉耻。
  丹殷以前觉得宋延是座活着的古希腊雕塑,俊美、绅士、优雅、有风度,现在才知道,原来扒了外面那层白泥做的假面,里面的芯早就腐烂发臭了。宋延还活在人间,心里的畸形就漫延得他爹的到处都是,腥臭的液体全他妈的黏到他身上。爹的,这变态不去折磨其他人,不去折磨跟他自个儿一样的变态,就知道折磨他。
  丹殷受不住的时候,就狠狠地咬宋延身上的皮肉,连皮带血地咬下,咬得牙齿发酸发痛。他越咬,宋延越兴奋,他越遭罪,他就越是使劲儿地咬。到最后,丹殷下身全是伤口淋漓,宋延上身全是血肉模糊。
  他俩像两头疯子一样互相折磨。宋延骂他贱人下贱的娼。妓,他骂宋延野狗腐烂发臭的蛆虫咒他早死早超生,车子周围的其他车辆前前后后全装着宋延的手下,他俩脸不要了、骨肉身躯烂了,就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对方的灵魂。要让对方痛,让对方咬牙切齿地恨,让对方里里外外,从头到脚,从灵魂到身躯,从本质到外延,全他爹的染上暴虐、恶臭、血腥的痕迹。这是我给你的恶痕,永远也别想摆脱。
  一起腐烂,一起发臭,一起下地狱!这无边的亡灵世界,这十八层粉身碎骨的地狱,拔舌、剪刀、铁树、孽镜、蒸笼、铜柱、刀山、冰山、油锅、牛坑、石压、春臼、血池、枉死!磔刑!火山!石磨!刀锯!!都他妈一一走过!!!


第16章 
  事尽了。
  丹殷和宋延交叠瘫软在一起,仿佛两抔腐泥。他们没有言语,只是喘息,喘息。
  外面下起了雨,窗玻璃缕缕水痕,丹殷勉力推开宋延,爬起来,凑过去看。驳杂的雨露在透明的玻璃上滚动、流淌,他看到一块块琉璃,又看到琉璃里绿色的缩影。丹殷靠近那抹飘忽不定的影像,用渗血的唇瓣印上一个小心翼翼的吻。
  他以为这样就能留住一棵树的幻影。
  留住铁皮盒子外勃然的生机。
  ·
  宋宅是宋延的专属地盘,在这场混乱的局势里,宋老爷去了温暖的南国小岛,休养生息。宋延在这座经历了不少硝烟的宅邸里,关押了他的情人、情敌和背叛者。
  陶一鸣被抓住的时候准备开枪自。杀来着,但宋家的手下抢先射中了他的手臂。被带到宋宅的那天,他侧过头往宅邸外望去,只见一条绿荫婆娑的路,弯曲到未知的尽头。
  他以为自己会被千刀万剐,却只是被带到了丹殷面前。
  他眷念地看着丹殷,不断地描摹他的容貌与身形,或许刻在心头,就能够下辈子再遇。
  他不后悔为了正蓟组的事业献出自己的生命,也不后悔引导着封家的人杀了一助,这些都是为了抵达最终目的地,美丽的伊甸花园,而必须献祭出的血肉与魂灵。
  在妹妹被上层区的人侮辱致死后,他就已经将原则与道德驱逐,发誓必将不择一切手段,改天换地,让地狱之火漫上地表,焚烧殆尽所有的丑陋权贵。
  此刻,陶一鸣被压倒在地上,他使劲儿抬起的头颅显得很是滑稽。在场却没有人笑出声来。
  宋延拉过丹殷的右手,将□□放到他的手里。冰冷的枪身刺得丹殷的手腕猝然一抖,□□掉到了地上。
  宋延垂下眼帘,又抬起。他拍了下手,一旁的手下立刻转身出门,去往一守卫严密的囚牢。他回来时,拖来了一个左脸畸形的男人。
  男人眼睛被覆,口耳被堵,四肢都锁着沉重的锁链,行走间,哐当哐当,好似远方的寺庙里,横木撞响了晨钟。
  丹殷看着他的阿池,他软弱的少年长成了一匹皮毛光滑的黑豹,为他咬走了无数恶犬,如今却被猎人逮到了手里。他蜷缩在猎人的陷阱里,流淌着汩汩鲜血。
  丹殷却只能站在陷阱边缘,束手无策地瞧着。
  “选一个吧。”宋延淡淡地开口,就像在询问丹殷中午到底要吃些什么。
  丹殷垂下脸庞,看着自己右手,上面的皮肤白嫩光滑,不似池玉成的手伤痕累累。这样一双纤长无力的手,是握不紧杀人的枪的。
  丹殷摇了摇头,沉默的拒绝。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声膝盖骨重重砸在地上的声音,是他的阿池被人狠狠地踹倒了。
  宋延握住他的右手:“要不我帮你选一个?”语气很是温柔。
  丹殷红着眼望宋延,只看见一张微勾唇角的泥塑脸。他唇瓣扬起的弧度很轻微,就像是心情虽有些愉悦,但也只是一点点。
  丹殷沉默地望着他,宋延的微笑越来越僵硬。他抬起手,轻轻一指,持枪的宋家手下举起枪支,上膛,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池玉成。
  丹殷轻笑一声,笑声越来越大,震得他的脊背颤抖起来。他弓下腰,捡起了那把冰冷黑沉的枪。
  他一步步向陶一鸣走去,慢慢蹲下,抬起陶一鸣的脸庞。
