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替身从哪儿找的 完结+番外-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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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蔑的笑起来:“你不说清楚要干嘛,那我只好爱莫能助,你走吧。”
苏慎有些脱力的站起来,迹殊同原以为他要走了,于是也起了身,正准备回房休息,然而他快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苏慎。
这人离开沙发以后没有继续向前,停在泳池的方向,静静的蹲在一旁。
苏慎最近比起初遇时,明显瘦了很多,仿佛承受着什么巨大的折磨,背脊都有些挺不直。
可他心里还是生气。
到了晚上,迹殊同躺在床上看了两页财报,乔姨送了碗面过来。
他翻着纸张的手顿了下,问:“他走了吗?”
乔姨意识到在说谁,“小客人一直在泳池那儿蹲着,天色都不早了,我请他进来他不肯的。”
他本来好不容易静下来的心又开始烦躁起来。
他侧头看了眼桌上冒着腾腾热气的素面,“我不饿,把这碗面给他送过去。”
乔姨:“我下了两碗,一碗给他送过去,放在他旁边提醒他吃,他筷子都没动一下。”
这年头还有堵在人家门口借钱的。
他走到落地窗边,朝泳池的方向看,苏慎似乎是睡着了,手臂抱着腿,蜷坐成团,头歪在胳膊上。
其实看苏慎这个样子,他不难猜出苏慎是真的碰上了难处,他并非有意为难这个言而无信的家伙,只是这人遮遮掩掩的态度让他很反感。
大约是因为,对苏慎而言,自己并不算推心置腹的那一类。
他走到泳池边,抬脚提了提苏慎的胳膊:“进来。”
苏慎迷迷糊糊睁开眼,要起身,腿麻了。
迹殊同:“走得动吗?”
苏慎点头。
迹殊同:“点什么头,说话。”
“……走的动。”
他一步一挪的跟在迹殊同身后,到了之前迹殊同安排的那间卧室。
这里在他走之后没动过,加上每天都打扫,所以并没有骤然踏入的空寂感。
迹殊同皱着眉,看他站的艰难,抬手把他拉过来一起坐下,“过来。”
苏慎很听话的坐到他身边。
他探手撩开苏慎汗湿的额头,直视苏慎的眼睛。
本来他想了一肚子的狠话准备恐吓这家伙,可是话到嘴边,他不大说的出口。
苏慎被他看得后背发凉,朝后面退了退。
迹殊同:“你再躲一下试试。”
苏慎顿时连呼吸都停了一下。
“你不愿意说,我也懒得问。”迹殊同终于松口,“不过这回你要是再拿了钱就跑,就别指望我会轻易放过你。”
苏慎垂下头,表示默认。
……
苏慎跟奶奶说学校宿舍整修完毕,要回去住校。
奶奶暗自松了口气,苏尔近日即将出院,两人到底没有碰上。
她大约觉得上次在医院苏尔说的那些话确实很过分,于是亲手给苏慎做了一包松子糖偷偷塞进苏慎的包里,苏慎到了迹殊同那儿,收拾衣服的时候,才发现松子糖藏在包最底下。
比起苏尔,他很少受到奶奶的关心,本来已经习惯的事情,在看到这包糖后蓦的泪流满面。
然而常年没有甜食慰藉的人,骤然吃了几颗糖,牙齿就开始打架,苏慎疼的忍不住捂脸。
一直到吃晚饭,仍旧没有好转。
迹殊同看他闷闷不乐的样子,也是没大好气。
两人对面匆匆的吃了饭,苏慎回了房间,迹殊同还在沙发上生闷气。
乔姨打扫沙发的时候不经意提醒他:“会不会是糖吃多了?”
迹殊同:“什么?”
“我家小伢儿吃多糖牙痛,也是疼的捂脸,笑一下都痛。”
是吗?
他上了楼,苏慎果然捂着脸,这人身残志坚的一边牙痛一边写试卷。
他凑近了点,苏慎正困在某处难题上不能自拔,皱眉沉思中都没有发现身后的脚步声。
迹殊同拖了张草稿纸过来,草草几笔写画了下:“这么做不就好了。”
苏慎:“哦?”
颇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苏慎蓦的抬头,笑的那叫一个灿烂:“是呀。”
迹殊同被他的笑容晃得快要失了心,他是头一回看见苏慎发自内心的笑,还挺好看的。
☆、第 54 章
今夜天气陡然转凉。
下了晚自习,有的男女同学约好了一起去吃麻辣烫。
一阵阵的凉风吹过来,苏慎缩着脖子抱着书快步走到楼下,突然听见有人在叫他。
“苏慎!”
