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你不是好学生-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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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里一直只有他跟池澈冒泡,伊铭还以为其他几个不声不响的,已经睡了。
但不只他,池澈坐夏晚黎同桌都不知道他醒着。
这是太阳打西边起,谢初鸿就算了,连向来到点睡熟的周什一都在玩。
教室里窗帘紧闭,怕被教室外偶尔路过的值班老师发现,三人揪起的脑袋很快重新埋回去。
夏晚黎在群里催答案。
…“你不是每次过生日都请十几个到家里玩!你妈怎么还嫌少?”
池澈也无奈。
…“反正在她眼里就是少”
…“也不知道从哪知道的伊铭生日跟我同一天,让我至少把班上能请到的同学都请回家”
…“啊。。。。。。你妈妈真是好难搞”
这是夏晚黎每次提起池澈他妈,讲得最多的一句话。
池澈妈妈是个很老牌的经纪人,他们都是知道的,手底下出过很多大红大紫的艺人,饶是见多识广如伊铭,也对他妈奇奇怪怪的标准觉得离谱。
…“以后就等你大红大紫了池总”
池澈翻了个苦中作乐的表情包。
…“过生日你想请谁就请,反正人越多我妈越高兴”
伊铭想了一下。
…“舒雅姐跟她朋友行吗?”
…“都可以,我不认识的也无所谓”
…“不过你跟李舒雅到底什么关系?”
池澈好奇这个问题,已经好奇了很久。
周什一跟李舒雅他知道,但伊铭怎么也能跟李舒雅扯上关系他一直没想通。
说起这个伊铭有点挠头,脑海里还是上次的乌龙。
…“有点复杂”
谢初鸿看他们两个聊天看得兴致缺缺,正准备收起手机睡觉,就见群里忽然冒出一个向来围观居多的头像问。
…“能多复杂”
谢初鸿下意识偏头看了眼身边和自己相同姿势玩手机的人。
但周什一盯在手机屏幕上的眼神直勾勾的,完全没发现,手下一个一个打出来的字都不像他平时的口吻。
…“我也很好奇你们是什么关系”
班上依然没有声响,群里氛围却忽然奇怪了。
夏晚黎和池澈不约而同抬起脑袋,企图窥见前桌几分情绪,但周什一始终磐石般趴在那,一无所获。
伊铭在群里回复得潦草。
…“一两句讲不清,到时候过生日面对面说”
后来周什一那一整天都有点恍神。
两人坐在门口,到了天阴的时候,外面吹起的凉风经常往门缝里灌,谢初鸿总忍不住往里缩自己露在牛仔裤外面的脚踝,长腿交叠。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政治,白斯明一直到这时候也没回消息。
周什一文综还行,政治尤其突出。他们政治老师是个秃顶,说话嗓门洪亮,还喜欢在教室后半段晃荡。
谢初鸿本来从上完周常德的家庭教育课,就有点心不在焉,眼下对着手里的课本,盯着盯着就忍不住向身边人小声问,口吻漫不经心的,明显有故作轻松的嫌疑:“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她吗?”
没前因,也没后果的,周什一却张嘴就能接上:“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
谢初鸿抵在页脚边缘的指腹微微一顿,再想说话,教室右上角的广播已然响起下课铃。
通常临近吃饭的最后一节,没什么老师会拖堂,教室里很快嘈杂成一片,只剩谢初鸿坐在位置上还有些没回神。
恍惚中,他听见有人喊三班班主任拄着拐杖回来了,刚进教学区,跟三班班长一起。
三班班长?
谢初鸿迟缓地调动了一下脑细胞。
“是不是专程、咦!你们班班长怎么在教室。。。。。。”外班传话那个刚走近,就看见了端端正正坐在门口的谢初鸿。
一头雾水里,众人只见那人重新错愕朝外望去:“明明就是谢初鸿的脸啊,那外面那个扶着你们班老白的是谁?”
谢、周二人皆是一愣。
听说白斯明要提前出院,夏闻砚特地跟公司里请了早退的假,西装革履开车到医院接人。
“我说了我自己能走。”
从停车场出来,白斯明拄着拐杖正眼不肯看他,兀自朝教学区一瘸一拐地走。
“你走你的。”夏闻砚并不反驳,抬臂虚护在白斯明腰后,赌气的话也说得好声好气,“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
白斯明果然噤声,戴着眼镜的脸上面无表情的表情,只在身边经过学生跟他打招呼时稍微露出点笑。
“这次又是说了什么理由,才请下来的假?”
“实话实说。”
白斯明掀了一下唇角:“以前婚假都拖了那么久才请下来,现在说朋友出院,你老板能放你走?”
