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替身从哪儿找的 完结+番外-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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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电话还没有挂,苏慎听见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还有些急促:“晚上确定不回家?”
苏慎沉默了下。
在沉默的空档,蒋遇再次开口:“那好,我也不回了。”
……所以。
所以蒋遇不仅有逸扬帆的私人手机号,还知道上安黎川和他老爹分家以后的住处地址?
他现在都有点不晓得蒋遇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在上安这里,刚刚那个电话只是在试探他敢不敢说实话,不然怎么解释他十分钟就能出现在大门口?!
大门缓缓打开,蒋遇走了进来,抬眼看向餐厅的方向,对上了苏慎的视线,轻轻笑了一声,对着还未挂断的电话说道:“等我。”
然后结束了通话。
上安端坐在原位,他冷冷笑着,吩咐人给蒋遇准备副碗筷,然后好整以暇的看着苏慎:“师兄,你总把耐心留给蒋遇。”
话音刚落蒋遇已经进了餐厅。
他熟门熟路的样子让苏慎颇为意外。
上安略略指了下刚添置了碗筷的位置,起伏不大的调子淡漠开口:“残羹冷炙,如果不嫌弃的话吃点吧。”
蒋遇确实还没吃饭,他即使饿着肚子也还有些矜持贵公子的仪态,吃起饭来也是慢腾腾的。
苏慎想再去看看金溯兮,正要起身,手腕蓦的被蒋遇攥了住。
也不是攥的很紧,只是他感到蒋遇的指尖微微打颤。
他诧异的看向蒋遇,这才注意到蒋遇的眼角还微微泛着红。
上安没有离开的意思,稳稳坐在原位,半晌蒋遇吃的差不多了,开口问他:“金溯兮在你这儿是吧?”
上安好似就在等他这句话所以才没有离开。
他微微垂下眼睛看着自己的指尖,说话声轻慢:“是又怎样。你查到他在我这儿,自然也知道他为什么会在我这儿了,不过我奉劝你,你管不好他。”
蒋遇放下筷子。
这是不是他第一回和上安黎川打交道,但上安今晚强硬的态度明显与往常不同。
事情起因他已经查明白了,金溯兮撞了上安的车,被上安揪下车打了一顿还不够,现在还在这里关着。
他离开公司向上安这边赶,打算跟上安好好谈谈把金溯兮带回去,不久就收到了苏慎的微信。
赶来时的饥肠辘辘现在得到了安抚,蒋遇倒不太着急了,他暂且松开握着苏慎的那只手,抬腕看了下表,“天色也不早了,这些事情明天再谈也不迟。”
上安抬了下眉,面色不快的看向已经起身的蒋遇:“时间匆忙,可能收拾不出那么多客房。”
蒋遇笑了笑,把站在身旁苏慎拥进了怀,“没关系,我可以和你师兄挤一挤。”
上安感到自己太阳穴都开始一跳一跳的刺激着他,姓蒋的这是把他家当什么地方,酒店吗?
自然,他不会给蒋遇制造这种机会。
他压抑怒气起身,吩咐人给蒋遇安排房间。
上安离开有一会儿了,蒋遇仍没有放开怀里的人。
苏慎稍微挣动一下,他就搂的更紧了点。
“别动。”蒋遇把头埋进他的脖颈,轻声说着,“再等一会,一会就好。”
明明是很肉麻很腻歪的话,苏慎却感到心头微微颤动,有些别样的情绪流动了起来。
他的手迟疑着探上去,摸到蒋遇横在他身前的手,反扣住蒋遇的手。
有些话,他没办法像上辈子那样顺畅的说出口,总觉得不合时宜。
此时此刻,他仍旧没办法开口。
温存的时刻并没持续太久,梳着长辫的白褂阿姨站在餐厅入口处低声咳了咳:“先生……房间收拾好了,少爷吩咐我领你们去。”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蒋遇的房间在最西边,而苏慎的房间在最东边。
苏慎关上门,在浴室冲了个澡,简单裹上睡袍出来,看见床上枕着手臂的人,目光一怔。
分明不到半小时,他才和蒋遇分开,这时候再看过去,居然有种陌生的感觉。
细想想,这种感觉可能不是对蒋遇感到陌生,而是对蒋遇这个睡姿感到陌生。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睡到一起了。
在他洗澡的空档蒋遇睡着了。
听见他的脚步声,蒋遇迷糊着睁开眼,不知道究竟有没有醒,探手一揽,把逐步靠近过来的苏慎带上了床。
苏慎蓦的听到了对方的心跳声,急快的几乎快要冲出心房一样。
果然是在装睡。