他回过头,就见迹殊同抱着件外套等在小花坛那儿,还冲他招了下手。
算来这还是迹殊同头一回来学校找他。
苏慎小跑过去,迹殊同把外套递给他,接过他怀里的书,“走,吃饭去。”
“额?嗯。”苏慎穿上外套,跟在他身后。
本来以为是去后街吃麻辣烫,没想到迹殊同开车载上他越走越远。
苏慎在后座眯了大约二十分钟,迹殊同拍了下他的肩膀:“醒醒,到了。”
今天并不是什么节日,川菜馆的生意却热闹非常,尽管这时候已经午夜。
迹殊同大约是提前定好的包厢,他们直接上了二楼,进了房间,外间的嘈杂几不可闻。
服务员在一旁介绍了几道招牌菜,迹殊同随手点了几个,然后把菜单传给苏慎。
苏慎还在左顾右盼。
迹殊同:“别看了,就我们俩,你看看喜欢吃什么。”
苏慎扫了扫菜单,这家菜馆主打辣味,菜色非麻即辣。
“是不是不合口味?要不换一家。”
“不是。”苏慎垂着头,“我还不饿。”
上菜很快,不一会儿菜上齐了,迹殊同给他夹了一块脑花:“我估计你没吃过这玩意儿,你尝尝看。”
苏慎看着碗里脑花,白花花的冒着油光,迟迟没有动筷。
“哦,对了,送你个小礼物。”迹殊同从大衣口袋里摸出只手机,“这手机跟我的一个型号。”
不知何时起,苏慎发现自己不再抗拒迹殊同给他的东西。
甚至很开心的接过手,手机卡已经激活了,开机页面简洁,通讯录里只有迹殊同的号码,备注是“殊同”。
他笑了笑,想要改成迹殊同的全名却在修改页面停住。
犹豫了瞬,按了退格键,返回主页。
迹殊同倒了点酒,刚要送进嘴,想起来自己开了车,不能喝酒,他把杯子推到一边,看苏慎还没有提筷,想让他别一心玩手机,“今个儿天冷,吃点热乎的暖一暖,你要是不饿就喝点汤。”
有些东西一次就会爱上,然而那天直到最后苏慎都没有吃脑花。
很多年后他再次去川菜馆,掌勺的师傅已经换了几拨,他吃到了脑花,却和想象中的不是一个味道。
此后他去过很多地方,点过各式各样的脑花,也没有找到想象中的味道。
……
这段时间,苏慎总是一脸倦容。
迹殊同放下项目造价单,揉了下眉心,不经意的看向床外侧已经睡熟的苏慎,昏暗的床头灯,模糊的剪出他的背影。
最近在忙公司招标的事情,由于时间过于紧迫,学校的事情他已经彻底放到了脑后。
他差不多有半个月没和苏慎一起吃晚饭,今晚抽空回来发现这人有点不对劲。
苏慎比起上次见面又瘦了点,而且瘦弱的有点不正常,脸颊清减的似乎可以描摹出脸骨的形状。
苏慎去洗澡前,他试探的问了两句。
这人一个劲顾左右言其他。
苏慎的态度让他很烦躁。
他不知道,自己对于苏慎而言到底算什么。
“呵。”
爱说不说。
既然不愿意讲,那他也懒得问。
……
夏季悠长,一直到九月仍是烈日当头。
苏慎经过巷子口的时候,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停住步伐朝巷子里面望,即使现在是光天化日。
他松了口气,继续向前走,蓦的被人拽住胳膊。
下一刻,撞进一个怀抱里。
他条件反射的拼命挣动,然而鼻尖传来的气味是熟悉的。
抬起头,看见的人是逸扬帆。
他的嘴紧紧抿着,不明白逸扬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做出这样的举动。
可是等逸扬帆回视过来时,他又匆匆挪开眼。
气氛胶着片刻,逸扬帆打破沉默:“对不起。”
苏慎的目光凝滞片刻,他知道逸扬帆为什么道歉,只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此刻苏慎的反应落在逸扬帆眼里,似乎代表着,不管自己再说什么,他都不想再跟自己有什么牵扯。
“我去过你家。”逸扬帆淡淡开口,“奶奶说开学后没多久你就开始住校,我去查了住校名单,里面没有你。”
苏慎沉默的看着他。
然而逸扬帆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只是有点失落的看着苏慎身后的墙壁。
没多久苏慎挣开他的怀抱,逸扬帆平静的收回视线,而后便转身离开。
苏慎并没有忘记这趟要做什么。
他独自前行到街尾,走到电话里约定好的地方,把钱塞进信箱。
老旧的信箱锈迹斑驳,上面挂着一只新锁,厚重的信封袋塞进去后发出扑通一声响。
苏慎长舒了口气。
他原以为这次交钱过后会有一段时间安宁。
大约一周后,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手机铃声响起,他接起来:“喂?”