“晚上要回去加班的。”夏闻砚只当没听出白斯明的反讽,一双眼始终盯着他打着石膏的脚下,“没说朋友,直接报了你的名字。”
白斯明一顿,好半晌才收起所有嘲讽:“难为你老板还能记得我名字。”
到台阶,夏闻砚不再接下去,只说:“扶你。”
越临近教学区,路上来往的学生越多,不少都是刚下|体育课的。
白斯明这次没挡开他的手,不言不语由夏闻砚握住,身旁人来人往,视线不由自主向他飘去。
惊觉眼前人就算脱掉正装,也和他记忆最深处那个一身白衫的少年重合不上了。
温柔还在,青涩却是早已找不到。
“学校重新装修的我都不认识了,办公室在哪边?”夏闻砚的手扶着他上完台阶也没放。
白斯明收回心神装不知道:“。。。。。。你把我放到班上就行,还是三班。”
“三班在……”
“一楼。”一中每年都会轮换年级楼层,白斯明清了下嗓子,“还在我们班以前的位置。”
夏闻砚应了。
然后两人又是长久的静默。
好在三班教室离得不远,他们走进走廊时,不少从教室出来的学生投来诧异目光。
起初,夏闻砚以为大家是为白斯明的石膏和拐杖,直到一个拎着校服外套、从操场回来的男生从背后揽上他的肩膀说:“我靠你上哪整的行头,未免过分帅了。”
“什么?”
夏闻砚愣了。
“什么什么,老白也太龟毛了,都有拐杖了,还让你特地换身衣服去……”熊聪正说着,就在视线从白斯明腿上的石膏,转向怀中人脸上时卡壳了,“等等,帅哥你谁……不是初鸿啊?”
夏闻砚刚想张嘴,耳边便清脆炸出一声“啪”。
白斯明抬手把熊聪的胳膊拍下去,一点没攒着劲:“人都没认清就勾肩搭背。”
“不是!我从后面看,跟初鸿的背影真的一模一样!”
熊聪人都蒙了,他刚刚草草一眼对上根本没多想,眼下一面憨憨给人道歉,一面又恨不得在夏闻砚脸上盯出个窟窿。这长相,这身高,简直就是十几二十年后的谢初鸿,只是气质更温良。
“没听说谢初鸿有个亲哥哥什么的啊……”熊聪忍不住嘀咕。
路过众人这才终于从“谢初鸿穿正装好帅”里意识到不对,纷纷错愕:这不是谢初鸿吗?
“……谢初鸿是谁?”
夏闻砚迟疑:“我跟他长得很像吗?”
白斯明却装作无意别开了视线。
和从前无数次逃避问题时一样,再熟悉不过的动作。
只是旁边学生已经给出答案:“谢初鸿就是三班的班长啊,真的跟您神似!”
夏闻砚望向白斯明黑白分明的瞳眸里,顿时爬满难以置信:“……你班上有个跟我神似的学生?”
白斯明:“不……”
学生:“对啊!这么像他竟然一次都没讲过吗!”
白斯明想说“不是你想的那样”,走廊另一头却传来当事人的声音:“白老师?”
夏闻砚应声望过去的第一眼就愣了。
不止他,走廊上所有人都在看到两人时静下来。
夏闻砚从来没听过谢初鸿,谢初鸿却不止一次听说过他。
上次俱乐部认错人,周什一都在场。
也不知道是谁呢喃般一声“好像”,打破了沉寂。
熊聪最先傻笑出声,嘴上跑火车跑惯了:“难怪老白你对初鸿好,敢情还有这层关系呢。”
谢初鸿下意识想噎回去,却在和白斯明电光石火一个对眼后,重新闭上了嘴。
夏闻砚:“你……”
“你不用管我了,回去加班吧。”白斯明出声打断,拄着拐杖便朝谢初鸿伸出了手,“初鸿。”
周什一连谢初鸿拒绝、打圆场的话都准备好了,结果他乖乖顺顺一句“来了”,就抬脚过去。
从夏闻砚手里接过白斯明不说,还向人相当礼貌地道了谢,说:“您忙吧,我扶白老师就行。”
两张相差无几的脸蛋摆在一起,谢初鸿再一番伪装,连气质都开始相似。
夏闻砚看他简直像照镜子,身形体态一个模子刻的,梦回当年跟白斯明坐同桌、念高中的日子。
他鬼使神差般问:“你也是班长吗?”