蒋遇没有戴眼镜,眼睛显得很清亮,刚睡醒,所以目光有些无辜。
他快要忘了上一次和苏慎滚成一堆造作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咽喉不自觉的吞咽了下。
苏慎适时把他推开了些。
蒋遇蓦的清醒,然而下一刻,目光更具侵略性,打量着苏慎有意避开的侧脸,单手把住他的下巴,强硬的扭过来,吻了上去。
他的吻并不温柔,甚至称得上急切,期间把手按在他的脖颈上,防止他躲开。
苏慎就算闭着眼睛,仍能感到对方灼灼的视线顿在自己脸上。
对他的开场了如指掌的苏慎很熟悉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只是这个地方到底不是酒店,更不是一个适合调情的地方。
在知道他的身份以后,蒋遇一直在极力的忍耐,只是他的耐心是有限的。
比如现在,他的耐心耗尽了,他不想再忍了。
他用力把苏慎搂进怀,压到身|下,四目相对,苏慎先挪开了眼:“……别这样。”
他浴袍的领口被解开,漏出瓷白的肤色,蒋遇揉捏着他的脖颈,目之所及的地方,苏慎正仰着脸,眼睛望向天花板,说话声低沉:“……别在这里。”
☆、第 41 章
床头灯微弱,软白的纱帘被风裹进房内,曳在地上,一如堆雪。
其实苏慎甚至没有挣扎一下。
只是听见了他拒绝的话语,蒋遇感到心口像是被一块湿透的棉花堵住,那些不可言说的情感堵得他发慌,一刻不停的叫嚣着。
他的指尖触在对方有些微凉的唇上,苏慎后知后觉的侧开脸,对上蒋遇的视线,透着些许茫然。
浅色的瞳孔隐约可以望见自己的身影,蒋遇怔了一瞬,然后看见苏慎阖上眼睛。
他快要忘记上一次这么搂着他是什么时候,他也快要忘记他曾经是可以抬手就能拥抱他,睁眼就能看见他。
他的那些不能释怀,苏慎不会懂。
好在如今苏慎就在眼前,他的手顿在他的唇上,而后单手把人缓缓挪移的更紧了些,直到这人几乎完全控制在自己怀里,即使再想挣脱也挣不开的时候,他几乎是贴在他的耳朵上,说道:“帮帮我。”
苏慎被烫的睁开眼睛,近在咫尺的耳尖霎时红透。
“帮我……慎哥,把手给我。”蒋遇的手蓦的牵住他的手,掌心的热度几乎把苏慎的眼泪逼出来。
那些声响在静谧的房间像是有回音,一遍遍重复在苏慎的耳边。
不知过了多久,蒋遇长舒口气,拿起他的手紧握着吻了吻,像是认真的在问:“换我帮你?”
他迟钝的摇了摇头。
蒋遇放开他,步履匆匆的去浴室冲凉。
好半晌床一侧陷下去,微凉的身体贴上苏慎,手揽在他的身上,沙哑的声音说道:“睡吧。”
苏慎睡不着。
倒不是因为蒋遇今天的作为,而是自从那天从蒋家离开,晕倒在医院三天以后,他就失眠了。
蒋遇感到怀里的人背脊没有放松,疑惑着把他翻到身前,看他的神色:“你怎么了。”
苏慎避开他的目光,淡淡说着:“还不困。”
他的记忆总是跳脱着折磨他,想到入睡以后可能会看到的场景,就更头疼了。
但他没办法跟别人解释这些,光是“迹殊同”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快要了他的命。
如果有把铲子,把这个人从他的记忆里铲除就好了。
他有时候甚至想,如果可以不承受这些痛苦的记忆,死了未尝不是解脱。
蒋遇能感到苏慎刹那间情绪的低落,他按摩着苏慎的头,说话声轻柔的几乎能挤出水:“放轻松,别太绷着,想哭就哭出来。”
听着他的安慰,苏慎有点好笑,一个肘击过去:“得了吧,哭出来好让你白白看笑话?”
蒋遇轻声笑了下,凑近了些,靠在他耳边低声喃喃:“你哭的不行的样子…我难道看得少了?”
苏慎用了好一会才明白他什么意思。
不是,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蒋遇会说这种话。
他有些惊讶的看过去,只是蒋遇换了个姿势,背着灯光看不太清他的神色。
蒋遇趁着他愣神,把人圈进怀,又开始细细密密的吻。
苏慎哭笑不得的挣开他:“别闹,睡了。”
说完,他看着窗台,与此同时太阳穴的位置疼的一跳一跳的不肯停歇。
身体机能濒临崩溃,他的思绪仍不肯安眠。
次日一早,苏慎洗漱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黑眼圈并不重,然而精神萎靡一眼就看的出来。
蒋遇听见洗手间的动静,掀被起身,他推开门,看见苏慎的背影,把人收进怀里,下巴挨在他的肩上。
紧接着苏慎感觉脖子一痛,正想挣开他,蒋遇先一步侧开,他按住苏慎,看着镜子里两人的倒影,目光游移,停留在苏慎的脖子上。
不管过了多久,这人恶劣的报复心是不变的,这他妈给啃得。
苏慎抬眼看他,语气稍稍不悦:“怎么,好玩吗?”