  这是一张没有血色的脸,依然能看出往日的俊朗。而今苍白了,却也不憔悴,更添了种日益消亡的濒临美感。这位被人按压倒地的俊朗男人,曾经在各种细枝末节处细致地照顾着丹殷。早上一杯温度刚刚好的水,找来的符合他口味的厨佣,车子后座的毛毯,轻薄透气的口罩……这些宋延不会注意到的小事,都被陶一鸣一一地细致处理。丹殷对这些无知无觉,直到后来情势斗转,处境变换,才明白这些无声无息的细致是他度过两年舒适时光的重要原因。
  丹殷抚摸着陶一鸣的脸庞,摩挲他湿润的眼眶,轻轻说:“不要怕。”
  他将枪上膛,抵住陶一鸣的太阳穴。陶一鸣微微地笑了,安抚他一样。
  丹殷闭上双眼。
  呼吸——
  却陡然站起来,将枪支抵住自己下颔,笑着露出了一排牙齿。
  他看见宋延的脸色倏地变了,沉静的面具崩碎,脸上肌肉紊乱,青筋暴出,仿佛被人生生扒了皮肉,露出痛苦而震惊的惨烈神色。
  他和他相隔甚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丹殷扣下了扳机。
  “砰——”


第17章 
  丹殷被撞倒在地,懵了。
  膝盖手腕火烧一样疼,脑袋也晕乎乎的,他摸了摸,后脑肿了一个很大的包,没流血,烧灼般刺痛。
  愣愣地抬起头,只看见彩绘的墙面破了一个洞,正中壁画上那只棕鹿的眼。
  这可怜的公鹿代他死去了。
  陶一鸣摔倒在角落里,看着比他惨烈,手腕以一种离奇的角度扭曲着,断了。
  他掀翻了按压着他的大汉,又迅猛地撞倒了丹殷,简直不可思议。
  丹殷爬过去,想碰碰他,抱抱他,问他疼不疼。却只见颗颗子弹“砰砰砰”射进了他的身体。
  他可怜的躯体烂肉一样了,枪声仍在继续。
  丹殷顺着子弹的方向望过去,只看见一张腥臭的鬼脸。
  那脸皮青筋暴突,血管炸裂,一双鬼目压在皮肉上,残戾,暴虐。
  ·
  丹殷被关了起来。铁匠精心制造的锁链派上了用场。这精美而牢固的锁链,用特制的金属浇注而成,从加热到炎红,冷却到焦黑,最后再刷上一层银漆,端的是千凿百炼,精美雅致。
  这线条优美的锁链锁住了丹殷的四肢,手铐处都细细地缠了层厚绵,丹殷若是抬起手腕,说不定并不会觉得疼痛不适。不过而今的他软软地卧在床上,双眸紧闭,神情不安,显然还在睡梦中,并不能乍然起身,感受这裹了层柔情外壳的屈辱。
  宋延半跪在床边,握住丹殷的手,脸庞埋在丹殷摊开的掌心里,浑身颤抖着,绝望而虔诚,完全看不出之前才枪杀了一个人的鬼戾模样。他浑身干干净净,没有半分血渍,像是一个信徒,在做最后的祷告。
  一个疯子,忧郁且绝望的疯子,以暴力、权势、枪火胁迫他人的变态,流起泪来,可笑又滑稽。
  丹殷在手心的润湿中醒来,他抽出手,狠狠地扇了面前的变态一巴掌。宋延被扇得头歪到一边。
  丹殷看着宋延嘴角渗出的血,感到乏味。一丝丝一缕缕的,什么时候才能流尽呢?
  “阿延,”丹殷笑着擦拭宋延嘴边的血,亲昵道:“你觉得,我们应该选择一个怎样的死法。”
  宋延回过头去,看着丹殷微笑的脸庞,看他那双空洞而兴奋的眼眸。
  丹殷喋喋不休地将各种死法列了一遍,却不满意,蹙着眉,有些难过。
  宋延起身坐到床上,抱住丹殷,轻轻地拍他的后背,温柔地安抚:“没关系的,慢慢想,不着急。”
  丹殷扯开宋延,眼神有些凶狠,他又扇了宋延一巴掌,有些恼怒:“宋延,你是想让我一个人去死吗,你怎么能不和我一起下地狱。”
  丹殷以陈述的语气问宋延。
  宋延凑上前,紧紧地箍住丹殷,温柔地笑,只是有些僵硬了:“会死的,都会死的,不着急,好不好。”
  他以陈述的语气回答。
  丹殷不满意。
  他凑到宋延的耳边,低语:“给我个机会吧,阿延。让我杀了你,我会殉情的。”
  宋延摩挲着他柔顺的黑发,摇了摇头:“回荆园,我们回荆园,阿殷。” 他在荆园里种了许许多多的花朵,风铃草、满天星、小鸢尾、扶郎花、沼泽玫瑰……还装置了一个童话故事里那样的秋千,缠绕着藤蔓,还开着小花苞。
  他要带他的丹殷回荆园,等各式各样的花朵开放,就到院子里喝喝茶,看看书,消磨一整个昏黄的下午时光。
  丹殷叹了口气,对宋延的回答不甚满意,有些委屈。
  “那你帮我杀个人吧。我要封英光死。”
  宋延举起丹殷的手指,亲吻。
  “好。”
  他的嗓音淡淡响起来,只惊动了少数几粒尘埃。灰粒飘浮起来,钻进光里,又钻出去了。
  ·
  封英光死之前,丹殷亲自给他注射了一些小玩意,是那位封宅的医生研究出来的加强加料版。那医生弃暗投明,果断改换了门庭,故留下了一条性命。
  封英光在震颤中,调笑、嘲讽、侮辱、怒叱,最后奄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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