“年级第一。”白斯明帮着答了,“跟你以前一样。”
放在往日,很少有事情能消减大家对吃饭的热情,但今天显然是个例外。
几人身处的一楼走廊正好对着楼梯口,从上面下来的低年级全都会经过,据说是能看见成人版“谢初鸿”,大家都很来劲。
走廊上围观的人越多,夏闻砚眼里不敢相信的情绪就越强烈。
白斯明看见了,却并不作回应,只说:“把包给我学生就行。”
他们班不少人都从班里出来了,作为离暴风中心最近的那个,周什一眨了好几下眼,才想起来动。
仿若无心的“辛苦”二字一砸下来,里外亲疏分得明明白白。
夏闻砚眼睁睁看着白斯明挨着、倚着那个学生,在簇拥里相伴离开,留下他两手空空在原地。
气氛有一丝微妙的尴尬。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吵架了。
熊聪赶紧挠着后脑勺开始找补:“嗐哥您别往心里去,马上期中,我们班主任也暴躁,老白多大人了,怎么还跟小孩一样连个正儿八经的‘谢谢’都舍不得说,喜新厌旧呢。”
夏闻砚现在再听“喜新厌旧”,只觉格外刺耳。
但实情其实是,谢初鸿亲亲热热一搀上人,就把嘲讽开满了:“为了见前任这么拼吗,腿都撞断了?”
“没断,碰了一下。”白斯明无语,“只是我爸妈夸张。”
谢初鸿开始敲竹杠,小算盘打得啪啪响:“怎么谢我?”
白斯明现在根本没心情跟他抬杠,遣散旁边学生,张口就来:“都说了,你考去北京,费用我全包,研究生读完继续读博也行,一分钱不要你出。”
周什一:“!”
对比上次,谢初鸿镇定了许多:“办公室没吵够?”
“什么办公……”周什一还没搞清状况,两人已经开始互相伤害了。
“不是你自己非问的怎么谢你?”
“啊……你这嘴真是活该单身。”
“我活该单身?”
“不然呢,我要是你对象,你敢当着我的面搞学生试试?”
“我……”
“咳!”周什一眼见两人越说越偏,白斯明手上拐杖都恨不得扔出去了,赶忙提醒,“起码进了办公室。”
两人纷纷打住。
周什一也是将他们两看生厌的嫌恶看在眼里才反应过来,原来那天他被拦在办公室走廊上,白斯明提的解决方案是这个。
结果谢初鸿一进办公室就说了:“你歇着吧,有人帮我出,轮不上你。”
周什一、白斯明:“?”
白斯明:“有人帮你出是什么意思?”
谢初鸿把自己撂板凳上咧嘴:“我要是你,我现在肯定不操心别人,得先琢磨琢磨,怎么跟前任解释自己没干败坏师德的事。”
不等白斯明反驳,那头电话果然来了。
夏闻砚从教学楼回停车场,坐进车里犹豫许久,终于还是拨通了白斯明的电话。
白斯明多半已经回了办公室,嘴比先前两人面对面还硬,一通质问,得到的回复竟然是:“不是说好你不管我,我不管你。”
夏闻砚本来已经下定决心,但如果要是普普通通的学生,他也不会多想,实在是这个叫“谢初鸿”的,跟他太像了。
长得像、气质也像。
夏闻砚:“以前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光是像还不能说明问题,但掰着指头算算,这是白斯明带谢初鸿的第三年了,他竟然一次都没听白斯明提过。
“提他干吗?”
“……我认真的。”
“我也认真的,你想我怎么跟你说?”白斯明,“说我带了个学生跟你很像,如果你还不打算跟我复合,我就去找他了?”
夏闻砚不是不知道白斯明对自己那点执着,额头抵到方向盘上:“……你真动他了?”
那孩子要他看,一眼就知道,肯定是弯的。
谢初鸿虽然没听见电话那头具体说了什么,但光听白斯明“随你怎么想”的应答,也猜到了。
他熟练从白斯明抽屉翻出饼干,拆出一片塞到周什一嘴里:“要吵架了。”
周什一含着饼干、牙齿还没碰上,白斯明原本还算镇定的面上已经乌云密布:“新鲜劲过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们已经认识二十年了。”
夏闻砚的情绪也开始失控:“那我还能说什么,说我爸因为你现在还在医院没出来?”
“你不是不知道你爸根本没事,就是不接受我,才一直在医院!”
“我知道能怎么办,你想让我怎么办?”
白斯明的声音终于彻底冷下来:“我前天就该站好,让车再撞准点,跟你爸住一层楼当邻居。”
“说气话真的很没意思……”夏闻砚只要一想到那天晚上他们在大马路上吵架,就太阳穴直跳。
但白斯明说:“我以前就是太不说气话,太迁就你。”
后来出了办公室周什一才知道,原来白斯明跟他前任类似这样的争吵,光是谢初鸿,就听过不下三次。
谢初鸿摇头:“其实他喝多把我认错那次,就把老底全交了。”
他当时把人踹地上,也顶不住白斯明酒精上头,锲而不舍。
谢初鸿端盘子走哪桌,他就跟着叨叨到哪桌,后来瑶姐实在看不下去,直接把他胸前的牌牌摘了,让他自己找个角落,把自己班主任招呼好,别打扰她做生意。
从端盘子到唱歌的职位变动,也是那个时候发