那边的声音陌生而清晰:“……后天,十万。”
结束通话,他从床上起身,踉跄的走到穿衣镜前。
镜中人的身体有些少年人的青涩感。
他打量着自己的身体。
过了许久,叹了口气。
他深吸口气拨通手机:“……对,是我。”
那边声音轻快:“这么快?你身体吃的消吗?还是老价钱哦。”
他垂着头:“嗯,老地方见。”
……
太过频繁的卖血,苏慎的脸色透着病态的苍白。
晚饭时,他的手臂抬起放下都是一种折磨。
他的胃口不好,每餐只吃一点点,似乎连消化的力气也挤不出来了。
晚上迹殊同回来时,苏慎还没有睡。
他洗了个澡出来,苏慎仍呆呆的靠在床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现在已经懒得去问苏慎平时到底在做什么了,他不想再给自己找气受。
躺倒在床,迹殊同单手搭在眼睛上,放松身体。
没过多久,一只颤抖着的手探到腰际,他的睡衣被轻易解开。
如果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然而他极力维持理智,放下手,打量正靠近自己的苏慎,微微皱了眉:“你在做什么?”
苏慎的手在发着抖,他紧紧抿着唇,讨好的看着自己:“我……我想再跟你借钱。”
确实是很开门见山的回答。
迹殊同不晓得为什么,心口像是被插了把刀,在里面下了死劲的搅,疼的他呼吸都有些不稳。
他刹那间呼吸都急促起来,狠狠甩开苏慎的手,不无刻薄的说道:“你还真直接。怎么,你的傲气呢?”
苏慎的脸色难堪起来。
他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迹殊同扯住他的胳膊,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被他抓住后,苏慎露出痛苦的神色。
这人极力的遮挡着手臂上的针孔和青紫了一大片的皮肤,然而仓促一瞥下,迹殊同还是看到了。
“你——”
愤怒?生气?
情绪到达峰值,这些似乎都不足以形容。
迹殊同回想起这段时间苏慎的不对劲,最先到达的苦涩的味道漫上心头。
他竟然XiDu。
“为什么这么做?”迹殊同恶狠狠的看着他,那语气似乎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甚至在震怒之中已经朝他挥了好几拳,“你是死人吗?!说话!”
苏慎仿佛就剩下一具躯壳,他不说话也不挣扎。
他的脸上还留着刚刚被自己挥拳后痕迹。
迹殊同掐着苏慎的脸,望着那双无神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听清楚,你别再想从我这儿拿到一分钱!”
说完话,迹殊同把他扯下床,一路拖着他,把他拖下楼梯,丢到了大门外。
乔姨听到动静出来时,迹殊同已经关紧了大门。
她紧紧跟在迹殊同身后:“少爷,夜里凉,会把人冻坏的。”
迹殊同已经快走到大厅,他抄起身边的玻璃瓶,狠狠掷到了地上:“闭嘴!”
苏慎的背抵着大门,快天亮的时候,他维持着同一个姿势,没有睡着,也没有清醒。
他甚至没有被人赶出门的慌张。
没什么感觉。好的坏的都没有。
他不无自嘲的想,他想卖|身出去,但是失败了。卖血的路子现在走不通,他就算抽成人干,短期内也筹不到十万。
眼看着快到早自习的点,他正准备拍拍大门,让迹殊同把他放进去,如果真的不想让他碍眼,哪怕把他的校服扔出来也好。
他的手拍到大门的前一刻,大门豁然打开,迹殊同苍白憔悴的脸出现在门后。
他的脚边堆了一堆烟头,眼底泛着些许疲惫,说话声嘶哑,“进来。”
迹殊同开始注意苏慎每天都在跟什么人接触。
苏慎的社交圈非常简单,轨迹十年如一日的上学、放学、打临时工。
他不明白苏慎怎么会接触到那种东西。
但他很清楚,如果不从源头找起,不管把苏慎送去怎样的机构,都会留下后患。
苏慎有时候也会奇怪:“你最近很空闲。”
迹殊同最近总是亲自开车接送他上下学。
透过后视镜,迹殊同不无嘲讽的回答他:“妨碍到你了?”
苏慎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变化是从上次把他扔出门开始的。
说话时的欲言又止,和总是冷嘲热讽。
苏慎望向窗外。
他和迹殊同之间仿佛被架起一堵墙,把他们残忍的隔断了,之后他想坦白,却发现机会已经过去,迹殊同已经不想在听他说什么。
……
一直给苏慎找销路的那个人,给苏慎介绍了一个买家。
他在迹殊同的严格监管下,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出来跟买家见面,聊天室选在一个很高档的地方,他差点被挡在门外。
买家是个三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淡淡开口:“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谁,但我认得你,你叫苏慎对吧。”
他笑了笑:“我是蒋居先,蒋弦是我妹妹,你应该见过。”
苏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