蒋遇眼中隐约可见红色的血丝:“我刚刚醒来时你不在。”
我还以为。
你并没有回来,而我只是在做梦。
他吻了吻刚才咬过的位置,只是低声说着:“跟我回去,好不好?”
苏慎的呼吸声顿了顿。
他一直都知道苏慎的沉默基本就是在拒绝。
这人还压根没意识到自己的反复无常,接着把人掰到自己跟前,再抵到墙上,说话声带着挑衅,“我真想知道,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
他略带诧异的抬头。
对方粗暴的吻上来,唇角被极快咬破,鲜血流窜在口腔,这似乎刺激到蒋遇,他更用力的攥紧苏慎的双手,高举过顶,接吻已经带上了惩|戒的意味。
“够了……你到底想干嘛?”苏慎用力挣开他,擦拭着唇角,破皮处疼的厉害。
他真是快受够蒋遇这黏黏糊糊的劲头了。
这他妈别是神经病又开始犯了。
苏慎留下他独自静一静,转身离开洗手间,才推开洗手间的门,赫然发现自己的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了。
金溯兮略显诧异的站在门口,眼睛大睁着。
苏慎有点恼火的想,他刚刚和蒋遇在洗手间的动静估计都叫金溯兮听着了。
金溯兮昨天被一个小感冒折腾的差点去掉半条命,经过一夜休养生息,外加精神建设,再次满血复活。
他的手不知所措的抬起又放下,然后尽量不显突兀的摸摸自己头发,说话的声音倒不小:“那个……我是来叫你们吃早饭。”
蒋遇拍开洗手间的门,声音大的吓人,过了一会儿换上衣服出来,径自走到他跟前,只是冷冷丢下两个字:“回家。”
金溯兮本来想说不吃早饭了吗,继而想到,还吃个屁,紧赶着跟了上去。
看着他们俩一前一后的背影,苏慎也是服了。
他独自下楼吃早饭,落座到上安的对面。
上安面前的粥热气一丝半缕的,貌似已经等了一会儿。
苏慎提醒他:“他们走了。”
上安捡起汤匙搅弄面前的粥:“并不意外。”
他的视线在苏慎面上游移,注意到苏慎破皮的唇角,从座位上起身,探出手,揩去了渗出来的血珠,语气略带起伏:“姓蒋的一向如此吗?”
苏慎垂下眼,嗤笑了声:“无可奉告。”
上安双手撑在餐桌上,有意模仿出茅塞顿开的样子,“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
苏慎皱了下眉,“与你无关。”
“那我说点有关的。”他逐渐探过来的手,把住了苏慎的后颈,两人对视,“你没有跟蒋遇走……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接受我的提案,我们的第二次合作,开始了对吗?”
苏慎:“你可以这样认为。”
上安坐回原位,“既然如此,你想做什么,说来听听。”
苏慎:“宫雪到了慕流英身边已经有段时间了,她应该和你说过,关于星辉继承权的事情。”
…………
蒋遇眉目秀丽,但是跟他相处的这些时间里,大半时光面上都没啥热乎气。
金溯兮望向驾驶座的蒋遇,在心里打了不下三遍的草稿:“蒋哥,我今早在门口都听见了。”
蒋遇的不耐烦就差写在脸上:“所以呢?”
金溯兮悻悻住口。
某个红绿灯的路口,蒋遇望向车窗外,“最后那通电话你说的什么。”
关于和苏慎的最后一次通话,蒋遇已经逮着他问了不下八百回。
头一次时是他战战兢兢的站在医院重症病房外面,蒋遇急红了眼,控着他的肩膀恶狠狠的质问:“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由于不断的回忆这段往事,金溯兮甚至可以想起,电话那端苏慎的质问声。
当时他欠了很多钱,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什么时候会被苏慎发现,可他实在没办法收拾那堆烂摊子。
金溯兮无数次问自己当年为什么那么蠢,为什么会上当,居然蠢到联合外人去抗衡苏慎。
事情败露以后,他准备逃去国外,心里一直念叨着,留给苏慎好了,苏慎肯定处理的来。
但去机场的路上他被债主抓住,两手被拷着,电话拿的不稳,打给苏慎求助的话未说完,一只手把电话从他手里抽走。
他记得那个背影,单手插袋,边走边低声说着话,仿佛情人呢喃的口吻却咄咄逼人。
“苏慎……是我,迹殊同。”
“……放过你?我可以考虑放过你,但求人得有个态度不是,这样,你求我。”
安静的室内,能清晰无比的听到来回走动的脚步声。
苏慎久久没有说话。
只有急切的喘息声不住的从电话那端传过来。
声音压抑而痛苦。
“很难吗?”那个背影背脊挺得很直,笑意缱绻“三个字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
苏慎仍旧没有声音,似乎连呼吸声也失去了。
他并没有持续的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